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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她可不想夏书沅真的没了。
现在她是太后的贴身大宫女,如果太后遭遇不测,首先被处置的肯定就是他们这寿康宫里的一众老小,也就只有原主那个憨妞会相信便宜表哥的哄骗,认为皇上会给钱送她们出宫。
但是她又不能确定她的出现会不会已经扰乱了原书的剧情发展。
“不过这中了七步醉还能尚存脉息,这宫里是有什么高人吗?”老太医突然又眉头舒缓。
冬小麦将自己出门前的安排一一跟太医做了复述,不过省去了给夏书沅梳洗清理的步骤。
“你叫什么名字?”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言行之突然转过来,嘴角微微含笑声音温润的颔首问她。
“回子元院长,我是太后娘家自小贴身伺候的小麦。”
“恩,我记得你,你小时候有次把风筝放到假山上去了,你就躲在假山里面哭。”
冬小麦听他这么说都替原主臊得慌,风筝掉假山上,爬上去不就拿下来了?
但是这事儿她也解释不清楚,便也只好扯扯嘴角表示自己的羞赧,再抬起圆溜溜的小鹿眼博个同情就算是搪塞过去了。
那老太医倒是对他用皂角水给夏书沅洗胃的手法颇为赞赏,一边给太后施针一边还连连夸赞她小小年纪临危不乱,心思巧妙处理的及时。
待太医施完针,夏书沅仍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老太医说就看今晚能不能醒过来了。
太医说罢,冬小麦一张小脸瞬间就垮了,皱成一团,一副眼眶含泪要哭不哭的表情。
原书的夏书沅本是南盛国丞相府的嫡长女,但是一出生母亲就被二夫人设计暴毙,父亲抬了二夫人为正妻,从此她就过上了‘爹不疼妈不爱,继母继妹还天天使坏’的日子。
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夏琴知和先皇从小你侬我侬,长大了谈婚论嫁。
可是这先皇被刺客掳走,大婚前夕传出被虐杀丢下悬崖的消息。继母不舍得女儿嫁过去就守寡,便给夏书沅灌了迷魂药绑上了花轿嫁到了宫中。
狗血的是拜天地的时候先皇他又出现了!
夏琴知不甘心,她母亲皇亲国戚身份落空更不甘心,便散播谣言说夏书沅与外人私通授受,后又给夏书沅的安胎汤里倒落胎药。
不久,先皇驾崩,
由太皇太后做主,夏书沅从睿亲王府中过继了一位二十岁的儿子,继承了大统。
为了以免太后年纪轻轻守寡耐不住宫中寂寞,太皇太后又串通了她的母族,逼着她保全家族名声饮下毒药。
然后她就重生了,从此开启了‘太后的逆袭人生’:一手斗假圣母一手正朝纲,最终一路打脸爽炸天,报了仇血了恨,还治了继母囚了太后摇身一变成了垂帘听政的孝贤太后。
行吧,她承认,这书原本是个海塘小说,太后她后来和新皇搞到了一起,什么垂帘听政都是新皇博美人一笑的手段罢了。
原书中夏书沅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大梦一场,醒来就开始布局,同时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展开调查,很快冬小麦便糊里糊涂的被推出来背锅。
所以,她必须赶紧先打消了夏书沅的怀疑把忠心表了!
太医走后,冬小麦一直密切关注着床上的动静,眼看着夏书沅的手指动了动,眼珠也动了动,她知道夏书沅要醒了,时机来了。
‘噗通’一声就瘫跪在地上,垮着肩膀,一张小嘴撇了又撇,终于是憋不住那眼泪泄洪一般一把冲了出来。
“这都三个时辰了,太后怎么还不醒啊?”
这一句话说的是战战兢兢,伴随着‘啪嗒啪嗒’的眼泪无声的往脖子里钻,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语罢,终于忍不住无尽的担惊受怕一般,转过身一把跪在了言行之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就开始摇。
“子元院长,您一定要救救太后啊!”
“她太可怜了,前段日子没保住皇家血脉太皇太后已经非常不悦,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太皇太后若问起来,都没个人在旁边给我们家小姐撑腰,可怎么办?”
冬小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余光处偷偷的瞧一眼床上。
看到夏书沅确实醒了,眼神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便知道她已经重生了。
言行之坐着一动不动,看着她一双鹿眼雾蒙蒙的,睫毛微颤着小心翼翼的望着他,好不惹人怜爱,但是余光却不忘往床上瞟,顿时脸上便毫无了波澜。
待床上的夏书沅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他嘴角才又噙了微笑,望着夏书沅的方向,伸手掰开了冬小麦的手。
冬小麦全然没有注意到似的,仍然自顾自的哭的伤心欲绝。
“你家太后醒了。”言行之又恢复了往日温润的神情,带着疏离的笑意。
冬小麦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夏书沅,随即表现出巨大的惊喜,转身奔到床边,抓起夏书沅的手,抽抽泣泣着瞧着她,生怕她一不留神飞了似的。
夏书沅瞧着小丫头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自然是感动的不得了,虽然声音微弱,但仍然非常耐心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她:
“不要担心,哀家没事了,太累了要再休息一下。”
冬小麦连连点头,满目的开心,让她赶紧休息。
不一会儿夏书沅就又睡着了,言行之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晚上将近亥时,太皇太后突然来了。
门外的红袖边跪倒在地边喊:“太皇太后金安!”
冬小麦暗中冷哼,这个红袖装的天真可爱其实才是那个最歹毒的。
虽然不想理她,但是小不忍便乱大谋,便也就像往常一样扮做愚钝的小丫鬟模样,乖巧的回应着。
红袖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夏书沅惊讶的捂住嘴,转过头就斥问冬小麦:“我才离开这么一天,太后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她这一言语,夏书沅眼珠动了一下,肯定已经醒了,但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
冬小麦想她这应该是在盘算着什么计划,现下便有了新的主意。
“白天太后食了毒药......”
还没等她话说完,红袖便接了话茬:“太后吞毒自尽?”
她话音未落,太皇太后便已经领着贴身的内侍踏进了门,身侧还跟着皇上,这事儿它就没那么巧的。
几步迈到内室,一脸的鄙夷:“自尽?你确定?”
“用尽手段好不容易嫁入皇家的恶毒女人,与他人私通有孕恬不知耻的恶妇,会自尽?”
红袖即刻便转过身对着太皇太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下去,眼泪抽抽搭搭的,小脸要抬不抬的,可怜见的:“都是奴婢的错。”
冬小麦哀怨的瞧上一眼夏书沅,心想你这从小养到大的小丫鬟,还真是惯会个演戏的,身为丞相夫人的内线,明明什么都知道,既然装的这么楚楚可怜,不如就彻底帮你惹人爱一下好了。
下一秒,冬小麦便也紧跟着跪了下来,手掌撑不住‘一不小心’便摁在了她的脚踝上,但是她很快便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
脚踝是多脆弱又娇嫩的肘关节呀,果不其然,红袖一个不受力便往新皇的方向倾去,可她又惯是个特别能忍耐隐藏的,果不其然就那么生生了受住了,一声没吭。
那边太皇太后暗暗的一个眼神递给身边的内侍,那内侍赶紧从身后掏出一个药瓶扔在了冬小麦和红袖面前。
随后宽袖向后一甩,神情严肃的开始训斥:“小奴贪恋钱财,毒害主子,拉下去杖毙!”
但是从夏书沅的角度看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躺在床上,红袖是背对着她,红袖的这些个的动作在她看来就是个颇有些姿色的某个小宫女梨花带雨的跪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状告她自杀未遂,稍稍得了皇上丁点的垂怜,便迫不及待的往皇上身上要扑不扑的试图做出一些试探。
但是太皇太后最不吃这一套,直接暴怒要打杀了媚主的小宫女。
冬小麦不禁心里冷哼,跟我玩人心,老娘驰骋投行近十年,还没输过。
“咳咳咳......住手!”
床上的夏书沅终于动了动,徐徐的伸出一只手示意停止。
按照原书的剧情,下一步就是夏书沅据理力争诉冤屈的高光时刻。
如果这个冤屈由她的来申诉,在夏书沅面前肯定会搏回一些忠诚护主的印象分。
冬小麦眼珠骨碌一转,开始低垂了眼皮,便又开始扑打扑打的落眼泪:
“这都是奴婢的错!”
为了显示对自己的深刻反思,她还赶紧高抬头软着地的‘猛’磕了几个头,为了以防力道控制不好,还偷偷的将双手垫在了额头落下的位置。
冬小麦心下盘算着得赶紧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时门外有个小内侍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太皇天后、皇上,子元院长过来了!”
“这么晚了行之来这做什么?”
太皇太后转过身敛上怒气,挂上了慈祥的笑意,又转过头瞥一眼床上的夏书沅和地上的冬小麦,一脸的嫌弃和愤怒。
“说是刚从丞相府回来,来找皇上商议下个月西梁使团来访的事情,夏丞相顺便让他给太后带了些补品。”那小内侍垂着头,一动不敢动的回话。
门外脚步声渐近,便已听到清朗的声音传进来了。
“太皇太后金安,微臣去了乾清宫,说皇上来寿康宫了,便赶过来了。”
这人看起来灼灼出尘,不曾想胡诌起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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