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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
一觉醒过来已经近中午了,洗漱后把房子大致清扫了一次便急急忙忙套上正装跑了出去,希望还赶得上的。
今年的秋老虎可真够凶的,都已经快十月份了还有种烈日当空的感觉,在人群中穿梭的我早已热得满身是汗只想赶紧回去洗个冷水澡。赶到招聘会的时候都已经快下午了,大家都像蛋包饭的米粒一样被包在一个封闭场合里,这个画面着实把我给吓到了。晚饭在外头草草解决,工作的事也搞定了,国庆之后就可以直接上岗。虽然不是什么好差事,薪水也不是很高,公司在北尚路那边,离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好歹也算是让我脱离了无业游民的状态。
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门卫室就像个摆设,里面依旧没有人。快走近楼道的时候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隐约看见一些絮状东西在地上随风滚动,走近了看居然是烧焦得几欲成灰的纸钱,真晦气,怎么会有人在这烧纸钱啊。
“老冯啊,你别在这烧纸钱了,在小区里面让人看到影响不好啊,我知道你女儿死了你不好受,可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跟物业也不好交代啊。”
我说呢,原来有人在这闹事,才刚来第二天怎么谁家就什么死人了?还堵在楼道口,真是晦气。我绕过满地的纸钱,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今晚是小娟头七,你就让我我在这陪她吃最后一餐饭吧,我给她多烧点钱,让她在下面好过点。哎,老王你让我最后为她做点事吧,我烧完马上就走。”老人说着有些激动,像是快要哭了。
“你这...你动作快点吧,弄完赶紧收拾干净,这让人看见投诉了我可就不好做了。”
“谢谢,谢谢,我代替娟儿谢谢你了。”老人道谢后又继续烧着大把大把的纸钱还有有一些纸做的小车子,小房子。
“哎,大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我神秘兮兮地问道,王大爷悄悄的把我拉到一边。“唉,老冯怪可怜的,老伴死得早,自己就一个女儿,可这女儿前几天在家因为煤气中毒就这么死掉了,年纪轻轻的,平时人也活泼,好端端地就这样没了。”
“噢,这样啊......”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人生真是无常啊,一条生命,这样说没了就没了,还好我那屋里不做饭不需要煤气。
“赶紧上去吧,让他在这烧会儿,我也得赶他走了。”
跟大爷道别后回到屋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这身晦气洗掉,经过昨晚的事,想不迷信都不行。躺在床上抱着手提看了会儿电影就快十二点了,虽然明天不用去报道,但是今天跑了一天,早都累到不行了。这几天得赶紧把网线拉上,不然真要回到九十年代了。十二点一过就关了电脑,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咚...咚...咚...”一听到这声音,我神经质地从床上弹起来,敲打的声音又来了,今天太忙忘了去问房东这房子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楼板隔层有问题,不过看来昨晚确实不是幻听,这地方果真有有些奇怪。
昨夜睡得迷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这次才刚躺下合眼不久,人也还十分清醒,声音的确是从门口传来的。
“咚...咚...咚...”哎?这好像是敲门声啊。这么晚谁来敲门啊,知道我住这的好像也只有陈乐了,该不会是他吧?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打电话吗?
我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摸黑打开了灯,不耐烦道:“谁啊?”
透过猫眼却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感应灯没反应还是有人堵住了猫眼。不会吧?难道有人恶作剧?谁这么缺德,我才来这里住还不到两天,邻居都没见着几个,还没来得及有机会去得罪谁呢。
“咚...咚...咚...”刚关灯爬到床上又听见了敲门声,谁这么无聊?!房子不大,我加大步子蹑手蹑脚走过去,也不出声,直接透过猫眼看,依旧没有人。小样,动作还挺快,我就不信一直这样守着,抓不着你。透过猫眼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过了几分钟也没任何东西出现,看来那人是玩腻了。
打着哈哈正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觉的时候,门外的感应灯却突然亮了起来,有东西飘了过来。黑乎乎的絮状物,怎么是纸钱?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不会吧?难道那个死去的女人住在这一层?想到这里我不得不紧张了起来。
“咚...咚...咚...”
“啊!”门上突然传来一阵敲打得声音,把我吓得直接坐到地上。不可能,不可能,真见鬼了,听见敲门声的那一瞬间,猫眼里除了飘来飘去的几张纸钱根本没别的东西,更别说...人了。我闭上眼睛抹了把脸,定了定神,再次凑上猫眼,还是只有几张纸钱。我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突然一只正在溢血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眼前,瞬间感觉我那一直绷紧着的弦就这么断了。
像赛跑一般,我大喊大叫地跑到离门最远的地方,声音逐渐变得嘶哑,嘴巴却怎么也合不起来。鬼...真的是鬼!我背紧贴在墙壁,大气不敢喘一声,九月底晚上的风已经有点凉意了,可是冷汗还是止不住地涔涔的往外冒。
只见门吱啦的一声轻易地就被打开了,但并没看见那双恐怖眼睛的主人,可是头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扳住,死命地被迫往床的方向扭去,竟看见一个皮肤惨白的女人躺在床上,表情十分平静,像是在睡着了的样子,突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也慢慢变得狰狞,鼻子眼睛开始流出血水,嘴巴也不停的吐出白沫,毯子湿了一大块,煤气中毒!像是开闸一般,空气中瞬间充斥着煤气的味道。空气中的煤气味越来越浓,鼻子完全被密集的煤气堵住根本没法呼吸,胃也难受得不行,难道我也要像这女人一样死掉了?最后难受地连意识也失去了。
我迷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刺眼的阳光,身体也完全没有不舒适的状况。昨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又是幻觉?或者是这两个晚上发生的都是一场梦,但是看到大开着的门,眼前的画面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发生了。
我抓起手机翻开房主的电话拨过去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我到底...遇到什么?
整理了下思绪,首先,这几天发生的并不是幻想,也不是梦,昨晚上看到画面不断从脑子里闪过,虚幻而又真实,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也欺骗不过自己的身体,还有第一个晚上房顶的敲击声,这一切都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而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老人死去的女儿,昨晚,是她的头七,她回来了。带着一肚子疑惑来到门卫室,王大爷却好像知道我会过来一样。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如果没有的话,昨晚上我碰到的又是什么,已经不是单纯的视觉问题了,这时候说不相信反而更不符合常理了吧。
“我相信。”我的回答没有任何疑虑。
“我多半知道你来找我的原因,是关于那间房子的事情吧?”王大爷闭气眼睛似乎是在回想过去的事情,接着道:“你租的那间房子确实是冯娟住过的,昨晚是她的头七。在回魂夜鬼魂会重复死去的那一时段发生的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今后她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王大爷老神在在。
“这...这人才死了几天房子就租出去了?就算说一声也好啊,好歹有个心理准备,昨晚真是差点把我吓懵了。”我有些纳闷,但好像不觉中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不过也是,这房子要是有人说死过人倒也没人敢租了吧,可这老人的态度总觉得让人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是昨晚的事情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他的答复和我心中的猜想并无差别,不管怎样,这件事情也算结束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不过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地方还没弄清楚,那房主的电话怎么会是空号呢,如果冯娟是房主,昨晚是她的头七,而我记得是前几天打的电话并没超过七天,所以说冯娟在我打电话之前就已经死掉了,那一个死人是怎么电话给我的,莫非她的鬼魂一直存在而不是昨晚才回来的,并且她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能与外界交流,这样一来第一个晚上的敲击声变也可能是她发出来的,可重点是他怎么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昨晚会闹鬼?这门卫到底是有些说不上的怪异,每次出现就像是剧本里事先安排好的样子。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匆匆地便跟他道别了。
总之,经过这样的一问一答却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了,但脑海里又没有任何头绪,活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心中的石头又加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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