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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二
习彦的睫毛很长,乌色,浓而密,垂着的时候尤其漂亮。
此刻那长长的睫毛不知怎么倏地轻颤了一下,脸上表情怔怔的,是那种看一眼就能被人欺负到死的表情。
“先、先生。”习彦声音有点抖,想往后躲,没躲开。
纪闻洲将那节腕子兀自握得紧,习彦不敢太用力挣,只能用带着几分无措的表情看他。
埋在他衣服里的那颗脑袋低低应了声,抬脸,乌沉沉的眸子往上一抬。
他动作慢吞吞的,眼神懒散放松,抬头时笔挺的鼻峰甚至不小心在柔软的睡衣布料上蹭了一道,削减了几分危险性。
纪闻洲就那么看着他,指腹漫不经心地磨蹭着手里那截细白的腕子,像抓着了心仪的玩具,要一眼不落地看在眼皮子底下。
自上而下看人其实是种很微妙的视角,特别是被你看着的人平素其实很强势,你会生出一种错觉,好像野兽收敛了爪牙,安安分分地栖息在森林深处。
习彦此刻就是这样。
发觉纪闻洲并没有再作出什么过火的举动,习彦肩膀微微松懈下来,他脾气好,刚刚被那么作弄也没有生气,还好声好气地同纪闻洲商量:“先生,你放开我吧,我抱了被子去楼下睡,不会挤着你的。”
拘着他的青年闻言没什么反应,只在听到去楼下睡这几个字眼时动作一顿,神色泛上很浅的不悦。
习彦没有察觉,只在发现纪闻洲松开他的时候怔了怔。
“那我……”习彦下意识垂下头,往后面退了一步,“我下去了。”
坐在床边的青年没说话,只长腿伸着,在习彦往后退时勾了他一下,习彦一怔,人已经重重跌在了青年腿上。
纪闻洲不是人,还借着腿晃了他一下,晃得习彦下意识抬手扶住了青年的肩膀,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倏然被隔着布料烫了一下。
习彦长睫颤了颤。
习彦的腰很薄,细韧的,柔软的,贴着摸还能摸到其上覆着的薄薄一层软肉,棉花一样。
纪闻洲轻轻摸了摸,摸得习彦一抖。
“痒。”习彦躲了躲。
纪闻洲就撒开手,转而去嗅他脖颈。
直而锋利的鼻管蹭到了耳后,先是微微的痒,而后是温热暧昧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激起一小片颤栗。
纪闻洲就这么低下头,不带任何色情意味地嗅他,像吃糕点前要先拆开漂亮的缎带闻一闻味道,目光平静,做得事却不是那么回事。
习彦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纪闻洲太不对劲了。
纪闻洲一向很绅士,做任何举动都保持礼貌克制,别说这么过火的举动了,连碰他的手都会先征询他的心情。
只有新婚那次,两个人都喝醉了,习彦隐隐约约觉得纪闻洲有点疯,第二天腰上痛得不行,其余也没印象了。
他迟疑地看了纪闻洲一会,手还按在青年线条流畅的肩上,这个姿势太亲密了,习彦不安地垂了一下眸:“……先生,你怎么了?唔……”
后半句话变成了细小的呜咽。
薄薄的耳垂染上一层薄红,被叼住磨了磨,泛上玫瑰的色泽,又微微地颤。
习彦像块雪白的、被蒸得软软糯糯的糕点,纪闻洲拿手碰一碰,还能抖下一点酥皮。
习彦目光恍惚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屁|股下面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意识空白,良久才很慢很慢地意识到那是什么。
习彦怔怔的,也不晓得挣。
小羊羔真正被按在爪下、知道跑不掉了的那一刻,其实是很温顺的,雪白的肚皮被摊开,只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呜咽求饶。
见习彦僵着,纪闻洲甚至支着腿用力颠了他一下,习彦吓了一跳,柔软的手臂下意识搂住了纪闻洲的脖颈。
纪闻洲这才满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他,乌漆漆的眸子像极了夜深时的湖面。
不知怎么的,被那么看着,习彦脑子里无端麻了一下,来自一种毫无道理的对于危险的预估。
但是现在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纪闻洲一只手正按在他后颈处,微微磨蹭着手下细嫩的皮肉,而他的手臂还挂在人家脖子上,两个人瞧上去亲密无间、难舍难分。
纪闻洲长相其实是有点冷淡的,惯常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后,目光像某种无机质的东西,缺乏感情和耐心。
他垂着眸,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习彦的腰,睡衣下摆被轻易撩开,很顺畅地往里摸。
习彦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按住了那只手。
“不行的。”习彦轻轻摇头,眸子里泄出几丝无措。
纪闻洲喝醉了性格恶劣得很,此刻有些许懒散垂着眸,目光从习彦脸上掠过去:“不能弄?”
习彦怔了片刻,耳尖微微红了。
纪闻洲婚前虽然玩得乱,但婚后在他面前一直很得体,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青年生了一张顶好的皮相,乌沉沉的眉眼,眼窝深,看人便格外有压迫感,下颔利落,唇线分明,不笑时总透着几分薄情。
这是一张习彦很熟悉的面孔,熟悉到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到晚上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青年带笑向他看来那一幕。
那笑其实客气又疏离,因为纪闻洲对谁都是这么笑的,习彦不是其中特别的一个,也不会是额外的一个。可是习彦管不着,也忘不掉。
他按在纪闻洲手上那只手松懈了几分力气,心里有几分泄气,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纪闻洲听不清,微微挑着眉。
“什么?”
“能、”习彦耳根红透了,长睫羞耻地抖了抖,声音小得听不见,“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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