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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姓许
我叫许佳,毕业于A大,拥有数学和管理的双学位。
你被录取了。
他知道她是伊蓝的朋友。
伊蓝,一个拒绝了他的女子,柔弱中带着坚韧。
他录取她也多少有伊蓝的因素吧,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那个午后,一袭浅蓝的套装映衬着她白皙而散着活力的脸庞,她就这么进入他的视线。
她走近他的视线。
19岁的她是A大毕业的特招生,聪明且大胆。很快她就成为了他的助理,在他开始改革子公司时她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她就像最好学的学生认真的学习着这个公司的一切,同时对这些颇有自己的看法。虽然是19岁但是心智却已被身边人影响,她岂会是那些刚刚毕业的菜鸟能比的。
她不是他应该碰的女人,可是一切又偏偏发生了,上天真会开玩笑。
那天晚上,他询问了李恒。李恒说她确实是有个儿子,她是单亲妈妈的事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些混乱的事情几乎可以粉碎他的理智了。
他是花心的男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有个私生子却是他没想过的事。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早早告诉他?
抓过外套,他决定去见她。
又是下班的时间,她被他拉到了他的车上。
她知道他回来找她,所以这次她做好了准备。
“你想问我什么尽管问吧?”许佳理了理额前的发,放松的倚在舒适的车座上。
夕阳透过车窗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白皙的脸庞沐浴在这温暖的光辉下,气氛缓和了许多。
他还是没开口,他怕一开口会更混乱。
“你可以拿孩子的头发去鉴定DNA。”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生下那个孩子?”也许他擅长面对商场上行行色色的客商或敌手,也可以与许多女人风流快活逢场作戏,但是此刻面对这个女人,他竟不能如何拿捏力度了。
许佳笑了。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她给了不同的答案。现在,她该想想给他哪种答案。
“我不想结婚,但是又觉得应该有个孩子。正好孩子的父亲基因似乎也不错,就生下来了。”
“我不想开玩笑,请认真点。”
江寒突然的欺近使他们的鼻息相对,许佳也突然紧张了,她藏在衣服里的颈项也微微的泛红了。
“玩笑?”许佳生气的别过头,心被针扎了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她只能对着车窗苦笑了。“其实我没说实话,我想起来了,你是江氏的继承人,那你的孩子也应该有继承权的,你虽然是浪荡子,但是孩子目前却只此一个吧,等你呜呼了,我家的孩子不正好继承?”
这是他想听的,她高估这个男人的良心了。
她推开车门,又被他粗鲁的拽回。
“你放开我!”
“我们好好谈,我没把你当成那种女人。”
“我明白,你是当我是那种渴望默默厮守等待麻雀变凤凰型的。所以,请放开!”无法摆脱他有力的拉扯,她开始挣扎,开始任性的捶打他的手臂。
“够了。”突然的用力,她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中,她知道这一次她的定力绝对不够,如果不是车里的冷气很强,她的血液会沸腾的。他们曾一起工作过两年,曾经一起用过餐,曾经一起出席宴会,他们甚至还在不负责任的一夜后搞出了一个孩子,可是他们却从未如此亲密的相拥过。
“我想见见那个孩子,可以吗?”
可以,没理由不可以。她并不打算瞒着他。一个人生下来就该有父有母,这是自然的,无法抹去的事实,那她为什么又要和自然抗争呢。
一路上他们保持沉默的宁静。
车子停在一幢蓝色的公寓前,公寓不算豪华,不过也非寒酸型。
开了门,一个小小的身躯跑到门口一下抱住了许佳的大腿。
“妈妈。”
许佳抱起他,对保姆说道,“阿姨,今天我回来晚了点,麻烦您了。”
“没事。哦,孩子已经吃过东西了。我先走了。”阿姨走到门口瞧见了江寒也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许佳放下孩子,走到茶几旁为自己倒了杯水。一天的工作使她筋疲力尽,每日回到家她总是为自己倒杯水,似乎这杯水可以纾解她的疲劳。
“妈妈,妈妈。”孩子瞪着那个站在一旁的陌生人,突然感到一种恐惧,他的恐惧就只能依靠妈妈的安抚而消除。
许佳发现这一点赶忙把孩子抱到沙发上坐下,接着命令似的说道,“江寒,坐下。你是陌生人,玉成对你感到紧张。”
“玉成。”他看着这个大约4岁的男孩。男孩的五官并不太像许佳,是像自己吗?江寒此时突然想好好端详下自己的五官,这种想法使他不禁笑了。
“妈妈,他笑了。”
许佳看到了那抹笑,“是的,他笑了。”
孩子的话语使江寒发现这对母子一直看着他,这孩子如墨般漆黑的眼瞳似乎在审视着他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
“我是江寒,你几岁了?”
“4岁了。”孩子边说边用手指比划着四。
“玉成,这是爸爸。”
玉成又顺着妈妈的手指看向江寒,没任何情绪波动。江寒带着莫名的遗憾轻轻抚摸了下孩子的头。
“我还没吃饭,你也没用吧,来,你抱抱玉成,我去找点吃的。”不等江寒回答,许佳把玉成交给江寒。江寒担心他会大哭,不过小家伙似乎并不像刚才那样胆怯,他先是看看江寒,接着就开始研究其这个陌生人的衣服来。等到许佳在回到沙发旁时,玉成已经坐到江寒的大腿上拽起他的领带来了。江寒则出奇的好脾气的哄着玉成,还和玉成互相搔着痒,小家伙边笑边不服输的向江寒“进攻”。
“吃东西了。”叫了两遍,江寒才从玉成的“魔掌”中逃离。
“面包片,花生酱,还有一个苹果。”许佳在面包片上抹上花生酱,然后把唯一的苹果分给了江寒一半。
“妈妈,苹果。”玉成看看许佳手中唯二分之一的苹果,然后又和妈妈对视了两秒,接着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苹果。
“许玉成,你是要欺负你老娘到底吗?”某人的话语似乎是从牙缝中蹦出的,早已习惯老妈的恶行的玉成连她鸟都不鸟一眼,倒是惹来了江寒的轻笑。
一记“仇恨”的目光在江寒身上徘徊,江寒也如同小家伙的反应:根本不在乎。江寒把儿子抱在怀里,把自己的那瓣苹果也喂给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儿子,小家伙似乎颇懂得利益的重要,马上多给了江寒好几个笑容。
无奈啊,早知生个女孩了,都说女孩是妈妈的小心兜,儿子则是无情的大灰狼。嘴里这么嘀咕着,许佳又为自己倒了杯水。
“你每天都这么进餐吗?孩子的饭怎么解决?”
“我吃点就好了,有什么就吃什么。他的饭一般是刚才的那个阿姨来做,周末由我做。”他是想对她抚养孩子的能力进行测验吗?
“销售部的经理本来就有很大的工作量,一般男人都吃不消,你现在带着孩子又拼命做业绩,这样对孩子不好,两方总有兼顾不过来的。你应该多关心下他。”江寒干脆摘下领带让处于好奇阶段的玉成好好研究它是怎么被打成那个样子的。
听到这些话,许佳应该掐死他才是。什么多关心孩子,什么兼顾不过来的,在他眼中女人就这么不中用吗?毕竟他是出了名的风流,女人在他眼中也就是当个花瓶或者当个床伴生个孩子的用途了,也难怪他如此想。为了健康,许佳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心平气和的吃完了她的晚饭。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边说边把玉成手中的领带递给江寒,江寒看到时钟上的数字是9,他知道自己是惹怒了她了,刚想辨别,许佳已经做出了送客的样子。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刚才还和他玩耍的玉成也笑嘻嘻的站到门边看着他,他踏出门时玉成还有礼貌的对他说叔叔再见。叔叔?他的上帝啊。
“是爸爸,说爸爸再见。”
“错了啊。”玉成是好学的孩子又笑嘻嘻的说,“爸爸,再见。”
江寒知道这孩子对父亲没什么概念,爸爸就是个名词,和阿姨什么的没什么区别。门被刷的关上了。隔音不是很好的门内传出的竟然是那对母子的嬉笑声。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挫败感。是孩子对他的牵动吗?无法理解自己的失落,第二天的清晨他的车子又停在了这里。敲响她的门,她睡眼惺忪的开了门。
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也布着血丝,他知道她也没有睡好。
“你不是早上的飞机吗?怎么到这里来?”
“我能进去吗?”
望望晨练回来的邻居好奇的目光,许佳决定把他请进来以避免他人的揣测。
“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很困的。”说着打了个哈气,许佳抱着抱枕,几乎是半躺在沙发上。
看着这个头发凌乱,身着宽大睡衣的女人毫无戒备的靠在沙发上的样子他突然感到心情愉悦了许多。他从西装的内兜里拿出了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
“这是我和我得律师的联系方式。玉成既然是我的孩子,不管他和谁生活,抚养他的费用我会负担的。我会把孩子的抚养费问题交由律师处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直接与我得律师商榷。还有,我可以帮你调整工作,这样你能更好的照顾孩子。”
从困意中挣扎出的清醒使许佳以一种无奈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完了?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应该会有。我还没有考虑好是否要抚养这个孩子。”
沉默。
她在打量着这个男人,还是那么饱满的天庭,俊朗的眉目间蕴藏的锐利锋芒此刻没有展示出来,微薄的唇总让人感到无情。其实,她不了解他,就像他不了解她一样。她喜欢他的外貌如同所有女人一样,女人也是受表象诱惑的,这一点决不输于男子的好色。初次见到他,他在强吻她的好友。那个吻让年青的她迷惑。后来工作使她接触到这个男人,直到莫名其妙的一夜情后她生下了玉成。他们的关系并不复杂,他们只不过是有了个孩子。而现在他也只不过是像处理某件公事般认真的与她商谈着。许佳灿然的苦笑后,终于开了口,“我的生活由我决定,而你也没必要介入。我目前完全由你能力抚养玉成,你的抚养费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如果以后玉成的学业需要大比的钱而我也无力解决时你以朋友的身份来帮助我会很高兴。我提醒你,我虽然允许他叫你父亲,但并不代表承认他是你的私生子。玉成姓许,而我要他知道你的存在是因为我不想让父亲这个词语对他造成有任何困扰。你可以来见玉成,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但是你不要和我谈什么抚养权之类的东西。你们那些大家族的丑闻不是我儿子想要的,你的婚姻会给你带来子女,我的孩子不想参与你的事情。”
绝对犀利的言语,与毫不拖泥带水的作风一向是许佳的特点。在这一点上,江寒不得不承认由这个女人抚养孩子应该不会让孩子成为一个平庸之辈。妥协吧,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想对这个女人使用那些手段。
“我的飞机是早上10点,我今天有个重要的股东会议。余下的事我希望能常联络。”
他走了。
江氏的生意耽误不得,这点是他恪守的原则,即使是他如此重要的私事也不应打扰正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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