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亲世代观察日记

　　最终诡异的气氛还是由冥冥打破了。

　　“话说回来，帐呢？”

　　三人组沉默，同时空人暗搓搓地接近歌姬卖了一点点受伤的小委屈，然后成功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而为了避免再被五条悟袭击，他只能恋恋不舍地向歌姬道了别。

　　当然歌姬听了空人那一番话之后再看他满心都是前辈对后辈的关爱，难免对新认识的后辈多说几句，空人一开始很开心，但后来表情渐渐就麻木了。

　　“五条那家伙刚才做的是有点不对了，但你们作为同族就别互相伤害了。”那得看他会不会暗地下绊子了。

　　“你对高专环境不熟悉的话可以找硝子，或者一年级的学弟也可以，你可能会跟着一年生上课。五条说不定会找你麻烦，尽量离他远一点”我也想啊。未来一片迷茫，我是离父亲近点还是远点呢。

　　“如果实在躲不过……”她一脸纠结，但最后还是大义凛然地说，“那你跟他说找我，别找你的麻烦。”这真的不是把母亲往火坑里推吗。

　　原来母亲以前是三句不离父亲的吗。空人开始恍惚起来。

　　空人刚刚本想直接加上歌姬的联系方式，结果手机一拿出来，各种应用界面还保留着，可通讯软件的消息完全发不出去，号码也没办法拨出。他试着给千夏打了电话，但回复是空号，大概率千夏给他打电话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只好等到回去尽快换了手机之后再和歌姬联系。

　　空人将手机收起来，在回高专的路上顶着五条悟杀人的目光向硝子蹭了一个治疗。自觉没父亲那么闹腾的空人剩下的路就安安静静跟在后面了。

　　搪塞过去夜蛾老师的询问耗费了空人最后的心思，他被分到了一年级。他拉着从别的屋子里顺来的椅子，先跟着三人组瘫在二年级教室的讲桌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准备有空把自己安置下来。

　　“空人，你准备怎么找你妹妹？”硝子看着空人一副完全不想动的样子，有些好笑。

　　“唔……不知道啊。手机联系不上，也完全没有那个咒灵的线索。”空人烦恼地坐起来，“我可以先跟着你们吗？可能找到的几率会大一点。”

　　“我们可不负责找人。”五条悟呛他一句。

　　“你妹妹是什么样子？她平时经常去哪里？”还是夏油杰客观地问了一句。

　　空人想了想，还是把千夏的照片调了出来，是她换新眼镜的照片。

　　“我不记得在五条家见过她。”五条悟看着照片上白发蓝眼的女孩发出质疑。

　　“这个特征好明显。”夏油杰和硝子在五条悟和照片之间来回对比，真的很像。

　　“她是普通人，没有咒力。”空人平静地说，三人都抬头看着他。

　　“我对你们两个越来越好奇了。”一个本家的无下限术式暂且不提，另一个，出自御三家的普通人，没有术式，就连咒灵也看不见。

　　“怎么？”空人抬眼直视五条悟。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她，万一有咒灵袭击呢。”五条悟反而放松地靠在椅子上。

　　“悟。”夏油杰出声警告，硝子没说什么。

　　“她可以保护自己，我相信她。”空人果断回复。

　　夏油杰在五条悟出声前抢先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她的情况会很危险。”

　　接下来空人说了一些千夏的基本情况，外貌，服饰，可能会去的地方。在被问到两人如何分散时，空人握紧了拳头。

　　“……我没能抓住她。”

　　“那个咒灵是在闹市区出现的，完全没有预兆。我们没办法击退它，为了避免波及到周边的人，只能引诱它到人少的地方，也为人群疏散提供时间。但它似乎展开了领域，我们就分散了。”

　　五条悟有些烦躁，“所以说自己实力不足，周围还有绊脚石。哈，想想就好笑。咒灵既然能展开领域，那你们两个下次碰上它能不能祓除还不好说。”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支援任务，结果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回来。无下限术式不会改变，可他妹妹完全没在家族里出现过。是他们的父母把两个人藏在咒术界之外吗？而且他们明明落入了其他咒灵的领域内，怎么会出现在歌姬和冥冥那里。排除同一只咒灵的可能性，那么是领域吗。

　　“我别无选择。现在看来好的结果是只有我们两个落入了领域内。”

　　“完全是因为你不够强而已，今天这样的咒灵我和杰一下就可以解决。”

　　“现实情况是你们不可能出现在那里，不论是你们自身的珍视之人，还是想要求生的遇险者，全日本境内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你们救不了所有人，否则为何需要窗和辅助监督？如果这次遇险的是你们的同伴呢？”

　　“独木难支，单兵作战永远不是最优选。你们可以同时完成对咒灵的评级，祓除，将影响控制在最小。一次两次无所谓，那你们接下来要一直这么做吗？辅助监督的存在是因为这种设置切实有成效，减轻了咒术师的负担，也创造了机会。”

　　说着，反倒是空人的情绪低落下来，他遇到了无解的答案，只有分离才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是依赖着父母的庇护。他潜意识里在现下的时空里寻找父亲的影子，但面前的五条悟和自己同龄，拥有和他截然不同的实力，也有巨大的思想差异，两种印象在他的脑海中碰撞，让空人在清醒和迷茫中徘徊。

　　“但我承认，我的确不够强大，不能做到无视其他干扰因素直击咒灵，还让亲人陷入险境。那如果是你们会怎么做呢？”

　　未来不知何时，夏油杰就会消失，留五条悟一人立于咒术界的顶峰。而在他们出生的那个年代，以父亲为首的咒术界和普通人之间的平衡力量已经建立了起来，不仅对咒灵祓除的侦查，分配，后续处理的工作进行了系统的改革，更是侧面发展了深入普通人生活的中间力量。五条，禅院，加茂在年轻一代家主或早或晚上任后与平衡力量互相扶持，也渐渐做出了成果。

　　当代最强的二人组就在空人面前，可是他所经历的现实却是一人独存。他第一次听到“夏油杰”的名字是在扫墓时，在硝子阿姨的描述中它似乎已经立了很多年。他们基本不会在自己面前提起夏油，好奇询问也只有“挚友”的回答，和他看不懂的笑容。

　　他不懂夏油杰的存在和离去到底带给了父亲什么改变，也不知道说这些话会对既定的未来产生多大影响。可是一看到年轻的父亲对千夏那样的普通人的态度与未来相比相差甚远，他就忍不住迁怒，还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空人的语速越来越快，“对普通人来说，咒灵不分等级，即使是四级咒灵也可以给他们造成困扰，其他咒灵更是能造成无法预测的诅咒和死亡，直接影响就是负面情绪的暴增。他们不具备力量，所以我们就需要最大效率地处理这些问题。一方面咒术师消除咒灵，另一方面控制普通人的情绪不出现极端波动，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平衡。”

　　“在我看来，咒灵源自普通人，而咒术师其实也可以看成是同源相生。咒术师不可能脱离普通人的生活，兀自分出的差别只会让双方的认知分歧不断加大。”

　　“我曾经不理解千夏。我就在她身边，却只能离她越来越远。父母和我尽力让千夏不产生被孤立感，但她很聪明，很小的时候就能发现自己的特别。她也很擅长在两边寻找平衡，我却连她都保护不了。我很弱……那什么样的力量才是强大呢？”

　　回忆席卷了他的大脑，突然，他的肩膀被谁拍了拍，他从情绪中脱身出来，看到了夜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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