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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7
下一个让我冥冥之中找回Z的小事在哪呢?
大概是在我看到母亲大人和弟弟抱怨家庭的不幸,还有我的不懂。
我一下就难过了。
回了房间,关上门,脑子很乱。
极度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越控制,越想哭。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房间里,静悄悄的哭了一场。
低落的情绪容易上头,虽然哭出来好受许多,可是情绪上头,脑子里还是很乱。
于是,也就想到了下午种种想念和段段回忆。
这次,没有任何的隐瞒将心底的想法跟程听说了。
她知道我是认真的了。
程听说:“那我去帮你要联系方式。微信还是Q?”
我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反问,把我给整怂了,我还是不敢。
藏了这么多年的喜欢我真的能说出口吗?会不会对他是一种打扰,他会不会当场对我说狠话……
即便是隔着屏幕,程听像是看到了我的顾虑一般。
追问:“问你呢?要什么联系方式!”
打字的指甲旋绕,回了句:“微信。”
8
几经周折,最后要到了Z的微信。
晚上23点程听特意给我打的电话,问我睡了没,要到了微信,让我快点加上。
原本平静的心从加好友那一刻变得紧张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加他的好友。
第一次是在初中从班级群里悄咪咪的加上,但是后来他把我给删了。
那一晚,听说Z正在部队当兵。
在发送验证消息后,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就是,会在什么时候拿到手机,会不会通过好友验证。
然后那一晚我彻底失眠了,摸着手机写了一段很长的话,修修改改许多次是想发给Z的小作文。
关于暗恋,关于明恋。
但是早上醒来,我就觉得他应该不会注意看,干脆简单明了—
我喜欢你。
这句话最直接。
9
在所有人的青春时光里,总是免不了私下讨论谁的模样生的好看,众人心底也都藏着粉色的小心思或者某个人的影子。
而这些萌发出的初生爱恋,就像是柠檬,有人会大胆尝鲜,有人则会小心翼翼。
它有个美好的词叫—暗恋,是青涩青春里少许的甜。
认识Z同学的时候是在2011年,学校改迁,我去到一个离家远一点的学校读小学六年级,开始寄宿学校,每周末回家一次。对于从小借住在大多亲戚家的我来说,早已独立,且习以为常。
因着开学日,班上的同学大多都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学校,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妙不可言的同学关系。第一眼的好感也开始在这一年。
10
我始终记得初见Z时的场景—
刚入秋那会儿,日光还是有些许耀眼。
他穿单薄的T恤和宽松的牛仔裤。
教室外的走廊上,众人成群结队的围在一旁,有人在嬉笑打闹,有人在抱怨开学的种种烦恼,有人在结识新同学新朋友……Z独自手扶栏杆站在一旁朝楼下望,不知是在找寻谁的身影,还是在看嘈杂环境下属于他的风景。
阳光打在他的左侧脸庞,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脑海中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他是阳光的。
印象中的他,个子不齐不已,薄薄的刘海遮住了眉目,往下是一双晶亮的双眸,在同龄人中,五官算是立体的,模样生得清秀。
可能是因为我本身性子比较淡然,喜静,也不太合群,所以那天最先注意到的只有Z,与其说在观看一个人,更像是在欣赏一幅青春的画。
当时的我就在想,这样的少年应该是怎样的人?
11
小学六年的班主任是一位洋洋洒洒教语文的女老师,姓陈单名一个慧字。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笑眼弯弯,说话声音明朗,接触下来之后,你会觉得一位温柔婉雅的女子。
当然也很会制造班级的氛围。
新同学互相认识那天,自我介绍的流程就是老师提出来的。
陈慧:“我们搬了新校区周围也都是新同学,新学期新气象,那我们就从互相认识开始吧,有人要主动上台自我介绍吗?”
讲台之下的同学顿时正襟危坐,没人发出声音。
静待片刻,无人答话,无人举手,那时候可能都比较被动吧。对于乡镇小学来说,很少会有上台的机会,也无人敢去做第一个开始的人。
接着陈慧说:“没人吗?,没人我们就按顺序。”
顺着她手的指向,从第一组开始,恰好我是第一组的第二个。
在我前面介绍的是个子偏矮的男生,叫李明辉。当然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我接着他的自我介绍,第二个上了讲台,颇为腼腆,眼睛看向教室最后面的那块黑板。
发出的声音可能只有在直径一米内才能听得到:大家好!我叫文七七。
简短的介绍,只有名字,说完我就灰溜溜的逃下了台。
当时年纪小,性子过于内向且敏感。
后来依次上台,都有谁我不太清楚,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久久之后我还是低着头,面色淡定假装在看着书和本子。
内心的想法:没人看我,没人看我!
直达班上同学介绍过半,我才慢慢的抬起头,情绪得到了真的平淡而不是假装。
刚好,此刻走上讲台的正是Z。
只听见他说:“我叫Z。”而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下了讲台,回到座位上后和周围的同学嬉嬉闹闹 。
等他一说完,不知怎的那名字好似在我的耳边扎了根,消散不去。
那时候的我肯定没有想到,此后的很多日子里,他的名字成了我的心事。
那一年,我只有十二岁,殊不知暗恋的种子从此埋在了心底。
12
到现在我都很怀念夕阳西下的晚风,吹满整个操场,轻抚过脸颊的舒适感。
广播小站一如既往的放着《同桌的你》。
程听拉着我的手一直不肯罢休,一边用柔柔的语气想要套我的话,一边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程听:“七七,快说!你肯定有喜欢的人,是谁?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用着誓死保证的态度:“我真没有喜欢的人。”
那时候也不知怎么了,一边回答着没有,另一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被冠上Z姓的名字。
很是疑惑,难道是喜欢吗?可是为什么呢?
13
虽然和他做同学以来没能说上几句话,却并不妨碍听闻所有关于Z的消息。
听说,他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
听说,他很早之前就被女生在追了。
听说,他妈妈有来看过他。
……
每听见这样的消息,都会暗想,那他会难过吗?好想对他好一点。
果然长得好看的就是引人注意。
Z会不会难过我不知道。
至少外人看来他每天都活得自在。
14
秋叶随风飘舞,飞离枝头,在空中盘旋而舞,又飘零满地。
上初中的时候我们都是直升的初中部,人数众多,班级一分再分,最后敲定班级名单。
没想到的是,在正式落座教室的那天,Z也在。
到后来,我总是暗戳戳的觉得让能和Z分在一个班肯定是缘分。
其实学生时代的他,并不是个多优秀的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为什么呢?我就是个坏学生。不值得,他不配。
如同他的口头禅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说给我听。
可是我就是不听他的!和他反着来。
他肯定想不到长大后的文七七,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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