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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又回天宫
去机场之前我置办了些装备,都是最好的,这些年来盘口的生意虽然没有三叔在的时候那么风生水起,但也还是赚了些利润,闷油瓶十年前那装备,怕是早烂透了。
到机场后我一眼就从人群中辨认出了胖子,他穿着劣质的登山服,背着老大一个包,看见我脸上的肉都兴奋得一抖一抖的。他几乎跟十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要说起来,除了一些被肥肉掩盖的皱纹,就是长得更胖了,看来他在巴乃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小眼睛依旧神采奕奕,倒是没有过惯安宁生活那种黯淡无光的感觉。
我快步走过去,胖子猛力拍了拍我的肩:“哎哟小天真诶!多年不见,咱们战友又重逢了!”我心说这家伙还真是没变,满口的京片子,“你在巴乃过得不错啊,瞧瞧,这脸上的肉都快挂到腰上了。”我调侃他。
胖子却摇摇头,严肃道:“天真,胖爷我真是老了,在巴乃也过惯了,这次接出小哥,胖爷可真就金盆洗手不干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和小哥觉得有什么地方非去不可而且凶多吉少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别让胖爷这辈子再有什么遗憾。”
我听着胖子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飞机上,我一直强迫自己睡觉,因为我需要充沛的体力在那片雪原里跋涉。快到了的时候,是胖子把我拍醒的,他指了指窗外远处那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峰,道:“咱就快到了。”
我点点头,窗外云层和天空相接,中间嵌着一轮红日,映着那皑皑雪峰,圣洁壮丽。
小哥,我来带你回家了。
接下来是一段流水账。
下了飞机,已经正午时分,我和胖子在馆子里吃了两碗炸酱面,胖子一边啪嗒嘴,一边拍着桌子说,这破面不如他以前在北京家门口那面馆里的好吃,不过多年没吃,还真是怪想的。
满足了肚子就该干正事了,我俩直奔长白山,这次连找个向导当掩护都懒得找,两个人上了山。
找到那温泉壁画并不难,胖子说这地方快比自家门前的胡同都熟了,我们在里面整顿了一会儿,沿着那条已经走过两次的巨大缝隙往里走,缝隙里的蚰蜒却莫名的多了起来,甚至还能看见一两只在活动,我和胖子见此情景都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赶紧往里走。
又一次来到那青铜门前,人面鸟很巧的出去捕食了,那口九龙抬尸棺周围仍残留着我们激战的痕迹,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真他娘的眼熟。”胖子嘬了口烟,眯着眼看着青铜门。
“张起灵——”我喊了一声,没人应答。四周却开始响起轰隆隆的沉响,过了一会儿却又停了。胖子看看我,“好像是雪崩,规模不大。”该死,我怎么忘了还在雪山里呢,竟然还大喊,还好是小规模雪崩,要再大声一点恐怕还没找到小哥,我们仨得就全交代在里面。
我从包里掏出那只鬼玺,在花纹上寻找机关,胖子也过来一起找,他突然沉声道:“天真,你说这都多少年了,小哥他会不会已经。。。。。。”“嘿你怎么不想点好的呢?”我瞪了胖子一眼,“我活要把人带出去,死要把尸体带出去,变成粽子我都要把他给找回来。”
胖子看看我,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不理他,专心找机关,可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着,怎么会这样,难道闷油瓶骗我?我把鬼玺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
“怎么了?”胖子拿过鬼玺也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啊。”
我拿着鬼玺往门缝上印了印,青铜门纹丝不动。
靠,这不会是个假的吧?
“是不是方法不对?”胖子又拿过去鼓捣了一会儿,门还是没有反应。
我又想起了在墨脱那扇门里,张海杏把我的血放进青铜沟壑里,长生天就出现了;还有在秦岭,那青铜树也是用来血祭的,难道说,开这扇门,要用血祭?可这么大的青铜门,别说两个人,就是两百个人的血放干都不一定够,难道要像在四川那样吊头猪上来,可这大小起码得吊一个养猪场的猪啊,等把猪全杀了,我俩的日子也不长了。
我把血祭的想法告诉胖子,胖子摇摇头,“你傻呀,这破门要真用血祭,小哥怎么会让你来还把鬼玺给你呢?肯定是你理解错了,小哥当时怎么说的。”
我回忆了一下,我把当年我在青铜门前送闷油瓶的过程复述了一遍,胖子挠着头使劲嗯嗯,可头皮屑都挠光了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看了看鬼玺的底部,有些和青铜门的花纹十分相似的沟壑,难道要把血放进这里头?
“胖子,刀给我。”
“干什么?找不找小哥也犯不着寻死吧。”
“滚犊子,快给我。”
胖子递给我一把藏刀,我在手掌上狠狠一划,血痕从一条发丝样的线变成了粗而宽的一字,红艳艳的血从伤口不断渗出来。
胖子被我的自杀行为镇住了,“我操,天真你疯了!”
我把血挤进鬼玺的沟壑里,暗红的色彩在深青的质地上蔓延,神奇的是,没有一滴血遗流下来,反倒像是被鬼玺吸进去了一般,整只鬼玺都开始呈现出一种淡红色,我把它按在门缝上,“轰——”一声沉闷的巨响,震落了大量的灰尘和蚰蜒,我和胖子马上屏住呼吸,然而掉下来的蚰蜒却一动不动,好像是死的。随着一阵剧烈得堪比七级地震的晃动,青铜门慢慢地移开了一条深不可测的缝隙,无边的黑暗好像要把人吸进去。
我刚想说话,缝隙里却传来了一阵悠远沉重的号角声,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阴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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