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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02
二逃命
长夜沉沉,阮枝一直睡到下半夜,睡眠足够,又晃晃糊糊睡醒。
睡前虚掩着的窗户探出皎洁月光,照在人的脸上,照醒了床上的阮枝。阮枝揉揉睡眼,从下午到午夜,精神早已补足。看了会月光,残存的睡意也被赶走。没了睡意的阮枝,批着一张毛毯下床,就着月光,打量起这座白天没能好好看看的城市。
阮枝双手抱着肩膀,靠着窗户,轻轻吐出一口气,远处热闹的霓虹灯光在眼前模糊成一个个色块。
暗夜无声,万物寂静,角落里偶尔传来几只野猫咕噜声。
阮枝靠着窗户,放空自己,发起了呆。
突然!
一束刺眼的灯光打断了阮枝的发呆。远处有两辆轿车正气势汹汹地向饭店驶来。车前的大灯笔直地射出,像一柄刀子一样刺破黑暗。这样的时候,又出现这样一辆看起来安静却不安分的车,不管是谁都心里发毛。
阮枝皱紧眉头,看着那不断靠近的车越来越多的不安从心里泛起。车子行驶至宾馆楼下,车子悄然停下,从车上下来一队浑身黑衣的大汉。
看到这些人,阮枝第一反应去摸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飞速的穿好衣服,又爬上床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刀,牢牢攥在手里。这把刀她在国外时就一直带在身边。
国外生活并非容易,看起来柔弱又貌美的东方小姐更容易让人萌生歹意。洋人不傻,能出国留学的孩子,家庭并不会差到哪去。尽管大多和阮枝一样的东方留学生们已经注意万千,财不露白,但在许多洋人眼里,他们依旧是行走的银子,再如何遮挡,不过就是为这银子外包裹了一层钱袋。告诉大家,这银子不是无主之物。
留学的几年里,手里这把刀就像是阮枝心里的一个寄托。是她遇到危险时的自保工具。阮枝将自己缩在床上,不敢发出声音。黑暗中唯有一对眼睛黑得发亮。过了一会儿,宾馆上下还是一片安静。阮枝缩在床上,也逐渐安下心来。正当阮枝觉得今晚只是虚惊一场时,宾馆里突然传来一声突兀吓人的枪声。“砰!”的一声打破了整个饭店上方的天空的宁静。正当大家刚被惊醒,不知今夕何夕时,接下来的两枪彻底打破的饭店内的安静。一时间,饭店上下都纷乱起来,人心慌慌。阮枝心下一跳,乔心悠!她当即下床,打开门去找乔心悠。
“啊!”
阮枝刚一打开门,还没看清眼前,就啪地一声被人撞倒到在墙上。“嘶……”来人分量不轻,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对阮枝来说,属实有点超负荷了。阮枝的手臂磕在墙上,她没有看,但肯定是红了一片。她惊魂未定的抬头,正对上来人低下的眼睛。
这一眼,双方都眼前一亮。阮枝自己的相貌自己知道,人生十九年,日日看。好看的皮囊看久了,就会产生免疫。饶是对好看皮囊有了免疫地阮枝也突然为这撞了她的人的颜色感到赞美。剑眉抢眼,一双风眼飞扬,眼头尖而细致,上睫直,下睫根根分明,鼻梁挺立,如若悬胆,上半张脸眉宇间都是贵公子的优雅。
可再往下,轻轻翘起的嘴角,偏偏要破坏上半张脸的贵气,要你知道,此人是个纨绔。
惊鸿一瞥,阮枝看到的只有美。当阮枝打量来人的时候,那人也在打量她。上下一扫,回头看见后面的人就要追来,显然此刻留下阮枝并不是明智之举,阎文乾拉起阮枝的手就跑。
一波未平,一波又生。
阮枝被这突然出现的人拉着一直往前跑,偏偏那人手劲大得很,挣脱又挣脱不了。
当他们跑下大堂楼梯,跑的上期不接下气的阮枝刚想弯腰喘口气就看见后面的追兵站在咯炉楼梯上,冲他们举起了——“小心有枪!”旁边的人着急大喊。阮枝身体顿觉危险,可当前情况,她压根来不及反应。
“嘭!”枪响了。
枪响的同时,阮枝被阎文乾扑倒在饭店大堂的地毯上。身体与身体之间距离骤然贴近,一个硬,一个软。被压在身下的阮枝可是又受了一次伤。
第二次了,阎文乾搂着阮枝的腰,心里如是想到。他现在这样算不算被他这未来媳妇吃豆腐了。阮枝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得气死。时间不容多想,目前这种时刻,还是逃命要紧。阎文乾抱着阮枝就地一滚。起身就往门外跑。新一轮逃亡又开始了,被迫上了贼船的阮枝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拉着手跟着继续跑。跑出酒店,阎文乾的脚步不停,又朝着酒店外的小街道奔去。在月光照亮下,两人手牵手向着未知的街道奔跑,郎才女貌,至少是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天生一对璧人,好好的逃命,硬是被演绎出了私奔的意味。
跑至一处漆黑的死巷子,阎文乾拉着阮枝就将她塞进去,然后自己也钻进去,手里又拿了些杂物堵住出口。巷子狭长,原本两人并排刚好的宽度,阎文乾非要双手双撑着阮枝身后的墙壁,同她面对面。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嘴角又勾起那种纨绔的笑。
阮枝被他看的脸热,身体又全然处在他的掌控范围,彼此之间,连呼出的气息都缠绕在一起,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阮枝心中大苦,觉得这人实在过分。
阮枝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人,她身边的人要么是绅士至极,要么就是看中她的样貌家世,见色起意的小人。如何见过眼前这种明明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高雅的人,却做着与街边的泼皮无赖一般的调戏之举。纨绔与优雅在这人身上结合的太好,加上这人刚刚救过阮枝,阮枝实在不好开口骂他是无耻小人。只盼着追兵快走,她好早日脱离这个地方,脱离眼前这个不同于她所认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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