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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莲是位绝色女子。或许上苍赐予的美貌注定了她的传奇人生。
自少女时代起,莲就未缺过异性朋友。且都是比较优秀的异性朋友。莲并没因为出身普通市井人家而有那种小家碧玉的忸怩作态,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美貌而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许是习惯了哥哥们对自己的宠爱,所以与男性们交往也从未存有戒心,也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哥哥看待,得以享受和他们交往之乐。
虽则对异性同性一视同仁,但莲的女性朋友却是屈指可数。柳是同性朋友中交往最深的一位。
明眼人都知晓,其他稍有姿色的女性总会觉得莲容貌太过出众,和莲在一起充其量只能担当陪衬,谁又愿意心甘情愿的当配角当绿叶呢?大多数女性自是不情愿与之交往。再看到优秀男子对莲的倾慕,自是产生戒备之心。
莲自小就被众多优秀男子宠着,哪里懂得女人家的那些心思。即便她真的花尽心思去琢磨,怕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莲曾经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一直生活在男人的世界里,家里有两个哥哥,单位又是工程类的,共十来号人,又只有她一位女子。习惯在男子的世界中生活成就了莲的那份随性超脱,也让莲拥有了和她容颜不相称的豪情。很多与莲交往过的男子都会觉得大跌眼镜,外表柔弱我见犹怜的女子,居然是一位巾帼英雄。但莲也因此失去了与女子打交道的机会,并在今后的人生中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除了柳,莲还曾有过一位交往很深的同性朋友。只是现在已再无半点瓜葛。真正能伤害自己的总是最亲密的人,这话一点没错。因为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了解你,懂得你,才能知道你的痛处在哪里,而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远比那些毫不相干的人的伤害要深得多。
近来热闹得很的诸多案件中,不少是因为抛弃发妻而被揭发,更多的是得罪小三,还有的被自己属下告发,最近最吸引眼球的案件也是从最亲密的诸位马仔身上着手,曾经最亲密的人,对簿公堂,不知是怎样的人间悲喜剧,人性的拷问或许必须要到这一步才能得到检验。还有一位女博士将自己与男上司的情感经历演绎成小说,公诸于众。那些文字的累积于那位女博士,怕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若不是痛恨之极,谁又肯去揭开自己的伤疤?
而那位闺密对莲的伤害也是致命的,在莲的世界里已不愿再有她的半丁点儿信息。想到那个令莲遍体鳞伤的蛇蝎心肠的女子,想到她对自己的利用,莲的胃就开始犯酸,犯痛,莲就觉得自己在撕开结着痂的伤口,看着猩红的血一滴滴的流出,又残忍的往血上继续撒盐,那种感受恐怖而狰狞。多少次,莲满头大汗从梦中惊恐醒来,都是那幅血淋淋的场面,那张曾经亲密无间的笑靥瞬间变成来自地狱的恶魔。若不是还有善解人意的柳相伴相知,莲真的要怀疑世间的女性间是否有真正意义的友谊。
曾经,莲的睡眠质量极差。她一直羡慕那些碰到枕头就能入睡的人,那才是真正幸福的人。她用尽了很多的治疗方法,象那些比较经典的数羊,还有中药调理,食疗滋补,于莲都不管用。莲经常要靠褪黑素之类的药物才能安睡。而恶梦又是夜晚的常客。
莲喜极浮华,喜欢杯斛交错间的交际往来,喜欢歌舞升平间的人世喜悦。夜夜笙歌曾是莲生活的主题。或许在机关工作的缘故,迎来送往的饭局特别多,有时甚至要赶几个场子,赴好几个约。饭局就是这样,喝得尽兴了,吃得兴奋了,下次就继续找你,而这样圈子越来越大,交集越来越多,每天赶几个场子就不算意外。在这个男人世界中,象莲这样的美女自是宴席上不可或缺的风景,亦是不可或缺的一道美肴,秀色可餐,多少人是冲着席上有莲而去的。更何况,莲的心性中又有豪爽的一面,喝起酒来豪气冲天,不输男儿。莲说过,若哪天她喝得兴奋,有一斤白酒的酒量。柳曾经惊得咋舌。
莲生命中最绚烂的岁月就是在那些廉价的阿谀中度过的,席罢去卡拉OK,按摩足浴。男人享受的交际生活于莲而言驾轻就熟。
只是当一切的游戏结束,众人在午夜散去时,莲才感到彻骨的寒意,他们回家后都有贤妻相候,而自己呢,回家除了冰冷的被衾,还是冰冷的被衾。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每每进了黑乎乎的屋,打开灯的霎那,莲都会有种悔意,想从明天起摒弃这样的生活,过正常女子享有的生活。但一夜醒来,那些无边的落寞似乎又飘渺着成为过往。又禁不住受那些繁世浮华的诱惑,成为宴席的中心与女王。
不知从何时起,那些酒酣与娱乐之后的兴奋与愉悦渐渐被莫名的忧愁取代,莲想摆脱这些的生活,但已是欲罢不能,象有瘾一般,欲罢不能了。她喜欢那些暧昧,喜欢那些眼睛中放着光追逐着她身影看着她的男子的目光。在那些场合,她得到的是无数女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万千宠爱。只是,只是这些宠爱是如此的昙花一现,如此的稍纵即逝。这些宠爱却也注定了她的落寞与孤寂。那种只能偶一为之的游戏从来只能是男人生活中的调剂品,最多只是饭后的甜点与水果,而莲却甘之如饴的以为是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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