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不过沧海

　　三年前小妍才刚刚满十八，勉强符合英龙航空招考的年龄限制。
　　“我算好时间才敢去考的呀，考试那天我刚好十八岁零五天！”她告诉我时得意地皱了皱鼻子，象一只小把戏得逞了的小猫咪，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上次维珍在上海招人的时候我还没满，结果不让我考，气死我了。”这个苏州小姑娘说起话来又软又糯，还有一种她那个年龄特有的娇嗲，象唱歌一样。
　　“你这个年纪不是更应该在学校念书吗？”
　　“做空姐是我的梦想呢！再说，我已经大专毕业了。其实专升本的考试我也考上了，不过听到英龙航空招空姐，就不读啦！”
　　“那你家里不反对吗？”
　　她花儿一样的小脸稍稍黯了一下，又明媚起来，那丝黯然转瞬即逝，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妈说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一点书。可是读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我妈还是博士呢，结果还不是......”她没有说下去，转向我，语气轻快地问：“那晓玥姐你呢？你离开成都的时候你男朋友有没有抱着你的腿哭着不让你走呀？”
　　“我没有男朋友。哪象你，人小鬼大！”
　　我瞄到过她钱包里有一张黑白的男人照片，大概二十八九的样子，蛮帅的。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晓玥姐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男朋友呢？一定是骗人！”
　　“我哪里漂亮，比起你简直就是丑小鸭了！”
　　我不是谦虚，小妍真的是美得一塌糊涂。报到的时候我就听到乘务部经理低声对招考的教官抱怨，“怎么招个这么漂亮的来，呆不了几天就不做了！”教官轻轻地解释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我的目光已经被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女孩吸引住了。什么“冰肌玉骨”、“容光似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形容美人的词语用在她身上真是一点都不为过。她走到街上，回头率估计是百分之两百。
　　“我叫莫小妍。你呢？”办好报到手续，在去公司为我们安排住宿的酒店的车上，她转头对坐在她身后的我自我介绍。
　　“林晓玥。”
　　“真好。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小（晓）字呢，我叫你晓玥姐好吗？”
　　我点点头，这么美的女孩儿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真是让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到了酒店，大家去前台拿钥匙，我照例落在后面，争先恐后一向不是我的擅长。
　　不一会儿，小妍三蹦两跳地来到我跟前，纤长的手指里拎着一串钥匙。
　　“晓玥姐，我们俩住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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