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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大海咆哮着,灰天之下灰色的浪潮浑浊不堪。云雾缭绕,一切死寂。
海风冷地彻骨,像尖刀一样猛烈地刮向我,没有什么能证明我存活标志。
我将手从腰上挪开,温暖潮湿的手掌上妖娆的液体就此暴露在风中。它没有停止的意思,仍是源源不断地从我身体里流出来,大片大片,浸染红了这一整片高高的悬崖。
是的,那是我的血液,它依然不停在流。而我,只是没有意识地注视那望不尽的遥远方向。
然后,一股万年不遇的暖流,一个温柔的怀抱,一对有力的臂膀。
我微侧头,抬起来看那个谁。
白皙的脸,精致绝美的容颜。
深紫色的眸,一股邪气在那里面蔓延开来……
银白的发。
突然我感到窒息,快要为它的温暖而死去……
……
我猛地坐起来,又是这个梦。已经连续不止十次做同样的梦的了,难道那个占卜师说的是对吗?
可是太可笑了。
一个自杀的占卜师对我的最终预告。
算了,没心情理会那些无聊的事。
我打开窗帘,清晨美好的阳光落满我的卧室,心里阴郁也被驱散开来。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换上平时用的电话卡,信息提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四条未读信息,发信人全是夏可可。
小夕,你回家了吗?
小夕,今天作业好多哦。
你怎么不回我啊?
最后一条是一分钟前发过来的,像以往一样,可可说她起床了,说我一定还在睡觉。
我笑了,生活中也总有美好的事。于是回了她条信息说我起来了,一起去上学。然后像个平常的高中学生一样,穿衣,吃早饭,再提起书包匆匆下楼。
可可沐浴着晨曦的阳光,对我微笑。我立刻走到她身边去。
“小夕,告诉你一个大新闻哦!”可可一来就一副神秘的模样,举起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什么新闻,你那么激动。”我郁闷地看她,心情却好了不少。
她靠近了我,附在我耳上说:“布拉里的遗作——微风中的玛琪昨天晚上被盗了哦!”
这我知道。可还是得装出不知道的样子。“是吗?难怪了,那副画那么出名。”
“拜托……”可可对我翻了个白眼,“你不要那么没感情行不行啊,你知道是谁偷的吗?”
谁偷的?反正不能算是我拿的。“谁啊。”
“Cats!”可可很兴奋地说,“就是那个神秘的杀人集团,Cats!小夕你知道吗?据说现场发现了Cats的特殊作案记号呢,好象还不止一个人行动,是两个人一起的!报道上还说恐怕是情侣Cats联手的呢!”
Cats?这么说昨天晚上那个人是Cats?
“呜……你不觉得很浪漫吗?情侣盗贼耶!”可可扯扯我的衣服,“你怎么点反应都没有啊?”
我无奈一笑:“我该有什么反应啊,他们是盗贼,是S特级通缉犯,难不成你要我赞扬他们?”上帝知道,我说这些话是很假。
“像你这样的书呆子当然不会理解了!”可可嘟嘴,俏皮的样子很可爱,“总是按照政治课本上那些说大话的正义感来判断现实生活的事情,其实又有多少人能做到?那些不过都些纸上谈兵的思想教育罢了!”
我点头:“嗯,你说得对,确实没有多少人真正做到那些要求。”可可的这些话,我是非常赞同的,的确,若是大家都能那样正义,世界上还哪来那么多的悲惨和不幸呢。
“呵呵。”她看着我笑了,“小夕原来不是书呆子哦!还有啊,你不觉得他们很酷吗?被认为是警方永远抓不到的特殊通缉犯哦!要是是我该多好啊!”
我郁闷。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小夕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一天到晚生活在逃亡和恐惧中有什么好的。”我回答,“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吧。”
“这……”可可低下头,“我倒是没有想过。”
我点头。
“片面的美好永远掩藏不了其实的悲伤。”
这句话,不是说给可可听的,而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她便开始说别的事情,我就跟着附和几句,一路上可可都笑嘻嘻的,讲了很多东西,可我全部没有听进去。
Cats……如果昨天晚上的人真的是Cats,我想我麻烦肯定大了。
但是我不明白,Cats,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我来?
到了学校,还是一如既往地早读课。我想起昨天班主任说起的活动来,往祁拉的座位上瞄了一眼,他没来。倒是他的同桌发现了我投来的目光,她斜了我一眼,哼哼。
我现在根本没心情看书。昨天的失手给我的麻烦还是有始以来的第一次。雇主的联系方式我已经扔掉了,十二号晚上没交货就是给对方说明出状况了,生意取消。但是主要问题我还是想不明白,Cats到底有什么理由找上我?如果说昨天那种情况都还不算冲着我来的话,那我真不知道是我太愚蠢还是Cats太愚蠢。想必我们双方都已经明白彼此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气和不安。
Cats啊……行踪不明,以现在的状况我也不好调查。在他们盯上我以后还贸然行动,那不是我把自己送到他们手中吗?也许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表面如往常的平静吧,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不需要更多的思考。
在老师来之前,祁拉赶到了学校,看见我微笑点了点头。然后不久就开始上课了。
下课之后,我和祁拉自然被班主任请到了办公室。我们把昨天做的具体决定告诉了她,她也觉得蛮不错,剩下的问题就是到底要怎么分工了。班主任说那是现场发挥,要我们做好多方面的准备,因为活动现场为了考验学生的应变能力都是随意出个主题让你发挥的。我越听越觉得一点都不像活动,倒可以算是场考试了。后来祁拉干脆说我们是要去考试,班主任还十分赞许地点头。我郁闷。既然是考试,干什么开始假惺惺地说是活动。
接下来的一天里,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我和祁拉讨论了一下,决定了我写诗,绘画就交给他了。然后就各干各地去准备了。没上课的时候,图书馆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们的身影呢。
不知不觉中,连我自己都发现我对祁拉说话的口气里都少了很多敌意。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们之间的合作很愉快吧。即使自己再有警觉意识,但在必要的、需要合作的场合,也必须相信自己的同伴。
“小夕啊……”可可拿书敲我的头,因为头上很痛,“可不可以停一下?听我说嘛……”
我抬头:“你要干什么。”
她笑咪咪地:“我要八卦一下。”
我恨她一眼:“干什么。”
“我怎么发觉你对祁拉越来越好了呢?”她看上去有点小帅的脸上全部写满了一句话:“我在阴笑。”
没关系,你就阴笑吧。
“小夕!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啦!抬头!抬头!抬头!”可可用力将我的头扳起来:“回答回答回答!回答我的问题!”
“哦……”我装做才醒悟过来的样子:“你说什么?”
可可一副要抓狂的模样:“我说你和祁拉的关系怎么突然变那么好啊!刚开始你还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嘛!”
嗯,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因为她差不多是用吼的吧。我在心里偷笑,我太了解她了。
特别是祁拉,他简直是目瞪口呆地把我和可可望着。
“夏可可……你……”我们身后的学习委员站了起来,“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我好笑地看着可可,她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之色,随即做了一个很帅的姿势:“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明白!什么叫刷人气?这个就叫人气!哈哈哈哈哈……”她潇洒地狂笑,同一时间闪出教室。
我已经是习惯性地无语了。周围的人无奈地笑笑,因为夏可可是一个大咧咧的女孩子。
我瞄了一眼祁拉,他又在专心看书,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那么Cats,此时正在扮演什么角色呢?
今天又是一人回家,可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跟我玩躲猫猫,真是……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发达的笑神经。看起来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很快就走到公寓门口了,我轻叹一口气,按开了电梯的门。电梯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灯光明晃晃的,似乎可以在这样沉默无声的空间里直视我的灵魂。灵魂长什么样呢?是黑色还是白色?是纯洁还是罪恶的?可是,被鲜血洗涤过的灵魂还可能纯洁吗,我不禁笑自己有多愚昧。
二十三层,到家了。
我摸出钥匙,左手拉上门把手准备在插入钥匙的时候将门打开,却突然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
难道、难道……有人来过我家?
不排除万一是不认识的人无意中找错房子,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打开了门,看见屋子里如我离开时,东西的位置没变化一丝一毫。
我从书包里翻出昨天晚上去博物馆时戴的墨镜,拉上窗帘。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
地上有人的脚印。
进门必经之路的地毯上,我曾洒上了一层细密的荧光粉,那些粉太细太小,根本看不出来,只要进门的人就会踩上去。平时我都是戴了鞋套进门走过地毯再摘下鞋套处理掉的。早上离开家之前会仔细检查一下,确保看不出来上面的粉再离开。这不是一般的荧光粉,它有很好的粘黏性,经过特别处理之后要戴上与之相配的眼镜才能看出来,所以很难被人发现。这种特别的东西市面上没有,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了。粉是透明的,一般就把它装进防腐剂的袋子里放在食品柜里是很难让人怀疑的。
而且,我承认我也喜欢看动漫。前段时间看了《死亡笔记》,而我家门的把手和夜神月卧室的把手刚好又是一样的,所以离开家之前,我也会把门把手向下拉五毫米左右。用钥匙开门时要同时拉把手,所以只要把手不能再往上提,就说明有人动过了。但像夜神月说的一样,光靠这点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有人来过。就得做进一步的措施。
现在我可以无疑地确认有人来过。从脚印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既然能打开我家的门,不是警察就是特别的盗贼,门锁内部被我修整过,连□□都打不开。他既然能打开它,我只能说他的身份很特殊。
会是Cats吗?以现在的处境我唯一能怀疑的也只有Cats。警察不可能找得到我,这一点我非常肯定,如果我都会被警察找到,有些人就太失败了,他们也就不会这样存在了。
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难道是我太大意了竟然没发现有人跟踪我吗?若是昨天晚上博物馆的那个人,说不定真的可以。他的身手,要跟踪我,我确实很难发现。
到我家来做什么呢?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没有那么蠢把赃物藏在自己家里吧。
因为没有东西,所以即使有人来过也不会怎样。
那么,好好准备明天的活动吧。
而且,我突然发现我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早上八点,我和祁拉准时到达大厦门口。看他的样子,好象还是赶公车过来的,看起来精神百倍的。他很快就看见我了,向我招招手,然后走过来。
“玖夕,准备得充分吗?”祁拉笑笑问我。空气里味道很清新,纯白的外套把他映地一尘不染。
我点头。虽然是礼貌的问候,可是问我这种问题,还是觉得有点可笑。
“那我们进去吧。”祁拉示意我跟他一起走,我便没好推辞。走廊长长,房间的分布也很怪异,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排列房间位置的地方。这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我不禁搓了搓手,这一下动作,却意外地被祁拉捕捉到了。他问:“你冷吗?”我无奈地苦笑,冷又如何。还没等我回答,他的外套已经落在我身上。“这个借你吧。”他说,“回去的时候还我就是了。”有了外套的确不冷了,我看着只穿着短袖的他,如果可以换重场合,我很想说,祁拉,你不觉得这样的演技很俗套吗?没说什么,我微笑向他道谢。呵呵,你看得出来吗?祁拉。
十二楼。验证身份后让我们进场。搞得挺严肃的,看起来倒像什么拍卖会了。所有来参加比赛的学生都站在一圆形的理石大厅里,最前面有一个舞台,红色的,一只麦克风用话筒架撑在那里。
我望了祁拉一眼。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很好。我想,这几天的怪事也应该有个了解了吧。
“欢迎各位的到来。”突然灯光熄灭了。穿着黑色西装的主持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舞台上,“我们今天的活动,可以说是一次测试。所以不需要过于复杂的开场白,那么,就请在场的各位根据手中牌码的号数找到相应的考官开始测试吧。”
我手中的号数是九号。而九号考官就在我面前。
“对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我看见一个个子有些高挑的女孩站在那里。
“陆非烟。你迟到了。”衣服上戴着六十七号码牌的黑衣男子很有礼貌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我是你的考官。”陆非烟对他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还要您来找我。”
这时,戴着九号号码牌的女考官叫着我的名字,我便没再看下去,随她来到考室。室内布置地很简单,光线明亮。她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说:“开始吧。”说着便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列出了所有可以选择的考试项目。根据我们的准备,我只看了一眼就选了写诗。
她点头,随手从身后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玫瑰花对我说:“就以玫瑰为题吧,随便你怎么写,随便从什么角度和制造什么样的意境。评分没有准确标准,但主要一条要从你作品的整体角度来打出分值最重的印像值。”
我“哦”了一声,看着玫瑰盘算着写什么。说实话红玫瑰有点俗套,在准备的时候根本就没把它考虑进去。这个……怎么办呢?鲜红的玫瑰是爱情的象征,但不禁让我想起一滩鲜血妖冶地在绽放……
“晨日的初阳,装点了玫瑰深红的妖样。
她们庸懒地躺在山野上,
享受安静的睡眠,和暖暖的清风。
晨曦仿佛都是在梦中,
本应该湛蓝的天空,
有的也是腥腥点点的红。
玫瑰仍昏昏沉沉地,
不理会世俗。
好似乎魔鬼般的他——
唇边沾染了猩红。
痴狂地迷恋着,妖艳。
即使是血淋淋的双手,
无法测量的疼痛,
依然为她那样不可自拔。
玫瑰——
不懂是非对错,
引痴情者无数。
用鲜血化为妖媚,
想要不朽。
正如那疯癫的笑容,
落入沉陷终不能醒悟。
天涯何处无芳草?
却因玫瑰醉若狂。”
一时间,这些词语和句子自己从我的笔尖倾泻出来,流到纸上。那一刹那,我想起了一个女人。
妖媚的女人。我妖异的性格都是拜她所赐。那个用鲜血洗涤自己的骄傲女人。
而且,我恨她。
“你可以出去了。”考官接过写着诗的纸张,对我说。我垂下头,眼睛里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意。
所以此刻——
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整栋楼猛地震荡起来。开始的第一次震荡的确很有威力,不过接着并没有第二次连续的这种威力,所以可以判定放炸弹的人应该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他们此刻并没有炸掉整栋楼的能力,当然,从爆炸前我的察觉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炸掉整栋楼的打算。
尖叫声不断刺进我的耳朵,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没管那个考官,径直冲出房间,去找祁拉。这个节骨眼上了,如果没有那一幕,没有那一幕我就得不的到完全的证实。若是猜测找不到完全的证据,麻烦依然会不断地找上我的。祁拉的号码我不知道,然而遇到这样的情况……
找到他,一个表情就可以明白。
我装做是很慌忙的样子,冲到大厅,看到很多人向出口挤着,哭喊声一片。仿佛是世界末日到来了,他们再也顾不了什么尊严,面子,形象之类人们平时摆在面上再虚伪不过的东西,挤不赢的趴在地上被人踩着,踩别人的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脚放在其他人身上。我知道他们都想逃出去,是的,生死面前,还有什么更重要呢。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因为人类太虚伪,太虚伪,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拥挤。
楼还在不断地晃动着,我的世界却静成一片。因为,我看见了祁拉,他站在我面前,如同我一样镇静。
“镜玖夕。”他叫我的名字,在这杂乱声中我却听得特别清楚。
我笑:“有人终于快要承认他自己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是。”说着展开手中捏着的东西,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噢。我倒没想过你还会带这个。”这个样子是嘲笑,我从穿在我身上的他的外套中拿出一个与之对应的纽扣一样的黑色小东西,“就是这个吧。其实演戏用不着这样,你本来可以有更好的方法。”
他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似乎是不在意我正在说的。
“镜玖夕,不是鬼。”他又突然笑了。
我不是鬼,什么意思?他在发什么神经啊,我不是鬼?灵异电影看多了吗?
“鬼?鬼是什么?”我皱眉,他疯了吗?
“一个杀手组织。”他回答,“我可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我微笑。
“我是Cats。”
“噢,Cats啊。”我说,依然笑着,“那么请问,Cats去我家做什么啊?”
他瞪了一下眼睛:“你知道?”
我没有回答他:“是找东西吗?去找东西的话……应该会想到我没那么不小心把东西留在家里啊?不过我的确想问问,Cats干吗跟我抢一幅无关紧要的画呢?”
“不是。”他猛地往后一转身,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像是被什么监视着,浑身不自在。
突然间,像是针刺中后背一样,我心里一紧,转身,向那些虚伪而狂暴的人群奔去。用力挤开前面的人,在我身后的人看来,我和他们毫无不同之处。
三、二、一。
三秒钟后,我停下来,和祁拉默契地从人群中走出,大楼已经不再震动了。
门突然打开了。
众人一拥而出,不到十秒就完全散去,只留下我和祁拉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貌似是神留给这个机会让我们尽情地坦白。
“那就是鬼吗?”我看着他,轻声问。
他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正准备张口,他便迅速地向耳朵里塞了一个耳机。看来是有什么消息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说话。
“正常的估算,警察会在三分钟之内到达我们现在的位置。”我说,转身准备离去。既然知道了我想要的,就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等等!”祁拉突然喊到,可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有话想跟你说。”他补充道。
我就这么停了下来。
“走吧,我们出去再说。反正现在你最大的疑惑也解开了吧。”他走到我面前来笑着,一如往日那么干净优雅。没什么好拒绝的,我便跟着他去,刚到底楼的时候,瞥见警察从正门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去。
因为刚才冲出去的人群早不在这里了,警察也将这一带封锁起来,我们只好从背后撤离,白天与晚上都不是很大的区别,很快地就走出了封锁区。拐了几个街角,走进一间咖啡厅坐下来,祁拉脸上的表情在不知不觉间轻松起来。
“首先。”他在咖啡里加了两勺糖,“想让你加入Cats。”
“我?”我皱眉,“你的意思是你试探我?”
他笑:“玖夕,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那不是聪明。”我说,“是应该知道的事情。”
“是吗?”他依然笑着,“其实这句话没有错,你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一般的多,那么,可以请你解释一下怎么知道我进过你家里的吗?”
“不想解释,除非你承认你不知道。”我回答。
我发现他的脸色有点难堪。
“荧光粉。”
“荧光粉?”祁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怎么可能,没有检测到反应。”
我冷哼一声:“你以为是什么荧光粉?市面有的?怎么可能。”
他没说话。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我拿起勺子,“为什么怀疑我是鬼?”
“没有理由。”他声音有点发冷。
“是吗?”我笑,“只是因为你超乎常人而为了工作又必须具备的第六感?”
“不是。”
我喝光了没加糖的咖啡:“我们不用谈了,你一直回避我的问题。”说完,放下杯子往外走。然而这一次,祁拉没有再叫住我。
真是好笑,做着坦白的模样却什么都不愿意说。Cats吗?这就是Cats?S级通缉犯,一个神秘的杀人集团?我往回学校的路走去,心中还是有些微乱。Cats会发现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那么她呢?她会知道吗?我不禁担心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有多久时间可以逃离呢。
最近,世界都好象不平静一样。难道真是一个劫数,那个占卜师说的迟早会来的劫数?
很久了,很久没有这样刺激而且让人担心的事情了,不管我必须面对的是错还是对。
镜玖夕,你明白,她迟早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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