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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天江季同和刘兴生交谈过后就走了,江季同说,等安顿下来会联系他。过了三个月,刘兴生都没有等到江季同的消息。
三月后的一天,刘兴生刚结束一个病人的治疗,正等下一个病人进来。他转身去接了杯水,回过头来,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说:“请问你是刘兴生吗?”
刘兴生说:“你……”
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一个女孩探进半个身子,说:“刘医生,我来了……”那声音戛然而止,女孩看看沙发上的年轻人,又看看刘兴生,不禁说:“我是来早了吗?”心里想,不对啊,明明是轮到她了。
刘兴生还没说话,那年轻人先笑着说:“没有没有。”
女孩说:“那你……?”她一面说,一面微眯起眼去看年轻人,在看清楚时,想说的话全都忘了干净,只呆站着看那年轻人。过得一会儿,脸上慢慢红了。
老天。女孩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看啊。
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穿着十分平常,但他那眉眼实在是好看,俊朗阳光,那模样,就是去当明星也不差。年轻人朝女孩看来,笑说:“不好意思,我找刘医生有点急事,很快的,能麻烦你等一等吗?”
他声音也好听,那笑容更是闪得女孩找不着北,女孩只觉自己如在云雾中,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只能点头说:“好、好!”朝后一退,把自己关在门外。
屋内就只剩下刘兴生和年轻人,年轻人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傅宇星,嗯……刘医生你好?”
刘兴生说:“你好。”看着那年轻人,又说,“我记得你应该没有预约?”
年轻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还需要预约吗?”
刘兴生不说话,傅宇星举手作投降状,说:“我错了,刘医生。”又说,“我在外面等了三小时了,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让我插个队呗。”他说话间有种活泼的神气,做出讨饶的神情,好像一只正眼泪汪汪看着你的大狗,叫人实在忍不下心说出苛责的话。
何况傅宇星还长得好看,做出这神情就更杀伤力巨大,傅宇星还说:“那姑娘都没意见,刘医生你就别在意了。”
这是实话。刘兴生只能说:“好吧,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傅宇星就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个小问题想问问你。你最近有和江季同联系吗?”
这话说出口,屋里一时极静,刘兴生看着傅宇星,后者只是微笑。
“……”刘兴生说,“没有。”
“哦……”傅宇星若有所思,又问,“那三月前的四月十八号,你和江季同都谈了些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刘兴生再次打量傅宇星,但怎么看对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唯一可以称得上特殊的地方,也只是左手腕上有个挂了把小木剑的手链。
傅宇星注意到刘兴生的目光,将手抬起来晃了晃,“一个小玩意儿,怎么,刘医生也觉得好看吗?”
刘兴生收回目光,问:“这是病人的隐私,恐怕我不能回答你。”一顿,又说,“何况这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我记不清楚了。”他一面说,一面注意傅宇星的神色变化,但后者只是叹了口气,说:“那真是太遗憾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傅宇星先开口说:“刘医生,你知道阮子濯吗?”
刘兴生也猜想这人是不是阮子濯派来的,但真正听到时,还是难免心中震动。他说:“知道。”
傅宇星看了看刘兴生,笑说:“刘医生,你别紧张。你好像很怕阮子濯?他确实有点吓人。”他想了想,说,“还是从头说起吧。三天前,我接到阮子濯的委托,调查关于江季同的事。所以今天来找你,想和你问问情况。我本身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你跟江季同应该是朋友吧,他最近也没有联系你,那你想不想知道他的近况?”
“……”刘兴生问,“他怎么了?”
傅宇星不答,从衣兜里摸出张照片,朝刘兴生递去。
刘兴生接过看了,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照片上的人正是江季同,但他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面色苍白,正在沉睡,但若只是如此也不算奇怪。关键是照片中他露在外面的一只手臂。那手臂上几乎只剩骨与皮,如同想象中干尸该有的模样。
刘兴生难以置信的看着照片,耳边傅宇星在说话:“……现在的科技是很发达,合成照片也很容易,但我保证这是真的,据阮子濯告诉我的信息,江季同从两个星期前就开始陷入昏迷,当时没有任何迹象,但在一个星期前,他的情况开始飞速恶化。到三天前我去看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而昨天,江季同的右手也开始发生变化。可以想象的是,这种变化绝不会停止,最终非常大可能导致江季同先生的死亡。所以刘医生,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努力回想一下,三月前江季同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他诚恳的看着刘兴生,刘兴生说:“我……”他忽然问,“难道我说了,就能救他?”
傅宇星说:“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不过多知道点信息总是好的。”
刘兴生摇头,说:“这太离谱了……才三个月,不,才一个星期?就能变成这样?”
傅宇星说:“是很奇怪,但确实如此。在找到我之前,阮子濯已经找了很多医生来研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江季同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而且他的脑电波非常正常,只是……嗯,一直在做梦。”
刘兴生正在茫然间,不知怎么,听到傅宇星最后一句话,刹那间,江季同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我的潜意识想告诉我一些事?”
傅宇星敏锐的注意到刘兴生的变化,他问:“刘医生,你是记起什么了?”
“没、没有。”刘兴生恍惚着回答,他心想这未免太可笑了,怎么可能……但难道是真的,江季同为了逃避这一切,选择沉睡不醒?
傅宇星说:“刘医生,我觉得你应该是想起来了,请告诉我,好吗?”
刘兴生朝傅宇星看去,后者亦正看着他。他忽然就忍不住,问:“他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阮子濯还不肯放过他?”
“嗯?”傅宇星有些惊讶,继而看着刘兴生带有血丝的眼睛,点头说,“我也觉得阮子濯挺变态的,毕竟控制他人人身自由是触犯法律的。不过这些与我无关,如果刘医生你实在生气,我可以把阮子濯的电话给你,随便你打电话过去骂他,或者你向警方举报他。不过我建议还是等江季同的情况好转再进行举报,毕竟现在是他在维持着江季同的生命。”
刘兴生说了那一句话,情绪已经缓过来,此时听到傅宇星的话,冷静了些,说:“不好意思,我激动了。”
傅宇星说:“理解,没关系。”
刘兴生再看向傅宇星,说:“其实季同并没有和我说什么……那天我们只谈了很短的时间,当时季同提到准备离开,仅此而已。”
傅宇星笑着说:“谢谢。”他低下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刘兴生,问:“可以麻烦你具体的说一下当时的谈话吗?如果能再说一下更往前的、你觉得比较特殊的事件也可以。”
刘兴生虽然不解这些能起到什么作用,还是都尽力重复了。他说:“我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季同那时候就不想活了,所以现在才这样……他本来想走的,怎么会又和阮子濯到一起去?是不是阮子濯把他抓回去……季同现在这样,都该怪他。”
傅宇星说:“阮子濯做得是挺不对的。这个梦也确实挺奇怪。”过了会儿,忽然问:“你说当时江季同带了一只猫?”
刘兴生揉了揉眼睛,说:“对,怎么了?”
傅宇星问:“那只猫是从哪里来的?”
刘兴生说:“我也不知道,是季同捡的,挺大的一只猫,全身雪白,很可爱,叫非非。”他觉得奇怪,问,“怎么,和猫有关?”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傅宇星哈哈一笑,说:“我就随口一问。阮子濯给我的信息里没有提及这只猫,所以我有点奇怪。江季同是一个月前被阮子濯找到的,那只猫应该是当时就跑了。”
刘兴生先是心头一怒,想,恐怕不是找到吧——
但这怒火怎么好对无辜的傅宇星发泄?只得勉强说了句,“非非挺聪明的,应该是吧。”
傅宇星这时又说:“对,这样就和你说的对应起来了。江季同说是要出国,不过应该考虑到那只猫,所以只是去了另一个城市。”他一面说,一面沉思,刘兴生却终究是心中有火,忍不住问他:“这些对季同有帮助吗?”
傅宇星说:“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江季同有你这样一个真心念着他的朋友,他应该能好起来的。”
刘兴生听得心中发酸,摇头说:“我……我什么都不能为季同做,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这样的情况。”
傅宇星安静的听着,刘兴生又说:“阮子濯叫你来查这些,有什么用?对,有用,你去告诉他,季同一直想离开他,季同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他说着,笑了,又哭了。
傅宇星说:“或许有用,也或许没用吧。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的,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他站起身,朝刘兴生说,“非常感谢你,刘医生。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先走了。”说罢,他出门离开。
走出门时,看到那女孩正坐在一边玩手机,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傅宇星走过去,伸手在那女孩眼前一晃。女孩啊的一声抬起头来。
傅宇星笑着说:“哈哈,吓到你了。”
女孩又被他闪了一下,晕乎乎开口:“你你你要走了啊?”
傅宇星说:“是啊,你可以进去了。对了。”他自兜里摸出一个黄纸折的星星,说,“谢谢你了,这个送你。”
女孩受宠若惊,接过那个星星,傅宇星挥手说:“好了,再见!”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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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整整齐齐三十个汪。
关于为什么隔了一个月才更……我也不想的啊!!开头开废了往下接超级痛苦的!!我破罐子破摔了,乱写算了……反正没人看……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