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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逢
我按照平常的速度在街上行走,漫不经心的瞄了瞄往来嘈杂的人群。
这就是…那位伟大帝王的领土。
这时,我偶见一小摊贩在捏做泥人,便好奇地走上前去,拿起上面摆着的一个泥人,细细的端观。
泥人…细看这小巧的泥人,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姑娘,是否喜欢?买个吧。”摊主笑着对我说。
“不用了。”我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泥人,抬头轻声说了句,打算转身离去,却在这时,被一位身着锦服的男子挡住。
我淡漠的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的不解。
“这个多少钱?”
“两个铜板。”小贩热情回应道,顺手拿过泥人递到此男子手中。
他优雅的放下铜板,拿着刚才我看过的泥人在我面前晃了几下,轻笑着开口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呢。”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疑问,似乎我就该买这个泥人似的。
我这才肯对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男子细细端详。
他身着青蓝色长袍,看绸缎上等货料,花纹又是精雕细琢,腰间还佩挂一件玉饰。
看穿着…绝对是个富家子弟。
这长相…倒是挺俊,仿佛被雕琢过的五官,清美而高贵。但看得出来,这绝对是天生的模样。
一双眸子如水一般,但又不似水清透,似乎…藏着某些深沉的情感,黑中融着浅灰,异常古怪。白皙柔嫩的脸带点女气,偶尔飘过的发丝贴着,更是增添一股邪媚的味道。
他那两瓣如玫瑰花娇红的唇,带着一丝轻浮的笑意。
经过这一轮的细察,我肯定…这人——不怀好意,也绝不是那种好打发的。看来,我已然被他当作猎捕的猎物。
我定定神,宛然笑道:“那反问这位公子…喜欢是否就一定要去争夺呢?”
就算是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话音刚落,眼前的俊美男子不禁哑然失笑,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稍一用力,便将我的头抬起。
这时,周边围观的老百姓一波接一波,多的足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这双水眸在直视我的过程中逐渐变得黑沉,显得诡异而阴冷。
看来…我这不知趣的惹怒了他。
“这次放过你,不代表你就可以脱离我的手掌。”
他说得如此轻松,但语气中又透着股绝对的确定,而那双眼眸也已恢复平静。
我的眼底不漏痕迹的闪过一抹冷笑,正定道:“那么…我就连再次让你握在手中的机会,”有意的停顿一拍,才刻意娇笑一声,再道:“都会把它切断。”
他的眼神又开始起了小小的泛滥,但在即将爆发之前,我及时绕过他的身侧,小步离去。
我虽然刚才表现的镇静淡如,但一离开对战的界域,心里便涌起点点不安与迷惑。
其实,刚才何必那么逞强呢?明明心里还是有点乱,既然这条命是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就更应该让它有用武之地,怎么能丢在这种小事上?
对…他的威胁对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害怕对我来说…过时了,也站不住脚。但意外事情却总是一件接一件的安插在我的命运中,让我措手不及,无从应手。
“闪开!闪开!”
我赶紧回过头,看见一匹马向我冲了过来,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前方的姑娘…你快让开……”
一声清和脆润的男音在我身后翩翩响起,我猛然回过神来,赶紧向旁边一闪…可是开始慢了一步,我被马撞倒在路边,手上的玉镯“咣当”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我一脸不悦的站起身来,“丝”,手上传来阵阵疼痛。我皱了皱眉,小心的抬起手,手上被路边的小石子划出一道血丝……我忍着痛,站起身来。
“姑娘,你没事吧。”我这才看清是位身穿纯白衣衫的清秀男子,他已从马上下来,走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的伤口。面相贵气,气质清雅,身材高挑而稍显消瘦,整体看来,像是位风度贵雅的公子哥。
我轻蔑的看着他,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富家子弟,就可以不顾百姓的死活,在大街上骑着马,趾高气昂的横冲直撞?
我强忍心中的悲愤,努力让自己的口气缓和些,嘴角勾起蛊惑人心的娇笑。“请问这位公子,这是大街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难道你就不怕撞倒人吗?”
“姑娘,是我不对,你没事吧。如果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焦急地望着前方,对我的话不加理会。
这个人…我生气地望着他,富家子弟都是这个样?开始是,现在也是?“就这么想走?”我冷冷一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角,“那么,把我撞碎的玉镯,你说我该找谁去?”
“那个…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我赔你。”他一脸不耐烦。
“下次…是何时?我能肯定你一定会赔我?”我不屑的看着他。
他眯了眯眼睛,用力甩开我抓着他衣角的手,轻轻跃上马背,拉过我的手,将我扯上马背,挥了下马鞭,马嘶叫着向前冲去。
“你想干嘛?”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会从马上摔下去吧!虽心中涌起无数的恐惧,但依然冷静地说道。
耳边传来一声调笑:“没想到你也会害怕。”
我不解的回过头去,看着他。
他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狠狠地瞪着他,并用眼神告诉他快放我下去。
“你说,你害我追丢了贼,这该怎么算?”他淡淡的微笑着,对我的警告视而不见。
追贼?难道刚才那个是贼?我这才恍然大悟,但对于我的损失,难道就可以这样轻言抵消?
“噢?是么?我怎么知道公子你讲的可是实话。”我温柔的回话道。
他对我的话并不在意,只是一笑而过:“那在下情姑娘一起用膳,当作赎罪,可否?”马速慢了下来,我回过头,他认真地看着我,温和的笑道。
那双眼眸…清澈的令人难以拒绝 ,仿佛对他的伤害像是在亵渎神灵。
我不禁下意识的对他展露笑颜,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姑娘有请。”不过多久,便到了一家门面华丽而雅致的酒楼前。
他跃下马,将我抱下马去。我冲他嫣然一笑,他一时失神,而我已缓步踏进酒楼。
他带我来到一间雅室,瞧了瞧雅室的布置,风屏雕刻着雪梅,一大片娇傲挺立的雪梅,像桃色的云,像迷蒙的雾,像透明的泡沫,比飞絮更轻柔,比雪更婉和。
雪梅的花瓣润泽透明,像琥珀和玉石精雕而成,颇有一番趣味。
我坐在桌旁,他走了进来:“公子,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别么?”我笑着,指责他刚才轻浮的行为。
“哦……刚才在下失礼了,还请姑娘见谅。”他含笑着接语道,眼中透露出一丝狡猾。
“见谅?请问公子,就这么一句…“我看他的神色一变,马上嫣然一笑,不再注意他。
餐桌上的昂贵更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富有与奢侈。
葱白牛肉丝、翡翠水晶虾、油香片片鸡、如意狮子头、香烤黄花鱼……
“这些…未免让公子破费。”我看着佳肴,却丝毫没有意思食欲。
“怎么…是否这菜不合姑娘口味?”我感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正盯着我,眼神中…却让我意外的发现一抹探试。
“公子误会了…这个玉镯也值不了几两银子,却能得到公子如此礼遇,只是一时有些不适。”我突然笑盈盈的对他解释道。
他一愣,轻轻一笑,道,“话不可如此说,害姑娘的玉镯撞碎,又害的姑娘你受了伤,这顿佳肴,是当赔礼,难道姑娘还嫌弃不成?”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也对,如此唐突,也许姑娘会认为在下有所企图。提防的有道理。”
古人言‘吃饭防噎,走路防跌。’你这个我毫不知悉的大活人我更是该防上加防,要让你挡了我的道,我的下步棋可不是不好走了。
“在下胤祥,敢问姑娘芳名。”
说这话时,胤祥那一双清透的眸子中带着笑意,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一股王者霸势。
胤祥…康熙十三子。我惊讶的看着他……
好个胤祥…好个九子夺嫡中的胜者,有你的四哥胤禛…未来雍正护着,可真好福气。
现在…命运之神也该眷顾我这个在现代提前出局的苦命人了。
我微笑着开口,“兆佳·毓宁。”
“毓宁…… ”胤祥轻声低喃一声,神色有些迷离,但眼中的思索与探究却让我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道…这十三的心思有多深…毕竟跟在胤禛后面多年,很难不精明。
“时候不早,毓宁也该回去了。”我适时地提出离开,准备回去后再作打算。
“我送毓宁姑娘一程。”
胤祥站起身,一道炯光凝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刹那的惊寒,但片刻又一如既往的淡笑。
这样迫切的眼神…让我有一瞬间的退缩。
“未免太麻烦公子,这样不便吧。”
“不过送一程,走吧。”
他婉转的回答中却将答案现在里头,不准我再坚持。
“那…好吧。”
我勉为其难地答应,跟着他走出客栈。
“毓宁姑娘,请。”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眼神亦如平水静止。
我轻轻垂下头,礼貌的回应,他将我扶上马,自己则牵着白马,走在路边。我无意中瞥了他一眼,竟撇到他眼角的深沉与算计。
一路上,他时不时的向我探问,但这几个平凡不过的问题更让我参不透他的意图。
“毓宁姑娘…你的父亲是礼部尚书马尔汉?”
胤祥注视着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正是小女的家父。”
他的眼神渐渐加黑,深深的凝视着我,仿佛要将我看透。
“可我记得,礼部尚书只有一女……”
我细细的琢磨他的问话,也配合的问答道:“小女从小在外长大,不曾来过这。”
一时间,周边的空气像是被搅浑,凝固混合,静得让人难以忍受。
半晌,胤祥淡淡的开口,“毓宁姑娘,该下马了。”
他将我扶下马,我看着他翻身一跃,跃上马背,捉摸到一抹暗色在他的眼中稍纵即逝。
这个胤祥…已经够让我不安,但是…为什么身体的寒意始终未褪,似乎有意在警告自己…还有更大的危机。
正当我注视着远离的白马凝思时,奔至我身边的小如气喘吁吁的看着我。
这双相处多日的眸子…一如原先的那般清澈。
“格格,你可知道回来了!”
我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其中的嗔怪,轻轻推开她,直径走了进去,而在擦过她的身边时,不经意的问道:“阿玛知道了?”
明明心中已经确定…却还要多此一举。看来在这多呆一天…都会让人多长一智。
“嗯……”小如照实回答,语气中的担忧一点不做作,听上去也未像是经过过滤。
我刚一进门,便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向我迈着大步肃然走来。
“你还知道回来!”
“毓宁见过阿玛。”我福了福身,起身时,捉到他眼神中的一抹探索,又是一阵寒意袭来。
“一个女儿家,还到处乱逛,也不知羞耻。”
“ 女儿知错。”我低下头,在心中揣摩着他此刻的表情。
“回房去,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却让我意识到一股深切的冰冷。
“那女儿…就先下去了。”我微微弯下身子,请了个安,随后走向房内。
***
五更天时,小如就在屋内帮我装扮起来,说是待会儿要见个贵客,得漂漂亮亮的过去。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
小如喜滋滋的看着铜镜中的我,一脸的得意与欢欣。
“格格,你看看,这个装扮成不成?”
既然一副都认定我会说“成”的模样,何必再明知故问呢?
“成。”我自讽的笑笑,还是照着情节发展,不露丝毫的破绽。
“我说嘛…格格美的跟天仙似的。”
我看着这古怪的古式嘻哈镜中扭曲的脸,浅浅一笑,道:“小如,该去大厅了。”
“是。”音落,她赶忙拿来一件柔软的白色披风披在我身上。
“格格,咱们走吧。”
***
我刚一越过大厅的门槛,便见一群身穿官服的人都已到齐。
眼神环顾四周,我不禁稍弯起嘴角,自信的傲笑着徐步走向马尔汗身前,微微福下身子,向他行礼。
“嗯。”马尔汗深看我一眼,盯的我浑身不自在。
“毓宁…我的宁儿,来,让额娘好好瞧瞧。”一位自称为我额娘的少妇急速向我走来,我把目光投向她,粗略的打量了她一番。
一弯柳眉下嵌着一对如星的亮眸,皓齿朱唇,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我听得出…这些虚伪的话到底用意何在。
“额娘。”我淡淡呼唤一声,但这理所当然的称呼却让她的身子一震,但随后又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又轻轻闭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帐内,我与额娘相对而坐,而她的脸色有些怪意。
我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额娘…你是否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不,没什么。”眼前的佟佳氏明显有些怪异,欲言又止的态度让我心底涌上一丝不安。
我勉强的笑笑,抛开这个令人沉闷而不安的话题,轻言道:“那好…额娘,若是身子不适,可以跟宁儿说,别养在骨子里,小病亦会成大病。”
“嗯……”佟佳氏的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我不再去深究,渐渐把心思放在十三胤祥身上。
这未来的怡亲王,这可以保障我一生的男子…如果去讨好他,不……!忽然间……这个想法竟然让我难以接受。
胤祥…胤禛…胤祥…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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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 :
清康熙帝第十三子,敬敏皇贵妃章佳氏所生,努尔哈赤裔孙。弟兄间,惟与雍亲王胤禛关系最密。胤禛继位,即封为和硕怡亲王,总理朝政,又出任议政大臣,处理重大政务。胤禛念国储关系民生,即位不久,命领户部,管理三库事务。他以“国家休养生息,民康物阜”为务,针对前朝财政积弊,清理天下赋税,稽核出纳,量入为出,致府库充盈,国用日裕。天下浮粮,害民甚剧,在胤禛支持下,竭力剔除,仅江南之苏、松,浙江之嘉、湖,江西之南昌,通计每年减除60多万两,直省正供蠲免多达数百万两。
雍正八年(1730)——五月初四日(阳历6月18日)去世,时年45岁。诏复其名为胤祥,配享太庙。六月溢号贤,并命将“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冠于贤字上。又命入把京师贤良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