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

　　三

　　空景再一次见到姑娘是一个月后了，那时候他正在王宫小花园的亭子里喝茶看书。
　　姑娘看样子是迷路了，她在小花园里兜兜转转了好久。空景饶有兴趣地看了姑娘一会儿，最后还是让古言把姑娘叫了来。
　　“坐啊。”空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说。
　　姑娘有些疑虑地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空景问。
　　“小夏。”姑娘说，“你呢？”
　　“空景。”空景说。
　　“哦。”小夏点了点头，“空景，你知道去浣衣房的路怎么走吗，我找不到路了。”
　　空景低眉想了下，道：“我带你去。”
　　“真的吗？谢谢你。”小夏说。

　　空景如约把小夏朝浣衣房领了去。
　　“你去浣衣房做什么？”空景问。
　　“我被分配到那里做活儿，”小夏说，“可是刚刚领我去的那个嬷嬷不知道去哪了。”
　　“是吗。”空景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态说，“你来王宫多久了。”
　　“十五天了。”小夏说，“你呢？”
　　“我已经在王宫里很久了。”空景说。
　　“这样啊，你是做什么的呀？”小夏问。
　　“我是这里的王。”空景说。
　　小夏一时没有听明白，“这里的王？你的意思是……”
　　“我是景王。”空景解释道。
　　小夏吓了一跳。
　　“你是景王……”她愣愣地看了空景一会儿，然后慌忙半蹲了下去行了个大礼，“不知道您是景王，多有冒犯……”
　　“没事。”空景淡淡地说，说罢就接着朝前走去。
　　小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会儿。
　　“你怎么不说话了？”空景突然幽幽地问了句。
　　“嗯？”小夏愣了一下，“因为没有想到您是景王，有点惊讶。”
　　“哦。”空景沉沉地应了声，“知道我是王，所以害怕了？”
　　“也算不上是害怕吧，就是没想到而已。”小夏说。
　　“是吗。”空景低了低眉，“前面就是浣衣房了。”他停下脚步说。
　　“嗯，谢谢您！”小夏欠了欠身子说。
　　“明天的这个时候，去小花园等我。”空景看着小夏道。
　　小夏疑惑地抬头瞅了空景一眼。
　　“……是。”她应了声。

　　四

　　第二天是雨天。
　　小夏如约来到了小花园，因为并没有约定见面的地点，所以她撑着油伞在小花园里转了好几圈，确定空景还没有到，便在空景昨日喝茶的凉亭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空景才突然出现在凉亭里。
　　小夏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才笑了。
　　“你们这个瞬移的本事，我还是没办法习惯。”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说罢她起身朝空景行了个大礼。
　　“你不是灵桥人？”空景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小夏坐下。
　　“不是。”小夏摇了摇头，“其实我以前只是听说过有灵桥人这种人，可是从来没见过，是后来去了清城之后才亲眼见过的，真的很神奇。”
　　“神奇吗？”空景应道。
　　“当然神奇，你们可以突然出现，还能突然离开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小夏眼睛里闪着光说。
　　“我已经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空景说。他的话音刚落，面前的石桌上就多了套茶具，于此同时，空景和小夏的面前也各多了杯热茶。
　　“哇！”小夏忍不住惊呼道。
　　空景莫名地抬眼看了看小夏。
　　“抱歉，我……有点激动。”小夏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说的就是类似这种本领，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空景无谓地搭了声，然后便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小夏望着空景说。
　　“能。”空景放下茶杯道。
　　“你们为什么叫灵桥人啊，灵桥是个地方吗？”小夏问。
　　“是个地方，传说是王族的起源地。”空景说，“后来他们就用灵桥来命名我们体内这种‘神奇’的东西——能让我们瞬间移动的东西。”
　　“哦！”小夏恍然大悟道，“真好啊，也不知道瞬间移动是什么感觉。”
　　空景挑着眉毛瞄了小夏一眼，道：“你想试试吗？”
　　“我？我怎么试？”小夏讶异道。
　　空景抓起小夏的一只手，看着她的眼睛说了句：“这样试。”
　　然后他们便一起消失了。
　　接着又回来了。
　　小夏惊讶得合不拢嘴巴。
　　空景瞟了眼小夏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有这么可怕吗。”他调侃道。
　　“不是可怕，是太奇妙了！我刚才完全失忆了，只觉得一恍就去了后山，接着一恍又回来了！您的感觉和我是一样的吗？”小夏突然兴奋道。
　　“我倒是没失忆，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空景说。
　　“这真的是太好玩了，好羡慕你们。”小夏笑道。
　　空景挑着眉略带玩味地看了小夏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你是从哪来的？”
　　“乌村。”小夏说，“因为村里被洪水毁了，所以我们才逃出来的。”
　　“乌村？我去过。”空景说。
　　“去过？什么时候？”小夏讶异道。
　　“三年前吧，去过乌山一次，顺道看了看乌村。”空景说，说着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您真的很爱喝茶啊。”小夏说。
　　“嗯。”空景应道，他端起茶杯在嘴边放了放，然后又重新搁在了桌子上，“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在这儿等我。”
　　说罢他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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