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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真是夫妻情深哪……”
花夫人闻声立即站直了身子,和着花安阳看向声音转来的方向——一个娇媚的身子立在高高的院门上,淡薄天光里,那女人手上是一个怒目圆睁的可怖人头,是花家家仆。
“三哥,我就说这老鬼在这嘛,果然还是我先找到了。”血枝娇嗔,随手就把手上人头抛在一边。
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子轻轻一跃就到了血枝身边,粗俗的笑着:“七妹当然是对的。”
花安阳脸色惨白,不动声色的将夫人护在身后。这两个竟然都是无间十八堂的堂主,其他十六个是否都来了?怎么来的这样快?玉儿他们能否逃过此劫?看来,这次真是凶多吉少。
“那既然是我们先找到的,就让我先来会会这老鬼吧。”血枝先声夺人,抽出腰间利刺袭向花安阳,大汉狞笑着紧随其后。
花安阳既然敢领头杀江海侯手下鹰犬,早就料到了此时困局,只是没能安顿好夫人还连累自己孩儿,心中早就激愤不已。血枝俩人既然撞上门来,他也不再以良善侠义为怀。即使是面对这在他看来实在平平,不堪为敌的两人,也不再像平日里有十分本事只使四分,而是十分本事使出十分,所以眨眼间,战局已定,两人口中血液喷流,筋脉震断,倒在离他五六步开外的地方。
“连累菀菀看了脏东西。”花安阳在收手瞬间就拉起楚莞身上的斗篷,为她挡去喷溅的鲜血。
花夫人冷冷的看着地上,手里捏着手帕为夫君擦去脸上几滴血珠。
“不过就是些猪狗不如的鹰犬,夫君杀些恶犬,谈什么连累?”楚莞厌恶的说,竭力说给那些还在夜色里的的人听,希望尽量为春水等人拖延时间。
“夫人说的是。”花安阳自然明白菀菀心中所想,也嗤笑一声,声音里依然是化不开的深情。
“好好好!”不知何时院子四周就多了许多压不住的动静,四五个外貌各异的人从院墙翻进来。其中一个高壮男人不住拍手叫好,声音清朗。
“花家主果然好功夫!杜某佩服。”细雨银刀杜泽朗声喝好。“要不是这个场合,呵呵,我杜某必定交下你这个朋友!”
花安阳脸白了又白,实在没想到杜泽竟然也来了。他即刻明白,就算无间十八堂全来了,在全凭实力说话的江湖上,这里说话的也就是这个杜泽。
楚莞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脸色不比自己夫君好看多少,她强撑着说:“细雨银刀,种豆得豆,此事皆由我夫妇而起,但望你种些善因,不要连累旁人,我夫妇也谢过你。”
杜泽无奈笑笑:“夫人言重,杜某也不想连累旁人,只是侯爷吩咐,花家不留活口。”
楚莞身子霎时颤了颤,花安阳紧紧揽住夫人,在她耳边歉意又悲伤的说:“对不起,菀菀,我不知道他们来的这样早,连累你们,只是…我依然…不悔……”
“夫君做的本就是对的,何悔有之?”楚莞微微摇头,嘴边笑意不曾褪去半分。
“得君我幸。”这不知是花安阳成婚近十年来第几次对楚莞直剖心意,却是第一次说得这般悲凉,这般无奈。
他现在后悔了,不该为一时私心留下夫人,不该紧守因为十年前一次过错而发誓侠义为尊,从而得罪江海侯,令花家上下三十余口就要惨死人手;还有玉儿,他满心疼爱的玉儿……
楚莞与花安阳多年夫妻,岂能看不出自己夫君眼中悔意,她明白这悔意因自己而起,淡然摇头:“夫君,无辜百姓为重,天下社稷为重,舍小为大,舍私为公,是古今贤者所为。而且,在菀菀心里,得与夫君相守近十年,就是菀菀修来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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