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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秦府
天空泛着鱼肚白,枝头早有几只鸟儿叫了起来,这别院皆是下人起居的地方,一大清早自是少不了哐哐当当的杂音,还有些窃窃私语的说话声。陈阿婆卯时就过来叫子况起来熟悉院子顺道讲一下府上的规矩。
昨晚自是睡的极其安稳,一夜无梦,陈阿婆开门进来的时候,子况还巴巴着不想起来。前几天饿太久了,昨天又只吃了一顿饭,现在肚子倒是饿起来。子况匆匆下了床,身上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中衣,墨黑的头发宛如瀑布一样垂在脑后,急急叫了声:“陈婆,教子况梳头可以吗?子况初来府上,不知府上丫鬟规矩。”陈婆见这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只木簪子,于是接过簪子将子况挽着坐到小铜镜面前给她梳起了头。
“姑娘干活总是要细致些,这才招了个丫鬟……”
“府里的侍卫都是少爷亲自从军中挑选的,府里侍卫爷多,大都不喜言语,若有事相求,尽管开口便是……”
陈婆一边给子况梳头一边说着,不过子况这一头头发倒是长得极好,握在手里仿佛一片柔软的丝绸。陈婆倒是干活很利索,不一会儿就给子况梳好了头,是极为简单的样式,盘了垂挂髻,最后插簪子的时候无意中发觉这小姑娘的木簪子比常见的木簪子重了一些。
待子况梳完头,好好打点一番也显得水灵。唯有这不合身的衣裳大了不少,显得子况的身形纤细三分,宛若包在茧里的绿苗。
秦羿自是武将出身,府上倒不像寻常世家里那样种满了花花草草,挖了假山和池塘,而是更为庄严,没有太多的装饰和园林,显得空旷不少。甚至连府上的门窗都没有雕刻复杂的花纹,而是常见的菱纹款式。
陈婆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下来,回过身来对子况说道,“少爷整日在府上的时候不多,你切要记得不要随便入少爷的寝院,待少爷不在时再进去打扫……”话音刚落,又是领着子况把府上几个主要的院子走了一遭。
秦羿和其长子在边境驻守的那几年里,府上显得颇为冷清,也没有官家来走动,秦羿妻子徐氏早年因难产而亡,育有二子,其一便是秦府嫡子秦玮,其二便是小姐秦誉。秦誉早在前几年由着皇上赐婚嫁给了当今右相吕公,自是回府的时日不多。至于秦羿,早在边境平定战乱之际右肩被射中一箭,随行太医包扎好后伤口却怎的不见好,那一箭属实太深,当晚太医拔箭时愣是活生生的牵扯了不少血肉出来,疼的武安侯整张脸没有半分血色,满头大汗,伤口似血窟窿一样血流不止染红了半个床榻,随后便是高烧不退。
昌平六年,边境接连发生叛乱,与此同时北方的异族部落也虎视眈眈南方的土地,皇上直接下令要他父子俩前往边境平定叛乱,等到随行军和部队刚抵达边境时,只见一个皇城禁卫军骑着马风尘仆仆赶过来传旨,大概意思就是要他父子俩守卫边疆抵御外敌,没有要事不得擅自回京。秦羿心里明白皇上对他猜忌已久,其他几位将军有的被授予虚职当了个闲差有的和皇上的人勾结在一起,还有的甚至给了个虚位头衔之后收回了兵权被慢慢架空了实权,只得偏安一隅守着个名头生活。
昌平十年,秦羿将军因伤去世,皇上追封其为镇北大将军,其嫡子秦玮封为武安侯。如今,叛乱已定,秦玮还将来犯边境的异族部落给一窝端了,训练了一支勇武的军队留在边城里护着边民百姓的生活。至于他自己,信也没有给皇上写一封直接启程带着军队回京了。
如今,偌大的秦府就这么一位少爷,十九岁,年纪轻轻的就封了侯,手下还握着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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