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欲尽

　　惜寒这才开始环视起四周的环境来，这好像是那个小姑娘的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旁边的桌子椅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堆书和笔墨纸砚，要不是小姑娘自己这么说，他完全不会注意到这里居然是尼姑庵。惜寒的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书上，发现居然是一些医书，他不由得又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来，感觉她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矛盾。
　　冰之看着惜寒看来看去，只当他对外界好奇。惜寒没有说话，她也就一直跟着他沉默着。惜寒准备起身，却突然身子一软，往床上一倒。冰之吓了一跳，上前扶住惜寒，一脸焦急：“你失血过多，身体还没有恢复，身上也都是伤，特别是大腿上的伤口，流血太多，后来又被二次撕裂，短时间恢复不了，不能随便乱动。”
　　冰之被他气得不行，明明伤成这样，但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她瞪着惜寒，但是却突然看到惜寒的脸又可疑的红了起来，惜寒将脑袋转到旁边，不看冰之，声音低若蚊虫：“我想方便。”冰之没料到惜寒是要小解，脸一下子也红了起来，她将惜寒放开，退后几步。但是想到他的腿受伤了，没办法自己去，就又愣在了当场。
　　两个人都不敢看彼此，冰之看着地面，小声说道：“那怎么办？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也没有别的男的。”惜寒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又被冰之灌了一堆的汤药，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也不可能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冰之看他实在是憋得难受，没办法，好像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给自己鼓了鼓气。
　　惜寒转身看到在自己面前的手的时候，愣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冰之一脸的慷慨正义。“我扶你去。”声音很大，好像也是在给自己鼓劲。惜寒看着她这个样子，低头笑了笑，然后拉住了冰之的手。她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跟一般的女孩子相比，实在是要小得多。惜寒的身体压在冰之的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她跟自己看到的相比，实在要瘦得多。
　　惜寒的右腿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左腿虽然可以勉力行走，但是也不敢太用劲。冰之将惜寒的手绕过自己放在肩膀上，手搂住惜寒的腰，两个人往前走，惜寒几乎整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还没走几步，惜寒就看到她的后颈冒出了细汗。等到走到了茅厕的时候，又出现问题了。
　　惜寒的两只腿都受了伤，自己一个人无法站立，冰之稍微一退出，他就要往前跌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冰之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说道：“你快点上，我不看。”惜寒低头看到她将眼睛捂得紧紧的，小耳朵从旁边露出来，已经变得通红了。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屈服了，他慢吞吞地脱着自己的裤子，冰之在听到窸窣地解裤子的声音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惜寒站在马桶前，冰之就站在自己旁边，捂着眼睛。他咳了一声，就开始尿了出来。冰之虽然捂住了眼睛，但是耳朵还在竖着。这样没有画面地听着惜寒上厕所的声音，却比直接看见更让人脸红心跳。惜寒迅速地尿完，将裤子穿上，然后将冰之的手扯了下来。冰之却害羞地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她默默地转身，扶着惜寒返回了房间。
　　两个人的脸都是通红的，视线撞上之后就迅速地分开。冰之的眼睛一直不看惜寒看向别处。她将惜寒放到床上坐好，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地面，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惜寒抬起头看向冰之的时候，两个人的视线却正好撞在了一起，然后就迅速地分开。惜寒看着冰之的侧脸，已然变得通红。
　　惜寒的视线转向了桌子上的书，就看到了桌面上的纸下面，放着一张图画，似乎是之前冰之一个人坐在那里描画。冰之看到惜寒的视线落在了她的画片上，想了想，这段时间他要一直一个人坐在床上养伤，也实在是无聊，于是就将搬起了一张小床桌，将画片摆到了惜寒面前。惜寒一抬头，就看到冰之笑着对他说：“你要玩吗？”本来打算拒绝，但是在看到她跃跃欲试的脸时，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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