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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过恋爱，脱单希望渺茫。
第二章
韩苑:“忍一忍。”
——我忍。
整个过程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韩苑终于把牙齿磨小。苏唐两眼泪汪汪地坐起来一句话都不想说。除了牙疼那会儿，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
我一定要改邪归正再也不吃甜食。
“你这几天不要嚼硬的东西。”韩苑把细针从小电钻中拔出放进铁盘子里，继而转着椅子回到办公桌前提笔接着嘱咐，“两个小时内最好也不要吃东西。”
每次弄完都要说一遍，她都烦了。
苏唐一点也不关心牙会怎么样，果然人色起来是很可怕的，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刚没追到的那个医生，忍不住向他打听，“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一医生，长得特别高特别帅？”
“有呀。”
果然有！
苏唐身子微微前倾，努力压抑内心激动问道，“叫什么？”
“韩苑。”
紧梆梆的后背瞬间瘫下来。“……”
好自恋。
韩苑:“这期间等我电话。”
“我知道了。”闷闷不乐。
那个医生到底叫什么？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岂不是很遗憾？
疑问吊在心尖上，分分秒秒都在晃荡，摇得她又痒又躁，不知道如何缓解。
韩苑写完病历，回头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我大概猜得到你看到的是谁。第一个是普外科的肖霆琛，我和他不熟。不过我们医院的院长你知道吗？”
好像有戏！
苏唐身体坐正，动作太大手术台都震了下。
韩苑心疼自己的手术台三秒，接着说：“轻易不做手术，做一次休息好几年，懂了吧。”
她摇蒜似的点头，“懂懂懂，传说中开豪车住豪宅的名医。”
韩苑嘴角抽搐，心想这姑娘被新闻荼毒不少。他也懒得去纠正行外人的某些猜想，接着说:“白院长不仅仅在我们医院地位高，在外声望也非常高，是知名的普外科老教授。”顿了下，“不过厉害的人总会古板一点，我没在他手下当过助手不太清楚实际情况。说个我知道的例子你自行体会。”又顿了下，“白院长他儿子……跟他爸一样，为了维持医生严肃庄重的形象，衬衫扣子从来不会少扣一粒。”低声嘟囔，“也不知道夏天为什么没有热死。”
“……”衬衫扣全部扣子好土。
“肖霆琛进医院不久就跟在白院长身边做副手，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他说:“总之这位很厉害，履历一大串，你感兴趣回家自己搜百度词条。”停顿两秒，饶有兴趣地问:“不说这些，你知道看上肖医生的有多少人吗？”
苏唐诚实摇头。
韩苑伸手比出“三”的数字。
三个？
那也不多啊。
韩苑大概猜出她想法，手朝她这边递了递，“这星期你是第三个。”
这星期？
今天好像才周二吧……不对，不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吗为什么还这么清楚有多少女人看上他。
苏唐本着不懂就问的美德问他：“你怎么知道？”
韩苑勾嘴一笑，“秘密。”
“……”
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自己的牙医有点坏。
“可是肖医生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连暧昧对象也没有。”说者耸耸肩，“这种男人显然是要学他师傅把一生都奉献给医学事业，要么就是要求特别高。小朋友你最好不要对他抱有幻想，很容易幻灭。”
专心事业的男人最棒！
肖霆琛，肖霆琛……苏唐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乐开了花。完全没注意到韩苑接下来的话，“老实说，其实我觉得肖霆琛还有点可能，毕竟年轻人嘛，喜欢你这种萌萌的小朋友。白院长他儿子就……”一言难尽，“你要知道在白院长摧残下还能活到现在的一定不是正常人。这位是我们医院知名人物，常年无形撩妹，粉碎过无数少女心。至今没谈恋爱，日后脱单希望渺茫，你……”
话到此处韩苑桌子上的电话“铃铃铃”响起来。
别看韩苑立即停下话头去接电话，“喂，你好？”
苏唐心里的疑惑解开，看他接电话心想也该自觉走了。满心欢喜地收好病历本给他做一个“我先走”的手势，离开口腔科。
就在她刚走不久，诊室门口出现一个男人。
金框眼镜安静地架在鼻梁上，镜片后面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波澜不惊。
韩苑挂掉电话，“咦”一声，“我还以为你今天和诗雅吃饭。”
“有病人行动不便，我送她上出租车。”
他坏笑，“女的吧？”
“嗯。”白书言淡淡应一声，丝毫不在意韩苑的表情有多暧昧。只侧身问，“吃饭？”
韩苑扯嘴角干笑，脱掉白大褂站起来，“巧了，我也额外加了次班。今早有个小姑娘来晚了。”关掉桌上的电脑，韩苑走出来，边锁门边回忆，“挺萌的一姑娘，22岁好像……长得跟12岁似的。”
萌？
白书言脑子里冒出一个场景——小女孩站在灯光和阳光的交界，歪头，嘴角拉到最大，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好像那位也挺萌。
韩苑见他没反应，好奇问，“没有兴趣？”
“没有。”
所以脱单希望渺茫，完全一副“老子对全天下女人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这也能找到老婆？韩苑耸耸肩不再多说。
两个人走几步，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耐不住八卦，“你知道那小姑娘看上谁了吗？”
“……”
韩苑自顾自说:“又一个看上肖学弟的，我看这妹子有戏，懂得特别多性子还挺可爱。别看肖学弟平时话少高冷，其实对这种萌妹子最没有抵抗力。”
白书言终于透过镜片瞥他一眼，眸光微闪，“肖霆琛大她六岁，两个代沟。”
“才俩代沟，我大她整整十岁呢，和她聊天还觉得挺欢快。”韩苑笑嘻嘻凑旁边询问，“你就不觉得这种小女孩很可爱？软软的捏起来一定很舒服。”
“不觉得。”
韩苑:不聊萌妹子的男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鄙视
***
苏唐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回家后她要去医院官网上查肖霆琛的具体信息，然后明天找个理由跑去找他。
好像现在都特别流行加医生微信。刷满存在感就找他要！到时候干柴烈火，天时地利人和，他和她就能……她手机又震了下。
苏唐沉浸在各种浪漫幻想中太兴奋，看都没看是谁就接起电话，“喂？”
“苏唐——”
女人的尖叫铺天盖地砸过来，吓她一大跳，赶紧把手机拿远。
——现在假装没注意到来电是不可能了。
可苏唐一自动脑补电话那头女人现在的状态，挥舞拳头两眼金星，背后三尺高火焰熊熊燃烧。
咦~~~她打个冷颤。
有点恐怖。
还有点懊悔。
怎么就手贱接电话了呢！
右手你说你为什么这么贱。
“拖稿拖稿，一个月四次更新你能拖三次，你说，你是不是想shi。”
“……”
苏唐本科学考古，但她实在不是吃古董饭的料子。大学期间无聊画小短漫投稿漫画杂志，运气不错，和杂志社联系签了约。责任编辑是现在给她打电话的这位陈悦女士。
画的时间一长就积累起数量不少的粉丝，随着微博上各种大v网红的出现……二次元圈也出现集体微博圈粉的盛况。
陈悦让她开微博。
她也是单纯，编辑说开就傻傻地开了，还在画稿里面加小故事变相让粉丝关注。
和粉丝直接交流后她才知道好基友沐沐告诉她那句话是多么真诚恳切。
“一定要坚持你的路线，绝对不要改。”
因为粉丝在下面嚎得太激烈，她在新开的这本漫画里面加了女主角。从此评论区从讨论剧情变成吐槽女主；不仅如此，她们还要求男女主互动。
互什么动啊，让男主刷怪升级不好吗。
粉丝:不好，冷漠脸.jgp
好好好，你说互动就互动，听你的。为了画出效果，她特地找沐沐要岛国教育片研究体位姿势来了一发穿着衣服的假av。
“互动”后小粉丝又说:太太，这车超速，你要被□□的知道不。
更甚地是……她被举报了。
泪流满面。
臣妾还能怎么办！
上一话在陈悦的指导下男女主互相告白成功，粉丝终于满意了，那接下来怎么画？
她想直接让男女主进酒店滚床单一劳永逸接着走剧情，陈悦在网线那头问:你22岁吧？刚大学毕业？
她:嗯。
陈悦:谈过恋爱吗？
她:没。
陈悦立即开启老妈妈模式:一告白就上床的想法要不得，以后你找到男朋友千万不要把自己糊里糊涂地交出去，现在男人不可信balabala。
苏唐无言以对。
总之计划泡汤，陈悦的意见是让男女主一垒二垒三垒慢慢来。
她:可是我接下来要让女主变成植物人男主小情绪爆发打怪升级。
陈悦:小朋友……画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报社？这么画明天你微博粉丝就只剩下我给你买的僵尸粉了你信不信。
然后苏唐终于知道自己微博为什么会有几十万粉丝。
然后她的大纲毁了。
然后她卡了。
……
她找沐沐哭唧唧，沐沐:意料之中，自己挖的坑，填不满就用来搁尸体。
苏唐真切体会到让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画恋爱线是有多虐。卡了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心里苦，但不敢说。
“我今天牙疼，刚从医院出来可不可以请假。”
“牙疼？”
听语气陈悦情绪稍微缓下来，她松口气，“哈哈哈，最近压力有点大嘛，上火。”
你看，为了画漫画我尽心尽力牙齿都奉献了，编编你就放、过、我、吧！
“你就是想拖稿。”
——是也不能说出来。
事到如今，只能用老套路了。
“啊……我这边信号不太好。”苏唐把电话拿远，“陈悦姐你说啥我听不见。”
按掉电话。
转进医院旁边的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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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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