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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城市内花花绿绿,霓虹灯在高楼小巷间绽放着异彩,人头拥挤,摩肩接踵间,都是令人沉溺其间无法自拔的欲望。
金碧辉煌的会所内,一个暗道正在为vip会员打开。
暗道连通着一个巨大的地下场,
昏黄的灯光下,乌泱泱的人头围成了一个圈,白色石灰泥地板上,用红色喷漆画上了些歪歪扭扭的字符。
两个强壮的身影交错横杂的扭打在了一起,其中一位绑着脏辫的被打的五官都分不清了,却还一次一次的从地上爬起来,站直,又被打倒……
人堆外不远处放着两张生锈的铁桌,一个身高腿长肤白貌美的火辣美女倚在桌沿边,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面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勾起红唇不屑道:“小朋友,听姐姐一句劝,还是放弃吧。别钱玩没了,命也没了啊,乖,回家写作业。”
没想到面前的人听完也不走,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作业写完了”便打算继续下注报名。
火辣美女立马伸手过去挡住,一改先前的态度,认真的冲他说道:“哎!你这孩子,这真不是乱来的。”她又拾起少年丢进盘里的一沓纸币,放进少年的手心。“拿回去,孝敬孝敬父母,别让他们担心,快回去吧。”
少年拿着钱没动,只是抬起头,毫无波澜的话语让美女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没有爸妈。”
两人对望着。
她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孩子眼里,
没有光了。
美女愣了愣,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再说出写什么,看着那人下完赌注后在白纸黑子的生死协议书上签上了个锋芒毕露的名字:
陆云。
然后就见他把书包甩到角落里,蹲下身掏出一对拳击带,缠好,按牢,对着空气挥两下。
到底是少年无知,还是真材实料,一战便知。
不知过了多久,脏辫倒在了地上,没再爬起来。
四周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声:
“B神威武!”
站在场上的寸头男似乎很享受这种喝彩,侧过身三百六十五度的展示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肌肉线条,尖叫声接连划破天际。
这是繁华都市里的放纵,是深夜的叛逆,是整日压抑的天性的迸发,人们回归野蛮,用暴力宣泄自我,用疼痛代替失望。
我倒下了,但我活过来了。
寸头展示完了,走出人群,冲那坐在桌子上盯着报名表的火辣女子吹了声口哨:“阿裴,看什么呢?”
被叫阿裴的女子坐在桌子上没有动,只是慢慢的摇着头:“寸头,这把轻点,那孩子没家。”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寸头不解的拧着眉:“为什么?黎裴你特么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矫情了?”视线下滑,瞥过那张协议纸,他好笑的指着那两字:“呵,就这人?老子定打的他七窍流血。”
昏黄灯光下,两个体型悬殊的人面对面站着,仔细看,一个努的火苗都快从眼里冒出来,一个冷的连空气都凝固掉。
一声哨响,比赛宣布开始。
寸头上前直接一个直拳,出拳速度快到空气都有了响声,就在他以为就这么能ko掉少年的时候。
他错了。
陆云微微向后弯了弯腰,不小心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寸头听到响声,内心不禁发笑,不想腹部却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
陆云踢完后迅速收回脚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然后猛的冲向因为剧痛而弓起身子的寸头,抡起左拳给面前来了一记暴击。
就在他打算继续用右手的时候,裁判吹停。
寸头没撑住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咳出了几口酸水,有人想过来扶他却被他一挥手拦住了。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稳住颤颤悠悠的身子,抬起头,蔑笑着对陆云说:“你比赛赢了我又如何?”
“你不过是一不孝子罢了。”
站在场边整理带子的陆云听到,脸上划过几丝烦躁
寸头收起笑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陆云发起攻击。
分不清陆云是因为还没从刚才的话里面回过神来,还是因为对手招式过于迅捷。
他被一拳击中,面朝下的扒在地上。
寸头抬起脚,打算对着那瘦弱的背脊踩下去时。
裁判吹哨。
“搞什么啊?”寸头烦躁的收回脚。
裁判走到趴下的陆云面前,一声一声的喊着:
“十!”
“九!”
“八!”
“七!”
“……”
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甚至还有人提前祝B神胜利的。
“三!”
就在全场都打算欢呼哄叫起来时,一直静止不动的那人竟悠悠飘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你觉得他们配养我吗?”
陆云缓缓从地上爬起,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不知是在嘲弄生活的戏耍,还是在嘲笑年少的无能。
“一个生了不养,一个养了不管。”他站直了,看着傻住的寸头,抹了把额头留下的墨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凭什么啊。”
说完,他摆出迎战的姿势,从面前的壮汉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
“不打了,钱……你拿走吧。”寸头回过神来,挥了挥手打算下场了。
“你是傻逼吗?”
“什么?”寸头惊异的回过头来。
“傻逼!”
“好啊,你个臭小子。来来来!”寸头眼里又燃起了雄雄怒火。
白色的水泥地时不时扬起一些尘灰,惊到了四处来客,一声声的音浪冲破房顶,拳脚混乱,锋芒毕露。
结束。
两人背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笑着挥手道别。
没有输赢。
寸头没有把陆云当成可怜者对待,他只是认真的对待了一个对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比赛对手。
没有怨恨,没有怜悯。
陆云很享受这场比赛,走出门的时候都是笑的。
然而,回到那个讨厌的家,一切好心情就都被一股无形的巨风刮去了。
进了家门,已经半夜十二点。
陆云安静的换了鞋,走到自己房间门前,听着对门房间发出的令人作呕的声音,脑子团成一滩糨糊,烦躁的锁上房门,不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生我下来?
陆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厕所,处理完一些小的皮外伤就去洗澡了。
陆云拧开那几乎被锈腐蚀的看不出原样的红色开关,头顶花洒里的水像机关枪一样迅速喷涌而出,碰上那白瓷般的皮肤上便四溅开来。
冰冷的水打到伤口上,疼痛感被无限放大,然而陆云却想没有感觉一样,站在花洒下面闭着眼睛,任凭这淅淅沥沥的冷水冲刷他的身体。
从头到脚,一寸寸冰冷。
以前的父母吵闹声,玻璃破碎声,棍子敲打声,一丝一缕的回荡在他耳边,忽远忽近……
终于躺在床上,他习惯性的从窗台捞过手机,却发现在角落几乎积灰的微信出现了个红点:
“荆驰”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陆云盯着那条信息不知在想什么,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然后他就睡着了。
是的,他睡着了。
因为太累了。
第二天,陆云睁开眼,盯着窗外黑暗的天空,呆躺了一会儿便一骨碌爬起来刷牙洗脸收拾东西出门去了。
推开门见到丝丝缕缕雾白在空气中舞动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子坐在走廊尽头的窗台,左手拿着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又拿下来,在窗木框上弹几下,一阵微风吹过,髻间几丝银发扬起,红色的荧光在烟雾中忽明忽灭。
“走了?”烟雾散去,女子的容貌暴露在空中,微微升起的曦日从窗子里跃了进来,打在了那张温婉却又清冷的脸上,仔细点观察的话,肯定会为美人昔日的风骨惊艳。
那轮廓无处不透着清雅,尽管这样,陆云心里也清楚,这个女人她不会爱,也不会恨。
“嗯。”
“放学给我带一管双喜。”
“还是长白山吧,到时候我还你钱。”
陆云背对着她点了点头,走下楼去。
一路上,四周人烟罕至,凌晨的街头,连空气都是肃萧的。
陆云为了省钱,几年都没吃过早餐了,经过晨起的小摊面前时,早已饥肠辘辘的他能面色平常的径自走过。
因此,他常常很早就到了教室。
然而,他到了教室第一件事不是看书,只是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掩盖住伤口,然后就懒散的伏在桌子上补觉。
晨铃响起,班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人,他们七嘴八舌的吵闹着,都无法惊动角落里的这尊“大佛”。
直到最后一个人进来,“大佛”终于被发现。
“哟!”荆驰神清气爽的坐到了座位上,转头便瞥见那冷漠的后脑勺。“你昨晚做贼去了?”
“大佛”没动,连发丝都不扬一下。
这么软的头发,手感怎么样呢?
荆驰不要脸的想着,手就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
心动不如行动。
但是他忘了。
他面前的,可是一中从初一到高二蝉联五届的高智商校霸。
陆云很快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
老虎脑袋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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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考崩了在找厂进,不定期更新,或者你们自己填坑吧(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