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

　　“经理，我，我昨天——”今天蒋玲儿一上班就看到傅总经理不太高兴的模样。
　　“你去喝酒了？”傅玮不想计较这些，可是，她的做法实在有些过分，毕竟那是关系公司的大事，作为公司的员工，怎么可以这样把公司的利益丢弃在一边置之不理？他要的可不是不负责的秘书。
　　“我——”蒋玲儿想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任何理由。”傅玮打断了她的话。
　　以粗暴的方式。
　　她这个上司，这次好像真的恼了。
　　“蒋玲儿——”听总经理唤她，蒋玲儿忙应声道：“是。”
　　“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了。”傅玮说，不置可否的语气。
　　“我知道了，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会自己递辞呈给您的。”蒋玲儿知道她的上司从不发火，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严厉，不代表他愿意姑息她做的傻事。
　　“很好。我今天有没有约？”傅玮问。
　　“您今天下午二点钟约了德威集团斯班赛先生。”蒋玲儿说。
　　“喔，我差点忘记了，那然后呢，还有没有其他约？帮我全推掉。”傅玮吩咐道。
　　“好的，傅总。”蒋玲儿微微颔首，准备离开。
　　“等一下，”傅玮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蒋玲儿，一手撕下手边一张便签纸，挥笔疾书了一串号码，“帮我联系世豪集团的林总经理，我今天晚些时候要和他见个面，请他定个时间。”
　　“好的。”蒋玲儿说。
　　“去工作吧。”傅玮说。也许，他对她是有点严厉了。

　　终于可以离开总经理办公室了，蒋玲儿暗暗松了口气。
　　平时她也不算状况百出，可是这次，总经理对她的印象一定超差。她进公司还不到三个月，竟然粗心误事后又醉酒，想到这儿，蒋铃儿深深叹了一口气：“哎——”。
　　如果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那只能怪自己做事太莽撞，不能怪傅总，也怪不了任何人。可是，真丢了这份工作，她在S市究竟要如何再生存下去？想到此，她真是觉得自己既无奈又无能为力。
　　回想起昨天，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英俊的面容，那双轻佻的眼和勾人心魄的唇线……
　　不对不对，打住，赶紧打住，蒋铃儿马上用力甩甩头，这个轻浮的男人，她怎么能再想起？关于昨天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
　　她举手用手掌心贴了一下额头，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那个人一定是昨夜的一个梦还没清醒的幻觉。”
　　平复了一下心情，蒋玲儿拿起傅玮给她的号码拨过去，“喂，你好，请问，您是林总经理吗？”
　　林聪接起电话，听见一个女声，觉得有点意外，因为这个号码不是一般人可以知晓的，除非亲人与挚友。
　　“是，请问你是？”林聪好奇，这个电话声音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容颜，而这个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我是康捷集团傅总经理的秘书。我们傅总今天想约您见个面，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蒋玲儿礼貌地询问。
　　原来是傅玮的秘书。林聪脑袋里闪出几个形容词，呆呆的，标致的，能喝酒的。
　　突然，林聪玩兴大起，“那你们傅总约我喝茶还是喝酒呢？”
　　蒋铃儿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住了。
　　林聪已经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状况了，他微微勾起嘴角又说，“请你告诉他，我喜欢喝酒。”
　　“好的。”蒋玲儿嘴上应着，心想却犯嘀咕，怎么又是酒？奇怪了，这两天总是和酒杠上。这个林总对她说喜欢喝酒，是什么意思？怕只怕喝酒只是借口，而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企图才是真的。想到这——林总这老头酒醉后可能色迷迷瞧她的眼神，她就浑身不自在。昨天，正因为醉酒，才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欺负！现在谈到酒，她就觉得厌烦，尤其从这样的老头口中说出来，更让她厌恶。
　　“请蒋小姐告诉你们总经理，今晚六点，我会在老地方等他。”说完，林聪就挂断了电话。
　　“好——的”，没等她说完，就听到对方挂线的声音。这样的行为真的是很不礼貌。
　　这下蒋玲儿更加可以确定，这个林总和他们的傅总一定在性格，年龄上差很大！起码，他不懂得什么叫礼貌。
　　约好了林总经理，她得进去总经理办公室同她的傅总经理汇报下情况。
　　“傅总，林总经理已经替您约好了，他说今晚六点钟老地方见，他还说，他喜欢喝酒。”蒋玲儿将林总经理刚才电话里说的悉数重复了一遍给傅玮听。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喝酒”的真正含义？
　　“哦？他说，喜欢喝酒？”傅玮眯起双眼，不着痕迹的笑。林聪整人的个性还是没变。
　　“是的。”蒋玲儿很确定地说。
　　“我知道了。你今天陪我一起过去见下客户，别忘记拿上我们的企划案。”傅玮强调说。
　　“好的。”蒋玲儿答应，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每次出去见客户，除非是必须，一般总经理是不会带上她的，可是，今天他非常反常，她开始好奇那个林总经理究竟是何方人物？
　　她胡乱揣测着，可是，她的小脑子又怎么能想到这不过是傅玮和林聪开的玩笑，取笑的就是她的酒量。

　　下午的会面，傅玮带着蒋铃儿一同前往。一推开会议室门，眼见德威集团斯班赛已经坐着等了。
　　“斯班赛先生，您好。”傅玮上前，礼貌性地握手，完美的笑容，无懈可击。
　　“您好，傅总经理。”斯班赛回以微笑。
　　注意到傅玮身后一个美丽的身影，斯班赛没等傅玮介绍，便先一步与蒋玲儿也握了一下手。原本这一握完全没有必要，可是斯班赛先生似乎一定要这么做。
　　而这一握，不像之前与傅玮的那一握那么单纯，蒋铃儿可以明显感觉到斯班赛手掌下的内容。
　　这样失利的举止，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非常不合适。
　　“斯班赛先生——”傅玮注意到斯班赛对蒋玲儿的态度并非那么单纯，有意提醒了一下，“我们开始吧。”
　　被拽回遐想的斯班赛，立刻恢复了方才的神态，马上道：“是的是的。”收回手之前，还不忘夸赞道：“傅总经理，这是您的秘书吗？可真漂亮。”
　　“多谢您的夸奖。”傅玮礼貌性的感谢。
　　傅玮和斯班赛坐下来后，开始了他们的谈话。蒋玲儿一直坐在傅玮身侧倾听着，并认真地做着记录。
　　蒋铃儿注意到斯班赛的眼神不时的会有意无意地瞟向她。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偶尔的眼神相会，她也只好礼貌的与他对视两秒再移开。
　　斯班赛看上去比傅玮年长一些，长相端正，看穿着便知他是个很注意生活品质的生意人。之前她搜集的资料上说他是意大利人，且是非常讨女人欢心的黄金单身汉。百闻不如一见，也不过如此。而脑海里突然闪现的却是那个曾经轻薄她的男人的容颜，一个永不再相见的人，一个偷了她初吻的人。
　　后面的会议，她的思想没有办法像刚开始时那么集中，而记录的东西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只能晚上回家后加班整理了。她这样想。
　　会议快结束时，傅玮让蒋铃儿先出来给客户发传真，斯班赛由他亲自送走。
　　蒋铃儿感激地看了一眼傅玮，赶紧溜。

　　见过了德威的斯班赛之后，差不多也下午四点多了，傅玮载着蒋玲儿前去赴林聪的约。
　　车子停下之后，蒋玲儿只觉眼前景物眼熟。
　　天——不就是昨天刚刚来过的地方，她被偷去初吻的地方。
　　真是鬼打墙，怎么绕了一圈，还是回到这里，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狠狠地在自己的胳膊上猛力一咬，“啊——”，是真的。
　　这次是由傅玮领着她进去的，经过吧台的时候，傅玮停住了脚步，询问站班的小姐：“请问林总经理有没有到？”
　　服务员小姐见到是康捷的傅总经理，满脸堆笑地说：“五分钟前刚到。正在等您。”
　　还是那个小姐，蒋玲儿认识她，就是她害她没有水喝。
　　服务员小姐好像还认得她，好心地问：“这位小姐昨天没事吧？”
　　蒋玲儿回以微笑说：“没事——才怪！”后两个字她确信只有她能听得到。
　　“我们进去吧。”傅玮对蒋玲儿说。

　　这个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林聪——林总经理，那个身材矮小的，头顶上秃秃的，又老又难看的林聪，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这个分明就是那个，那个轻薄她的人啊！
　　她已经把他当成一个恶梦了，也许并没有那么糟，可是她不相信，一个不能再见面的人，此时此刻又见到了，而且那么生动的站在面前冲着她微笑，这笑里只有礼貌，没有其它，好像他们从来就不认识一样，好像昨天在他房里的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这点感悟让蒋玲儿微微有点受伤，可是她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她那么在意。
　　“阿玮，你总算来了。”林聪见到傅玮的同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秘书小姐，他虽吃惊，原来她就是傅玮的秘书，却也惊喜，上天又安排了一次机会，让他们再次相遇。原来那个爱喝酒的秘书，昨天是和自己在一起！
　　缘分竟然是那么奇妙的东西，莫名其妙的相遇，又莫名其妙的再次相遇。他没有表现出吃惊，他还是冷静地微笑，眼光中只有见到好友的亲切，丝毫没有流露关于他们之间的任何情绪。
　　蒋玲儿听到林聪亲切地唤他们总经理“阿玮”，她确信，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我怎么听说你刚来。”傅玮直接点破了林聪的耍赖。
　　“那个小姐太多嘴了。”林聪笑。
　　“下次要多给点小费。”两个人轻松地开着玩笑，已经忽略了身边她的存在。
　　“哦，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蒋玲儿小姐，我的秘书。”傅玮终于注意到她了，向林聪介绍起来。
　　“蒋小姐，久仰大名。”林聪温和地笑，笑未达眼底，似乎包含着其它暧昧的内容。
　　“您听说过我？那真是我的荣幸。”蒋玲儿挤出公式化的笑。既然要彼此装不认识，那就装到底吧，反正昨天也不算什么，她早就不记得了，面前这个男人恐怕也不会记得。
　　林聪强势地执起她的手，握了一下。
　　感觉到他微微的不满，可是她并不害怕，因为错的人是他。
　　蒋玲儿技巧地撤回了手。
　　林聪明显感觉到她的反抗。好，很好，他就欣赏她这样。

　　“我听蒋小姐说，你今天要喝酒？”傅玮笑道。
　　“有美女在陪，当然要喝酒。”林聪说。
　　蒋玲儿听到他的话语，似是挑衅，也似轻薄，胸口无名烧起怒火。可他是他们的大客户，她不可以得罪他，她也不想就这样丢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工作，为了这个人不值得。
　　“蒋小姐不会喝酒的。”傅玮替她解围，原来只以为是玩笑，没想到林聪真认真了。
　　“会不会喝酒，等一下就知道了。”林聪说着递了一杯红酒给蒋玲儿。
　　其实喝酒只是笑话，可是他就是要搓搓她的锐气，报复她假装不认识他。
　　“既然林总那么给面子，我就不推辞了。”蒋玲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阿玮，你还说蒋小姐不会喝酒。”林聪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蒋玲儿，他越来越欣赏她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蒋小姐能喝。”看来蒋玲儿不需要他的解围，随便她吧。不过红酒劲不大，她只要别喝得太急，一小口一小口抿，不会醉的。看来林聪点红酒也只是好玩而已，并没有要真的灌醉她。
　　“总经理，我把企划案忘在您车上了，我去拿。”已经三杯下肚了，蒋玲儿要换换空气。
　　这个林聪太可恶了。
　　傅玮无奈地看着她，又忘记拿企划案了。还好这次会面的是林聪，不然，他们的合作一定泡汤。
　　蒋玲儿接过傅玮递过来的车钥匙，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酒杯，那红红的酒水洒在了林聪的身上。蒋玲儿眼底泛着得意。
　　傅玮正要开口责怪蒋玲儿不小心，却见林聪不以为意地起身，拽起蒋玲儿就往外走。
　　“阿玮，我陪蒋小姐去拿企划案。”
　　林聪似乎特别纵容蒋玲儿，他们亲密的肢体语言他也没有丝毫遗漏，难道他们认识的？傅玮心里问号直冒，却没有当下就问，等有机会了再问吧。他没有阻止他们共同离开房间。

　　“先陪我回房换身衣服。”林聪握着她的手霸道地命令。
　　“凭什么？”蒋玲儿生气了，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现在居然还要命令她。
　　林聪停下脚步，牵着她的手从未放松，“就凭这个——”没有留任何余地的吻，吻掉了蒋玲儿的抗议和不情愿。
　　一吻间隙，林聪道：“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让你随时想起来。”蒋玲儿明白了，原来他在气她装不认识他，是谁先装不认识谁的？这个男人只知道怪别人，自己从来不知道检讨自己吗？
　　“你比昨天更恶劣。”蒋玲儿主动送上嘴唇，不是吻他，她狠狠地用牙齿咬住了他的嘴唇，直到破裂、流血。
　　“你——”林聪捂着嘴巴，虽然这痛不算什么，可是她的做法的确让他刮目相看。
　　蒋玲儿坏坏地笑，是胜利的笑，像抢到糖果般那么开心。
　　第一次见到她如阳光般的笑容，美好胜过春风。
　　不知道被他下了什么蛊，她还是跟随着他回到了他的房间。
　　他们之间，蒋玲儿除了知道林聪是世豪集团的总经理以外，关于他的其它一切，她一无所知。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两个就已经夹杂不清了。
　　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里想着，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已经结婚也说不定。这样一个男人，事业那么好，人又那么帅，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啊！他的条件是那么优越！想着想着，蒋铃儿就觉得头痛。如果真的已经有了女朋友，或者已经娶妻生子，那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又算什么？她不就变成了个可耻的第三者和破坏者了吗？
　　想到此，蒋铃儿用力甩甩头。她不要！这绝对不能被允许，她不要再重蹈母亲的覆辙。
　　意识到这一点，让她一刻也无法再待下去。“我要去拿企划案了。”蒋玲儿说。
　　这个女孩子的心，他琢磨不清，竟是如此善变的，一下子如此安静，一下子又那么急切。
　　“我换好衣服陪你过去拿。”林聪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了。”蒋玲儿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说了，我陪你去。”他一副不能反抗的口气。
　　蒋玲儿默不作声，再等一会儿吧，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焦急，可她却这样任凭他吻了她两次。
　　难道就是因为他世豪集团的总经理吗？
　　不一会儿，林聪换好了西服出来了。
　　她仰望着他。
　　他是如此帅气。
　　看见蒋玲儿出神得看着自己，林聪的心情大好。
　　他从未感觉到，原来受她的仰望是那么满足的事。
　　走到她面前，他牵起她的手。
　　这个动作让蒋玲儿反射性的甩开了。
　　“怎么了？”林聪蹲在她的面前，用手掌轻触她的脸颊。
　　“别碰我。”蒋玲儿说。
　　林聪并没有松开手。
　　“你把我当什么人？任你玩耍的玩具？”她介意的。她希望别和这个人再有任何关系。
　　只要他告诉她，他有女朋友，甚至有妻有儿，她就可以离开了，再想不起来曾经遇到过他。
　　“怎么了？”林聪第二次问。
　　“别和我这样游戏下去了。”她激动地说。
　　“游戏？为什么这么说？”他扣住她的下颚，不容许她逃避。
　　“你什么都有？条件那么好，身边的女人一定不少，何必要来招惹我？我经不起你的玩笑的！”
　　“谁说我在开玩笑？”林聪得意的笑。
　　这笑在蒋玲儿看来像是讽刺，嘲笑她那么渺小，什么都没有。
　　“我，想和你交往。”林聪是直白的，他一向不隐瞒自己想要的东西。
　　“交往？”这个要求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因为这感情是那么突如其来。
　　见她没有作声。
　　林聪说：“难道你有男朋友？即使那样，我也要你。”
　　可是还是不确信呢，“你没有老婆吗？”蒋铃儿看着他，有点不相信，“也没有女朋友吗？”
　　“妻子？女朋友？”林聪想笑，原来她在意这个。“在我身边的女人有很多定义，可是没有被定义为女朋友的，还有，我未婚。”
　　“你身边有很多女人吗？”蒋铃儿问。
　　“天，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不要深究下去？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种男人。”林聪有些受不了她的迟疑。
　　“我想象中你是什么样的男人？”蒋铃儿有些想笑，又有些松了口气，还有些期待。
　　“百分百好男人，相信我。”林聪道。
　　看着他的眼睛，如此坚定，她知道那是真的。
　　如果他已经让她相信，那她怕什么呢？
　　面前这个男人，让她如此心动，她怕什么，犹豫什么呢？
　　忍受不了她的无动于衷，起码她该笑一笑啊。要是其它女人大概老早就乐得疯掉了吧。
　　他牵着她的手一用力，将她拖到他的怀里。
　　林聪附在她耳边轻诉：“这回，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她就这样任他搂着，无论，是真是假，她愿意此刻为他拥有，也许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逃不掉了。
　　“我们的关系，别告诉傅总。”蒋玲儿说。
　　她的出路，她不想因为有林聪这层关系，让傅总对她另眼相看，或者是特别的照顾，她的机会，她要靠她自己去争取。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有关系呢。”这个要求明显就是答应了他。
　　“我——”她只能脸红，然后埋首他的臂弯。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这些时间都够看一场电影了。”傅玮故意这样说。
　　“看到美女了，心情好，当然要私下多聊几句。”林聪还是那么贫嘴。
　　蒋玲儿不语，听着他们开她的玩笑。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的话题大多数集中在他们的合作案里。
　　没有再戏弄她。
　　“这个合作我想我要考虑一下，你们的要价有点高，我还要研究一下它的可行性。”林聪说。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傅玮说。
　　虽然彼此私交甚深，可是在公事上面，彼此都不含糊。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傅玮说。
　　“好。我们去娱乐一下？”林聪提议。
　　“去唱歌怎么样？”傅玮说，想当年他们读书的时候，他可是有名的麦霸。
　　“好。”林聪答应。
　　“蒋小姐也一起去吧。”林聪说。
　　蒋玲儿看着他，本想拒绝的，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允许的，于是也没有再作声。

　　三个人的娱乐活动明显有点失去平衡。
　　蒋玲儿从来不知道她的傅总经理那么能唱，进入包房后，几乎每首歌他都要唱。
　　“没想到傅总经理这么会唱歌？”蒋玲儿惊讶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想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他们可是我们班有名的麦霸。”林聪献宝地说。
　　“他们？”蒋玲儿问，关于上司的故事，她这个做秘书的，还是相当好奇的。
　　“阿玮和他那时的女朋友，方雁晴。毕业后，雁晴去了美国。”林聪无奈地耸耸肩膀。
　　“原来牵着手，走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天荒地老——”这首《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傅玮今晚已经唱了三遍了。
　　“总经理很喜欢这首歌哦？”蒋玲儿说。
　　林聪不答，他知道，傅玮又开始想念雁晴了，这是从前雁晴最喜欢的歌。
　　“我去洗手间。”傅玮说，走出了包房。
　　待傅玮走后，林聪靠近了蒋玲儿，细心地说：“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虽然是他们三个人来唱歌，可是，从头到位都只有傅玮一个人在吼。
　　他们两个人每次见面，总要来唱歌，林聪知道，傅玮是在回忆回去，可对第一次加入他们的蒋玲儿来说，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用。我听就好了。傅总唱得很深情。”蒋玲儿说。
　　“别在我的面前夸奖其它男人。”林聪的感情是独占的，即使她此刻夸赞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不可以。
　　“那你唱首深情的给我听？”蒋玲儿说。
　　“我不会唱。”这是真的，他从来不唱歌，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唱好。
　　傅玮跑进来，没注意他们坐在一起的亲密，急切地说：“林聪，我看到雁晴了，我要去找她。”
　　“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林聪问。
　　“我不知道，可我看到了，我要找她。你帮我把蒋小姐送回去。”傅玮说完，就跑了出去，没等林聪把话问完。
　　“真是痴情的男人。”林聪叹气。
　　“你不追他吗？”蒋铃儿好奇。
　　“追他干嘛？他又不是美女，何况他知道分寸的。”林聪对傅玮的判断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真是意外的独处。”林聪靠近蒋玲儿，暧昧地说。
　　蒋玲儿用警惕的眼神瞅他。
　　林聪被她逗得直想笑。
　　“走吧，我送你回家。”林聪看出了蒋玲儿的疲惫，提议回家。
　　“好。”被他搂着出了KTV。
　　此时，夜已深沉。
　　“哇，今晚好多星星喔。”蒋玲儿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林聪抓抓头皮，笑她的容易满足，笑她的单纯。
　　“在我们家，这样的夜晚每晚都是，看星星是件很普通的事。可是在这里，星星都被高楼大厦遮挡起来，好难有机会看到。”蒋玲儿说。
　　林聪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边细声说：“我陪你看。”
　　记忆里没有爸爸，只有妈妈这样说过。
　　有一股暖流流过心田，无法遏止的感动。
　　蒋玲儿将手掌覆上了他的。
　　他们静静的，静静地看着繁星点点，过了很久很久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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