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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未央殿
当女婴降生的时候,殿内所有的人,宫女、稳婆们都笑不出来,却默契的不给已经脱力半昏迷中的薛皇后重击,是个公主,而不是皇子。嫡皇子夭折,皇后娘娘一心盼望腹中孩子是皇子,到最后却是公主。
终于,还是女官薛氏站了出来,抱着公主出去复命。她是皇后族姐,又是昔日武帝平定边患时阵亡将士未亡人,自有几分体面。
殿外,皇帝看着沉默的殿内和面色沉静的薛女官已经知晓了答案,他还是决定给现在的皇后一个机会,再想想他的期望,他勉强看了看这个女儿,这是薛氏的第三女,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的多少个女儿了,他的女儿实在是太多了。就是没有一个儿子,唯一的儿子,他的嫡子啊,未到周岁就已经夭折了。
夙愿得偿之后又是一场空,即使强硬如他,也难以承受这种打击。非议风闻屡禁不止,他,薛氏,大周,都需要一个皇子。
所幸前朝皇帝无嗣过继的嗣君之事实在是太过,所以宗亲朝臣也不敢威逼太过。只是留给他们夫妻还有后妃公主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半夜,薛皇后悠悠醒来,她最不愿成真的事情已经成了现实,现在她还是皇后,还住在这里就已经足够了,无论是为了自己,孩子还是她背后的外戚她都要振作起来,她也要跟前几任皇后一样,死在产床上总比被皇上废弃,给能生孩子的新人腾位置要强。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即使是皇后,也没有皇子重要。
要庆幸的是,皇上要的是嫡子,不然皇后又有什么用呢?元后或许曾经得到过敬重和权柄,剩下继后们的作用就是生孩子,生孩子。
定元二十六年九月初十日,永延公主诞于未央殿,母温昭皇后薛氏,帝亲取闺名“晏晏”。
定元二十七年十月中,温昭皇后遇喜。二十八年七月,温昭皇后诞下皇子,武帝大喜,皇子满月,加封温昭皇后薛氏嫡三女高晏晏为永延公主,实封长乐县,封户三千户。
公主加封的圣旨传到未央殿中时,皇后自是喜不自禁,其他妃嫔、公主们的脸色俱都微妙起来,不到两年时间,公主们的序齿都已经到三十五了,除了元后嫡出的公主早早有了封号,出降之后。即使是第一任继后柏氏的嫡公主们既未到出降前加封之时,皇父也不曾放在心上。即使是嫡出也与庶出公主们一同以以序齿相称。
而薛皇后,不光要为爱子的夭折揪心,也要为摇摇欲坠的皇后之位和如何尽快生下皇子而忧虑,自己的嫡出三女都看顾不及,更别说作为嫡母和后母为女儿们讨要封号,她连自己的三女都没有勇气去向武帝讨封。
她的三女中因为晏晏被武帝寄予厚望,觉得有可能是皇嗣传承之兆,被另眼相待之外,其余两女也如同所有的嫡公主一般,默默无闻,悄无声息。她也同所有的继后一样,对前皇后所出的嫡女们妥善安置,多得,却也没有了。因为继后们本人都在不断的产褥中挣扎,哪还有旁的心思。
而武帝此次不但破格册封,更是实封,又有三千户,对其他嫡公主而言,也不禁有了一丝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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