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到黎明

　　天亮。苏烟出门跑了一圈，回来啃了个面包就去台里。今天的工作很忙，本来昨晚想着早点回来，多睡会补眠，没想到半夜醒来后就彻底失眠了。上午要去文化局参加“关爱留守儿童，走进西部山区”的动员大会，说是说动员，人员早就定好，苏烟也是台里有名有姓的主播了，节目收听率也不错，没背景没心机，这么好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还有俩个是还在实习的导播和音响师。这次的活动是市青年团委想出来的，社会各界都派了代表。
　　苏烟开着自己的中华小神车，先把猫咪送到了宠物店，接下来一个月不在S市，猫咪只能寄养了。随后来到了文化局。会议室里已经闹哄哄了。找到自己的牌子，对号入座，看了下身边的空位，台里的另外俩个还没过来。她就拿出了手机和笑笑聊天。笑笑嫌考研无聊，顺便再亲戚家开的幼儿园当代理老师，在山城的省城H市。
　　“姐，我要去支援山区了。”
　　“嗯。去吧，顺便拐个小伙子回来。”
　　扑哧，苏烟忍不住笑出了口，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关注，继续低头回复：“那我就不回来，以后换你来看我。”这几年苏烟每次回去看阿奶，都会顺路去看笑笑，笑笑说她是苏烟的第二娘家，以后苏烟有了男朋友一定要先带去给她看，她是家长。
　　不知不觉，会议已经开始，苏烟工作习惯，手机从来都是静音禁震动模式。她的位置在很后面。所以一点都不影响她聊天。俩个小时的动员大会一晃而过，似乎前面会议中还有个帅哥出场过，可惜当时苏烟也就是抬了下头，跟着大部队拍手，帅哥连个脸都没看到。签志愿书的时候，她感觉有道视线穿过偌大的会堂直盯着自己，抬头看了下，却找不到，
　　“苏烟姐，你在看什么？”
　　陈米雅看到苏烟抬头看四周，就开口问了。
　　“没有，随便看看”

　　午饭是在台里吃的工作餐，下午要录节目，平常的节目都是要直播，就找了其他主播替班，周末晚上的可以用录播，偶尔苏烟心情不好，周末的大半夜也会跑台里直播。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天的录播频频出错，音响师，组长都要烦了。
　　“苏烟姐，休息下吧”陈米雅善意的提醒并递上了苏烟的水杯。
　　苏烟轻抿一口水，捧着杯子站在工作台前开始发呆，那些花花绿绿的按键，似乎对即将离开的一个月有点伤感了。
　　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登陆微博，看了一眼，木北没有发布任何消息。然后苏烟爬上了□□，进了IS的家族群。家族群里在讨论接下去的平台庆典。苏烟的家族是“倾听”，当初木北也待过，他在微博上广播过。想想，苏烟给自己的微博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就要暂时的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节目，就像当初的你一样，只是我还会回来。再见。
　　苏烟的微博名字是木木，好友栏里是笑笑和家族平台的几位管理、驻场，互相关注，另外她还悄悄关注了木北。她在is上从来都是只唱歌，只做节目，所以除了笑笑会评论外，几乎没有几个人评论。笑笑让她注册微博的时候，她说麻烦，不想注册，后来因为木北要走，她就去注册了微博，潜意识里不想失去木北的消息。她一直怕别人知道，所以对木北的微博，她只是看，藏着掖着的重点关注，不会转发不会留言。她做的小心翼翼，爱的悄无声息。
　　第二天八点在电台门口集合。苏烟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只拿着一个双肩包走到电台大楼外面，负责送他们去的城际包车已经在电台门口等待，车上乱哄哄的，大家都在查看最后的行李，聊天。只有苏烟安静的坐到后边的位置上。因为苏烟的节目是被安排在半夜，加上苏烟的安静，她更多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疏离，所以认识的人很少，也不会逮着谁就跟人家聊大天，那不是她。
　　每年她都把假期累加，然后一次性请一个月的年假，做背包客，因为木北说他喜欢无拘无束，他希望有一天可以抛下责任来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苏烟每回出去的时候都要回一趟山城看阿奶，再顺路去看看笑笑。阿奶89岁了，不肯跟她来S市，现在山城也发展成一个旅游城市了，山清水秀的，所以她在镇上的养老院给阿奶办了入住，有老人陪伴，有护工，她能放心。
　　她的微博里是满满的回忆和风景。最初的时候笑笑总是问她，你发给谁看，她说我就想留个纪念，起初她的微博里只有笑笑一个朋友。后来，问的多了，都是这么个回复，笑笑也不问了，她还在继续发，喜欢的歌词。因为背包客的经历，她出行越来越轻便，出外景的时候，台里的化妆美美都会惊讶：苏烟姐，你是不是女人啊。她的包里永远只有必需品。
　　车子兜兜转转，接了人后，就出了城上了高速，她拿着手机，想着发一条微博吧：
　　车子很颠，睡不着，想到那一年那一夜给你写的信，后悔过，渴望过，期盼过，最终敌不过预料中的失望。离你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远。
　　发完后去木北的微博转了下，就看到一条新信息，
　　笑一笑：又在感慨谁？初恋？
　　苏烟看着初恋俩字，默默发呆，因为他没有消息。是幸，又何其不幸，爱而不得，爱而不知。
　　车子不停歇的开了近35个小时，途中俩个驾驶员换了下，笑笑中途打过一个电话来，因为怕影响别人，苏烟只说了微信聊，后来全程除了睡觉就是跟笑笑汇报移动轨迹。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朋友无时无刻的关心着你，即使不是天天见面那又如何。我们都是渴望被爱的人。
　　坐在苏烟身边的是陈米雅，和她们一排的过道另一边是实习音响师赵军。赵军边上的似乎是某个大公司的总经理。米雅兴奋的在扒她搜来的八卦，苏烟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米雅说，苏烟姐看到那个总经理没，好帅啊，西装笔挺，好酷。听说啊他公司都上市了呢，又帅又多金，不知道结婚没。而且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还亲自跑山区，太有爱了。
　　米雅激动的吐沫横飞，表情花痴。苏烟听到那句西装笔挺的时候想到的是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叔，略略的转头朝那个位置平淡一望，正巧那个位置的人也转过了头，四目相对，视线相交。她微微一愣，随即带着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而他也是如此。他的脸让她想起了往事，她在心里说：北北，看来，我们忘不掉了。远在S市某家宠物店的北北似乎感应到了某人的感慨喵的一声，继续趴着睡觉。
　　这次电视台和电台派出来的人除了一个电台新上任的副台长，一个风韵犹存的电视台宣传部主人外，就是苏烟和一堆实习生，实习生和实习生，都是统一等级的，自然惺惺相惜。哦，对了，还得加上刚才那个一面之缘的男士，好像男士也跟新上任的副台长很熟，可是苏烟跟他们都不熟啊，最后苏烟就慢慢的一个人跟在大部队后面。就当出来旅游吧，都是一个人。苏烟心态很好的想着。
　　“您好，我是司南，青木鸟科技总经理。”没有刻意压低的男音，富有磁性。
　　正在低头装透明的苏烟楞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的男子正朝她伸出了手。苏烟木然回手，“您好，我是苏烟。”
　　她的小手被司南的大掌包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用力，不同于他人公式化的握手。她茫然害羞中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
　　近三十个人，分成了三组。很幸运的，苏烟和电台的俩个实习生一组，还有电视台的俩个男生四个女生，另外还有个意外人物司南，司南是自己要求加入他们组的。这可把那几个实习的姑娘给激动的，就差一蹦跳三丈高了。他们组定点在甘西，没有公路，没有汽车，只有山区特有的柴油摩托，辽阔无垠的黄土坡。一个村子占了好几个山头，走了这一家，要到第二家还得爬过几个黄土坡，而且不是每一家都可以做摩托到的，更多的是靠走路。走了很久很久，黄沙扬面，然后看到了掩埋着的窑洞，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留守老人，被太阳晒的黑乎乎的留守儿童，还有那一只只惊魂不定的黄狗。
　　入秋的日子，白杨也黄，远远看去，显得孤寂，凌乱的狗吠声将这片孤寂伸向黑夜。
　　村长把他们分别安排在几户人家借宿：苏烟和陈米雅，赵军和司南，电视台的俩组女生和一组男生。这里缺水，一盆水从早上用到晚上，每个人轮流用。这里的人一年都不能洗一次澡，因为水比油贵。第一天的时候，主家把水端到了正堂中央的供桌上，主家老婆婆用土话加手势示意苏烟她们洗脸。陈米雅第一个洗，洗完就想把水端去倒了。吓得主家婆婆连连摆手势，一边用眼睛看着苏烟，期待的目光闪烁。苏烟听说过这样的地方，于是很淡定的用陈米雅用剩的水。陈米雅也是来自于农村的，理解了之后倒也坦然。
　　倒是电视台那边过来的俩个女生，为了一盆水哭了。第一天就要罢工，到处打电话。后来因为她们的不配合，导致中午还没有出发，司南第一次发了脾气：这里从来不是让你们享受的，你们想要工作，这也是工作，你们需要父母养，现在就给我们滚回去。
　　司南用的是滚。苏烟在边上看着司南的冷脸，毫无感情的话语，突然想起了木北发脾气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好像从来只听到他在节目里轻柔细语。苏烟猛然清醒，怎么会想到木北呢？暗自摇了摇头。走到了窑外，烈日骄阳。
　　后来熟悉后，有一次苏烟问司南，又不是电视台的人，为什么对那俩个实习生那么火。司南说因为大学里的时候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去湘西支教，结果他女朋友受不了那边的苦，留了封信就回了家，后来开学后他没去找她，她也没有再出现，就分手了。
　　司南说，他想要的不是一个跟着享福的大小姐，他想和她同甘共苦。
　　慰问的工作有序的进行着，每天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终于过了一周，明天他们就可以收拾收拾去县城和大部队集合，再走向下一个村庄。司南说，这个下午自由活动，明早八点出发。明明司南不是他们的同事也不是他们的领导，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大家都把司南当做了领队，他说的话苏烟没有意见，其他几个更没有。那天下午几个实习生去黄土坡上拍照。苏烟一个人在留宿的人家家里休息。后来她从窗户看到主家的小孩子在门口的沙堆里用树枝划着。站在窗口对着孩子的背影拍了张照，登陆了微博，发了照片并配文：如果爱请深爱，孩子需要父母。
　　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小男孩茫然的转过身来看着苏烟。
　　“想学画画吗？”无声的点头
　　“姐姐，教你好不好。”
　　阳光下，一大一小俩个身影，将脚边的沙堆笼罩在阴影中。原本只是随便走走的司南，远远看到这一幕，俩张不一样的脸孔，有着一样的笑容，就像春天里的和煦春风，又像这黄土坡上的涓涓细流，甜，爽。司南的嘴角不经勾起了一抹笑容。
　　后面的几周，依然是同样的贫苦，在朝夕相处中，苏烟了解到了，司南会来是因为中央的决策，政府有意扶持进西部搞开发的公司。商场如战场，也是需要决策的，而且商场的风向标一直都是政府，跟着政府的步伐走，总归不会是做亏本生意。苏烟对投资的事情不懂，但是这个道理也是懂的，司南也是很辛苦的吧。山城是回S市的半路上。苏烟不想耽误时间，就拜托司机把她放在了靠近山城的高速服务区，她找车子搭路。因为车上的人大部分都去上厕所了，她走也没人知道，当然她在停车前已经告诉了陈米雅。
　　往山城去的车很多就是山城人，热情好客，苏烟不费劲的找到了搭车的，是个和气的大叔。
　　“小姑娘，你是去旅游吗？”大叔随意的问。
　　“不是的，我小时候就是山城长大的。”
　　和大叔聊了很多，多的似乎是整个小时候。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的山城，还有天天盼着苏烟放学的阿奶，以及没有钱买菜，她和阿奶吃了几个月的腌菜。
　　腌菜！苏烟现在的工作薪资不低，研究生还有经费，又在is上当驻场，虽然累了点，一个月收入还是很可观的。那会想把阿奶接过来，就用公司的补贴加贷款买了套50平的小户型，为了便宜买到了五环。因为阿奶舍不得老家，房子就出租了，后来电台和电视台分家，电台搬到了三环外，离她的房子近了点，她就买了传说中的神车代步，住进了新房。笑笑经常打趣说，我们家苏烟现在也是有房有车的资产阶级了。苏烟总是笑笑，感慨时间真是能改变一切。
　　平常回山城，苏烟也会自己开车，距离山城的最后60公里路几乎都是隧道。整个进山城的路都是建在高架上，穿山越岭。苏烟不经感叹人类的技术，真的是鬼斧天工。
　　回到山城的时候已经是21点了，苏烟在靠近市中心找了家宾馆入住。洗了下房间里的电水壶，开始烧水，清洗，第二遍的水放满之后，插上插头，让它烧着。苏烟选择了泡澡，这一个月都没有好好清洗了。
　　一切都弄好后，已经23点多了。端着水杯从酒店落地窗往外看，随手拍下了远处的街道，星光点点，霓虹烂漫，配文＠木木：在这个地方，听见，不相见。在那个地方，相近，最相远。
　　第二天，苏烟去养老院陪阿奶一天，阿奶的眼神不是很好，看人都模糊，苏烟想带她去医院，她不愿意。阿奶说：“燕儿啊，我在这里挺好的，老了，看不见有什么关系，不折腾了。”临走，阿奶说：“燕儿啊，什么时候能带着男朋友来看看我。”苏烟笑了，却被脑海里慢慢浮现出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阿奶，等我找到了，我就带来，你要好好的。”
　　阿奶的眼泪似乎都流干了，苏烟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只要出门，阿奶都会默默的擦泪。可是这俩年，苏烟走的时候都不会见到阿奶的泪了，现在流泪的都是苏烟，每一次离别。
　　那天晚上，苏烟继续在那个宾馆住。快21点的时候，“倾听”的OW顾栗楠发了条扣扣给苏烟。顾栗楠是苏烟大学的一个学长，长了苏烟很多岁，在一次校庆上，苏烟作为那一届的学生代表发表演讲，后来又在学生会见到。认识了之后，他就邀请她去IS，在“倾听”的成长之路上，她看到了木北的名字，于是她成为了驻场。
　　顾栗楠说，苏烟，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初订了一个周年庆的方案，等你一起来讨论。
　　苏烟：我也不知道，你们讨论吧，通过了告诉我要准备什么就行。
　　在“倾听”苏烟不会讲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她每天就在自己的工作时间内爬麦，即使如此，她在“倾听”有属于她的听众，但是仅限于在“倾听”。很多听众都想从私底下找到她的痕迹，但是她把自己隐藏的太好。顾栗楠是比较照顾她的人，在很多决策上总是要去问下苏烟的意见，这也是间接告诉别人，苏烟对这个平台的重要性。不然以她的性格，也许早就被踢出“倾听”了，现在的网络平台很多，竞争很大，你不去招揽粉丝，留住粉丝，粉丝也不会买你的账，喜欢谁不是喜欢的，比你帅，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于是苏烟的无所谓就变成了高冷，她的粉丝也对她的行为无所谓，这样更酷不是吗？
　　苏烟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师兄，周年庆就给我安排一首歌吧。我这一个月都在外面，没时间上去。
　　苏烟看着扣扣屏幕的时候开始魂飞九天。短信的滴滴声打破了一室安宁。是个陌生号码：我是司南，你回来了吗？
　　冰冻三尺的河面，似乎突然碎裂了一处。
　　“没，我在山城，明天回去H市。”编辑又删的很多次才决定发送。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已发送，苏烟也清醒了，好像有一只小鹿在她的心口颤动。他对她也是有好感的吧。
　　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发了一条微博，是一首歌，＠木木：
　　最初的心是守在帘后
　　安安静静的寂寞
　　多雨的春天尽是无语如镜的沉默
　　长风吹动帘外人世如潮变得起起落落
　　因为等过帘内的心跟着岁月不同
　　而我有梦我有泪帘后春秋谁与共
　　我有爱憎我有眷恋红尘心事繁似星斗
　　而我有梦我又泪帘后春秋谁与共
　　世人看我一帘相隔看不到我眉头深锁
　　最初的心是守在帘后安安静静的寂寞
　　当繁华褪尽谁的痴谁的怨皆不过风烟一抹
　　还是那个时间，苏烟已经在H市了。笑笑在来的公交车上，苏烟就在火车站的KFC点了一杯可乐，一边和笑笑发着信息，一边等着笑笑。
　　“话说，你这次出去，有没有艳遇？”笑笑的信息问的随意。
　　“认识一个男的，挺帅。”苏烟想也没想就把这条发了过去。
　　“真的？有戏不？没戏别跟我说。”苏烟似乎都能看的笑笑的惊讶了，如果她在她面前，此刻自己肯定被摇啊摇，摇成了拨浪鼓。
　　“没，不是一个阶级的。”
　　“你滚粗。”似乎，听到了笑笑生气的咆哮。
　　笑笑到的时候快是一个小时后了。俩个人在附近吃了晚饭，慢悠悠的逛回笑笑的宿舍（笑笑是在外面单独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她喜欢称呼这个公寓为宿舍）。H市是省会，S市是直辖市，俩个城市又都属于沿海大城市。经济发达，车多人多。但是因为H市是一个六朝古都，所以H市的交通比S市来的拥挤。而且S市的限行导致苏烟觉得还不如走路方便。
　　苏烟经常咋周六录完节目就去坐车，俩个小时后和笑笑一起在H市的火车站附近吃个晚饭，然后到处逛逛，那会，笑笑总是会异想天开。
　　“烟啊，你说，我会不会是哪个朝代的公主，穿越到了这里啊。”
　　“嗯，待会去城墙上绕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回去的机关。”
　　“哈。那我要先带一个帅哥回去，听说古代人均身高都矮，我可不要。”笑笑自己有一米七，当年历史书上说古人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五的时候，她惊呆了。拍着胸脯大呼，还好还好，活在了现代，阿弥陀佛。
　　晚上俩个女孩一起躺在被窝里瞎聊。
　　“烟啊，你是不是该准备谈恋爱了。”
　　“没有。”
　　笑笑一脸的不相信，苏烟给笑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之前有个女孩，因为一档广播剧，意外的喜欢上了那个主播。女孩从各种渠道关注着男主播。知道了男主播的学校，她努力的考进去，考进他的专业，去参加他的社团。男主播做过的每一件事，女孩只要知道都会去追逐。但是女孩从来没有出现在那个男主播的面前，哪怕学校文艺晚会，男主播的身边围了一圈崇拜的学妹，她依然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遥远的背影。男主播并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　，他没有见过她。女孩每周都用笔名给他写信，直到他离开。男主播离开后，女孩的信依然写着，只是没有再寄出去过。那个时候她清楚明白她爱他。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黑暗中，寂静的可怕。许久，苏烟轻轻的一句，你说，可笑吗？打破了这份寂静。
　　笑笑沉默了很久，“烟，她真的爱他吗？”
　　这下换苏烟沉默了。
　　笑笑前倾着身体把苏烟轻轻的抱着，“烟，没有一种爱是不见就能相恋的。既然爱，就去找他。你不说，他如何知道？”
　　苏烟沉默着。沉默的就像身边的空气都凝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眸光闪烁。
　　“我相信缘分，相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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