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短文

作者:腊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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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的青春


      秦瑶被萧飒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一开始,秦瑶还咬着嘴唇,慢慢地,哭声开始控制不住了,混在房间的安静里,刺得耳朵格外生疼。萧飒也毫无办法,自己没有动过情,更别说,像秦瑶那么深刻而长久的感情了。

      先前萧飒在家里准备着上学要用的东西,却接到了秦瑶的电话。

      “飒飒,来我家陪陪我,好吗?”那语气,就如同萧飒一进来看到的秦瑶的表情。萧飒听出了语气里的不对劲,立刻赶去了秦瑶家。秦瑶没有下来开门,是秦妈妈开的门。一进秦瑶的房门,就对上了秦瑶落寞而空洞的双眼。

      刚坐到秦瑶旁边,秦瑶就像找到了依靠一样,靠进萧飒怀里哭了起来。萧飒抬头看了看亮着的电脑屏幕,禹慕的话,在自己眼中,已经是分外刺眼了,更不用说,落在秦瑶的眼里。

      “你是个好女孩,你会幸福的。”这样一种委婉的拒绝,想来,是谁也看得懂的吧。可是这样一个拒绝,又让秦瑶这么多年的感情,何处安放才好呢?

      “为什么是这么一句话呢?至少也明确地对我表个态啊!让我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欢我,这样的一句话,算什么交代呢?”秦瑶像是在问自己,又像再问别人。她睁着漂亮的眼睛,好像在透着萧飒,看着什么。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人看着实在心疼。

      “瑶瑶,算了吧,咱不稀罕。”萧飒叹了口气。

      “可是,飒飒,是他不稀罕我,而我,从来都只稀罕他。”

      到底是伏旱天气,八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都快到尾声了,竟然还是滴雨未见。太阳毒得有些狠,也没什么人愿意在街上走动,秦瑶更是格外讨厌这个夏天.但是,开学在即,那些有的没的,也该放一放了,大家伙要各奔东西了,当然要一块儿聚聚。

      不过,几日聚会下来,姐妹们的见面,都是绝口不提禹慕的,也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谈禹慕,毕竟大家都有太多情要叙。一起去了各自小学的校园,初中的教室,高中的教室,重新感受了从童年到少年再到如今的彼此。

      又一块儿去了以前常去吃的各种早餐店吃了早餐,有些人可是半年才能回来一次的。以前特别不喜欢的故乡,更尤其,不喜欢写故乡。如今,老师从前老让大家写的那种让人觉得恶心吧唧的文字,突然却变得情真意切起来。

      此时此刻的她们,格外理解了那些古人们的各种乡愁。几个小姑娘,还没走,就已经开始“借问行人归不归”了。

      有道是“流光容易把人抛”啊,也不知道半年后大家再聚时,又是怎样的光景了。他们是一个有着十多个人的大团队,毕业临散,终究情意难舍。

      当然,这样的大组合里,爱情的触碰总还是不少的。除了秦瑶喜欢禹慕,卢耀喜欢萧飒也从来不是秘密,虽然,萧飒也一直在拒绝,就像秦瑶拒绝夏炎一样果决。

      卢耀十月底生日,但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回来,所以他说,19岁的生日,想提前和大家一起过。

      下午,坐在KTV,大家都挺沉默的,到底这样的聚会,也不知道待到下次,该是什么时候了,且又还少了早些开学的几个人,总觉是有些不对味的。

      卢耀做的东,也就率先点了一首歌。在他们的这个团队里,有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点歌都会首点周杰伦的,因为大家都很喜欢杰伦的歌。不过最偏爱杰伦的,应该还是秦瑶和禹慕吧。

      点的是周杰伦的《发如雪》。卢耀的声音还是很带感儿的,事实上,他们圈里这几个人,唱起歌来都是挺带感儿的。

      一句“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一句“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唱的人声音有些发颤,听的人脸上也有些动容。大家也都心知,卢耀唱此曲只为萧飒,但这歌的字字句句,却也同样砸中了秦瑶的心底。秦瑶只能苦笑。“禹慕啊禹慕,你到底为何在我心中扎下这根的呢。”

      吃夜宵的时候,萧飒突然说。“五四先驱高君宇曾经说过,人活着,不能没有爱,但人,不能仅仅为爱而活着。”她看着一下午闷闷不乐的秦瑶,想着自己就要去四川了,总不放心她这样的状态,想来想去,竟想到了这句曾经被秦瑶常念在嘴里的话,想着,用她自己喜欢的话,来提醒提醒她。秦瑶是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的,不过,大家听着,却都觉着像是说给卢耀听的,而卢耀心里,也只能是一阵一阵的凉。

      “飒飒,其实,爱情里也不过这点简单的复杂,无非是你爱的人未必爱你,爱你的人你可能不会爱,而这到底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还是要与不要的问题?更或者,只是那句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咯,你放心吧,高君宇的话,我听着呢。”秦瑶拉着萧飒的手,一脸释然地说着。

      萧飒听着,只觉得秦瑶长大了……

      夏末里的风,透着些微凉,却又伴着毒辣辣的太阳,热不是,冷更不是,就好比她们,走不是,留更不是。他们必须走向自己全新的生活,因为没有人可以逃避成长。

      “萧飒,对不起,我还是想念禹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真的特别特别地想他。”秦瑶坐在步入新城市的车,闭上眼睛,听着窗外突然而至的大雨声。

      终于,所有的人都走进了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大学,虽然没有一个真正是洒洒脱脱地走的。但年少的友情和青春的悸动,因为简单,因为纯粹,所以当然是不会就此褪去那深厚的色彩。

      而这场雨,来的这般及时,仿佛是在告诉他们,夏天要过去了,是该和过去告别了。

      到底,我们还是共赴了彼此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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