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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
“晴，这条项链漂亮吗?”模样清秀的女孩此刻正‘贴’在橱窗前，一双灵秀水眸盯着橱窗内的海豚造型项链。
“嗯，挺精致的。”我回道。嘴角微往上牵，为欣⒆悠木俣械胶眯Γ蛭朗钦娴恼鋈硕继匠鞔暗牟Ａ狭恕?
“好，我决定了!” 话落，欣人已经钻进饰品店内了。
“咦?”
无奈下唯有跟着欣踏入了鲜少进入的‘奢侈’消费处。
“对，两条。”欣的声音从柜台前传来，我看见她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交给柜台的销售小姐。
很快的，那位销售小姐呈上了两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送你!” 其中一个礼盒被欣塞进了我手中。
“欣，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或许对多数人而言一百元的项链根本与‘贵重’二字钩不上边，但对出身贫困的我而言，它却是我从不敢奢想的奢侈品。
“晴，你必须收下，因为这是我的心意，更是我们之间的订情物!”说完还不忘对我抛个媚眼。欣的一席话惹来销售小姐错愕与轻蔑的眼神。
“噗……”我被欣的话和搞怪表情逗笑。“你在说啥? 订情物?”
“友情难道就不是情么?谁说不能订的?”真是歪理。“晴~~，收下啦!为了我好不好嘛~~”欣又使出她屡试不爽的撒娇功了。
“……谢谢。”欣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
抚摸着胸前的海豚造型项链，往事不断浮现在脑海中。随之而来的罪恶感排山倒海地把我淹没。我到底对欣做了什么!?欣对我是这么的好，我怎么能够如此伤害她?
那天之后，我没再见过欣。后来柏的母亲告诉我欣受公司委派到澳洲去了，据说最少会待个两年。欣，是我把你逼走的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今日这种局面。我以为我可以把对柏的爱意深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成为永远的秘密。但当柏出现在我眼前对我作出爱的告白时，我却动摇了……
“晴。”刚下班回来，正想踏进公寓大厅的我因一声叫唤而止住了向前迈的步伐。这嗓音，错不了，是他!他怎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转身望向声音的主人，是他没错。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我尽量镇定自若地开口。
“柏?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他瘦了好多，面容有些憔悴。我必须不断命令自己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掌不去抚摸他那显得疲惫的脸庞。
“可以谈谈吗?” 柏的眼神好深沉，直觉告诉我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当然。你想谈些什么?”
“晴，我爱你。” 毫无预警的告白让我思绪瞬间空白，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他这是在做什么?!对女友的好姐妹告白!?
“晴，我现在很清醒。我爱你，我是说真的。”他的眼神好认真，他是说真的!一种完全无法抑制的狂喜涌上我的心头。欣的面容蓦地闪过脑海。我不能够对不起欣!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爱的人应该是欣。你请回吧!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在听见他的告白后叫我如何能够冷静的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地面对他? 想绕过他进入大楼，无奈却被他一把揪住了。
“你怎会听不懂?你对我的感觉不也如此吗?”面对他炯炯有神得仿佛能够洞悉人心的双目，我心虚地逃开了。
“柏，你想太多了，我会当作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你快回到欣的身边。”
“来见你之前我已经决定了，即使你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再回到欣的身边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欣好爱你的，你……”这回他打断了我的话。
“你认为我在爱着你的同时却还守在欣的身边真的能让欣幸福吗?”
“只要你别让欣知道……”他再次打断我的话。
“让欣活在由谎言编织的幸福假象里吗? 这真的是你愿意看到的?”
“我……”我被他逼问得哑口无言。
“我也不想伤害欣。这两天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唯有诚实地面对自己才能减轻对身边的人和自己的伤害。晴，你对我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对不对?”
面对他那深情的眼神，我再也无法对他说出违背自己心意的话语。
“对。可是……”不待我说完，他已经牢牢地把我拥进怀里。
这是梦吗?从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够依偎在他怀里。若这是梦，但愿梦醒的那一刻永远别到来。双臂不知不觉地圈住了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胸膛，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直到感觉他的身体明显一僵，我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身后。天! 欣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我、我该怎么办?
欣看着我们的眼神由愤怒慢慢转为伤心绝望。我们谁都没开口，直到她欲转身离开时，我捉住了她的手肘。
“欣，我……”
她甩开了我的手，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
当天晚上，欣打了通电话给我。她接受了我的道歉并且给予祝福。虽然她的语气显得平静，但我知道现在的欣一定很受伤。她总是以平静掩饰心中的不快与难过，从不让人为她担忧。我恨不得此时此能够陪在她身边安慰她，但造成这伤害的我没资格。
***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我和柏在一起已经两年了。我爱柏，我好想和他一起度过每个晨昏，两个人慢慢变老，互相扶持直至生命的最终。
可是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欣那伤心欲绝的神情。越是幸福，对欣的愧疚越深。这份幸福本该属于欣，是我卑鄙地把它偷走了。如果当初我没介入欣与柏的约会，如果当初我能够及时拔除心中的爱苗不让它有机会茁壮成长，如果当初我不贪图与柏相处的时光，尽量与柏保持距离的话，现在的欣依然很幸福地和柏在黄鸢?
“晴，嫁给我。” 柏递来一个丝绒盒，里边是对做工精致的对戒。
柏，你……”难怪最近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原来……甜蜜与喜悦让我的心涨得满满的。
“晴，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望着那对代表幸福的对戒，浮现在我脑海的却是欣转身离去的那一幕。
“晴?” 柏的声音隐隐透出不安。
“柏，对不起。我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将脸埋入双掌中，长期压抑的泪水决堤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时，柏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 晴，我们不能一直拘泥于过去，对欣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你一直责怪自己也无补于事，我们的生活依然持续着，我相信欣足够坚强去面对这一切。”
“柏，我觉得我们好自私。这些日子以来，你每对我好上一分，我对欣的愧疚就加深一分。柏，我该怎么办?”
“晴，对不起欣的人是我，这沉重的心理包袱不该有你来承担的，你并没有对不起欣啊!”
“不!是我的错!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离开欣!”
“会!我会!难道你还不懂吗?当初我对欣的感情根本不是我所以为的爱。即使没有你，哪天我遇见了对的那个人，我依然会离开欣。”
“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决绝? 欣好无辜，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曾经，当我弄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时也曾觉得彷徨失措。不想伤害欣，所以我一直强迫自己压抑下对你的感情。可是当我伴在欣的身旁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你的身影，我的心不在焉最后依然伤害了欣。晴，你还不明白吗? 伤害欣的不是我的离开，而是我的无心。”
是这样吗?但是好友与男友的同时背叛带给欣双重打击却是不争的事实啊!
“我现在无法理清思绪。柏，我需要时间独处，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心绪乱成一团的我需要时间来调整纷乱的思绪。
隐约的叹息声中，柏走到玄关处，临走前留下了一段话。
“我本想在欣归来之前将我们的感情确定下来，并且让你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下来，没想到……想通之后再联系我。”
他知道!
原来他早已知晓我因欣即将归国的消息而不安!
这男人为了与我厮守而情愿背负着负心汉的骂名，我若选择结束这段恋情，对他又何曾公平呢? 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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