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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香
【前生往事】
传说嗅彼岸花花香者可忘记尘世……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走向死亡国度的人,就是踏着这凄美的花朵通向幽冥之狱。“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若生命重来,你是否会选择忘记,进去轮回,忘记心爱之人从此再不挂念再不相遇……
留恋尘世而徘徊于忘川河岸的人儿,多少是到放不下尘世的挂念,不去轮回,魂飞魄散…“呵,真是个痴情的人儿呢!方舟里竟有如此执念的人”路过的鬼使叹道
“哎,你说这人究竟是有何执念徘徊于此,不肯进入轮回?”另一名戴着白脸面具的鬼使对那黑面具的鬼使说道,可对面却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几秒钟。
“这并非你我能插手之事,收集将死之人的亡灵才是我们的正经事。”那鬼使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白鬼使。
“可叹,可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八百里彼岸忘川竟不能教人忘却尘事,真是奇怪了呢。”白面鬼使望着远处徘徊在彼岸丛中的“白衣女子”笑嘻嘻地低喃。
八百里的忘川竟不能教一人放下自己生前的执念,真真有些可笑了。可是人生匆匆数十载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一件事成为一个人的执念,对于那白衣人或许是“涵星”吧……
白衣在血红的花丛中翩翩起舞,如同一只身姿灵巧的蝴蝶。明明只有痴情的彼岸花作为他的观舞者,可他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坐在花丛中,那人看着他在花丛中舞动身姿,一抹笑意刻在白皙的脸上,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他真的好思念他,他甘愿在忘川河畔等候千年甚至万年,只为他一人!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等到那个人,他只知道自己存在于此不肯离去的原因是一份执念,一个承诺,一个信仰。
九月的风将天地吹暖,将故事拉向结尾,落叶瑟瑟,唤起沉睡的思念。楚清歌仍记得那个下午——一身白衣的少年站在山的最高处,看着如画般的山川和不久即将西沉的落日,绯红的云霞半边的天空被染成了迷人的金色,天空瞬间像一位醉了的酒客。那人站在栏杆旁回眸看着楚清歌,微风轻轻吹动他的头发,金色的光辉将他拢在其中宛若跌入凡间的神仙。那是楚清歌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自古帝王多短命,他也不例外。年少有为却抵不过病魔折磨,二十四岁便去世了。徒留着自己的挚友在风起云涌的朝堂之上。他临死前告诉他:“一定要将他们的百姓保护好,给他们一个安定生活的盛世。”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不要说了……”楚清歌努力压住自己的哽咽声,但还是漏出了一丝呜咽。他入帝陵的那天楚清歌没有去,楚清歌不信,不想面对这一现实。但楚清歌始终记得他的叮嘱,在他离世后,楚清歌扶持新帝上位。新帝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改革国政,人民的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裕。二十年后,楚清歌去世却给这片江山一片繁荣,楚清歌完成了他们共同的愿望。
楚清歌去世的那一天仿佛看到了他,他高兴地对他说:“王,我完成了我们共的梦想,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了。哪怕你转世轮回我也要在彼岸河畔等你,你没有看到自己江山的繁华,那我就亲手为你植八百里彼岸花。”楚清歌离世的那一天朝廷为其动用了最高的礼节,而他也是除帝王外唯一位受此高级待遇的人,那天的忘川河岸,红色的花朵开的尤为热烈……
后来,有人说楚清歌没有等到那个人,失望的喝下孟婆的汤,转世轮回去了;也有人说他等到了那个人,但楚清歌却化为了彼岸花;还有人说他们终于相见,上天被其执念感动,一起进入仙道……个中是非无人知晓是真是假,只是知道曾有一个人在忘川守着彼岸花,看着它花开花落。
【今生宿命】
.“欢迎来到执念方舟,我是月,有什么需要的吗?”月看着来着一脸无视自己的样子就生气。“真是的,方舟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月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碧玉般的脸上只剩下满满的疑惑。
“清歌,好久不见,最近怎样了?”船长看着来者缓缓地拉出一把椅子,动作优雅地坐在上面。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收获。”来者淡淡的一句,却蕴藏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一直留在这里吗?”船长看着楚清歌。
楚清歌不同于其他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却有所执念之事,因而可以在方舟里长久停留。自从方舟存在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存在在这里,船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但楚清歌很乐意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他们。
“啊,抱歉。”船长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拉着站在一旁呆呆看帅哥的月,对她说“月,忘了和你说了,这位是楚清歌。不要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与其他人有所不同罢了,但都是因执念留在方舟的。”少年眼眸深处的黑暗像一个深渊,因为灯光的缘故才能有显得那么冰冷。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月。”月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再次和楚清歌打招呼。
“楚清歌。”显然,这次比刚才好多了,月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一个可以偷瞄到楚清歌的地方,心里偷偷地想着什么。
“船长,你不用担心我的存留问题,因为对我来说,在没有见到那个人之前,我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况且我已经把自己的灵魂都契约在此了,还怎么离开呢?”嘲讽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但不是对他人而是自己!楚清歌无奈地仰仰头,看着头顶的灯饰,光芒之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在冲自己招手微笑,但当自己每每想去抓住那个人时,他就瞬间消失不见了!一行清泪从自己的眼尾滑落,在寂静的空气中独自开出一朵绚丽夺目的花。“清歌,我知道,但今天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找我哭吧,有什么事快说吧,不要再装可怜了,否则我可要撵你回你那八百里彼岸了!”船长虽是一副孩子身躯但声音确实是风华正茂的青年。此刻的船长随时一副“你不说,我就撵人”的架势。楚清歌看后直接认怂,立刻说起了正经事。
“方舟里经过的都是对尘事有所执念的人,如你们所见,我也是一个有执念的人。至于我为什么记得自己的名字,可能是因为他吧。”楚清歌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我和他在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离开后我就再也不曾寻到他。我死后灵魂不灭,因执念太深得幸来到方舟。后来,将灵魂作为契约换来在这里的长久停留。”楚清歌的声音很好听,故事被他娓娓道来,引得在一旁偷瞄的月不知不觉中靠近了几分。一袭白衣飘飘洒落,俊美的容颜,衬得他宛若谪仙。
“在方舟的这些时间里,我见过许多人来到方舟,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他。我选择一直等着他,哪怕有一天方舟会消失,我也会在忘川彼岸花中等着他直到他回来。”船长看着楚清歌,脸上的神色发生了一丝丝的变化,但很快就隐匿起来了。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那个人真的就值得你契约灵魂去等待吗?”月从角落里的椅子上站起来问着白衣男子。
“呵,对我来说,这已经没有值不值得可论了,你可见方舟外的忘川河岸边的红花,那是彼岸花,我亲手为他手植八百里,只求我能再见到他!”嘲讽和不屑,痛苦和思念,记忆和执念,交错着组成了现在坐在众人面前的这个“楚清歌”。或许最初的那个楚清歌早就死了,最初的那个他早就在轮回中不知度过了几世,但那个人或许再也不会记得生命中曾有一个叫楚清歌的人出现过。
“说多了……”他捂着自己的头,仿佛在逃避什么。
“我和他认识真真可以算是宿命,一个君,一个臣,本该相互扶持共创一片江山繁荣。但不幸的是,在二十四岁时他便离世了。我遵从他的叮嘱,为他创造一片繁荣昌盛的盛世。可后来我离开后,却被停留在忘川,无法同其他人一样去轮回。直到后来方舟的出现我认识了船长。方舟里的人来了走,走了来,却从来没有一位来客是那个人……”月在角落里悄悄看着他,他的眼里明明有一份失望和不甘,但却仍要死撑着用一种欢快的语气来讲说自己的故事。
“那个,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可以哭的,在这里没有人会笑你的。”
“不了,泪水在他走的那一天已经流够了,况且他也不希望我为他过多的流泪吧。”
“清歌,来,喝杯咖啡吧,缓一缓。这是你最喜欢的卡布奇诺,试试吧”船长将手里刚冲好的咖啡放在楚清歌的桌子上。接着听着他说,虽然船长已经听过许多次了但却没有一点厌烦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故事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人和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楚清歌抿了一口船长送来的咖啡,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味道,那个温度。“他曾为我做过许多,我能还给他的只能是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战场之上,有的只是尖刀的冰凉,他却在我生死时刻上前阻挡,结果可想而知:冰凉的利刃刺入身体。滚烫的热血从伤口流出。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震惊了,我看着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将他带回给军医救治。幸运的是,虽然出血多但没有伤到要害,侥幸从冥府走了一遭被捞了回来。”
“他是一位军人?”月悄悄的问道,但却没有得到来者的回答
“后来,因为我策略的失误导致外敌侵入,而他在敌人围攻的前一天,将我从他身边支走让我去请求支援。他明知那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军旗扛上,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不知道他在敌人将他杀死时他的神情,我只是后悔为什么当初就那样听从了他,按着他的命令回去请求支援。支援到达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牺牲,我在坍塌的城墙下找到了他,满身的鲜血,我根本不敢相信那是我曾认识的一位满腹理论,温文儒雅的将军。”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整个人仿佛失了魂,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紧接着听到了士兵的喊叫声,等我再度清醒时,早已经回到了军营。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而他也只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就这样自我欺骗着。直到后来,他葬礼的谏书和一封信寄到我这里,我才明白原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一天我喝了好多的酒,整个人昏昏沉沉,模糊中仿佛又看到了他笑着对我说‘怎么又一个人喝酒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不就可以了吗,一个大丈夫拿酒消遣,荒唐!’”
楚清歌拿起身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默了几分钟。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段话从心底响起:你不懂,你为什么就这么离开了,不是说好一起为国家创一片繁荣昌盛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扔下我就走了?太久的泪水在此刻成为凶猛的恶兽夺眶而出。“为什么……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彻底把梦撕碎,一切都化为泡影!
“我后来看了信也明白了他的意图。我放弃军人的身份从疆场回到朝堂,因为他说只有政治清明了国家才有精力去完善军事。我完成了他的意志,完成了我们共同的梦想,只是我再也没有见到他……”
“那你这也太悲惨了些?”月唏嘘不已,对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清歌,那你还要等他吗,你相信他还会回来吗?”船长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船长,你看我都在这里那么久了,您觉得我会不等下去吗?”楚清歌反客为主质问着眼前这位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因为对我而言他的恩情太重,况且此生也就只为追寻他一人。我愿亲手为他植八百里彼岸忘川,只求我能再次遇见他。”楚清歌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将是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问题,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愿意去赌,去等!
“我懂了,清歌,谢谢你的故事。”船长起身将咖啡拿走,为他换上了一杯清香的茗茶,那是楚清歌在世时最喜欢的茶,楚清歌从来没有对船长提及过但这个少年却清楚他喜好。漫长的岁月中,楚清歌自己都忘了自己甚至喜欢什么,可眼前的这位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喜好,也真是稀奇!
听完故事的月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楚清歌,满脸的特写的同情。
“月,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楚清歌看着走过来的月
“同情你啊!没看出来吗?难道我的不够明显?”月揉了揉自己的脸
“你这未免也太浮夸干些。我只是等一个人而已,你不用同情我的。相比之下我这样的特例也总会引发一些舆论,所以希望你保密哦!”楚清歌语气有些挑逗,但月还是很乐意的答应了他,毕竟在方舟里很少有这样温文儒雅,漂亮帅气的人物。
“我们回来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将所有的注意力瞬间全部转移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上——尘。他带着小雅去看了看方舟里的世界,以及那片彼岸花。
“船长,他是?”青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以为是新来的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手搭在楚清歌的肩上,楚清歌也没有躲,只是看着船长,眼神暗示他要说些什么。
“尘,这位是方舟的老客人了,楚清歌。”船长的语气很明显的暗示着尘他身旁这位的危险性,尘显然没有意会到船长的意思,依旧作死般将手放在楚清歌的肩上,船长只是默默滴叹了口气,拿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请将你的手拿开,否则我不介意让船长罚你打扫方舟一个月!”楚清歌对尘威胁道
在一旁看戏的船长终于忍不住了,对有可能爆发的战争进行了熄火措施。而船长似乎也看出来了尘的疑问,“不要问我为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因为我也不知道。”说完摇摇头朝小雅走去,转身时还冲着尘摆了一个鬼脸。尘拿他没办法,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楚清歌的对面
“说来也奇怪,因为执念来到方舟的人一般都会忘记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你没有呢?”尘瞪着楚清歌,一副审问的架势。
“这个我能不回答吗?”白衣男子语气很轻但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感。
尘只好收手不再询问。
“小雅,在这里可还适应?”船长走到小女孩面前柔声问道
“嗯嗯,尘哥哥带我去了好多地方,方舟这里很美,我很喜欢。只是那些彼岸花让我觉得有一点点的好奇。”
“哦,好奇什么?”
“为什么只有忘川河岸才有,而且那么多的花为什么尘哥哥说不能摘?”小雅仰着脸看着船长,满满的求知欲挂在眼中。
“这个你问这位白衣哥哥吧。”船长指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
“咦,船长说的是刚才那个白衣服的吗,他好像走了。”
船长回头一看只有一杯空了的茶杯在桌子上,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了。
“唉,每次都是这样,喝完我的茶就溜连一声招呼都不说,难怪……”船长看着那个位置,偷偷地笑了,转身对坐在位子上的尘说“把茶杯收下去吧,客人走了。”
“这就完了!?月,月,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快告诉我。”尘冲着月大喊,而月只是丢下一句“是的,你错过了一个绝美的故事。”然后一脸得意地走了,留下什么也不知道的,懵懵的尘。
没有人知道楚清歌为什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灵魂契约给方舟永远地留在这里。时光倒流穿梭回到方舟开始的那一年,一个年轻的孩子来到这里建造了方舟,后来孩子成了船长,可孩子不知道自己就是忘川彼岸上白衣男子一直等着的那个人……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罢了……
“忘川彼岸的花开了,你看到了吗?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如果等不到,那么我愿化作八百里彼岸忘川中的一朵,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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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九尾》一样,这一篇也是玄幻风格,灵感来源于彼岸花的寓意和花语,希望你们可以喜欢!我会努力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