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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选择离开
第一章选择离开
很多时候我们的人生不过是一道道的选择题,一次次的选择,一次次的徘徊在庆幸与后悔之间。她是凌诺,今年二十八岁,在这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共计做过三次重要的选择,值得高兴的事这三次重要的选择都没有让她后悔过。
“咚!咚!咚!”敲门声干脆利落的响了三下,来人不等回应就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凌诺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是梁希后,双眉轻轻一蹙,却没有说什么。来人丝毫不在意将脚上的红色高跟鞋踩得地板咔咔作响,波浪般的金色长发随着婀娜多姿的步子微微扬起,细长挑起的眉下,一双眼眸更带着勾人的妩媚艳丽,让人一眼看过去好似看到深夜里盛放的玫瑰一般。只是可惜此时的凌诺满脑子都是堆积如山的工作,并不太有欣赏的兴致,看了一眼后仍旧低头处理着手中的文件。
走到凌诺的桌前,将两份沉甸甸的文件利落的扔在桌上,梁希更像是故意般刚刚好扔到凌诺正在看的文件上,看向凌诺的眼神饶有兴味,白皙透亮的脸上有着迷一般的微笑,开口的声音里带着特有的慵懒酥意:“这里两样东西,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被迫中断工作的凌诺脸色微僵,冰冷的说道:“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做你这样不礼貌的行为,我一定会请她出去。”
听到凌诺威胁的话语,梁希脸上的笑反而越发妩媚动人,“真是开心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有着这么重要的位置。”
知道自己的威胁对梁希丝毫不起作用,凌诺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与梁希认识超过二十年,从当年的惊恐孩童到现在的明艳美人,很多人羡慕她们的如今的奢华生活,疑惑于她们不变的感情,却不知道她们那埋藏于心的沟壑崎岖。
拿起梁希扔在桌子上的其中一份文件刚准备打开,却听到梁希的提醒:“先看看文件袋上的签字吧,免得太意外。”
提醒的同时,梁希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皱,又很快散开,这样一个快速的动作却刚好落在了凌诺的眼里。
凌诺拆开文件袋的手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后看向那上面的刚劲有力的字迹,是她的养父,一个月前病逝的诺菲集团前任总裁凌天。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此刻正在她办公桌下第二个抽屉里安静的躺着,如果没有意外,她下午正好计划要去陵园祭拜吊念。
刻意忽略掉狂跳的心跳,再次仔细辨认了字迹,是他养父的字迹,她呆楞了。养父已经去世一个月了,这里面会是什么?又怎么会被梁希拿过来?在这样一段敏感的时间,这个文件袋是不是出现的太过突兀。
“你怎么会得到这份文件?”凌诺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很奇怪是吗?我也很奇怪,刚才我一进办公室这个文件就出现在了办公桌上,”梁希收起了脸上妩媚动人的笑意,脸色有着少有的严肃。
凌伯伯的字迹她还是认识的,她问了一直坐在外面的秘书却说并没有人进去过,显然是上班前就有人偷偷放进来的。可是谁又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她锁住的办公室呢?如果是凌伯伯受凌伯伯安排到还好,如果是其他的人,那这个安排的人又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是诺菲内部的人,还是外面的人?他为何不直接给他反而要用这种躲躲藏藏的方式给她?在这个如今这个非常时期,她不得不如此怀疑着。
梁希的回答让凌诺心里一顿,思索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文件袋。
文件袋里只有两样东西,一颗系着黑色绳子的暗红色的玛瑙石,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在无其他特别的东西了。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便是那暗红色的玛瑙石上刻着一个锋利“诺”字,那个“诺”字在光线的透视下闪着噬血的嫣红,让人不寒而栗。
“呵,老头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这种时候给你一颗玛瑙石做什么?”梁希冷笑一声,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并没有回答梁希的话,凌诺只是盯着那颗暗红色的玛瑙石看了很久,一直看到眼睛变得有些模糊,却始终没有打开那张信纸。桌上的电话机此时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还是依旧看着那颗暗红色的玛瑙石没有接听的意思。
梁希伸出白皙的手指,按下了免提键,用着惯常的声音问:“什么事?”
秘书听到电话里慵懒入骨的回应声有些犹豫,回答略微迟疑:“您好,梁总监,麻烦您转告下凌总,安排在三天后的股东大会已经准备完毕。”
“呵呵,那帮大叔们终于忍不住了啊?小美女,通知公关部可以做好准备了。”梁希妩媚艳丽的眼眸因为笑意闪现着点点星光,直接替凌诺下了指示,凌诺只当什么也没听到般的依旧看着那颗暗红色的玛瑙石没有任何回应。
秘书因为梁希的称呼脸色升起一抹淡淡的红色,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凌诺提出其他疑义,便迅速挂掉了电话。
只剩三天了啊!梁希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袋,暗自叹到。
此时一直没有回应的凌诺突然沉默的站起身子,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缓缓走向玻璃窗前,最后侧身坐在了窗前的栏杆上,头靠着玻璃望着窗外。这样的动作却让梁希骤然白了脸颊,放佛依稀看到那样一个深夜纵然越下的白色身影。
“你的样子让我有些后悔将它交给你,别再做让我害怕的事好吗?”
也许真的是梁希的话起到了作用,也许凌诺只是单纯的想找个更好的位置看看外面风景,思考那些长久以来刻意回避的事情,总之凌诺还是停止了动作只是直直的看着窗外。
“希,我那个时候的样子真的很糟糕吗?”凌诺依旧坐在窗前,在三十六层的高度俯瞰着脚下的城市,这个包容了她一切却从来没有归属感的城市,丝毫没有注意到梁希早已泛白的脸色。
“诺诺,我知道最近你很辛苦,还有三天,在坚持一下好吗?”
此时梁希显得有些慌乱,手指不自觉的摸向左手腕处的一道淡淡的痕迹,很快脸色又恢复惯常的妩媚微笑,接着说道。
“如果你觉得太累就安排苏医生让她来帮你好好睡一觉。”
“‘诺诺’”,凌诺清冷一笑眼神未动,声音里冰凉入骨。
“现在也就只有你还叫我‘诺诺’了。”
感受到凌诺声音里的冰冷,梁希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好不容易恢复的妩媚微笑再也挂不住。
“诺诺,求你!”
回头看了梁希一眼后凌诺又看回窗外,声音里的冰冷没有一丝减退,那短暂的眸光如声音一般冰冷:“所有人只知道我是诺菲集团总裁凌天的养女,一个承袭了死去的凌家独女凌诺身份和名字的养女。除了你,又还有谁知道我叫‘诺诺’呢?”
阳光穿过云层直直的射向城市的每个角落,行人如蝼蚁般渺小脆弱,到处林立的高楼让整个城市如水泥丛林一般冰冷。她望向窗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远处的那条公路上,车辆一辆辆驶过,时间放佛又回到了那个燥热的午后,漫天的火光将空气烧的炙热无比,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疼痛。
初夏的凉风轻轻吹起她宛若瀑布般垂直柔顺的长发,手边的茶几上的花瓶中一株淡黄色的蝴蝶兰静静绽放,空气中一丝余香缓缓萦绕,让人有些错觉的以为看到古代倚床沉思的美人。
拿起另外一份沉甸甸的黄色文件袋,梁希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收了起来,对于凌诺她始终是觉得无力的,“诺诺,你答应过我不去想那些事情的。”
没有回应,凌诺依旧望着窗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凌诺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时,身上的冰冷终于退了下去,只是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碎的脆弱,双眸中溢满了盈盈的水光。
“希,如果我决定离开了!”
“你确定吗?”梁希反问道。
“出了这扇门,外面可有一群虎视眈眈大叔们就等着将诺菲拆卸入腹,这可是你养父一生的心血,你真的忍心这么做?”
凌诺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忍不下心又能怎样?诺菲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是啊,她们都忘记了凌诺存在诺菲的意义。一个养女,外表在光鲜又怎样,始终都不过是安慰凌伯伯失去独女的伤痛罢了。现在凌伯伯已经去世,诺菲的一切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抬手缕了一下额前的散落的一缕头发,她们早就应该抽身而退了,“在坚持三天吧,三天之后我陪你。”
听到梁希说道这里,凌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轻吐一声,“谢谢。”
“谢我做什么?”梁希无所谓的说道。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离开是容易,只是这里的一切你真的放心的下吗?”
她不知道凌诺是否是一时冲动,但其实从心底她是支持凌诺离开,回到她自己的那个家的。那些共同经历的黑色童年时代早已过去,又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这个时候回去更合适呢?总比她强,就是想回,也不知道该回哪里去。只是想到凌诺现在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提醒:“你离开是容易,只是你离开以后,与沂文之间该怎么办?你这一走,你们怕是从此在无机会了。”
提到沂文,凌诺语气异常平淡,“你知道的,我与他早就没有可能了,我曾用劲全部力气努力过,这就够了。”
其实,她想她是爱过那样一个自信迷人的男人的,不然也不会在决定放弃这段感情时感到异常难过吧!但是说到心痛的感觉却又没有那么强烈。
曾经她也给过沂文机会,想着如果可以换回的话,那就努力挽回好了,毕竟他是自己曾经愿意结婚的男人。只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让她明白了这段感情是真的无法继续了,所以从那时她就选择了决然的分手,冷情的不留一丝余地。
“你是做到了冷漠分手,可是沂文不还是一直没有放弃的在等你回头吗?”想到凌诺与沂文之间的纠葛,梁希却还是忍不住的叹息。
凌诺回答的很快:“那是他的事情,我现在既然已决定离开,以后就是沂文不放手也是没有办法了。”
梁希无法猜想沂文是否真的如凌诺所说的不放手也没有办法,她总觉得她们这段感情不会就这样结束,可是她又实在看不出来她们该如何继续下去。她是看着凌诺的努力的,也许真的就像那天凌诺最后对她说的话。
“希,如果两个人在爱下去注定是一场纠缠,早日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还能留下曾经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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