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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他,不哭
此城攻不下,墨容站起,转而嬉笑着坐到了墨均衡身边,双眼放光,巴巴望着他,“爸爸,你会同意吗?”
“爸爸啊……”墨均衡拉长尾音,顿了顿,按着她挽住他手臂的手背,拍了拍,“同意。”
顿了顿,继续说:“只要他们都同意。”
墨容一下子泄了气,小脑袋耷拉着,整个人恹恹的,看上去很像被人放了气的皮球,“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举行完成人礼就算自立了,我已经喝了成人礼的酒,怎么还得像小孩子那样归你们管?”
“你本来就是小孩。”
许安芸好笑摸着身下,手忙脚乱寻找着什么,“我手机呢?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滚下楼来跟你解释为什么。”
墨容忍下暴走的冲动,“妈咪,你就只会拿他来制我。”
“就你这脾性,也只有他制得了你。”许安芸总爱说大实话。
站起来,把不情不愿的人推出门口,对她眨眼浅笑,“我和你爸还要干正经事,你还小,不能看,会长针眼,还会长痘痘,乖,一边找然然玩球球去。”
球个毛,还当她是小孩?
“轰——”
门无情关上。
靠着厚重的门板,墨容抱着膝,慢慢滑下来,百无聊赖思考起遥不可及的未来人生。
不能搬出去住……
继续当没用的米虫……
远处还有诗和酒,没有机会去品尝和欣赏……
可能还会在夜半梦回时再爬床。
天知道,她多想把自己打包,明目张胆滚出墨家大门。
墨容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表示很忧伤。
墨然踩着高跟鞋追上来,取笑道:“吃了闭门羹?”
墨容吸吸鼻子,语气失落,“为什么墨大小姐十六周岁就可以搬出去住,本小姐已经十八,十八,听清楚了哦,想要出去住就那么难?”
“哦,”墨然眼角扫到暗处有人影晃动,暗自贼笑。
伸手抚平她头顶因为炸毛而飞起的发梢,问得不明所以,“这么急,有了喜欢的人?”
什么跟什么吗?
对哦,“有了喜欢的人”不失为一个离家的借口,因为有了人,所以要搬家。
墨锦隐身在回廓暗处,静静站着。
思量过一番,墨容重重点头,“对,我就是有了喜欢的人。搬出去,方便点。”
“好,你把他带来,我说服他们同意。”墨然答得爽快。
墨锦微微一震,原本平静无常的神色有了丝丝龟裂。
墨容很是激动,简直脑子上血,脸色红润得晕开一片红,忍不住倾近些许,大大方方在墨然脸上赏了个甜蜜的亲亲,“哇呜,我姐姐今天好可爱,这么可爱的人儿,肯定人人爱。”
但是目前为止,自己好像只见过马以宣这一个追求者。
墨然断然不会告诉眼前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追她的人不用伸手抓都是一大把,但是总被马以宣在背后穿小鞋,惹得名门贵公子圈各个单身贵公子个个不敢朝她献殷勤。
提到马以宣,墨然原本浅笑的脸色淡了几分,不过,白净的脸颊上那个小酒窝并没有消失。
她有多喜欢眼前这个妹妹,估计也就只有墨家的人才知道,怎么会因为无心一句话而牵怒于她?
另一个角落,马以宣同样伫立许久。
“看在有人追你那么狠的分上,你就从了吧。”
“再胡说八道,刚刚我说过的话全部收回。”
墨容懒得理突然变脸的女人,笑得不怀好意,“郎有情,妾有意,也不知道你在磨叽什么?春宵苦短,一夜一百块。再拖下去,你连一百块都赚不到。”
话一说完,好似风一般的女子逃开,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暗处的墨锦。
墨然摇头苦笑,跟迟萌处多,学坏了。
问题是,她缺钱吗?看起来像缺钱的人吗?
马以宣从回廊一端走出来,墨锦识趣背道而驰。
墨然扫到马以宣的身影,抬腿想走。
还没走几步,就被他攫住了手腕,“去哪?”
“我们家没有邀请你,你来干什么?”她收敛神色,平静反问。
她已经学会了冷淡。
可是,他又舍不得放手。
明知道一靠近,就会刺激她,也只能像两只刺猬一样,她退他进,互相伤害。
他一脸心疼,“在你房子外守了一天一夜,没见到你,就来你家看看。担心你没吃好没睡好还会想死我。”
“滚。”
“你以为墨家是你马家,想来就来?马以宣,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墨然毫不领情,硬极的心愈发冷了下来。
她极力拉扯,手臂从男人掌中挣开。
“我不把自己当回事,只把你当回事。”
他犯的错,难道她就打算一直这样硬横着,一直不原谅吗?
他执拗出手,扯住她的手臂,猛地把她往怀里带,她的头被摁在胸口上,抵在心脏强力跳动的地方,“听,全是心碎的声音。”
墨然料不到他在墨家的地盘也敢肆意妄为,心想,既然他不要脸,那她也不怕往死里折腾,微微张嘴,想要大喊。
料不到男人俊美的脸庞马上逼近,启唇,一口含上她的,蛮力堵住,堵了个密不透风。
混蛋!
她抬脚,狠狠踩上男人的脚背,十寸的高跟鞋跟非常尖利,他会很痛。
但是,再痛也只闻男人闷哼一声,不见他动作有缓,锢在女人腰间的双手收拢,搂得更紧,吻得更深。
灵巧的舌肆意闯入她的口腔,贪婪吸取她的气息,她的味道,令他夜不能寐,日思夜想得欲罢不能。
意识到不对,墨然极力扭动,想躲避,避开他的霸道。
这个男人失控的情况下,说实话,她再横,也有点怕他。
尤其那一夜,他们之间唯一的那一夜,时隔多年,仍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一拉一扯,她也挣不开他。
他迫不及待吻着,浅黄色的眼眸尽染宠溺,又含不明欲望,“别拒绝我好不好?”
对这样你追我赶的日子,墨然累极,倦极,也挣扎过想水到渠成。
可是……是他当初强上了她……在她十八岁醉酒的那晚。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墨然那厢纠结得痛不欲生,墨容这厢也不见得有多清闲,寻找男朋友的念头每日每夜都在头脑中强烈上演。
真正把念头付诸行动,是在生日会结束的七天后。
躺在床上,把那天所有来参加过礼会的男同学一一列在一张纸上,明明白白标注着姓名、年龄、相貌、属相、性格、脾气、住址等等。
资料。
那些人身家八字全被她查了个详尽,连睡姿都不放过。
墨锦推开门进来,恰好看到她睡裙上的一侧肩带滑落下来,几缕湿发滑过颈侧,服贴挂在脑侧、额前,遮住了胸前不经意露出的春光。
似乎又大了些。
墨锦不作声,很毒的目光下意识衡量,眼底浮上一抹暗。
垂落下来的碎发遮了她些许视线,一时没注意身边多了人。
他站在床前,盯着她手上的纸端祥了好大一会,“在干什么?”
“研究研究哪些人是男朋友。”她下意识回答。
事实证明,费脑的事平时不要多干。
墨锦双手放到背后,逆着光,缓缓俯身下来,眯着眼,细细打量。
她怔然抬眼,眼前黑影罩来,熟悉气息笼罩鼻前,心中暗叫不妙,赶紧坐起来,后退几步,捏着纸的手背过去,警惕看着擅自脱了鞋,上了床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
他凛然淡漠的气场总是会令人莫名紧张,怂。
“没什么,你的头发仍湿着。”
墨锦淡淡扫她一眼,屈起双腿,倚靠床屏,坐到身后,“湿着头发入睡,会不舒服。”
摸着她的发尾,把玩着打了个卷,而后让它们自动散开,丝丝缕缕垂落于她胸口上,完全遮掩了因为肩带滑落造成的春光。
他靠她靠得极近,什么都看得见。
墨容没有察觉到异样,微微缩肩,不大赞同他的举动,“我已经满十八周岁了,你再这么帮我,好像不大合适吧?”
她都已经把“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讲得那么清楚了,难道他还不知道避嫌吗?
事实上,墨锦真的直接忽视了她的隐晦抗议,抿着双唇,二话不说打开床头柜,拿出紫色磨砂吹风筒,好以整暇摸着她的发,吹了起来。
她的发很软很细很黑,湿气浓重也掩盖不了清香的沐浴露香味。
似乎还夹着她身上自带的清香,浅浅的,淡淡的,莫名诱人。
他忍住想往下倾身,靠近她,满足心瘾,深深一嗅的冲动。
眼皮底下这家伙总是不经吓,他还没做什么过火得引人遐想之事,她已经害怕得有如惊弓之鸟。
墨容在担心什么,聪明绝顶的他哪会不知道?
时机没成熟,他当然不会现在告诉她——我不是你亲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男人压制恍惚的心神,均匀有力的手臂抬得极高,修长指间抚摸眼下女人湿润了也掩盖不住香味的柔发,肘下皮肤偶尔碰到她颈上的肌肤,滑滑的,嫩嫩的,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触感。
柔软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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