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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有一天,我们发现有人进入这房子。
一阵脚步声,我们都来了精神,有人。楼梯停止了扭腰,锅和铲也暂时和谐相处。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后院炸开了锅,大家小声而又热烈地讨论是什么人。
“对不起,咳,住在这里的各路大仙,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走投无路,实在没地方去了。暂住一下。咳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再一阵布料擦东西的声音响过,“娘,您坐。看来我们只好在这鬼屋里先住一段时间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又是一阵咳嗽声,“好吧,也只好这样了。”还是那个女人。
板凳听到声音停了下来:“嘻,还真有这样的人,不但来这儿,还要住一段时间。”
“夭夭姐,你说他们是什么来头啊?”“不知道。”夭夭姐很干脆地回答了我。
“也许是不守妇道,被夫家赶了出来的。这书上常有。”书老伯跳了出来,摇头晃脑。
“呸,那小孩怎么解释,赶老婆总不用把孩子也给赶了吧?怎么不说是丈夫死后,分家产被其他几家给欺负?这也是书上常有的!书老头,怎么说?”夭夭姐立马反驳。
书老伯马上跳脚:“那小还也有可能是奸夫的嘛。还有,你个小夭,对待老人家要厚道,别这么没规没矩的。”
“我偏这样,你管得着吗?我没叫你老书虫一算不错了。书老头!书老头!”
书老伯刚要再喊,一个闷闷的声音从井下传来:“呱,能不能看看再说,呱呱。”
最后石爷爷发话:“你们两个都别争了,像青蛙说的,先看看再说。蜘蛛啊,你站得高,看得远,从上面那条缝,帮我们看看那两个人。”
蜘蛛看了半天说:“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和一个小孩。”
“切~这我们也知道。你能不能说一点有意义的啊。”厨房里的锅和铲难得那么齐声。他们发现对头跟自己说一样后,又同时哼了一声。
“后面还有哪。”蜘蛛接着补充,“那女的身子好像不利索,瞧着病殃殃的样子,应该没几天了。她儿子在旁边忙活,这小孩长得还挺好看的。”
嘎吱嘎吱,楼梯的扭腰声又响了起来。“那小孩上了二楼,接下来我看不到了。”
晚上,老猫溜达过来,房间里的灯也熄了,后院开起了会。
老猫慵懒地躺在屋顶上,边甩尾巴边说最近的八卦:“你们知道吗,镇上林家,就是那个我们镇的首富——林升,死了。他死了倒不要紧,可惜了他那些小老婆。”
我们一听,都支起耳朵,自动自发地往老猫那边凑。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他大老婆剽悍,在他死后,勾结娘家弟弟一个人独霸财产,把其他的小老婆不管有没有子嗣找了个借口统统赶出家门。你们也知道林升不是本地人,当初一个人跑过来混饭吃。他老丈人算有眼光,硬要闺女嫁给他。刚嫁过去时那大老婆一直是冷言冷语,对他爱理不理,后来发了迹才转了态度。那林升就总跑到青楼里买醉。那楼里的红绸姑娘挺同情他的,就陪他安慰他,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等到林升有了钱,就不顾大房反对,把她给赎了娶回家。再过两年,其他几个小妾陆续进了门。大房本来就看不惯那几个小妾,尤其是那红绸,更是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林升死了,还不趁机报复。”
板凳轻手轻脚地挪向老猫那边,“我们这里今天来了对母子,还要小住一段时间,你说奇不奇怪?”
“没准儿就是那姓林的其中一个小妾。”缝衣针蹭蹭蹭几下,就从地面蹦到了瓦上。
“哎呦,我的老腰啊!多少年没被踩了,那小子人小,力气倒是一点也不小。”楼梯扶着他的老腰抱怨。
“唉,人来了,以后我打扫卫生还得偷偷摸摸地,这算什么事儿啊。”扫帚在下面勤奋地扫地,“不过好在他们也收拾了不少。”
老猫扒开屋顶的瓦片,借着月光看了两眼,在用尾巴把瓦片扫了回去,刚把爪子伸到针的头上,又缩了回去,“嘿嘿,恭喜你,离天下第一神针的目标又进了一步。正是林升的二老婆红稠和他的儿子。”
缝衣针斜眼看老猫:“这跟天下第一神针有什么搭界,我要做的是天下第一神针,又不是天下第一神棍。刚才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跟你罗嗦了,我找我的线妹去。”说完,飞身一跃。
夭夭听到后,得意洋洋地看着书老伯,扬了扬眉:“怎么说来着?”越笑越灿烂。
书老伯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扭头就冲老猫吼:“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们?你又没见过!”
老猫揉了揉耳朵,把下巴搁在前肢上,回答:“拜托声音小点,我们猫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聋了你负责啊。还有你怎么就晓得我不认识他们?我以前晃荡到林家的时候,她给过我几条鱼吃呢!那鱼的味道,啧啧,不愧是有钱人啊……”老猫还嘎巴了两下嘴。
此时,书老伯的脸可以跟天相媲美了,嘴角一抽一抽的,连带着胡子也一翘一翘的,嘴里絮絮叨叨:“肯定是你错了,肯定是你眼花,你一定没有看清楚……”夭姐也吃吃地笑,笑得更欢了。
厨房里一声乒乓,锅和铲又开始闹别扭了。锅;“我就说夭夭对吧,你非得跟我争,非要说是书老头对。”铲:“谁说书老头对,明明是你说的。看我不敲死你!”锅举起锅盖反击:“看我不压死你。”完了,完了完了,他们都被夭夭姐影响了。我偷偷地瞄了瞄书老伯,隐约见到他头顶上冉冉升起了白烟,夭夭姐的笑得越发张狂。
最后石爷爷的声音悠悠传进我们的耳朵:“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停下来吧,天快亮了,再这么下去,人都要被你们吵醒了。”
老猫站起来,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哈欠,“点到了啊,我也该走了。”从屋脊上慢慢地踱着步子离开了。
书老伯嗖地一下回屋里了,不用说肯定是钻回书堆了。大家也都三三两两散开了,夭夭姐在院中笑得花枝乱颤。如果有人过来的话,有幸见到这样的场面:一棵桃树在院中抖动,枝叶齐颤,落下一地的叶子,好似大风临境,而其他物件却无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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