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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众人皆唱悲伤调,谁知竟是乌龙闹
然而,有些事情,即使努力了,即使拼命了,也终究不会是那么幸运……
窗外的大雨飘啊飘,雨打涟漪绕啊绕,大雨折了芦苇一片。一天过去了,白玉棠终究是没有醒来。
“展兄弟,算了吧,五弟她……真的醒不过来了。”闵秀秀站在展昭的身后,红了眼眶,道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展昭没有回头,强行用一种欢快的语气,笑道:“大嫂,你就别哄展某了,玉堂他还有呼吸,脉搏还在动,心还在跳,他还没有死。”
闵秀秀轻叹一口气,缓声说道:“醒不过来,并不意味着人一定会死,而是真的睡了,再也醒不过来。这世间,有很多重伤之人,都是这样,明明活着,却再也醒不过来。”
“那么,玉堂是不是还有活过来的希望?”展昭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转过头,认真地问道。
看着展昭布满血丝的眼睛,又黑又有点红的眼眶,闵秀秀于心不忍,终是点了点头。
展昭是何许人,他怎能看不穿闵秀秀点头的用意?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看向了白玉棠,轻声道:“白玉堂,展某在开封府,如果你醒了,就来找展某,兑现你的诺言;倘若你不来,你的画影,就永远别想要回去!”
言罢,展昭直接拿起了挂在床头的画影,不去管其他人的眼光,冲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众人只好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大嫂,五妹她,真的不行了吗?”徐庆哭着问闵秀秀。
闵秀秀趴在卢方的肩头哭了起来,卢方的眼圈也红了,拍拍她的后背。
众人见此情此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即使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禁红了眼圈。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以至于没有人看见,躺在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扇了扇。
*
半夜,雨停了,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蝉鸣。
“死猫,臭猫,瘟猫,展小猫……”本该是“醒不过来”了的白玉棠居然躺在床上,睁着两只大眼睛,数落着展昭,把自己能用的词都用上了,一脸的“爷很不爽”,“可恶可恶!爷不就是早上没有力气睁不开眼吗,展昭你个臭猫居然就拿走了爷的画影!╭(╯^╰)╮哼!臭猫你给白爷爷我等着……”
一个翻身,白玉棠下了床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自己房里的衣柜前,翻箱倒柜起来。
“找到了!”白玉棠找到了一顶白纱斗笠,心中一喜,连忙将斗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又坐到了凳上,提笔洋洋洒洒的在一张白纸上写了首打油诗,把砚台压在纸角。
“搞定!”白玉棠得意一笑,打开窗户翻了出去,只留下乱七八糟的房间。
*
隔日,闵秀秀来到白玉棠的房间,看见房间里乱七八糟,一个人影也没有,只看见桌上的打油诗一首,笑的花枝乱颤。
就在这时,蒋平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看见房里的情形,惊呼:“大嫂,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呵……”闵秀秀笑呀笑,笑得一脸灿烂,笑得蒋平头皮发麻。
听到蒋平的呼声,其他三鼠连忙赶了过来,看见房间里是这个样子,不由得愣了愣神。
“大嫂,五妹呢?怎么不见了?”徐庆正纳闷儿呢,问出声来,“还有啊,大嫂,你怎么老是笑啊?”
闵秀秀笑得愈发灿烂,把手上的纸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道:“你们自己看看吧!”
看见自家大嫂(夫人)这副模样,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卢方连忙捡起了地上的纸,退到了一边,与自家兄弟一看,傻了眼:
听说臭猫拿画影,五爷直奔开封矣。众位兄嫂心莫急,且看五爷把猫戏。
虽然没有署名,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肯定就是自家五妹白玉棠干的好事儿!
“大哥啊,这怎么办啊?咱们要不要回开封城啊?”韩彰问道。
“莫急,莫急!”卢方笑眯眯的捋着自己的胡须,“咱们的假期还没完呢,不还有十多天吗?咱们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啊,好好在陷空岛待着吧!”
“大哥说的是,五妹去戏一下猫也没什么不好,大伙都没看见展兄这几天憔悴的样子吗?”蒋平点点头,显然是赞同卢方的想法。
“不行不行,五妹的身体还没好呢,再说了,她要是又捅什么篓子咋办啊?”徐庆直摇头。
“是啊,大哥,这不太妥吧?”韩彰道。
“你们,统统都给我闭嘴!”闵秀秀大吼一声,众人心中一惊,连忙闭上了嘴。
闵秀秀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说道:“你们,谁都别想去开封城!谁敢去打扰人家小俩口恩恩爱爱我闵秀秀就跟谁急!”
“是!”众人苦笑,这个阵势还由得自己不答应吗?
只是,还是有些不解风情的人……
“大嫂,五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来的小俩口啊?”不用问,出声的就是徐庆。
卢方、韩彰、蒋平三人齐齐向他投去一个“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看得徐庆一阵不解。
闵秀秀笑啊笑,徐庆瞬间就是冷汗连连,接着,闵秀秀深吸一口气,吼道:“徐、庆!姑奶奶我说的就是你!”
其实,前面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然而,有些事情,即使努力了,即使拼命了,也终究不会是那么幸运——或许那根本就是一个整死人不偿命的大乌龙!所以你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也——没!有!用!
*
傍晚,天已经黑了,白玉棠悠哉悠哉的骑着马,到了开封城。
到了城门口,他便下了马,牵起了马,走在开封城的街上。
再次走入开封城,是经历了一番生死斗争之后,白玉棠心中感慨良多,不禁感叹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玉棠在开封城可是一名人,名气甚至要比展昭的要高,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的相貌。每每想到这儿,白玉棠总是会暗自欣喜自己有先见之明戴了斗笠。
牵着马,来到一家客栈,白玉堂顺手就将马绳和一淀银子丢给了店小二,道:“给爷一间上好的客房,顺便给爷上几道小菜,打一桶热水来。”
“好咧!这位爷,里边请!”小二是个见钱开眼的人,有了银子,自然也就按白玉棠说的照办了。
白玉堂随着店小二,到了房间。房间不大,却很整洁,正好对了白玉棠的胃口。
随后,店小二又为白玉棠上了几道小菜,打了一大桶热水来,见没什么事儿,就退下去了。
白玉棠拴上了门,美美的吃了一顿,顺带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应该怎么整展昭的事儿。
“嗯,应该怎么样呢?”白玉棠望着天花板,想啊想,“既然那只臭猫敢拿走爷的画影,那爷就拿走他的巨阙!”
想到这儿,白玉棠得意一笑,双手一击:“好,就这么干!”
说做就做,白玉棠一个翻身,下了床,走到窗边,见下面正好就是一条鲜少人经过的小巷子,心中暗喜,跳了出去,直奔开封府的方向去。
半路上,白玉棠却看见了展昭那红色的身影,她立马就停住了脚步,藏身在黑黑的小巷子之中。
“展大人,又来巡街啊!”
“展大人,这可是刚出炉的烤鸡,要不要来尝一尝?保证不收你的钱!”
“展大人,这是好看又好吃的豆腐花,你要不要来一碗?免费的!”
“展大人……”
白玉棠暗自偷笑,展昭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啊,只是……
臭猫,半个多月没见,为何你变得如此憔悴?黑眼圈好重啊,是不是每个晚上都睡不好?变瘦了许多,是不是包黑大人和公孙狐狸虐待你了……
默默地看着展昭,白玉棠的心里极不是滋味,好几次,白玉棠想冲上去,可都忍住了。
臭猫,都怪你,害得爷的心情都变不好了!
突然,白玉棠瞄到了展昭手上的佩剑,若非不是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恐怕她早就叫出声来。
那佩剑,竟不是他本人的巨阙,而是自己的画影!
恍然之中,展昭已走远了,白玉棠连忙跟上去,匿身于人群之中。
白玉棠一路随着展昭,来到了开封府。展昭是从大门走进去的,而白玉棠是从墙外翻进去的。
看着府中的熟悉的一草一木,按照熟悉的路线,白玉棠使着自己的轻功,跳上了房顶。不知为何,白玉棠就突然想到了自己经常在这楼顶喝酒或自己一人喝酒或和展昭一起喝酒的情形。
白玉棠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甩走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鬼使神差的,白玉棠翻着窗户,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瞬间,她愣住了。
自己的房间里,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原来那般模样,甚至更干净了。白玉棠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喃喃道:“臭猫,算你有良心!不过,别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把五爷我感动到了……”
取下自己头上的斗笠,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白玉棠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满足的蹭了蹭暖暖的被子,不禁感叹道:“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闭上眼睛,不知怎么回事儿,脑海中却是那人的身影。
“啊啊啊,不带这么玩的!”白玉棠抓狂,在床上滚来滚去,“停停停,不许再想那只臭猫啦!”
可是,越是不想想,满脑子里越是他。
“死猫,臭猫,瘟猫,呆猫,展小猫,可恶猫……”
白玉棠继续碎碎念,念啊念,念的“猫”越多,脑中的“猫”也越多。
“不想了不想了!睡一觉再说!”白玉棠直接就用被褥捂住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
巡街了一天,展昭回到开封府,在府中转了起来。
赵虎一见展昭,便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叫道:“展大哥!”
展昭回头,问道:“何事这么慌忙?”
“展大哥,俺今天……”
“展大哥,别听赵虎胡说!”张龙连忙跑上去,捂住了赵虎的嘴,顺带瞪了赵虎一眼,赵虎满脸的委屈。
展昭觉得奇怪,便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张龙连连摇着头,“是咱们不小心看错了!”
“看错了?”展昭重复了这三个字一遍,眉头紧锁。
张龙连忙用眼神告诉赵虎不要声张。虽然赵虎是个粗汉子,但二人毕竟相识了这么多年,赵虎自然是懂得张龙的意思,便向展昭说:“对不起,展大哥,打扰你了,俺们这就下去。”
说完这句话,张龙、赵虎二人便逃似的离开了,只留下紧蹙眉头的展昭。
张龙将赵虎拉到了一个角落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四弟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啊!”
赵虎不解,问道:“三哥,你为什么不让俺跟展大哥说俺今天看见了一个很像白大哥的人啊?”
张龙摇头:“四弟,你没看见展大哥这半个月来的情况吗?因为白大哥的死,展大哥都将近崩溃。你也说了,你看见的是一个‘很像白大哥’的人,但是白大哥已经死了,所以那个人不可能是白大哥。若是你真的跟展大哥说了,咱就是怕他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可、可是,俺今天是真的看见了……”
“四弟!”张龙打断了赵虎的说话,眼圈红了,“是真的,白大哥已经死了!”
赵虎紧紧地咬住自己的牙,没有再说一句话。
“三弟、四弟,你俩在说什么?”就在这时,王朝、马汉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张龙和赵虎,问道。
王朝一看见两人的眼睛,惊呼道:“你们俩怎么哭了啊?”
张龙摇摇头,说道:“四弟说,今天他看见了一个很像白大哥的人。”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看见了!”马汉大吃一惊,其他人也是大吃一惊,“真的,那个人真的好像白大哥,虽然戴着斗笠,但是乍一看我就好像是看见了白大哥!”
虽然马汉的话很无厘头,但此时众人都听清楚了,赵虎更是激动的摇晃着马汉的肩膀,惊喜的说道:“俺没有看错!这么说,那个人是不是有可能就是白大哥?”
马汉点点头,又摇摇头。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赵虎纳闷。
马汉拍拍赵虎的肩膀,道:“有可能,也没有可能。虽然,那人真的很像。”
一时之间,四个人都沉默了。
半晌,赵虎才喃喃道:“也是,毕竟,白大哥,真的已经死了啊……”
言罢,众人都叹了一口气。
*
展昭回到自己的房内,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小坛酒,放在了桌上,自己也坐在了桌边。
展昭怔怔的看着那一坛酒,心中有些无奈。
何时,展某开始喜欢喝酒了?何时,展某习惯在床底下藏一坛酒了?玉堂啊玉堂,何时,展某脑子里全都是你,睁眼闭眼全是你……
想着,展昭的心中更是无奈,拿起酒坛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酒还是,十八年的女儿红,正如那一天,白玉棠给他倒的那一杯女儿红。
酒不算烈,但这不断地喝下肚去,人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展昭的意识早已朦胧了,眼中尽是迷离。
展昭醉了。这次,是真的醉了。
恍然间,他似乎看见了白玉棠就在眼前,嘴角正浅含笑意,眼中满是戏谑的望着自己。
“玉堂,可是你否……”
烛光一闪一闪的,照尽了愁离。
*
白玉棠闭着眼睛,却无论怎样也不能入睡,只好在床上翻来覆去起来,这样的动作已经维持有两刻钟的时间了。
“啊啊啊,怎么就是睡不着啊?”白玉棠再次抓狂,猛地坐了起来,“臭猫,都是你,害得白爷爷我睡不好觉!哼!”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白玉棠被惊得愣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是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白玉棠直直的看着门口,看见的却是展昭拿着一个酒坛,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身上全都是女儿红的酒香味儿。
“玉堂……”朦胧中,展昭看着白玉堂,轻喃出声,酒坛子“啪啦”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白玉棠看着展昭踉跄着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愣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臭猫,为何你眼中会有那么多血丝啊,为何你眼圈会那么红啊,为何你会醉了啊……
“玉堂……”展昭坐在了床边,颤抖着手轻抚上了白玉棠的脸颊,嘴角却是勾起了自嘲的笑,“这一定是梦吧,玉堂……他怎么可能,回来呢?”
白玉棠突然觉得心很酸,鼻子也很酸,很想哭,“喂,臭猫,你醉了!”
“是啊,展某真是醉了。”展昭笑了,笑出了眼泪,突然猛地就抱住了白玉棠,将头埋在了她的颈脖之中,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儿,“展某醉了,居然看到玉堂了,不过还好,此刻的玉堂,不再是浑身都是血的了,而且还会说话,就像是在现实的一般……”
“臭猫,你……”白玉棠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半晌,她才意识到展昭已经死死的抱住了自己不放手,连忙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臭猫,放手啊你!”
但是,白玉棠毕竟还是个女子,哪能挣开展昭的怀抱!相反的,展昭却越抱越紧。
“梦中的玉堂,还是一点也未变,脾气还是那么暴躁,还是那么可爱。”展昭不禁失笑,两眼弯弯,“但是啊,展某也是只有在梦中,才敢抱着玉堂啊……”
莫名其妙的,白玉棠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都快跳出来了,脸和耳根也不觉的发烫。白玉棠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发不出声来。
“所以,玉堂,就让展某再抱一下你,可好?”不知为何,展昭明明就知道此刻自己是在做梦,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将梦当做现实,小心翼翼的问了白玉棠,心中在暗自嘲笑着自己。
展昭啊展昭,你究竟是怎么了啊,这是梦,明明就是梦!那人,也并非是真的玉堂啊……
“好。”不经大脑思考的,白玉棠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一个字来,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白玉棠啊白玉棠,你究竟是怎么了啊,居然会这样,就轻而易举的回应了那只猫了啊……
白玉棠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缓抬手,轻轻地环抱住了展昭,脸颊紧紧的贴着展昭的头。
“罢了,罢了,反正以前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喂,臭猫,白爷爷我真的就只是一时脑热了啊,才会答应你这无礼的要求,你可别想歪了啊……”
白玉棠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越发的犯困,迷迷糊糊地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二人双双跌落在了软榻间,也未知晓。
*
清晨,白玉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展昭近在咫尺的脸,二人的鼻尖甚至都碰在了一起!
白玉棠心里一惊,瞬间就愣了当场,脑海中瞬间浮现了昨夜的画面,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连忙挣脱展昭展昭的怀抱,跳下床来,一把将斗笠戴在自己的头上,逃似的翻出了窗户。
就在此时,展昭也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空荡荡的一片,不禁自嘲道:“原来,真的是梦……”
恍然间,他似乎又嗅到了只属于那人身上独特的馨香,愣住了。
玉堂,真的是你么?
展昭猛地起身,头却因为昨夜喝了太多的酒,撕裂般的痛了起来。但此时展昭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忙一探面前的位置,是温的。
“玉堂,真的是玉堂,他来过,真的来过,而且是刚刚才走……”展昭喃喃道,下意识地看向了窗户,见到的却是大开着的窗户,心中大喜,连忙拿起画影下了床,翻了窗户,追了出去。
此时,白玉棠一路使着自己的轻功狂奔着,翻着窗户回到了自己住的那酒楼,一进房就扔了斗笠扑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大大的粽子。
要知道,堂堂锦毛鼠居然和死对头御猫抱在一起睡了一夜,江湖人知道了还都不笑掉大牙!
“死猫,臭猫,都怪你!爷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里了!”
白玉棠闷在被子中吼了一句,满脸涨红。
一刻钟以后……
“奇怪啊,我为什么要脸红啊?不就是抱在一起睡觉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白玉棠小声地嘀咕着,心情也舒坦不少了,显然是没把昨夜那事儿放在心上。
其实,这货就是扮男人扮得太久了,都忘记自己身为女性这一事实了(⊙﹏⊙)b……
这时,白玉棠也已经释怀了,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啊啊啊,这被子是怎么搞的啊,怎么出不去啊!”白玉棠又一次抓狂了,但这次不是因为那只“猫”,而是因为……
要知道,堂堂锦毛鼠居然自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而且还被被子给困住了,江湖人知道了还不都笑掉大牙!
“哼!可恶的被子!爷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你里面了!”
*
展昭走在街上,一路寻找着自己心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奈何,就是找不到。展昭手上紧紧地攥着画影,剑鞘上的纹理深深地印入了他的手心中。
玉堂,你在哪啊,为何不来见展某……
展昭眼神黯淡的走在街上,没有回应一个向他打招呼的人,只是静静地走着,时不时眺望远方,那一袭白衣是否就在那一头。
不知不觉,展昭走到了山上。恍然间,他想起了,自己与白玉棠见面时,也是在山上,是在一条小溪边,她就坐在树枝上,白衣如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倾国倾城。
那一瞬间,他心跳得飞快,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认为,那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喂,你就是那个御猫展昭?”她问道。
“正是在下。”展昭答。
哪知,那姑娘一听这话,就立马抽出了自己的剑直奔展昭而来。
展昭心中一惊,也抽出了自己的巨阙,抵挡起来。
“姑娘,展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一见到展某就要以剑相逼?”展昭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姑娘的武功真好,同时也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哪知,言罢,那姑娘却恼了,气得涨红了一张脸,都忘了攻击展昭,跺脚吼道:“姑娘!姑娘你个头!你看清楚了,爷是堂堂陷空岛五当家——锦毛鼠白玉堂!你你你个臭猫居然敢说爷是姑娘,活腻了是不是!”
展昭心中一惊,耳根子不禁就红了,连忙道:“抱歉!展某并非故意……”
“这么说,你就是有意的咯?”白玉棠柳眉一挑,眼中满是怒火,狠狠地瞪着展昭,“臭猫!白爷爷我从此和你势不两立!”
“不,白兄弟,你误会了……”
“误会?误会你个头!”白玉棠炸毛,“还有,谁是你‘白兄弟’了?嗯?再怎么着爷也比你这小小的臭猫大吧?”
展昭心中甚是无奈,只好道:“那展某称‘白兄’,可行?”
“呃,凑合凑合吧!”白玉棠不耐烦地摆摆手,随后又拿起自己的剑,“臭猫,看剑!”
“还来?”展昭一时之间懵了。
“废话!谁叫你是只猫?”白玉棠眼睛转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展昭的心却跳得飞快。
白玉棠邪魅一笑,走过去,说道:“不打也行,那你就‘喵’一声给爷听听好了!”
“白玉堂,你……”
……
回想起那时,展昭不禁笑出了声。
玉堂,还真是小家子气呢,就像是女子一般!
玉堂啊玉堂,展某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
白玉棠好不容易才从被子里出来,自己却是被折腾得满头大汗。
“╭(╯^╰)╮哼!可恶的被子!可恶可恶!”白玉棠狠狠地瞪了被子一眼,撅着一张嘴。
对了,爷的目的可是臭猫的巨阙呢,怎么就忘了呢?
一想到这儿,白玉棠就懊恼地一拍自己的脑门,翻了窗子又出去了。
白玉棠使着轻功,偷偷摸摸的翻了墙回到了开封府,又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府内的侍卫,溜进了展昭的房间。
一进到房间内,白玉棠就习惯性的扑上了床,蹭了蹭被子,满足地说道:“啊~还是臭猫的被子比较舒服~被子啊被子,好久不见啊~”
说起来,白玉棠在展昭的房间里过夜的次数比在自己房间里过夜的次数还要多得多,这也难怪白玉棠会那么喜欢展昭的被子。
“啊~累死了!”白玉棠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昨夜折腾得太晚了,现在还是很困。
“对了,巨阙巨阙~”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白玉棠立马就打起了自己的十二分精神,在展昭房内细细的找了起来。
由于白玉棠找得实在是太专注了,以至于门开了她都没有发觉。
展昭推开门,愣愣的看着那一抹熟悉的白色,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虽然,那人戴着白纱斗笠,但是展昭确定及肯定,那一定就是白玉棠!
“巨阙巨阙,你在哪儿啊,应一声好不?”白玉棠撇了撇嘴,道。
看着这般孩子气的白玉棠,展昭的嘴角不由得向上扬了扬,悄悄拿着巨阙和画影,走了过去。
“在找什么呢?”展昭凑过去,问道。
“别吵,万一那只臭猫来了怎么办?”白玉棠头也没有回,打开了柜子继续找巨阙。
展昭不由得轻笑出声,将手中的巨阙拿到了白玉棠的面前晃了晃,强忍着笑意问道:“是这把剑吗?”
白玉棠惊喜的看着巨阙,连连点头,一把夺过巨阙,回头道:“就是这把!”
展昭在心中暗自偷笑,暗数着:五,四,三,二,一……
“啊啊啊啊!臭猫!”白玉棠尖叫出声,楞在当场。
展昭笑笑:“怎么,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警惕心都去哪儿了?”
白玉棠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夺窗而去。
展昭摇头,无奈地笑笑,手拿着画影,也随白玉棠而去。
白玉棠使着自己的轻功,到了屋顶上,却无奈自己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有些使不上力来,很快就被展昭追到了。白玉棠只好暗自咬牙,抽出巨阙就跟展昭打了起来。
屋顶上,白玉棠和展昭打得正来劲儿,屋下的众人则是一片沸腾。
“看,那是白大人!白大人回来了!”
“白大人,真的是白大人!”
“太好了,太好了,白大人没有死!”
“嗯嗯,还好白大人没有死,不然叫展大人怎么活啊!”
“呃,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是俺怎么听着听着就是那么别扭啊?”
“诶诶诶,俺说你们两啊,能不能就别说啥死不死的了,这不,白大人才刚回来,你再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是是是,你说得对,俺们就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了!”
……
屋顶上,展昭一剑过去,挑走了白玉棠戴在头上的斗笠,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展昭的心跳莫名慢了半拍。
“喂,臭猫,白爷爷我才刚刚回来,你连个见面礼都不给,还戏弄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啊?”白玉棠牙咬切齿道。
一听这话,展昭的火气就“蹭蹭蹭”的上来了:“你还说,回来了都是偷偷摸摸的,而且还鬼鬼祟祟的在展某的房里找巨阙,展某还没问白兄有何居心啊!”
“哼!臭猫!谁让你拿走白爷爷我的画影了?你拿白爷爷我的画影,我就拿你的巨阙,不是很公平吗?”白玉棠不爽道。
“那你大可不要偷偷摸摸!”
……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说到最后吵了起来,连架都忘了打。
“何时事那么喧闹?”话说这包拯听见屋外很是喧闹,便走了出来,想一探究竟,后面还跟着公孙策、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快看!那、那是白大哥和展大哥!”张龙第一个看见了屋顶上的两个人,激动地叫了起来,“原、原来,俺没有看错,俺那天真的是看见了白大哥!”
六个人怔怔的望着屋顶上的那抹白,眼角有些湿润了。
“太好了,原来白护卫并未死去!”包拯感叹道。
公孙策点点头:“须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此时,白玉棠和展昭的争吵还在继续。
“喂,臭猫,你不要得理不饶人!”白玉棠瞪了展昭一眼。
展昭笑:“是谁得理不饶人?白兄难道还不知道吗?”
白玉棠“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在变相的说白爷爷我得理不饶人吗?”
“难道不是吗?”展昭一挑眉。
白玉棠怔怔的看着展昭,她没有想到,原本总是温柔的展昭,此时他的身上居然也会出现邪魅这一特性!
展昭被白玉棠看得很不自在,“白兄,你这是……”
“可恶的公孙狐狸!”白玉棠突然大吼一声,跳下了房顶直奔公孙策的那方向去,众人连忙给她让了一条道。
白玉棠狠狠地瞪了旁边的路人甲乙丙丁等人一眼,大声道:“你们,还不去做你们的事!”
“是是是!”众人应着,连忙挥了自己的岗位,不敢再多看白玉棠一眼,能走多远他们就走了多远。
以公孙策为首的一群人可谓是冷汗连连,公孙策连忙陪笑道:“不知白护卫找我所为何事?”
“你还说呢!公孙狐狸,都是你的错!”白玉棠不爽,非常不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王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人,见到白玉棠这样,边忙笑着说:“白大哥,咱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然后,王朝拉着马汉便溜之大吉。
第二个,是张龙。只见他也是笑,向包拯说道:“包大人,咱刚刚想到今天的街还没巡呢,咱就和四弟先去巡街了!”
包拯会意的点点头:“去吧!”
张龙和赵虎连忙向包拯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正欲要走,却被白玉棠给叫住了:“小灯笼、小虎子!”
“白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吗?”张龙、赵虎赔笑,冷汗连连。
白玉棠冷哼一声:“哼!据我所知,今天好像不是你们巡街吧?给爷好好呆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
“是!”二人欲哭无泪。
展昭见状,无奈地摇摇头,无视了兄弟俩向他投来的求救的眼神。
最后,还是包拯出来打圆场了:“白护卫,不知你怒气冲冲的来找公孙先生所为何事?”
“包黑大人,你评评理!”
对于这样的称呼,众人已见怪不怪了,只要没有外人在,白玉棠就总是会叫她给大家起的绰号,众人虽然也无奈过,但时间一长,就习惯了,以包拯为首的人就由她去了,美名曰其:“促进大伙的感情。”
说起来,这招还真行得通。平时不爱说话的王朝、马汉话变得多了起来,展昭待人也更加亲切了,笑中也少了几分疏离,包拯和公孙策更是和下属打成了一片,平日死气沉沉的开封府也变得活跃了起来。
咳咳,言归正传!
只见此时白玉棠的脸上写满了“爷很不爽”四个大字,气冲冲地说道:“那只可恶的公孙狐狸竟然带坏了我家纯洁的展小猫!”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忙:
展昭的耳根呈现了淡淡的粉色,包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张龙、赵虎一脸的“俺受到了惊吓”,公孙策手中的书“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张龙惊奇地说道:“白大哥家……”
赵虎接着说道:“纯洁的……”
“展小猫!”两人一拍即合,收到了白玉棠和展昭的白眼两枚。
果然还是包拯最老成,只见他收起了自己惊愕的神情,问道:“白护卫,此话怎讲?”
白玉棠答道:“我家纯洁的展小猫身上怎么会出现邪魅这一特性呢?一定是为老不尊的公孙狐狸带坏了他!”
“为老不尊”四个字像是一把利剑般刺穿了公孙策的心,众人仿佛听见了“啪嗒”的一声,公孙策的心碎了一地。
“白兄,不要不尊重公孙先生!”展昭无奈地说。
白玉棠才没有理他呢,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此时的公孙策可谓是欲哭无泪:“白护卫啊,这展护卫何时变成你家的了?你又何时知道展护卫一定是纯洁的了?”
白玉棠朝公孙策投去“你没救了”的神情,道:“你没听说过吗?‘猫鼠本一家’,臭猫不是我家的是谁家的?还有啊,我大嫂说过,像臭猫这种二十有四的人还没开过荤的,就说明那人很纯洁!”
“猫鼠本一家”?这句话咱怎么没有听过?展护卫(展大哥)二十有四还没有开过荤?虽说这是真的,但是,卢大嫂,你到底教了白护卫(白大哥)什么啊?
此言一出,众人可谓是想笑却不敢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肩膀一抖一抖的,涨红了一张脸。
而当事人展昭呢,则是红透了耳根,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甭提他心里是有多纠结了!
而此时,白玉棠又幽幽地问了一句险些让众人站不稳的话来:“对了,开荤不就是吃肉吗?我以前也见过臭猫吃肉啊,怎么大嫂偏就说他没开过荤?”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笑得白玉棠一脸的莫名其妙,笑得展昭红透了脸,急急的使出自己的轻功飞向房里。
白玉棠一看见展昭走了,连忙追了上去:“喂,臭猫,你还没还我的画影啊——”
原地,只留下三个人在捧腹大笑,包拯一人摇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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