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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后来一切依军师所言,刘羽禅在那一天顺利收复马超,五虎将在千年之后以另一种方式得以重聚,冰童刘羽禅也成了百年来第一位名副其实的武神。
同一天,西区灵槐被毁,罗刹街大乱,曹焱兵武神躯暴露,并决定修复灵槐,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曹焱兵像一颗投入了暗涌深潭的石子,泛起的涟漪搅动着平静下的暗流交错,将眼前镜花水月的平静击碎。
与韩元青下棋时感觉心神一晃,不慎走了步臭棋,以至后面如何补救都是杯水车薪,当张飞告诉他群英殿来访时,刘羽禅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水云街的安宁日子怕是就此到了头了。
“不过来的不是你哥,而是个女人。”张飞又补充到:“打扮的还挺浮夸。”
“貂灵芸,群英殿的大姐大,似乎是位不好惹的主。”韩元青说着,落下最后一子,黑龙大成,白子再无退路。
大约是错觉,刘羽禅在听到这儿的时候莫名松了口气,若真是项昆仑亲自来,那他便不能用那种强硬的法子拒绝,虽说走的路数不同,但毕竟是兄弟,天生的血缘和昔日的情分让他很难彻底的冷面相对。项昆仑也一直是如此,把自己所求所要的明摆着告诉他,却从不会逼他去做选择。
刘羽禅突然觉得有些胸闷,这大概不是个好兆头。
“元青,你们几个先回去守阵,我去看看贵客。”收了棋盘,刘羽禅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
“让贵客久等可是很失礼的。”
貂灵芸现在十分不爽,不爽到连游戏机都懒得打的程度。群英殿的首领项昆仑,能力超群杀伐果断,偏偏对自己的弟弟就和鬼迷心窍似的没有底线的宠着,小事儿也就算了,居然连这种扩充群英殿战力的事儿都不例外。当时布置任务的时候殿上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啊,对几位武神躯的游说,偏偏把她推到水云街来,说的好听是想去会会火将军,说白了就是不乐意见自己弟弟为难顺道公报私仇的去砍曹焱兵。
水云街中镇着灵树龙桃,本应该是恶灵遍地,这些年却被刘羽禅拾掇得干净许多,绿水环青山,正中的龙桃一树桃红随风摇曳。这景色当真是秀丽好看,只是貂灵芸现在一点欣赏美景的想法都没有。手中巨大的铁钳有一下没一下的砸着地面,把四周的青葱的草地搞得乱七八糟。
这臭小子,就算是爬也该爬出来了吧。
就在貂灵芸快把地面砸出个坑的时候,终于看见刘羽禅带着关羽张飞悠悠哉哉地走了出来。
妈的,看到他就火大。
“没想到群英殿的大姐大还有刨坑的爱好啊。”刘羽禅仍旧是那副面带笑意,温温和和的模样,只是嘴上说的却是带刺儿的话。“当真是大开眼界。”
“你们水云街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甩了两下铁钳,貂灵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可是在这等了大半个时辰,你们不奉茶就算了,连门都不打算让我进吗?”
“连茶都不给您奉,这意味不就很明显了嘛,”张飞挑了挑眉,一脸嘲讽:“您今儿个还是回吧,阿禅不愿意直白的驳了你的面子,你还非得要简单粗暴的不成?”
“……”不能和这小王八羔子动气不值得不值得……貂灵芸暗暗调息,再次做好了心理建设,开口道:“你知道我此行目的?”
“自然知道。”
“那答案呢?”
“您请回吧。”
“啧,”貂灵芸想了想,决定对刘羽禅打一打亲情牌:“这是项昆仑的意思,我不过是来传个话,你与他也挺长时间没见面了吧,就不想了解了解他的近况?”
“他们兄弟俩的事儿还轮得到你一个……”
刘羽禅摆了摆手,“算了三爷,这样也好,咱们进去谈谈吧,这样也好给我哥一个交代。”
“那么随我来吧,”刘羽禅侧过身准备为貂灵芸带路,“只是我这水云街为了防范恶灵入侵,设了众多的阵法机关,还希望貂统领您跟紧我,也别乱打乱砸的,省的这些误伤了您。”
老娘果然还是讨厌这个小鬼。貂灵芸腹诽道。
一路上倒是没再生什么事端,刘羽禅三人在前带路,貂灵芸落后三步左右,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风景。
【吕布,你能感受到什么吗?】
【以龙桃为阵眼,水云街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我们现在已经入了阵法内部,其灵力交织的各处还辅以机关,就连湖水也是能烧灼灵物的,如此阵仗,应该是卧龙的手笔。若不曾了解便闯入此地,怕是有来无回。】
【连你也是?】
【……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到了,貂统领,回神了。”大约又走了小半个时辰,貂灵芸停了脚步,刚抬头,洋洋洒洒的一树桃红便映入眼眸,刘羽禅竟然直接将她带来了龙桃这里。
“您看我这诚意应该够了吧,都把您领到这儿来了,那么现在我再说一遍,恕难从命,您请回吧。”
貂灵芸眼皮跳了跳:“老娘跟你走了这么长时间,这就是你说的好好谈谈?”
“既然您觉得在门口拒绝不太正式,那我就把您请进来再拒绝一遍啊。”刘羽禅笑得一脸无害,落在貂灵芸眼中却是一只实打实的一肚子黑水的狐狸,“至于我哥嘛,我还是放心的,依照他和群英殿的实力,应该还没什么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辱到他头上。”
“那你也不该这样给你哥添堵吧。”
“加入群英殿又没什么坏事,你照样可以守着你的水云街,也不需要你干什么活儿,不过就是他自己图个安心罢了。”项昆仑宝贝他弟弟是群英殿上下都知道的事,想让刘羽禅加入群英殿,明面上是想要扩充群英殿的战力,说到底还是项昆仑想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护着,哪怕这个弟弟其实早就不需要他庇护了。
还有一点,就是他不愿在未来看到兄弟俩兵戎相见的情形发生。这种事情,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项昆仑也不乐意看见。
明眼人都能看出项昆仑的想法,但是刘羽禅的,她始终都看不透。
“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刘羽禅伸出手,一瓣龙桃悠然落入掌心,“天下大势,我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但若是所持之道不同,就算如今委曲求全并做一处,日后也必然分道扬镳。”
与其如此……刘羽禅感觉方才的不适感又有些加重,便收拢掌心的花瓣,垂在身侧,掩饰自己方才下意识想要抚上胸口的动作。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说个明白,也省的日后彼此埋怨嘛。”
“况且群英殿这次游说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当世的武神躯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位,悬龙街的孙斩天目前没了联系,找她还要费一番功夫。还剩下一位离开了镇魂街的曹焱兵,只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也不会加入,那你们会怎么做呢。”
“曹焱兵现在弃了镇魂链,已经被灵域革了镇魂将的职并通缉,若是你们劝得动他,自然是在拉他入伙后上报灵域将其罪抹消,若是他不从你们,那铲除他也不过是遵循灵域的命令,没有一点毛病。”
“貂统领,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貂灵芸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青年,突然察觉了自己厌恶他的根源在哪儿,人最厌恶的无非是两件事,看不透别人或是自己被看透,而刘羽禅偏偏将这两点都占了。在尚且和平的时候,他便崭露锋芒,打出了名号,如今乱世将至,他却隐在这桃源岛中,将天下大势看得清楚,再做出利于自己的判断。
他看这天下大势便是一局棋,星罗棋布,乾坤莫测,不仅曹焱兵,连项昆仑他都如此一视同仁的看待,正因为项昆仑不愿意让刘羽禅为难,派了貂灵芸前来,他才能这样直白的拒绝。
这样的人,让她看不到他的真心。
“话说回来啊,我倒是觉得群英殿就算少我一个也不差什么,毕竟你们这些年搜罗的人才也不少啊,如果真是差得太多的话,”刘羽禅话锋一转,“我对我哥的实力没有任何质疑,这么想来就是您拖他后腿咯。”
“吕布!”貂灵芸似乎听到了什么断掉的声音,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只想把这个小兔崽子的皮扒了。
“您这是气急败坏了啊,”刘羽禅笑意更深,只是侧过身看着貂灵芸,“只是这可是我的地界,在水云街闹事的话……”
“这不是三姓家奴嘛,怎么敢欺负到你爷爷头上!”
“孟起你少说两句吧。”
“就是啊,好歹给这姑娘留些面子。”
貂灵芸一怔,面前人就是刘羽禅与关张三人,怎么会有其他声音……
对了,五虎将。这小子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武神了。
“你这次来的目的应该是游说而不是战斗吧,我没麻烦另几位将军出来也是这个意思。咱们是打火道入得水云街,而我的其他同伴还在原地待命。水云街的守阵固若金汤,无论里外都是如此。若是想退的话,也要掂量一下才好。”
“吕布将军实为人中之龙,但遇上我五虎上将,”一阵风起,吹得一树桃红纷乱,貂灵芸却清楚的看到了,那双眼中冷冽的杀气。
“胜负还未可知啊。”
那是一种近乎张狂的自信,说起来刘羽禅这人的面相其实比较温和,眉目间又常带着笑意,本应与狂傲这类的词搭不上边,但他在战斗的时候就是如此,如同冬日阳光下的冰晶,剔透冷冽,不加任何掩饰的,对自己,对同伴,对他的将军们的自信与信任。
“刘羽禅,”貂灵芸是气极怒极,声音反倒冷了下来:“你说你对一个认识了三年的外人都这么上心,仗着你哥哥不愿意为难你倒是这般推三阻四甚至还想和他对着干的。”这句话貂灵芸老早就想问他了。
“刘羽禅,你对你哥到底有没有真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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