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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幕拉起
双机位拍摄,周围人群走动,唯有小巷中心有两人相对,静止不动,热气蒸腾,店铺散发浓郁的烟火味。
“周哥,我跟你一块走”。其中一人手握成拳,朝对面一人说道
“回去”对面那人轻吐二字
“周哥,我张笙今生跟定你了。”少年拳头握得越发紧了,眼里似布满星辰,亮得惊人,如同他主人此时的决心
对面那人微微发愣,没再说话
镜头转换,街上人群拥挤,喧哗热闹,巷口两人相伴,如水墨轻飘,淡然而走。不同的选择,无数种人生
咔,一个镜头完结。
场记看着李榛洺,差点忘记打板。
编剧不得不佩服张昀生选人的眼光,当初张笙这个角色定的是郑畅,结果开拍前突然就被放鸽子,大家还没缓过神,就见那男人走了出去,隐约中听到他在和谁通话,结果谁都没想到,竟然将李榛洺请来了。
Action
场景切换,同样是那巷子,只是男人身边没有了那个眼有星辰的少年
“张笙,我带你回家了。”只见那男人手里拿着一枚骰子,眼里似有水雾。
走在人群里,身影摇晃,略显沧桑。
看着那人认真的望着摄像机里画面我想,这是他拍的最具有记忆色彩的电影了。
读大学的时候,他给自己打过几次电话,话不多,印象最深的一次
“他说,岁岁我要去拍一部电影出来,那剧本,只有我才能将它的味道拍出来。”
透过电话我仿佛又看见了在院子里,相机挂在胸前的少年,眼神邪气,笑容清澈
高三暑假
“你喜欢拍东西啊”
“恩,挺喜欢的”
“我买了凉虾,你吃点吗”
舀了一勺,香味便从粉中散了出来,男生眼神亮了一下,尝了一口味道,轻轻点头,挺好吃的
就这样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天一天的亲近了起来
“岁岁,你看这张照片。”昀生将相机递了过来
只见二爷爷与昀生的大哥,两人各拿骰盅,眼睛微开,透出一丝邪魅,三分不羁,两人嘴角却微微向上,淡化了几分带有剑拔弩张的气场
一张照片,一段故事,几种人生。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画面就可以让人陷入其情镜之中,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昀生对于镜头把握的细腻,有着天生的锐感。
夏天的风,带着暖意,又消散着热气,院子里的蝉连续不停的叫嚷着,坐在凉椅上,眼皮张开又闭合,树叶与阳光相交,带着些许斑驳印在脸上,时光就这样懒懒的消磨着
“岁岁,我跟周伯说好了,开学我送你去”。耳边响起昀生的声音
光亮被遮挡,睁开眼,脑袋感觉像是塞了许多棉花似的,轻飘飘,晃悠悠,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好啊。”似乎再也说不出其它的字了
离别的开始,是一段记忆的结束,另一段时光的开始
我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就在清平镇最后一班汽车到站的响声中拉开序幕。
他最终没能送我去往大学的那个城市,就在他说送我上学的那个晚上,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到了镇上。那是他的奶奶,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告别,他便被带回了老家。
而那个男人依然在二爷爷那里,学着,看着,听着,那令人上瘾的赌术
我上大学的时候,接到了昀生的电话。
“岁岁,我想念清平镇。”他说
“那就回去看看。”我说
“恩,总会回去的。”不知是说给他自己,还是说给我
而这回去,隔了四年。
三年前
当我听黎黎说剧组要到清平镇取景时,他已经在影圈内,占有一席之地。
他已经拿下了sundance film festival 导演奖(剧情片)
Tokyo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最佳导演
国内的影圈内,他的拍摄影片的风格正逐渐侵蚀着人们的电影视角。
而他的人脉,在他这几年的拍戏生活中,逐渐渗透各个行业。
“岁岁,你来看看,这骰盅如何。”昀生将它递过
这骰盅泛着暗红,略带陈旧,周身金边花纹相称,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味,却有着我们清平的茶香。
当年郑远洋,所开赌场,来者有显赫权贵,也有街头平民,而清平的茶,是他们相交的界。
这骰盅在清平镇上,幽幽闪着暗光,似是将要唤醒人们对于当年一场赌局的记忆。
那是二爷爷还在郑远洋茶馆做学徒的时候,一个其貌不扬的人来到镇上,随着他的到来,清平开始了一场腥风血雨。
他两个月就在清平赌场上,名声大震,听闻他的赌术,已经出神入化。赌场的主人都怕了他,也因为这里是清平,开赌场的不止一户,而恰好他刚赢了郑远洋开的一家。
一场旷世豪赌就将在这清平,在这以茶香闻世的镇上开启。
“这是当年的骰盅,你怎么找到的。”我说,内心泛起波澜
“废了一点力气,不过值得,现在终于可以让当年的赌局再现了。”昀生看着骰盅,嘴角轻扬。
在你的镜头里,显现的到底是那个年代的故事,还是你心里放不下的念想。
清场
道具组准备就绪
灯光就绪
几台机位分别对准视点
演员,准备就绪
Action
一个远景出现在镜头中,那是,小巷的街角,一个身影出现在,朝着镜头缓缓走来。
随着情景切换到了,小巷之中,热气蒸腾,喧闹嘈杂。
赌场、酒楼、茶馆,清平的原貌徐徐展开。
在镜头的推进中,一个特写转向赌场。
门口人进进出出,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出现在了视线中,而他就是当年赌局的的另一人孙城。
随着他踏入帘中,镜头里:一丝雾气环绕,只见一人手拿紫砂壶,壶口冒着热气,不停走动在赌桌旁,斟茶添水。路过孙城旁时,他说“小哥,赌一把。”
“好,赌一把。”孙城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玩家将底注放入堂中,荷官开始发牌。
一张一张开发,每人发三张结束。
从发牌第一人开始发话。
堂中多了一份赌注,第一人示意继续走下去,
“这运气,连续几次,都拿个单片,不要了不要了。”接着轮下来之人将牌放入堂中,而这一轮他便结束了。
有人弃牌,有人开牌下注,自然也有人关牌不看仍下注。
孙城,关牌继续下注而走。
而在孙城之后的人,如果开牌看,再想继续走下去,便要在孙城的赌注的赌注之上番上一倍。也可以同样关牌下注,如果想赌的更大 ,那么你可以下更大的注,让后面想跟上来的人不得不跟上你的赌注,甚至加上许多倍。
镜头旋转
桌上,大家表情各异,谁都猜不透,对方牌的大小。
而“赌”是时运,是胆量,是才智,是无数次下注,看牌,听音,计算,而练出的赌术。
时运在,却不继续往下走,那便是少了些许胆量。
胆量有,却撞上了对方的时运,那堵的便是才智。
而才智在赌场中便是那让人上瘾成魔的赌术。
就像场上,人们下注,似是变得不能掌控。
赌注越番越大,而桌上的人们,却已成魔上瘾,不可自拔。
孙城终于开牌而看,神色淡然,手指微收,牌已合拢。
继续,随着这声音而下的还有孙城这加倍的赌注。
场上跟上的人越来越少。
有几方要求查对方的牌开牌,这样又被比下几家,场上就只剩下三家。
赌注又下入桌中,孙城不管其余两家。
一家似已经不起赌注的开牌,弃了手中的牌。
场上便只剩下孙城和他的上家。
这时只要一人开牌,两牌一比输赢立显。
一张一张开番。
上家脸色煞白。
孙运城胜。
是谁,倾家荡产。
又是谁,财运开来。
这样的事在清平,天天上演。
镜头推出缓慢结束。
一个场景完毕。
一场剧幕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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