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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一时意识有些恍惚,盯着手中无风自燃的火出了神,任着火在手上烧着。在座其他人看到后,具是一惊。
关辞天意识到关凌芸手里烧着火,还发着呆,来不及多想,一巴掌下去,把烧着的拜帖从关凌芸手上拍开。“你在干嘛?”关辞天对着凌芸吼道,猛地抓起她的手,要看她的伤势。
关凌芸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有隐隐发热的感觉,但是碰过火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连一丝红印都没有。
关辞天看到关凌芸的手没有事情,脸色不太好的对着摘星使说道:“这是什么邪门的东西,还烧了起来?”关辞天看那火烧的莫名其妙,也顾不上涵养,一张嘴,就脱口而出的质问。
摘星使也没介意眼前的少年语气不好,仍是笑眼咪咪的样子,伸手指向被关辞天拍落拜帖的地方。
众人随着他手指望去,那拜帖还在烧,但火势却小了不少。老管家想着也不能任由火这样烧着,自作主张地向火泼了杯水,水刚碰到火的上端,就像是被快速蒸发掉了,一下子没了踪影,显得这火更加邪门了。
摘星使摸摸了长须,对着关凌芸:“尊小姐应当是没什么事的,且再等等,马上就有结果了。”
众人也无法,没人知道这一切发生是什么原因,这摘星老头又惯会故弄玄虚,只能陪着等着。等上了小一会儿,管家最先发现,先出口说道火烧快完了。就见那火终于熄灭了,地上留下许多灰迹。突然从外头吹进了一股小风,吹动了地上的灰迹,灰迹像是有意识地聚拢,逐渐有了形状。等它聚好,围上去一看,两个字,还是清州二字。
这时摘星使才睁开笑眯眯的眼睛,解释道:“天望帖燃火是凡童没有灵力触碰导致的。一般燃火,不过一瞬就灭了,凡童还有可能被烫伤。但是刚才观察尊小姐好像没有烧伤,我就想着离点时间观察下。”
这时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关夫人,指着地上的灰迹,开口问道:“那这也是认定了要去清州了?”
摘星使又眯起了小眼睛,笑着对关夫人点头称是。
一瞬间关夫人指着灰迹的手指都颤抖了几分。这全九州的人谁不知道这好听点叫寻‘灵资’,说白的就是充军。前期虽比不上军队严苦,但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早早离了家,终有一天要上那战场,生死未卜,哪个父母能不动容。
关老爷看着自己夫人身形不稳,上前搂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眼神示意她不要激动。
“关老爷,我这的工作完成了,要告辞了。时间紧,任务重,次日,天望堂就会来接人,各位早做准备。”
摘星使说完,向关家人作揖告辞,也不在乎他们的反应,转身就大步向府外走。
“关叔快去送送摘星使。”差点失了礼数,关辞天喊着管家去送行。
“老爷,这,这......”关夫人看到摘星使离开,想着两个孩子去清州木已成舟,不经潸然泪下。
关老爷拍了拍夫人的背,帮她顺了顺气,看她的眼神多是无奈,显然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
一时间大厅里,只有关夫人在小声抽泣。
“其实,”突然关凌芸出了口,像是已经想通了:“去清州也挺好的,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这杨州。”
“快点,关辞天,明天就要走了,陪我去买点东西带路上。”说着便将关辞天往外拉。
“你慢一点,小心点门槛。”关辞天一言未发的被关凌芸拉出大厅,往府外走去。
看着她走得火急火燎的,怕她不看路摔到,手上使了点力,将她拉到身侧。
“火急火燎的,出门也不知道和爹娘说一声,你急啥?”关辞天看着她说道。
“我急啥?你没看到阿娘那眼睛和兔子一样红,再不走,指定拉着我俩哭。安慰人的事,还是交给阿爹吧!”
关辞天叹了口气,问道:“哪关大小姐打算去哪呢?”
关凌芸偏头想了想,斟酌了会儿,开口说:“去城西那家小铺子吧,他家甜食做的好,什么甜食淋了他们自家做的桂花蜜都一绝。”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有了计划,关凌芸就有目的的往外走,跑的那是飞快,还不忘叫后头的关辞天快跟上。
关辞天无奈一笑,回头向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背着手,向府外走去。自己阿娘也只要自己阿爹可以哄着了,兄妹两人在她面前晃,她反而越想越难受。
到了城西,两人走进小吃铺,还没等找位子坐下,关凌芸就对老板喊道:“老板,两碗桂花圆子,多加桂花蜜啊!”
“好嘞!”老板回道。
“还多加蜜,我可不吃这甜的。”关辞天斜眼看着关凌芸,眼神里写满了嫌弃。
“谁告诉你,我点了两碗,就一定要给你一碗了。要吃自己点去,我两碗才开开肚呢!”关凌芸同样斜眼看着他,说完,甩了一下头,就往铺里面走。
“呵,好妹妹!”说完也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小吃铺子不大,店里面总共就几张桌椅。或许是店里面刚忙完,店里面的伙计也没几个,小小的店铺竟算不上整洁。桌椅摆放的不整齐,地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果皮垃圾,那桌子这么看都觉得油腻腻的,关辞天不禁眉头拧起了疙瘩。
眼看着关凌芸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就要坐下,关辞天一把拉开她,从身上抖出块手帕,开始在桌椅上擦拭。
看着关辞天在那忙活儿,关凌芸不解地问:“你干嘛呢?”
“这多脏呀,又不是去不起酒楼,,咋这么爱来这种店?”
关凌芸翻了个白眼,上前用了大力将关辞天压坐在了椅子上,眼神凶狠地盯着他,警告他不准起来,随后自己也施施然地坐下。
“你这种人就是事多,人人都能来,人人都能坐,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娇气!”
“我这衣服很贵的,新订的。”
关辞天还在那控诉着,先前点好的桂花圆子就端了上来,伙计上完后,说了句慢用,就退下来。
老板用料实在,说多加点桂花蜜,那碗面上就铺的厚厚的,闻着就是一股甜腻腻的香味。
关凌芸将其中一碗推到关辞天面前,很大度地说:“分你一碗,很好吃的,我老让关叔带我来。”说完就专注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将桂花蜜搅匀开,舀了一勺进了嘴,满口桂花香,圆子软软糯糯,心心念念就这一口。
关辞天看着妹妹吃得那么开心,也有样学样地拿起勺子搅匀桂花蜜,舀了一勺吃了起。闻着甜腻腻的,吃完嘴里就只有醇香的桂香残留。
店铺里不光买着小甜品,还会买点别的吃食,有人会在这点上些小酒,要盘花生米,聊聊天。
兄妹俩后面坐着两汉子喝着小酒,说这话,声音有些大,兄妹两人没有听人闲话的习惯,但是也一句句的溜进了耳朵里。
其中一个大汉说:“我看今天穿天望堂衣服的人去了你家,咋了?”
另一个男子嘴里嚼了颗花生米,不高兴的说:“你一说起这我就来火!”
“哦,此话怎讲?”那大汉立马来了兴趣,开始发问。邻桌的兄妹俩也起了兴趣,竖起了耳朵听。
“一大早上来搅老子清净,那门被他敲个不停。要不是知道他是当官的,我就一拳头上去了。一进门就说要找我家那小兔崽子,说他们天望堂看到我这屋有啥来着,对,有那老什子灵气。”
听故事的大汉,马上听到了重点,激动的说:“是那天望堂来寻‘灵资’了,你家小兔崽子选上了?”
男子抿了口酒,摇了摇手,开口道:“没,他递了个纸壳壳,拿给小兔崽子,把他烧了个手红,现在还跟他娘喊着疼。那天望堂的看到就摇摇头,说找错了,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关辞天听完看了看关凌芸地手还是白白嫩嫩,都有些庆幸。
“你说这寻‘灵资’往年不都大操大办,一家一家带着到了岁数的孩子到他天望堂去一个个搞嘛,今年咋就自己来了?”男子又扔了颗花生米到嘴里,不解的问。
大汉一看他不知道,立马精神起来,开始给他解释:“这都一个月以前的事,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寻‘灵资’为啥呀,不就是怕那境外的阎国。阎国邪门的很,一般的士兵还对不了,一定要有术士一起。前几年老皇帝御驾亲征,死在那粱州,现在那小皇帝上位不久,阎国就来发难,指明要小皇帝胞妹去和亲。那小公主才刚满十四,去了阎国,一个敌国公主,后果不堪设想哦~”
男子悄悄问:“那小皇帝答应了?”
大汉立马坐正,说道:“那可不行,九州又不是不行了,还和亲。不过那小皇帝可狠了,直接把阎国的使臣斩了。斩了使臣,打了阎国的脸,这刚安静几年,又要打了,所以现在特殊时期,寻‘灵资’也就提前了。”
兄妹俩“听戏”听够了,两碗小圆子也下肚了,关辞天招来老板,付了钱,敲了下发呆的关凌芸:“别发呆了,吃完了,该走了。”
两人一同出了小吃铺,也不着急回去,就在街上慢慢溜达。杨州这里水路便利,街上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经商的,这里市集也因此热闹非凡。天南地北的奇珍异宝,只要你有心,都能在杨州这块寻到,相对的,消息也相较于其他州更灵通。
两人铺子听到消息也不当它是无人知晓的秘闻,全当是科普。
关凌芸拉了拉关辞天的衣袖,关辞天看向她。
她说道:“我们是要去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了吧?会去打仗吧?我们会杀人吧?也有可能会被人杀吧?”
关辞天用力戳了戳自家妹妹的脑门,关凌芸忙喊着痛,拍开他的手,一双小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我看你是傻了吧!哪有这么多会吧。”
关凌芸嘟了嘟嘴,揉了揉被戳疼的额头,开口说:“这不是怕吗?”
关辞天看着她说:“不用怕,哥哥呢,永远会在你前面。你嘛,就帮我看好后面,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关凌芸看着他,很认真地回答他:“哥,从来没在这一刻觉得你这么像是个兄长。”
关辞天再次用力戳了她的脑门,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嘴里嘟囔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又戳我,小心我回去告你状!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我要吃千层油糕~~你别装作听不见,快来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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