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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夜里贺砚临翻来覆去睡不着,如今他姐姐也可能要嫁了,自己却隐疾缠身,就算都城谣言平息,等娶了亲,被全都城人知道是迟早的事了,到时候更是丢脸不及。
于是翌日早早地去了秦府。
看着贺砚临眼下青痕,秦学郁忍俊不禁。
“还以为等不到贺小少爷了。”
贺砚临已经无力同他拌嘴,催着秦学郁引路带去了秦江的药房。
看到贺砚临的时候秦江还是有些吃惊的,“这是怎么了,还亲自拜访。”
贺砚临立刻瞪了眼秦学郁。
秦学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几日新皇登基,我这不是太忙忘了说嘛。”
“爹爹,砚临他……”
“有那方面的隐疾,可能医?”
秦江一脸震惊的看着贺砚临,要说贺砚临成天浸在温柔乡,他也是知道的。
贺砚临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秦江才收了表情把脉。
半响。
“虽然体虚了些,却也是常人都会有的,并没什么问题啊。”秦江收了诊脉的手。
“怎会呢?”贺砚临有些急了,“不然我怎么做那事时没有反应?”
见他说的直白,秦江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听说你是日日夜夜只陪着春风楼头牌,可有换他人试试?”
“……有、有过。”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那我给你几副养生的药吧,看看这体虚好了有没有变化。”
既已开药,贺砚临也不好在多问什么。收好药,便辞谢了秦江。
把玩着手里那一挎药,秦学郁想到自己父亲说贺砚临并没有毛病。
“砚临,要不你再找几个女人试试,说不定只是你对她们没兴趣呢。”秦学郁一脸认真。
“你是嫌谣言传得不够吗?”贺砚临斜睨:“我家可就我一个独子,这是要是传到我爹耳朵里,我是怕他老人家受不了。”
“你这患个病还瞻前顾后?你迟早是要娶妻的,现在不抓紧,到时候还不是要被你父亲知道。”
贺砚临迟疑了一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病不愈,我不娶。”
又想了想觉得总得找个不娶的理由。
“不如……到时候说我有龙阳之癖吧!”
秦学郁瞪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我觉得贺老爷能把你打死。”
大概是不想再陪着贺砚临在这疯言疯语,把药往他怀里一扔就走了。
贺砚临真是这般想的,并不是太急随口说出的话。他宁愿被贺鸣打死也不想被人嘲笑不举,那可是男人的尊严啊!喜欢男人怎么了,好歹自己那处是好使的啊!
一路贺砚临都是低头在思考将来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该怎么一一应对那样的局面。
“来人啊!帮我抓住这个小偷!”路上突然传来
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情况,贺砚临只见眼前闪过一人,将他推在前面,随后迎面而来一棍子。贺砚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贺砚临头痛欲裂,眼前还是一片黑。
我莫不是死了?贺砚临想着,心下一凉。
“少爷!您可算醒了,头还痛吗?”听到一个仆从的声音,贺砚临才放下心来。
但随之觉得不大对劲,为什么他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叫大夫!”贺砚临声音有些颤抖:“快!我看不见了!叫大夫……”
那仆从也是一惊,连忙跑出去找大夫。
大夫在他头上看了又看道:“大约是那一棍子打的太重了,脑子里有淤血,导致暂时的失明,待我开些活血的药方即可。”
早上因为隐疾刚拿了治体虚的,现在成了“瞎子”还要服用活血的,怎么就走在路上也能被无辜牵连挨了一棒呢?贺砚临心里那个苦啊。
突然的失明让贺砚临十分不方便,没人带着哪也去不了,可他就是闲不住啊。
这日,贺砚临最后还是没有耐住,找了仆从引着他去了枫叶亭。
枫叶亭是都城非常别致的一处风景,是皇城与闹市之间的一片适合安闲自在的地方。起初是很多书生在这里饮酒作诗,导致不少女子前来观摩,想着寻到心仪的儿郎。
一来二去,这里成了那些寻找心中一片清净的人最佳之选。
枫叶亭有一部分建在枫叶湖上,湖面纵横交错的长廊,每隔开两条长廊,就有一个亭子。
摸上长廊扶手,贺砚临就胸有成竹的松开了仆从的手,这里他来了上千次,走多少步到拐角,早已了如指掌。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贺砚临用白绫遮住了眼睛。
吩咐仆从准备了两坛后就便把人遣走了。
贺砚临从容的饮酒听着四周嬉戏声,十分惬意。如果现在身边美女作陪那就完美了,贺砚临心想。
以往贺砚临往这里一坐,边上亭子里也是有女子暗送秋波的。不过现在眼伤未好,只能做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笑脸,等着有人哪位大胆女子主动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附近嬉笑声渐渐消失,久到贺砚临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僵了。耳边才传来轻而沉稳的脚步声,最后在自己不远处停下。
大概是坐在了同一个桌子对面的位置,贺砚临猜着。
“姑娘可是过来与我共饮的?”贺砚临又摆起刚刚快僵了的笑脸。
对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贺砚临有些不确定,毕竟他才当瞎子没几天,耳朵也没那么灵敏。
随后有倒酒的声音,贺砚临心下了然,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想到:虽然白绫遮眼,也是掩盖不了自己这俊朗的样貌。
两人共饮后,贺砚临便拿出了自己的那一套说辞:“姑娘怎么称呼?”
又是一阵沉默。
那人牵起他的手,贺砚临一惊,心想这姑娘倒是胆大。
手心传来酥麻的感觉,是那人在自己手上写字:姓武名贝。
竟然是个哑姑娘,不过这双手虽然纤细,却比苏烟的手大了好些。贺砚临脑子里回忆了下,印象里没有姓武的府邸,大概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所以没有寻常人家的姑娘娇小吧,又想到刚刚那沉稳的脚步,心下更是确定了。
“这里亭子这么多,不知道武姑娘来在下这里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贺砚临心里起了小九九,他若是能和这个武姑娘相好,自己也不用担心被说出去。而且……不行!贺砚临暗骂自己有些无耻,这是个普通百姓的姑娘,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不能祸害了人家。
手心又痒了起来:只是想来讨杯酒喝,敢问公子大名?
贺砚临反握住对方的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姑娘可清楚是那几个字了?”
手摸着倒是舒服,贺砚临心下感叹。
“可是开那月微茶楼的贺家?”
“正是,姑娘见过我?”
那手停顿了下,写到:此为初见。
写完后指尖依旧停留在贺砚临的掌心,似是还要写些什么,贺砚临也未做声等着他。
“差点倾心。”
贺砚临一愣,越发觉得这姑娘胆大:“姑娘莫要同我玩笑。”
“嗯。”
一阵风迎面吹过,贺砚临闻到股淡淡的香味,是从未闻过的味道,忍不住前倾,仔细嗅了嗅。
“好香啊。”
“是这个味道吗?”
贺砚临感觉有人在向自己凑近,直到脸上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
原来是她身上的味道。
许是凑得太近,贺砚临有些不自在,偏了下头,脸却不知道和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手又被握住:公子要在这里待到何时?
这下提醒了贺砚临,仆从走得时候忘了说来接他回府。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
“……”难怪身边没了嬉闹声,这个时辰,鲜少有人在此处了。
“可否劳姑娘一事?”
“说。”
“在下眼疾不便,能都送我回府?”
那人牵起贺砚临的手便往前走,一路走得十分缓慢。闻着那香味,贺砚临又想到刚刚不知是何物触碰到自己脸,觉得脸上热了起来。
感觉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大抵是到了。
“劳烦姑娘了。”贺砚临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找出一块砚台模样的玉佩:“这个赠与姑娘吧,权当感谢今日为在下引路的谢礼。可以拿着去到月微茶楼,那里的人会将你做上宾对待。”
对方并没有收。
“姑娘收下吧。”贺砚临以为是对方觉得太贵重,解释道:“如果觉得太贵重,再过两个月,在下眼睛好了,也可去茶楼与姑娘相见作为信物,在下也可亲眼见见姑娘。”
玉佩最终被接过,那人的指尖再次在手心划过:再见时,公子可定要记得我。
贺砚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离去的脚步声。
“真是个奇怪的女子。”贺砚临低喃。
见贺砚临回府,仆从给他端了药。
喝完药没多久,贺砚临便睡了。贺砚临做了个梦,梦里的人一身黑衣劲装,英气十足,眉眼间冷冽又含着几分柔情,向自己走来。待走近后唤了声“贺郎”,声音略微低沉,有些分不清男女。那人的脸越凑越近,贺砚临只觉得嘴上一热,有什么东西胡乱闯入口中……
“呃……”贺砚临发出微喘,翻了个身,睁眼,涣散的眼神慢慢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这是做了个春梦?
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掀开被子,伸手摸去,亵裤已是潮了。真的做了个春梦啊……
既然能泄出来,自己大概是没问题吧?或者是秦大夫的药起了效?贺砚临心里一喜,换下了里衣,赶紧找人去熬了今日的第一碗药。
本想去正厅找贺鸣,在路上遇到了着急忙慌的管家。
“何时如此紧张。”
“是摄政王来了!”管家见到贺砚临仿佛遇到救命人:“少爷,要不您先去正厅接待下摄政王吧,我还要去通知老爷,这可怠慢不得。”
如此贵客,贺砚临自是答应了。
贺砚临被人带到正厅后,松手朝着前方行了礼:“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已经让人去通知父亲了,王爷可以尝尝贺家的茶,稍等片刻。”
“我在这里。”清冷的声音在左边响起。
贺砚临有些尴尬,似乎能感觉到附近的人都在忍着笑意。朝着刚刚那个声音的方向,贺砚临硬着头皮又行了礼。
“眼睛不便,还是先坐吧。”还怪贴心。
被人扶到另外一面的座位上,贺砚临有些紧张,先不说身份如此高贵,他就没有这般严肃的与人相处过,渐渐额间冒了层层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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