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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血般的温暖
“所以你是说,她只是假扮你的女朋友而已?”莫雨伦理清了思路之后问道。
“是的,你知道我,根本不想找什么对象。”郑昭点点头说,“她当时这么提议的时候我也有点吃惊,但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好像也可以吧,就答应了。也许是因为我感觉她看着跟之前那几个女的有点不同。”
“难怪,我那天看着也觉得奇怪,想来你怎么会喜欢这类型呢。”莫雨伦听他这么说,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哎,依我看啊,你不就惦记着哪天你那个小玉回国么。可是她都走了这么久了,你也是时候放下了。”
郑昭听他提起那个名字,顿时皱了眉头。他有点严厉地对莫雨伦说:“什么有的没的,你想多了!我只是一没时间谈,二没遇到想谈的。我来跟你这事儿,无非就是想着你哪天能帮衬帮衬我,你丫要给我捣乱看我撕不撕了你。”
莫雨伦见他不喜,立马赔笑道:“得得得!哥您都开金口了,小弟我能不帮吗?我看这演戏啊,怎么说你也卧底了好几回了,都成演技派了吧,准像!别担心,学你弟我,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有机会可要亲自考察下这个姑娘,得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良动机才行。
星期六下午,郑昭依着和张瑾瑜约好的时间去接她。只见她手里还提着一篮水果,他心想这张瑾瑜看来还挺懂做人的。张瑾瑜上了车,道了句辛苦了就不说话了。咱们张姑娘看起来似乎很淡定,但实际上内心确实十五个吊桶打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虽然自己私下里做惯了逗比,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但她其实依然是个怂货。此时,她正惆怅着自己似乎不太会跟长辈们相处。平时和领导、长辈交流时,就是努力装出一副“我非常淡定”的模样,总能勉强过关,“逢凶化吉”的。可如今不同了,假装别人女朋友这事自己可没怎么做过,太客气是不是不太好?可是太逗比是不是也不太像话?
郑昭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姑娘今天怎么不笑了,也许是紧张坏了吧,便难得笑了笑,对她说:“别太紧张,那个,我家里人都蛮好的,你自然点就成。你看,咱俩认识不久,所以也没什么容易露馅的地方。别担心,说错什么我兜着。”听他这么说,张瑾瑜突然觉得不再紧张了,仿佛对方的话有种稳定心神的非凡力量。她点点头,哼了一声“嗯”。
到了郑昭家里,气氛还算挺和谐的。
郑妈妈看见张瑾瑜提着一篮水果来,一边说哎呀你这丫头送什么礼呢,一边又高兴地收下了。郑爸爸也出来和张瑾瑜打了个招呼,不过一看到郑昭就不太高兴,见还没吃饭又回了书房。这么一来,就连初来乍到的张瑾瑜也看出了点个中端倪,可又不好说什么,就尴尬地望了郑昭一眼。倒是郑妈妈,还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笑着说:“小瑜过来,你先坐着喝点茶,等着吃饭就好。”
张瑾瑜想起杜小影跟她说,女人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到了郑昭家里一定要到厨房去帮忙,这才够贤惠呐。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张瑾瑜还揶揄她,“你真说得倒好像自己很有经验一样,可我简直是黑暗料理派的高手,为了演好这戏还真不容易啊。”这么想着,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阿姨我来帮忙打下手吧!”心想这打下手不用去炒菜应该弄不出什么黑暗料理来吧。
不过事实证明,张瑾瑜还真是看高自己了。郑妈妈自然没让她炒菜,就让她帮忙切下瘦肉而已。不过是切个肉,她也能切到自己手指头,这可吓坏郑妈妈了。郑妈妈连忙把郑昭唤了进来。
郑昭一看,见她呆站在那儿,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立马抓过她的手,先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又把她拖进客厅,翻出来一个药箱,给她消毒之后上了点药,再用创可贴仔细包好。他皱了皱眉,叮嘱她:“下次不行就别逞强了,切个肉而已,晚餐可不用你加料。”说话期间他一直抓着她的手,突然又发现不太对,赶紧把人家手放了,转头看了看,这张瑾瑜的脸早就成那熟透的番茄了。
张瑾瑜也知道自己肯定脸红得不行,因为此刻,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热量从脸上散发开来。她心里疑惑,自己明明不是没跟男人贴这么近过,跟师兄弟们经常埋身肉搏啊。张瑾瑜她小姨丈亲戚家里开空手道馆,她到G市以后就开始在那儿学空手道了,所以也算经常混在男人堆里。咱前头也提过,张瑾瑜一直挺自卑的,觉得自己成不了那种我见犹怜的娇滴滴的姑娘,也从没想过需要谁来怜惜,连跟师兄弟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自觉地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子。平时练功哪有不受伤的,对她好点的也就给她捎瓶药酒、带卷绑带罢了,哪有这样小心翼翼给清理包扎的呢。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张瑾瑜早就不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了,这货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是春心萌动还是啥,她第一反应是觉得:哎,这人真好啊,值得做自己哥们!
(作者:_(:зゝ∠)_)
晚饭时,大家高高兴兴地吃着饭(好吧,主要是郑妈妈高兴)。
郑妈妈瞧着他俩笑得乐呵呵的,都不用吃饭了。张瑾瑜被盯得受不了了,连忙客客气气地给她夹了菜。郑昭心想哪有做客人的给主人家夹菜的,于是又给张瑾瑜夹了块红萝卜。郑妈妈看他们这一来一回,简直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郑昭看在眼里,突然觉得欺骗爸妈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可自己真的不想相亲了,况且就是真去谈一个也不一定能谈到结婚不是。现在虽然是假的,但让他娘高兴一下总比他娘老是愁眉苦脸要好,只要不被拆穿,就见一步走一步吧。他又瞧了一眼张瑾瑜,只见她跟小兔子一样啃着他夹过去的那块萝卜,心里竟然觉得还真有点可爱。而此刻张瑾瑜内心的想法却是:卧槽我最不爱吃红萝卜了,噫,好想扔掉哦!
饭后,郑昭想着赶紧拖张瑾瑜回去,免得她又摔哪儿碰哪儿了,弄出啥岔子来。谁知一瞧,不得了,他娘正拿着一本相册,那姑娘一边看一边笑,都快笑成蛇精病了。
“哈哈哈,救命,好萌呆哦!”张瑾瑜正指着一张照片哈哈大笑,上头的郑昭约莫四五岁,手里拿着个雪糕筒,但里头雪糕却掉到了地上,小郑昭正在哇哇大哭的样子,而郑爸爸还蹲在旁边正给他擦眼泪呢,哭得鼻涕都流下来了,哎,羞羞呢。
郑昭见她笑那么欢,有点恼羞成怒,不悦道:“你笑啥呢,没见过小孩子哭吗?!”张瑾瑜立马闭了嘴,还用手捂着,就是样子憋得不行,似乎立马又要爆出笑声来。郑妈妈在旁边有点委屈地说,“昭昭小时候和他爸爸可好了,现在长大了却老是闹别扭,哎。”
听见外头笑声的郑爸爸也从书房走了出来。听见脚步声,郑昭回头瞧了一眼,正好对上往外走的郑爸爸,两人顿觉尴尬。这时又听见张瑾瑜一声惊叫:”哎呀,这是‘永子’嘛?好漂亮诶!”瞬间成功地把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她身上去,只见她正指着一张小郑昭和父亲对弈的照片。
【注:“永子”即永昌所产的围棋子,又名“永棋”,是以保山南红玛瑙、黄龙玉、翡翠和琥珀等天然原料手工制作,是古往今来举世公认的棋中圣品。】
郑妈妈立马说:“咦?小瑜也知道?”
张瑾瑜笑着回道:“嗯呐,我师父最爱下棋啦,我有时候也陪他玩儿呢。况且这照片里的棋盒貌似有个‘永’字,我就猜是永子了,取巧罢了。”
听她这么说,郑爸爸也有些好奇了,“小姑娘你也会下围棋啊?”
张瑾瑜挠了下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还好,也不太高,就是陪练的份儿。”
郑爸爸看着她,也不说话,就是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惊喜。他很喜欢下围棋,郑昭还小的时候很黏他,还让他教着下棋呢,可如今怎么就回不到从前那样呢。这套永子是自己的珍藏,这姑娘竟然一眼就给瞧出来是个宝。
两人又多呆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郑昭要送张瑾瑜回去了。郑妈妈看着他们,心里高兴得紧,还叮嘱张瑾瑜,要是被郑昭欺负了,记得给她打电话,有空也多来玩。张瑾瑜有点受宠若惊,但也点点头应了一句句的好。临走前,连郑爸爸都过来说了一句,丫头下次来,就跟叔叔下棋吧。张瑾瑜看郑爸爸好像热情了不少,应该是很想找人下棋了吧,连忙又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张瑾瑜心情大好,心想今晚自己表现得应该还算不错吧。郑昭一家真是蛮好的,哪天要是不再演他的女朋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跟他们开开心心地吃饭。她的爸爸过世得早,十四岁那年,她来到这座爸爸曾经生活过的城市闯荡,她妈妈则一个人留在老家。说实在,自己很少接触什么家庭温暖。她妈妈自从丈夫过世,性子比从前更冷淡了,她一年回家一两趟,妈妈跟她说的话比那些三姑六婆的唠叨还少,说起来还不如她小姨跟她亲。小姨是待她好,但到底自己有儿有女,又能分给她多少爱呢。在道馆里倒是热热闹闹的,但师父是那样的严肃,似父亲般教导她,却不曾给她多少关爱;师兄师弟们呢,则更像是自己的哥们、好朋友,而不是家人。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前男友许志恒,当时他也对她很好,那时候她真觉得一辈子都那样就好了,可是后来他走了,只留给她一个个谎言。怎么突然会想起这些难过的事情呢,可不能让它们坏了自己的心情。她摇摇头,似要甩掉那些沉淀已久的记忆。
这时,郑昭突然接到了莫雨伦的来电。
“哥,你快来酒吧救我啊,Linda那疯女人又来了!我这边还要做生意,搞不定啊!我要疯了!”电话那头传来了莫雨伦的求救声,郑昭叹了口气,又是那段孽债。
他想了想,今天周六,张瑾瑜应该不着急这回去吧,于是问她:“我这边有些急事,可让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我想你跟我先过去,回头事情解决了我再送你?”
张瑾瑜刚刚心里想着事情呢,都没好好听他说啥,只好急急忙忙应了一句“好”。于是郑昭便调转车头,往蓝溪酒吧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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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伙伴看过文说有的地方像没讲清楚,其实是伏笔那样,后面要处理或者交代的。_(:зゝ∠)_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