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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初遇
“原来你是和尚啊!”还没等那嬷嬷说什么,女子便先开口了。她绕到玄奘面前,“书上说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若佛祖真因这等小事便惩罚我们,倒显得佛祖有些小气了!还有啊,那个和尚,你们是不是都没见过女人啊!嬷嬷跟我说过,和尚是不近女色的啊!”
“佛家讲究修己度己,完善自我方可超脱尘俗,倘若都像施主这样,做了错事还想让佛祖以慈悲之心对待,不修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有岂能度己呢?佛祖上求佛道,下化众生,施主这样的,佛祖不化也罢!再者,何人跟你说,和尚就没见过女人的啊,难道施主你还没见过男人吗?”
“大师息怒,我家小姐年幼,冲撞了大师。老妇给您赔不是了。我们出门匆忙,身上没有太多银两,这里有些细软,还请大师收下,就当我们的香油钱了!”说着嬷嬷从怀里掏出一些首饰递了过去。
“什么?你们竟然把贫僧当作是个要饭的!”
“……”
“好吧,我就是个要饭的!这些首饰我要来也没有用,贫僧不求别的,只要你们能给我吃的就好,若不给贫僧一顿饱饭,休想让我放过你们!”
那女子眼睛一转,说道:“嬷嬷,我们出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不少干粮吗,足够他吃了!”
“可是……”嬷嬷想辩解什么,却被那女子用眼神制止住了。
“早说嘛,有吃的就好,佛祖一定会记住你们的善行的!”说着,玄奘接过馅饼便吃。
“你这假和尚,为何如此不守清规戒律?一天到晚把佛祖挂在嘴上,居然是这般人物吗?”女子见他吃的正香,忍不住说道。
“女施主何来此言呐?”
“书上说的,出家人从不杀生。我这饼是猪肉白菜的,你非但不曾察觉反而吃的津津有味,岂不是犯了荤戒吗!”
“佛法分大乘和小乘之别,小乘佛法是可以吃三净之肉的,所谓三净乃是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你说,贫僧吃你这馅饼,算是破戒了吗?”玄奘满嘴油光,满脸不屑。
那女子倒也不怕生,径直挨着玄奘坐了下来,“这么说,大师修的可是小乘佛法?”
“贫僧并不讲究什么大乘与小乘之说,贫僧修的乃是无法。天地万物,本一无字,与贫僧而言,所作这一切,亦不过一个无字罢了。吃斋念佛乃是法,扶贫济世亦是法,云游四海做一个苦行僧是法,守得一方净土及时行乐也是法。一切过后皆为无,而过后能否留下什么,便是无中生有了。”玄奘也顾不得身边的女子,自顾自边吃边说。
“这么说,佛家将法分为大乘、小乘,倒是显得他们有些小家子气了!”
“阿弥陀佛,施主真乃聪慧之人也!”玄奘腾出一只手来,做了个礼。
“你身为出家人,既不守戒律,又不赞同佛法,那为什么还要当和尚呢?”女子忽然觉得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和尚居然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谁跟你说身为佛门中人就一定要接受古人的思想了?贫僧深知佛法之奥义,但其奥义并不能局限贫僧的思想。若天下所有僧人循规蹈矩,以为靠着敲木鱼便能度人度己感化苍生的话,那我看这佛,不拜也罢!”
“呼,吃饱了!”玄奘长吁一口气。忽然站起身,几个大步跑到五米开外,对着那女子还有嬷嬷大喊道:“呔,妖怪,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你这和尚怎么回事?我们二人好心施与你干粮,你吃完了不说声谢谢,为何反倒诬陷我们是妖怪了?”女子坐起身,一脸怒气。
“在这深山野林,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还说在此游玩打猎?一位六旬老人和一个二八女子打猎?你们这谎话也太不专业了。若真有此事,贫僧这脑袋摘下来给二位施主当夜壶用!说,你们到底是何方妖怪,在此打贫僧的主意,难不成贪恋贫僧的美色?”
“哈哈,哈哈哈哈!”那女子听了这一番话后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不是妖怪!”这时,忽然从玄奘头顶上方的树中落下一只猴子。
“啊,是猴子啊!”女子顿时又兴奋起来,跑过去忍不住摸猴头,“嬷嬷,你快看啊,这只猴子会说话诶,而且居然是只公猴子!”
“小姐,小姐不……不得无礼!”转眼看那嬷嬷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赶忙将女子拉到身后。“实在对不起,这位,呃……猴子神仙,我家小姐不懂礼数,请大神仙不要伤害她,老奴愿意替小姐受罚……”
“切!”悟空一扭头,不再搭理这个老妇人。
“这位施主,为何你对我们师徒二人的性别如此在意?”有悟空在旁,玄奘倒也不惧什么了。
“我说师傅,你为何对女子是否贪恋你的美色如此在意?”不等女子回答,悟空反倒开口问道。
“你们居然是师徒?”这回轮到女子惊讶了。
“人不可貌相,这位猴子……神仙,正是贫僧的大徒弟,护送贫僧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去的。方才惊扰了施主,贫僧在这里赔个……屁的不是啊!这死猴子哪里是什么神仙!”玄奘正经不过三秒,“这分明是个妖怪嘛!”
“嘻嘻!大师可还记得方才说过的话?”年轻女子笑问道。
“嗯?什么话?”玄奘一脸茫然。
“大师说,若我主仆二人不是妖怪,便会将头颅赠与我做夜壶,大师可还记得?”女子一脸的俏皮。
“啊!这个……方才吃的馅饼真香!”
“哈哈哈!”
悟空不理他们的话茬,说道:“既然吃饱了,那还不快回去赶路?”
“哦,对对对!既然这样,贫僧还要继续赶路,便在此与施主别过了。”
“我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也该回去了!”女子也向玄奘作揖道。紧接着翻身上马,将那老嬷嬷也扶了上去。“哦,对了大师,记得保护好我的夜壶哦!”那女子莞尔一笑,一挥马鞭,绝尘而去。
玄奘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不由有些失神:“悟空,你看她骑黑马,为师骑白马,黑与白,你说我们是不是很配啊!”
“我觉得吧,确实配,师傅你的脑袋确实配当她的夜壶!”
“……你个臭猴子,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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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节,玄奘疯狂打脸。
往往有大智慧之人,通常是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本文中的玄奘是二哈属性,不过他的内心,不是一般人可以窥探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林中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