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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今有一大陆,名“云苍”。云苍大陆上划分五洲,青州,主君慕容氏;祁州,主君萧氏;琅州,主君百里氏;荆州,主君叶氏;邬州,主君伊氏。五洲相互制约,三百年来竟也没出现一国称霸的局面。
传闻中,第一个发现云苍大陆的人,即祖师,因厌倦了人类为钱财相争,遂将自己带来的足以让所有人望而观之的巨大财富雪藏了,据说,封存着这财富的地方,有五处圆洞,有说法是这五个圆洞乃是五块散布在云苍大陆各处的玉璧,寻得玉璧,即可获得这富可敌国的财富。
祖师的存在或许为假,但财富的存在却极有可能为真,因为百年来不止从一人处传出那有五处圆洞的地点,更有说法,这五块玉璧,很有可能分布在五洲的王室内,是以武林中人觊觎玉璧的人不在少数,但以身犯险擅闯王宫的人却不曾有,毕竟这仅是一个传言,未经确定,万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传言而贸然采取行动。
但,五年前,武林中出了个另类。是个组织,名唤“残云阁”,光听名字就知是个不一般的组织,云苍大陆,它竟然要残云。不仅是名字,它的行事作风更是让人咋舌,只要出得起酬金,无论是杀人放火,亦或是寻人剿匪,均接,且干净利索,总之,唯一的优点是,信誉不错。
而如今的云苍大陆,看似平静,却无人知,这长久维持的平衡,将被打破。
*****
祁州,王城中心的集市。
但见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街道两旁的小摊,摊主们卖力地吆喝着,诉说自己的商品物美价廉,买家们时不时驻足挑选,一片繁华景象,足见瑨王萧瑨治理有方。
喧嚣的额局面忽而被一串不和谐音取代。
只见人们自动向两边散去,街道空了出来,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向这边走来,人们摇了摇头。
丞相独子李津恃宠而骄,平日里常与一些关高字第欺民霸世,对于这些纨绔子弟,百姓们敢怒不敢言,遇见他们赶紧避开,以免惹麻烦上身。
而这行人领头的正是李津,似有目标般,他径直来到一处卖糖人的小摊旁,高昂着头颅,一双小眼睛蔑视地睨着哆哆嗦嗦站立的老人,高傲道,“老头,昨天少爷我买了你的糖人,难吃的要命,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出现在这里了,听见了吗?”
闻言,老人“刷”地跪了下去,叩了几个响头,哭诉着,“少爷高抬贵手啊,这可是小老儿的生计啊。”
“我管你生计不生计,同样的话少爷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听见了吗?”李津挥了挥手,语气中充斥着深深地不耐烦,老人不停地叩首哀求,额头都磕出了血,见状,周围的百姓怒火中烧。
张老爹的糖人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谁人不说一个好,这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况且张老爹的儿子脑子有问题,就指着他这手艺养家糊口,不让他出来卖糖人,这岂不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别磕了,少爷我看的头晕!”言罢,李津一脚踢翻了老人的摊子,几乎在同时,李津也飞了出去,众人愣愣地看着他掉落在地,疼地哭爹喊娘。人们的视线再度偏转,望向让李津飞出的根源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那里,肌肤如雪,双瞳剪水,灵动又似有几分狡黠,着浅蓝色纱制衣裙,腰间别着一把宝剑,一根玉兰花纹银白发带束发,无它修饰。
此时她拍了拍手,将老人从地上一把拽起来,语气中尽显懒洋洋的成分,“老人家没事吧,呐,当作谢礼,您就随便给我几个铜钱吧。”
霎时,百姓看她的目光由钦佩转为不屑,颜月影却好似没看到。
这厢,李津已被他的那些同伴扶了起来,原本他是想狠狠教训这个敢揍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顿,但是见到颜月影的容貌时,色心顿起的李津打消了这个念头,所以他不仅没发怒,反而色眯眯道,“哎,姑娘,少爷我给你钱,你也将这老头揍一顿然后给少爷我回家当小妾如何?好处少不了你。”
视线移向李津,颜月影眯了眯眼,依然懒洋洋道,“姑娘我说不上是个好人,也确实爱财,可我看你不顺眼,不想接受你的提议,而且,”话锋一转,“姑娘我虽然爱财,但这世上我最爱的是自己,你竟敢调戏我,还让我做你的小妾?只怕你没福消受!”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地,颜月影的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闪电般袭向李津,随即便闻一声惨叫,李津再度栽倒在地,但这次明显比上次狠,只见他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啐了一口,门牙竟也和着血沫吐了出来。轻盈落地,颜月影掸了掸手,斜睨着嚎叫的李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嗖”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颤抖地指着颜月影,怒骂着,“你,你敢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话未说完,又转瞬被颜月影揍飞,这回另半边脸也肿了起来,见此情景,颜月影哈哈大笑,笑叱,“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以免自己再挨揍,李津恨恨地瞪了颜月影一眼,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落荒而逃。
不去管那些个狼狈逃离地身影,颜月影哼了一声,这时,觉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颜月影偏过头去,原来是那个老人,手捧一个破旧的钱袋,感激道,“姑娘,小老儿没有多少积蓄,只是这些碎银子,姑娘且收下吧。”
颜月影挑了挑眉,眼一瞟,已将钱袋内的光景一扫无余。她虽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什么恶人,所以一丝犹豫也没有,从中拿了枚铜钱,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晃了晃,用她那极具代表性的懒洋洋的声音道,“嗯,这就够了。”
周围一片哗然,真不知对这姑娘的种种行为给予褒奖好,还是责怪好。
直接无视掉周围人各种奇异的表情,颜月影抬步便要离开,忽闻一个温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姑娘,帮助人哪还有收人钱财的道理,哪怕仅是一枚铜钱。”
颜月影驻足,转过身去,眯了眯眼,打量了下说话者。
是一个俊雅的男子,一根玉簪束发,着银边繁复花纹的白衣,温文尔雅。
发出两声轻笑,颜月影眼珠一转,颔了下首,道,“嗯,公子说的没错,这铜钱我不要了。”见男子刚要赞许地答话,颜月影抢先一步,微笑,字字清晰道,“那么就请公子代付吧,一两银子,谢谢合作。”
男子愣住了,周围的人群呆滞了,皆眼睁睁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发出咯咯地笑声,笑道,“我不是个好人,是因为我才不爱助人为乐不取钱财什么的,钱是个好东西啊,我既然帮了人,收点报酬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姑娘我也不是什么恶人,对于报酬的多少也会依那人的身份而定的。”
言罢,人们只来得及望见一道蓝影闪过,原地已不见了颜月影的身影。男子的面容依旧温和,只是神情中却有几分无奈。还真是,没见过如此爱财的女子。
*****
祁州,夜晚,王城中心的一家客栈。
因早预定了处靠窗的位子,遂颜月影直接过了去坐定,手指潇洒一挥,点了三菜一汤。她的原则是,钱虽重要,自己更重要,完不能亏了自己。
菜一一上齐,颜月影嗅了嗅,味道倒是不错,刚要动筷,忽地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姑娘,真巧,又遇见了。”
执筷的手顿了顿,颜月影目光上移,定格在一处。上午不曾注意,此时才发现男子的腰间别了一把玉箫,碧绿剔透。了然一笑,往嘴里送了颗花生米,颜月影打着招呼,“苏公子,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收到对方略带疑惑的目光,一向懒得解释的颜月影终是指了指他腰间的玉箫,好心道,“素闻逍遥派苏逸昀苏公子温文尔雅,仅凭一柄玉箫作为武器立于武林,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仰慕已久,已久。”
“是吗?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听出有仰慕的意思。”苏逸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随即望了下只有颜月影一人的方桌,询问道,“姑娘是一人?旁处均有了人,可介意拼个桌?”
扫视了下四周,确实如此,颜月影眨眨眼,直点头,道,“好啊,公子请坐,不妨一起用餐,我仅吃了颗花生米而已,当然,这个结账问题嘛,一人一半,可否?”
苦笑了下,苏逸昀已不知今日第几次深感无力,道,“不必一半了,算我请姑娘的了,不知姑娘姓名?”
“颜月影,苏公子真是好人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白捡个便宜的颜月影痛快地将名字告知,便宜这个东西,不占白不占的。
用餐到一半,苏逸昀忽道,“颜姑娘莫不是为五璧而来?”
摆了摆手,颜月影答着,“我才不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行动。”
“可近日武林中传闻五璧之一已在祁州王宫出现,颜姑娘如此,嗯,爱财,我还以为姑娘也是为此而来的。”
霎时,颜月影眸光一亮,迫切地接连问道,“王宫?传说是真的?真的有那玉璧?是什么?”
“五璧之一,悬月璧。”
*****
继悬月璧在祁州出现的消息后,武林中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沉寂许久的残云阁再次闹出了动静,阁主宣称要夺得五璧,取得那至高无上的财富。
而残云阁的第一个目标是,祁州,悬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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