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本无情

　　欧阳栩是个重诺之人，得知故渊真名后，当真是把让欧阳瑾上朝的奏折扔到了箱底，只不过其余奏折，她还是叫宫人送到了故渊桌台上，而后拉着故渊一起批示。

　　哪怕是故渊只是在一边睡觉，欧阳栩也是笑笑，替人披上薄毯，而后继续批阅。

　　今日，朝上又因战与和的问题，吵得欧阳栩头疼，都中午了，她摆摆手，下朝。

　　“去乾坤宫。”

　　“是。”

　　如常，欧阳栩身后跟着两个宫人，抱着一大沓奏折，踏入乾坤宫。

　　只是故渊，却不在。

　　阳光下，欧阳栩站在乾坤宫门前，负手而立，一名宫人即刻跪在她跟前，说起了今日之事。

　　今日故渊如往常一般洗漱完毕，正要用餐，一个宫人跪下道，“陛下，早上容贵君送来了食盒。”

　　贵君？故渊错愣，这世界的称呼当真是神奇了。想来，欧阳瑾虽爱极了那个林公子，可她毕竟是一国之君，后宫还是多多少少有几个男人。

　　这凡间的皇帝当得真舒服，想她仙界，若是仙帝敢再娶个，师母可以把他大卸八块砍了喂饕餮。想到仙帝被师母揍得呱呱叫的样子，故渊莞尔一笑，心情大好，便让宫人打开食盒。

　　食盒精致，共三层，第一层放了碟纯白色的糕点，第二层是一碟酱牛肉，最后一层是一碗海鲜粥。不多，却挺合故渊胃口。

　　当然，如果有鱼就最好。

　　“朕有多久没去见容贵君了？”

　　放下勺子，故渊吃得心满意足。她偏爱清淡的口味，这白色的糕点是椰汁糕，一口咬下，椰子的香味在唇舌间弥漫开，不甜又不淡，刚刚好。

　　看来，被仙帝扔下来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凡界的吃食就胜过仙界。故渊又吃了几口椰汁糕，那些宫人见故渊喜欢，立刻把椰汁糕的碟子放进了些，方便故渊享用。

　　这容贵君以前有送早点？故渊挖了挖欧阳瑾的记忆，好似确实是有，但欧阳瑾每次都是让人把东西留下，打发走就作罢。

　　“回陛下，少少有半年了。”

　　这么久了？故渊吃下最后一块椰汁糕，接过帕子擦擦手，说道，“走，朕去看看容贵君。”她要看看，除了欧阳栩，是否还有其他人拥有相思树的能量。

　　“是，陛下。”宫人木木的回答，她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满足欧阳瑾的需求，同时把欧阳瑾的一举一动，送到欧阳栩手上。

　　“小林子前方带路。”

　　“是，陛下。”

　　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乾坤宫离后宫还是有些距离，故渊向来是个懒的，如今有人带路，她眨着眼悠悠地左看右看，脸上冷冷清清，心里却在赞赏凡间匠人的聪颖，这不到处都是风景。

　　“陛下驾到！”

　　“陛下来了？”

　　“快去告诉容贵君！”

　　想来这容贵君从不曾期望过欧阳瑾会来她宫内，那些在门口当值的宫人一个个眼睛瞪得圆大，几下跑得没影。

　　“这容贵君手下的宫人也太不知礼数！”小林子不乐意了，他是欧阳瑾的贴身宫人，从小就在欧阳瑾身边长大，欧阳瑾换成了故渊他也没多想，反正是皇上，怎么都是皇上，这看着容贵君的人如此不知礼数，忍不住唠叨几句。

　　“无碍。”

　　故渊刚踏入室内，便见容贵君拎着裙摆着急地从内室跑出来，他一见故渊，眼睛一亮，即刻冲了上来，可又不敢太靠近，只在故渊身前跪下。

　　“妾身见过皇上，还望皇上饶恕妾身……”

　　“行了，起来。”故渊微微点头，见容贵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觉得颇为好笑，这欧阳瑾和他仅有一夜之恩，单相思也可以喜欢这么久？

　　更让故渊觉得有趣的是，这个容贵君身上确有一层情感能量，不过和欧阳栩的不同，她的能量似乎来自于这个世界的相思树，于故渊而已，并无用处。

　　看来收集他人能量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欧阳栩的能量虽少，可和仙界的能量一致，想必她要回仙界，还真得让欧阳栩的能量集满。

　　“陛下今日来，也不提前让宫人告知一下，妾身好准备呢。”

　　容贵君原名容词，是个温柔斯文的人物。他一身轻纱长袍，跪在地上，竟用膝盖挪了几步，伸手抓住了故渊的袖子，说道，“今日妾身正好在内室泡了花茶，陛下不如一起来喝杯？”

　　故渊看着他，见对方脸色逐渐潮红，最后连耳垂都红了，忍不住摇头一笑。一个男人，像个姑娘一样，难怪欧阳瑾不喜欢。

　　这世界虽女子为尊，可也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壮硕的，例如欧阳瑾和欧阳栩，虽然长得高，但身材还是该有的有，该瘦的瘦。而男子也有不少风格，肌肉男，秀气男，各式各样。

　　欧阳瑾就喜欢八块腹肌的强势男人，例如那个林公子。容贵君这种秀气还容易害羞的小男生，她自然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可是这种看着就没什么心眼，还秀气斯文的孩子，故渊喜欢。她不禁放柔了声线，问道，“什么茶，挺香。”

　　“是洋甘菊……”

　　“洋甘菊……你失眠？”

　　容词略微惊讶地抬头，他没想到陛下会忽然关心，是吧，陛下是关心他吧。他鼓起勇气看向故渊的双眼，那双眸子宛如星辰大海，他的心一下子就像海里的扁舟，摇啊摇。

　　欧阳瑾自从第一次临幸他之后就不再来他宫里了，他知道陛下爱着一个人，可为了留得君位，他不得不想尽办法。

　　以他对陛下的了解，只需一眼，他就知道陛下非陛下，如同凝望着深渊，他看着故渊的双眼，只觉得那双静得像镜湖一样的眼睛，有着翻天覆地的力量。

　　容词不想为什么，只要是陛下，便是他的妻。但相比于以往的陛下，他更爱现在的陛下，哪怕，只是才见了一眼。

　　“王，陛下在容贵君处用膳……容贵君亲自下厨，两人相谈甚欢……”

　　“亲自下厨？相谈甚欢？”欧阳栩转动着手里的玉珠，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这容贵君可真会装。

　　“继续看着，如果陛下想要留下，你知道怎么做。”

　　“是。”

　　欧阳栩屏退了暗卫，便亲自动手给自己泡了杯茶。他倒要瞧瞧，这容词重要，还是她重要。

　　自从知道故渊不是欧阳瑾后，欧阳栩再无顾虑。在她的人生中，喜欢的东西就要牢牢把握在手里，哪怕是捆在她身边。

　　而故渊这几日对她是不拒绝不接受，欧阳栩以为这是她性子使然，结果转眼就同一个男人相谈甚欢？她当然知道，男女结合乃顺应天意，可她欧阳栩，从不向天意低头。

　　男人，呵。欧阳栩把茶水一饮而尽，她不介意让这些茵茵绿绿从此在这世界消失。

　　“多日不见，陛下清减了，还是多吃点吧。”

　　容词此时只穿了一套长裤，披着轻纱，他方才下了厨，自然不能一身油烟味过来，他目光温柔看着故渊，生怕一眨眼此人便走了。

　　故渊接过容贵君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容贵君有一副好手艺，就这晚饭其中一道菜，叫文蛤葱花汤，就非常合她的口味。

　　此趟算是没白来。

　　况且，故渊靠在一旁看着容词，这孩子的身材不错，虽然没有八块腹肌，可也不是瘦弱的干柴身体，肌肉紧致，肤色雪白，似乎还有种香味，故渊微微挑眉，看着秀色可餐。

　　“你倒是心细。”

　　“那是因为我……日日思念着陛下……”

　　“陛下今夜……”

　　容词看得出故渊的犹豫，他倾身上前，跪坐在故渊身侧，正要抱住他心心念念之人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陛下，穹王有请。”

　　那名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暗卫，此时正跪在故渊三米远处，容词见着了他腰间的配饰可看，是欧阳栩比较亲近的暗卫了。

　　薄纱下的十指紧紧抓着案桌，指尖发白。

　　故渊无奈地按了把眉心，这个欧阳栩倒是会掐时间。她收起了笑容，说道，“今日便到这吧，穹王怕是有要事，朕先走了。”

　　“恭送陛下。”容贵君起身跪下，秀气的脸藏在阴影中，楚楚可怜。

　　暮色降临，宫里安静了许多，故渊负着手，一步步的走着，她不急。

　　“陛下，请。”

　　待回过神来，故渊一眼便看到远处湖心亭那背向她的身影。似是知道故渊不喜冰冷的盔甲，这几日欧阳栩都是穿着方便活动的劲装。当下的墨红盘龙裙，更是把她的曲线完美勾勒，她长发随意披在脑后，那双眸子有一种温柔，穿透过那煞气，潺潺入心。

　　“你来了。”欧阳栩转身，摆了摆手，四周侍卫全然退下。

　　“嗯。”

　　“那个容贵君是怎么回事。”欧阳栩看似不在意的问。

　　“左右无事，到处走走。”

　　“左右无事？不如陪我一同批示奏折。”

　　“……”

　　欧阳栩呵呵的笑了，她行至故渊跟前说道，“你来都来了，就不能履行一下皇帝的责任？以前欧阳瑾可是天天抢着要理政。”

　　“与我何干。”故渊微微说道，在欧阳栩面前，她干脆就自称我了。

　　欧阳栩的寝殿有股淡淡的香味，故渊脑里一阵困意袭来，忍不住抬起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啊，想回仙界睡觉啊。

　　“好，咱们不说这些事，今日我让厨子做了几道菜，你和我一起用吧。”欧阳栩摆摆手，几个宫人即刻退了出去，再进来，是一人蹲着一道菜，一盘盘放在圆桌上。

　　“我在容贵君那吃了。”故渊打着哈欠，说道，“你自己用，我想回去睡会。”

　　“你在容贵妃那也不过是喝了碗汤，吃了一块百合，两块菇，这就饱了？”

　　“……”

　　哪怕开始习惯了这副身体会被监视，故渊此刻也有些不喜。

　　“朕想歇息，需要朕说第二遍？”

　　许是察觉出故渊的怒意，欧阳栩微微一笑，行至故渊身侧，抬手轻轻揉动着故渊的眉心，她轻声问道，“很困吗？”

　　“嗯。”

　　见欧阳栩放低了姿态，故渊也不好再端着脸色，欧阳瑾的身体开始崩溃，未来她清醒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离彻底崩坏，长则一个月，快则十来天。

　　谁知道呢。

　　“要不，找太医看看？”欧阳栩搂住故渊，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又说不出来。

　　“不必，太医于我无用。”故渊说道，而后干脆就趴在欧阳栩身上，省力。

　　欧阳栩摇摇头，说道，“不可忌医，用膳过后，我让陈太医过来给你瞧瞧。”说完，一把抱起故渊，在软榻上坐下，把故渊圈在怀内。

　　眼尖的宫人即刻把膳食挪到两人面前。

　　欧阳栩的体温和气息透过衣裳，把故渊裹在一个圈里，舒服却危险。故渊又想起了一位旧人，以前，她也曾经被一人如此眷恋过，那人的占有欲，和欧阳栩，竟有几分相似。

　　可惜，她终究是无法回馈给她相同的感情。

　　“欧阳栩，你可有喜欢之人？”故渊问道。

　　“嗯？”欧阳栩愣了愣，她没想到故渊会问出这问题来，不过也好，正好她顺着说些话，想了想便道，“曾经没有，现在有了，你想不想听听？”

　　“你说，顺便和我说说你的故事。”故渊闭着眼说道。

　　“我自年幼起，就跟着大将军四处征战，平定四方，若不是欧阳瑾那个蠢材，我可能现在还驻守在边境。”欧阳栩让故渊靠在她肩膀上，而后左手端起碗，勺了一小口，递到故渊嘴巴，见故渊眯着眼乖乖喝了，嘴角翘起，说了下去。

　　“故渊，你说喜欢是一种什么心情？”欧阳栩笑着问。

　　故渊迷迷糊糊的，又喝了口汤，她想了想，小声道：“你怎么反问我，我可不知，就这心跳，对我来讲也是个新鲜的玩意。”

　　“为何？”

　　“不为何，你继续讲。”

　　说完，又吃了口欧阳栩喂的鱼肉，啧，故渊暗暗赞赏，这欧阳栩眼力是真不错，还能知道她喜欢吃鱼肚上的肉。

　　“你该知道，在我朝，有四大部，军令部，暗影部，神机部，还有长策部，四大部各又细分。如今，军机部和暗影部如今由我统领，长策部由左右丞相管理，而神机部，由国师一人负责。”

　　“神机？”

　　“神机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自本朝建国以来，都有独立的权力。连我，都没法彻底命令国师。不过，神机部上上下下也就几十人，平日多是占星作法，也算不问世事。”

　　“占星作法……你们这世界还有法力？”故渊好奇的挣开双眼，问道。

　　“对了，我还未问清楚，你来自何方。”欧阳栩问道。

　　“少打岔。”

　　“嗯，法力这种玄乎又玄的东西，我猜是有的。曾经我朝北部大旱，国师开坛作法，第二日便天降甘霖，救了不少百姓的性命。我也曾经派人潜入神机部，国师说他体质无法修行，没选上。”

　　欧阳栩又勺了一小勺鱼肉，加上一点点酱汁，喂到故渊嘴边，说道，“来，吃完我继续讲。”语气柔得像是对待小孩子，偏偏故渊就是喜欢这种温柔。她眨眨眼，配合地吃到嘴里，轻嚼慢咽。

　　“你想听我的故事，可我的故事很简单。在我小时候，我有个愿望，便是一统天下。可后来，杀的人多了，也就匿了。”

　　“一统天下……挺好。”故渊笑了笑，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着盔甲，就算盔甲上没有血迹，可那些光芒，是被血常年泡过才有。连着你，也是满身煞气，如同死神。”

　　“哦？你害怕？”欧阳栩问道。

　　故渊不在意的摇摇头，说道，“死亡并非结束。凡人重生死，是因凡人只有一世，而我们……”故渊张了张嘴，顿了顿，到底没往下说。

　　“你说的没错，我等凡人，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可以好好活着，便是幸事。打仗，到底是死了太多人，能不打就不打，我也累了。”

　　而你们……是神？是仙？欧阳栩没有追究故渊消息的话，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去摸清故渊的底细。

　　“你还有这等悲悯情怀，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故渊道。

　　“你以为，我很无情？”

　　“欧阳瑾身边的人，可是被你都杀了？”故渊又打了个哈欠，她并不是怪欧阳栩，相反，她很欣赏她。

　　“叛国之人，该杀。”

　　……

　　两人一句搭一句聊着，欧阳栩中途还爱给故渊喂食，等故渊彻底饱了，外头已是月白风清。

　　“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是你，你信？”

　　“……”

　　故渊靠在欧阳栩怀里，懒洋洋地在她胸前蹭了蹭，她没有回答欧阳栩。

　　“我猜，你肯定不信。但我这里，很明确的告诉我，是你。你来这世界的第一天，有暗卫说你有异状，我还以为欧阳瑾那蠢货又想做什么蠢事，我后来亲自去观察了你好几天，你别生气。”

　　“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她，你是你。我心里有股很莫名的喜悦，它不是我的，却又是我的，似是故人来……我无法控制那股激动……”

　　“一，我们性别相同。二，我两姐妹。”故渊忍不住提醒了一番。

　　“那又如何？谁敢反对，我杀了他便是。”欧阳栩注视着故渊的双眼，说得满不在乎，却十分认真。

　　她缓缓地头，在故渊眉心落下一吻，说道，“我喜欢你，忍不住想靠近你，忍不住想霸占你，占有你，而你，不能拒绝。”

　　“你如此霸道，我该感动？”故渊无奈笑道，她反正无法理解爱情，半睁着眼，故渊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抵过身体的困意，彻底昏睡过去。

　　“霸道么，可得爱上一人，如何能不霸道？”

　　见故渊睡了过去，欧阳栩一把把人抱起，轻手轻脚抱入室内。宫人打了水过来，她接过被拧干的热毛巾，一点点给故渊擦起了脸。

　　她脱了故渊的外衣，直到剩下薄薄的内衣，转头说道，“你们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是。”宫人连看都不敢看，退了下去。

　　“阿渊，那个容词，她也认出阿渊了，他是欧阳瑾的人，留不得……”

　　“还有欧阳瑾的花花草草，留在宫中也无用，不如让他们和容词一同出宫，找个你永远都找不到到地方圈养着，放心，少不了他们衣食。”

　　“阿渊，如果有上辈子，我想，你该是我很重要的人。而你上辈子，肯定也有一颗泪痣……”欧阳栩俯身撑在故渊身上，红唇微张，在故渊右眼下落下一吻。

　　渐渐的，她不再满足那一处，气息打在故渊脸上，慢慢往下。

　　“嗯……痒……”故渊缓缓醒来，她睡个觉都被欧阳栩吵醒，抬手抵住那人的脸，刚要叫她离去，却被那人堵住了双唇。

　　“别拒绝我。”欧阳栩抓住了故渊双手，困在头顶。

　　“……”

　　故渊想翻身压制，可惜，欧阳瑾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

　　衣裳渐解，一夜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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