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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逍遥侯府内,鲁婧柔听取着半日探得的情报,不由冷笑,“溧阳郡主进宫请安,都已经迫得他们敢在皇城找事,怕是这风雨来的比我想的更大。”扭头吩咐丫环绯琚,“备份礼,送去刘府,就说是感谢绿珏免被歹人侮辱。”
“是”,绯琚答应着,“郡主可知,那刘仕杰公子乃是中书侍郎刘擎大人府上的公子?”
“这么巧啊?那便待我回来再做处理吧。”
“郡主要进宫请安了吗?”
“不,”鲁婧柔微微一笑,“进宫告状。”
宝文阁中,年轻的皇帝捧着本《国策》,听鲁婧柔的汇报,面容平静,时不时呷一口茶,直听到鲁婧柔被追杀,“铮”,茶杯放置的声音才泄露出他的怒气,越想越气,一把摔掉书本,拍案而起,“这群狗贼,要造反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来!是完全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鲁婧柔告完状,心里舒服多了,原本手里只是些襄州漕司转运史的贪墨证据,都是小事,如果太皇太后和了稀泥,最多就是几个小人物顶罪,但是现在看皇帝这么生气,那整个京西南路都甭想安生了。
皇帝上下打量鲁婧柔,原本就是个美人,一身宫装,更加艳丽逼人,“没有受伤吧?”
“累陛下担心,没事。”抬眼看了看皇帝不满的神情,“只是我一个小女子,受了此番惊吓,怕是要夜夜不得好眠,无心为君上分忧了。”
“嗯,”皇帝神情稍霁,“太皇太后近日受了些风,请安的时候注意你的言辞。”
“晓得晓得,”鲁婧柔向皇帝讨好谄笑,“我受了这么大惊吓,能不能向陛下讨些密云龙回去调养调养?”
看她这样,皇帝也被气笑了,“朕还是第一次听说用密云龙养心安神的呢。”
“别人不知,但是臣的确可以。”
“你这厮,不知跟谁学的厚脸皮。行了,让侍女随连顺去取吧。”看她又再要露谄笑,“只准一饼。”
原想着难得进宫,多讨要些的,不由得失望,一饼的话,夏天就用完了呀。转念一想,这不还没跟太皇太后告过状嘛。念头一起,忙不迭辞别皇帝,直奔太皇太后宫中而去。
今日无朝,太皇太后难得的清闲,太后、皇后都在陪太皇太后说话,鲁婧柔暗中叫苦,无法,一一见礼,将自已世家女的姿态装足。嬉笑道:“听皇帝哥哥说皇祖母受了风,原来是骗我的呀,明明皇祖母健健康康的,比牛还结实。”
太皇太后啐道:“你这小刁丫头,嘴巴还是这么油滑。”
“不是的不是的,”忙摆手,“我说的是真的,皇祖母怎么不相信呢,是要我把心给您看吗?”
一旁太后掩口微笑,“知道你来,太皇太后这是高兴得病都好了。”
“是呀,”皇后同笑,“溧阳郡主果然是活泼可爱。”
“皇后嫂嫂初次见面,又夸我可爱,那我可不可以讨些彩头?”
“嗯?”皇后微微一愣,笑着掩饰尴尬,“这是当然。”
太皇太后看不下去了,“皇后莫要理她,小刁丫头最会无赖。”
“才不是,”箭步上前,摇晃皇后的衣袖,“皇嫂嫂,别听皇祖母编排人家,你都答应了的,不要反悔啊。”
“好了,听你吵得我头都大了。”太皇太后出言解救皇后的衣袖,“皇后赶快打发了这小刁丫头吧。”
“是呀,郡主还没说想要什么呢。”
“密云龙,”看皇后似面有难色,忙撒娇,“一饼就好,嫂嫂就许了我吧。”
“好吧。”
皇后正要吩咐宫女去取,不想太皇太后一摆手,“太后与皇后回去休息吧。婧柔留下,给寡人讲讲你在襄州的趣事。”
待二人离开,太皇太后问道:“昨日不是就到了,为何今日才来?”
“人家还能有命见皇祖母一面,已经是万幸了。”鲁婧柔噘嘴,委屈道。
凤目扫过,“直接说。”
暗忖,要不要装柔弱呢?算了吧,太皇太后面前,还是老实点吧。遂将追杀过程简短说了说,隐去了刘府公子施援手的部分。
太皇太后眼中惊疑不定,袖口微颤,半晌才出声询问:“可有查明对方底细?”
“京西南路漕司。”
此言一出,太皇太后不由得眉头紧蹙,闭目片刻,再睁眼时似老了十岁,苦笑道:“这事就听从皇帝的安排,郡主受惊,暂留京中休养,待逍遥侯来接吧。”
鲁婧柔嚅嚅,想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的老人,最终,还是垂下眼,称诺。
“我原本想着,等我去见先皇的时候,这朝野上下怕不要天翻地覆。哪料到,那些短视竖子连那一天都等不到,自取灭亡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他人。”这位暮年老妇,9年前从儿子手中接过风雨飘摇的大齐,辅佐年仅十岁的皇帝,好不容易得来如今的盛世,眼见着这太平就要过去,怎么能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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