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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市井生活着实比在王府要秦松自在的多,每天喝两口小酒,对着念湖发会儿呆,或者找两个酒鬼天南地北地闲扯一下。但总是不自觉地向王府的方向眺去,王爷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却在这里悠闲自得,内心着实不安。
就在第十五天时,一只信鸽飞到我床榻前,王府来了消息。
是王爷的字,清秀隽永:“速去芜山请冉术隐士至我府上,斯人可助我一臂之力,汝阅后速销之,毋留。”
我火急火燎去马厩把大宝领出来,王爷急着要人,我也不敢怠慢。芜山就算我马不停蹄地赶,也得要一天一夜,路上还不能有事耽搁。出了城,我便将信撕了看,扔在念湖里,确保让人无迹可寻后才又离开。
旅途自是乏味又幸苦的,到芜山山脚下的小村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简单休整了一下,我便去打听那个叫冉术的隐士到底在哪里。村民们倒是很热情,告诉我这山上的确有一个隐士,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许多上山采药的人都认识他,他也会救助不慎受伤或者迷路的村民,大家都很爱戴他。我又忙问现在这个时候可以进山去找他吗?他们都说太晚了,没人敢进山了,而且山路复杂,一般只有采药的或者打猎的才会进去,让我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跟他们一同进山。我点头道谢,虽说现在急得不得了,但也只有这样。我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任他们将累得够呛的大宝牵走。到了房后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叫我了,天还没亮。我问那几个人干嘛这么早就走,他们说别看这山不太高,你上去了就已经大天亮了。我平素也没爬过几座山,走山路时东挂一下,西摔一跤,吓得几个人都恨不得抬着我走了。果然,我们上到山半中央时,天都大亮了。“到了。”一个采药人提醒我:“那个隐士就住这里,我们要去另一条路了,回来时再来找你。”我道过谢后,他们就从另一条路走了。刚才一直只敢埋头看脚下的路,这时才抬头。从这里向右有一块平坦的地,的确很适合修建屋舍,一个园舍就坐落在那里,几只鸡几只鸭,隐士的标准设置。走在平地上,我瞬间踏实了许多,小腿肚抖得跟筛糠一样,得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有人吗?”我叩了叩门环,几只鸡鸭被我的到来吓得四处跑,我就开始琢磨等会儿要不要让隐士给我杀只鸡款待我一下,再告诉他我家王爷准备请他出山了,让他乐呵着吧。但又转念一想,不行,接着他我就得走,王爷还眼巴巴地等着呢,但连叩了几下,还是没人来给我开门。我就想直接进去了,但这样是不礼貌的。哎,人家是隐士嘛,那会在意这些无用的条条框框。而且我累得发酸的双腿也无法拒绝里面的凳子。这门一点也不结实,一推就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但看得出来主人很爱干净。这里居然还有几只鸡鸭,以后他走了,这么多鸡鸭就白白浪费了吗?真可惜。院子的左上有一棵不知名的树,我就在树下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一坐下来肚子就开始抗议了,赶紧从行囊里拿了干粮出来啃,人一饱,困意马上又上来了,我便倚着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概是有只鸡过来踩了我的脚,我才一下子就惊醒了。对面好像坐着一个人,我揉了揉眼睛,这应该就是那个冉术吧,风流儒雅,配得上俊逸二字,可能由于常年隐居皮肤有点黑,还是比我家王爷差多了,更不用说我了。我动了动,直起身来,他便抬眼轻瞥了我一下,放下酒杯道:“我可不记得我邀请过您来做客。”那语气轻慢得让人有上去打他的冲动。
“对不起,未经允许就擅自闯了进来,敢问您就是冉术先生?”毕竟是我请人家,这时候还是要按捺一下性子。“正是在下,不知贵客有何贵干?”“我家王......不是,七王爷,顼青浦,想必您应该认识。”他没说话,微微挑了挑眉:“如若我说他请您出山,不知冉公子肯不肯?”他依旧没说话,只是戏谑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在讲一个天大的笑话。这让我觉得事情有点难办,就开始有点急了:“冉公子,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王爷现在很需要您,就算是绑,我也得把你绑回去。”
他酌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即使是顼青浦也不会这样和我说话,而且我早和王爷说过,不再出山,回去问你家王爷,说话终究还算数吗?”说完,就没有再理我的意思了。
“你和王爷过去有什么恩怨我不在意,我是替王爷办事的,也请你别为难我。”
“贵客请回吧。”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我一横,干脆耍起了赖。
“贵客若不嫌弃,可自行在院里歇息,鄙人不会介意。”
说罢,可能是由于我的纠缠不休,抑或是表明自己绝不会随我走的态度,他站了起来,转身欲离开。
他若进屋谢客,我就真的没戏了,就也站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勇气想他吼道:“冉术别以为你好厉害,若是王爷有一天被害死,你袖手旁观,我定会先杀了皇上,再来杀了你!你等着,总有那么一天!”
冉术顿下了脚步,头微微偏了过来:“你说什么?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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