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帝女(修改版原名:熔情旋律)

作者:小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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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成长


      “侧福晋……用力啊……对……快了……快了……”
      老天……轻一点好吗……好挤啊……
      “呃……呃……”
      “出来了!出来了!”
      怎么这么吵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侧福晋……出来了……”
      我微微睁开眼,耳边模糊的声音还在传荡,忽然间全身上下恢复了知觉……
      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在触着我的身体,一堆如棉绸般柔软的布将我的身体包裹住……
      “怎么……样……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有气无力但软绵绵的声音……好听……
      “回侧福晋,是个格格。”
      “什么……”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但身边的尖叫连绵不绝:“侧福晋晕倒了!快请太医啊!”
      眼前模糊的身影在晃动着,我定定神仔细一瞧,我的妈啊,好健壮的人啊!我立刻张大了口——叫!
      “格格哭了,格格哭了!”接着漫天的叫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的精神也好了许多,睁开眼睛……呀……这是什么地方啊!只会在奶奶家出现的古董床。
      我心思不明的侧过了头,呵呵……好一片古色古香啊,这家人八成是古董收集爱好的专家,光这一屋子的古董……呃……依老爸的经验来说至少可供普通人花消三辈子了。
      “格格,您醒了。”从左侧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一个超大号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哇……”我吓得魂飞魄散。
      “格格!格格……”这音调听起来有点焦急,我渐渐停止了哭声开始打量我眼前的这个巨人。
      呃……不对啊,她……她怎么穿着一身旗袍,我翻了翻白眼,看来这户人家不是普通的仿古,连打扮都“与众不同”啊!
      可是……我试图拉近眼前的距离,这个房子也太大了吧,我……我的手怎么这么小啊……
      婴儿!这个词突然蹦进了我的脑子,我竟变成了婴儿!我重新投胎了……
      “哇……”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吓呆了。
      “格格!格格!”是那个超大号吗?她好像被吓坏了,于是我停止了哭泣,静静听她在说什么。
      “格格,奴婢知道您伤心!”她哀伤地侧过头,无奈地说:“今儿个,小东子去禀报四阿哥了,四阿哥一听您是个女孩就立刻沉下了脸,吭也不吭一声,德妃娘娘知道后也只是宽慰了几句便什么话也不说,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她很不高兴。”
      四阿哥?德妃?我的脑子里闪过这几个词,阿哥是清朝的满清贵族所用的称呼,那德妃在清朝只有一个,是……雍正皇帝的老妈!好震惊啊,这个四阿哥是雍正皇帝,那么我是谁啊?
      “格格,就连侧福晋没什么好脸色,自从上次宋格格生下个女孩夭折后,四阿哥就再也没有子嗣了,很多大人物包括皇上都很期盼这是个阿哥,可是您偏偏生来是个格格,看来您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她开始抽泣起来,默默地看着我说:“格格您放心,只要有我三姑姑在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受任何委屈的!”
      好坚定的语气,我鼻子一酸激动地几乎要流下眼泪,在这个男尊女卑封建社会所有人都看不起女人,就连叫那个“侧福晋”的老妈都没这个三姑姑来得亲切,唉!真是人心难测。
      可是我是谁?我又一次发出疑问。
      “格格,您睡吧!”接着她唱起了恩恩啊啊的催眠曲,好难听那,算了我装睡吧。
      于是我乖乖闭上了眼睛心里还在想着我是谁,依照三姑姑说的话……那我不就是雍正的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让傅先生和傅太太知道我重新认了个皇帝做老爸的话,那生活费一定会更少了,呜……可是我记得史书上雍正的女儿好象都很短命,三姑姑还说到有个宋格格生下个女孩,照此说来我不就是那个……
      命重不重要已不在是问题了,只是我在二十世纪的那具身体还活着吗,希望还是个植物人,这样或许还有回去的机会。
      婴儿的睡眠本来就长,我也在那难听的催眠曲中进入了梦乡。
      康熙三十四年十一月初四,我出生快四个月的时候葛尔丹正钝驻巴颜乌兰过冬,活动范围在土拉河与克鲁伦河流域,认为如果此时不乘葛尔丹力量还没恢复之机将其铲除,而是听之任之,等于养虎为患,所以朝廷必须主动出击,和葛尔丹在漫漫草原中一决雄雌,于是开始作战计划。
      而这四个月来除了我的奶娘三姑姑、嫡母和一些伺候的宫女们外,我几乎没有看到过什么人,就连我的那个亲生母亲侧福晋李氏也从为来看过我。
      唉!何必哪?虽然我也不希望你来管我,但我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用得着这样吗,不会是想儿子想疯了吧,有这个可能。
      夜夜难眠啊,来到清朝九个月了,我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当然还不仅是身体方面的生长,智力方面更是让奶娘膛目结舌。
      记得我五个月时奶娘又在对我自言自语,告诉我我的雍正阿玛怎样在康熙面前示好,我的李氏额娘怎样在想方设法找灵丹妙药生孩子。听得我直摇头,奶娘愣了一下问我是不是听得懂她说的话,我点点头,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万籁聚积的天空,怪物来了……
      六个月时,我终于忍不住奶娘的喋喋不休,开口说了生平的第一个字“你”,第一句话“你说完了没有”,然后针线盒“哐堂”掉在了地上,我翻眼了……
      七个月时,我终于断奶了,奶娘问我要吃什么,我说肯德鸡,奶娘说没有,我自动翻下床一步步慢慢走着,去哪儿?上夜壶!奶娘立刻昏倒在地上……
      八个月时,奶娘正在帮我换衣服时被人叫走了,留下还在冷风中光着身子的我。当奶娘记起我回来时,“啪”我的水晶糕点寿终正寝了,我跳下床准备看看还有没有救,突然间感到一双手正用力将我抱起:“我的小格格您会穿衣服了……”
      所以,八个月的我能与人交谈,能走路,能穿衣服,能……
      宁静的夜啊,你若能听见我说的话那就请你带我回家吧,我好想电脑,好想电视机,好想信陵,好想……我呆了,我还很想傅先生和傅太太,我的爸爸和妈妈,虽然他们常常抛下工作不管我,给我的零用钱也很少,但我还是很想他们,我的灵魂在清朝而那边的我不知是死是活,他们现在一定是在伤心或是担心吧!
      “呜——”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想家了。
      这是康熙三十五年三月二十九日,明天康熙将亲率中路大军自京师出征,开始第一次亲征葛尔丹之行。
      这次出征葛尔丹的目的试药剿灭葛尔丹,铲除后患。而且这次出征条件艰苦,就连饭都吃不上,于是康熙就命令全军日食一餐,康熙亲自示范,几个小皇叔的年纪幼小,他们也必须遵守每天一餐的命令,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贵族们能不能傲过来呢。
      我那个雍正阿玛也当然一起去了,他也不得了了,率领的是红旗大营,呵呵,以他这个在二十世纪还在念高中的年纪去打仗,若让二十世纪同龄男孩去的话,恐怕会吓得尿裤子了。
      我很期待。
      两个月后,我的嫡母那拉氏传来喜讯,整个四阿哥处所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嫡母嫁给阿玛五年了都未传出喜讯,想必这一次她一定高兴坏了吧,毕竟这是嫡长子,将来无论是世袭爵位或是继承皇位一定都优先考虑这个孩子,即使阿玛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和儿子过不去的。而我的那个额娘,我想她的脸色应该很不好。
      果然今天奶娘跑来告诉我,额娘莫名其妙地甩了如儿两个嘴巴子,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如儿仗着自己受额娘的宠爱嚣张跋扈,很多人早就看不惯她了,现在正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我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两手一摊,这种争宠受气的老戏码我在电视上是看多了,所以也只能见怪不怪喽!
      康熙三十五年九月,第二次亲征葛尔丹。而上一次因为葛尔丹之妻阿奴中鸟枪而死,葛尔丹率数骑逃脱,所以这次的目的主要在西北地区,目的是招抚葛尔丹极其部下,切断葛尔丹去回部、青海及联络西藏的通路。
      同月额娘也接着传来喜讯,这下可是眉开眼笑比往日更加嚣张了,若不是嫡母也怀有身孕,恐怕她要向阿玛申请换成大老婆了。
      我早满了一周岁,连跑步都会了,可是我到现在连这个小院子都没出过,更别说游皇宫了,虽说在二十世纪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我进故宫的次数很多,游故宫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可是那毕竟不似三百年以前壮观,特别是没有穿着清朝衣服的古人出现。
      现在皇帝主子不在家,那么守卫也不会太森严,今天我就去夜探永和宫。
      深夜乘奶娘鼾然入睡后,我悄悄溜出了皇阿哥处所,逃出了监禁我十四个月的金丝牢笼后我泛起一抹笑容,自开始走路起我常常背着奶娘逃走。

      夜幕笼罩着大地,月光迷人,若不是偶尔有虫的孤鸣和徐徐清风的吹过,恐怕皇宫早已是一片死寂了。
      我偷偷逃过禁卫军的巡视,娇小的身影躲在树丛中,透过隙隙的树叶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一切的动态。
      大约半个时辰后,我站在了永和宫围墙前,想利落地攀上一棵树翻过了围进入宫内,可是对于这又高又大的树我望尘莫及,于是我低下头从狗洞里钻了进去,利用树来做掩护,很快溜进了主卧室——德妃寝室。
      我正打算上前一探德妃的容颜如何,这时忽然一声惊叫将我吓地半昏不死,接着一大群宫女闯了进来,出于本能我躲进了桌子底下。
      “娘娘!您怎么了?”一个戴者旗头的女子带头闯了进来,看打扮应该是个女官。
      隔着轻柔透明的层层白色纱幔,屋内也亮起了数盏迷幻的星芒,这将纱幔后人影姣好的身材映照出来,只见人影微微坐起来,轻愣了一下道:“没事,红青,叫她们都下去吧!”音色细腻柔软,让人感到舒畅。
      “是,娘娘!”那名叫红青的女官转过身朝还在面面相视宫女们手飘然一挥,下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意思很明白了,除红青之外的人全都必须退出寝室。
      众人福了福身:“娘娘万安,奴婢告退。”然后如排练过似的低着头纷纷退下。
      待众人都离开后,红青立刻穿过纱幔焦急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红青!”人影立刻扑进红青的怀里,抽泣的声音让人心纠:“我……我梦到万岁爷,他……他……”接着不由痛哭失声。
      “平姨,万岁爷他上月才出发,两天前才传来现报,所以万岁爷现在还好好的。”和煦的声音让抽泣的感觉轻和了。
      “可是,我刚才还梦到万岁爷他……他被葛尔丹一箭射下马背,他好痛苦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叫我救他……呜……”愈说愈伤心、愈想愈难过,她又忍不住放声哭起来,哭得泣不成声……
      “平姨……”红青也轻涕起来。
      过了一会儿,红青慢慢放开她,从怀中抽下手绢轻拭着她的面颊,柔声道:“平姨,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若是皇上回来看见您这副憔悴的模样会心疼的。”
      人影点了点头
      她轻轻放下纱幔中的人影,为她盖上被子走了出来。
      我有点恶心了,“看见您这副憔悴的模样会心疼的”好恶心的皇帝啊,想必他就是利用这一招将后宫七十三个女人吃得死死的吧,若是傅先生能有康熙万分之一的温柔,恐怕傅太太会立刻辞了高薪的工作死心塌地地跟他去一起挖棺材,抬死人了;若傅太太有德妃万分之一的妩媚,恐怕傅先生要醉仙醉死,乖乖呆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了。不过可惜他们两个就算给他们十辈子的时间都不会低头认错的。
      红青退出了寝室,我也偷偷跟了上去,这个名唤红青的女官刚才一时失意叫了德妃一声“平姨”,恐怕她是德妃娘家那边的人,我对她起了好奇心就跟了上去。
      院外,树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暗示着整座园子的宁静。
      红青突然停下了脚步:“何方人来访,不妨现身,交个朋友。”嗓音不疾不徐,温和有礼至极。
      我不禁暗暗惊叫,这皇宫大内还有深藏不陋的高手,果然不简单连我这一岁小娃举步为轻的声响都能发现,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我这副样子怎么见人,不被人当作妖怪才叫不可能呢。
      于是我振了振声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道:“在下面容恐怕会吓坏姑娘,所以还是不为献丑了。”声色不变,严明慎重,可是夹杂着奶声奶气,老天让我去死吧!好恶心那!这恐怕就是这婴儿嗓音的“绝妙”之处了吧。
      “外表乃形,不足为奇,但内在乃神,确是奇。”好一番说教,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
      “红青姑娘非也,若是没有一副形,那谁还有心思去深入其神呢。”
      红青显然愣了一下,缓然转过身盯着树后的人影:“阁下是否无自信以神示人呢?”
      “非也,在下并非无自信,只是命运由逼,失去了真正的形,此形只怕会让红青姑娘自视难堪。”我这到说的是真的,若是让她看见我一个小婴儿能言善道,恐怕她再自信也会撞墙的。
      “那阁下为何要夜探永和宫呢?”
      “为好奇!”
      “哦?”
      “在下自去年七月起都被关在一个屋子内,许久不见阳光,素问德妃娘娘才貌双全,想来一探究竟,可惜……”
      “阁下武功也算上乘,为何如七岁小娃一般不记后果!”她突然打断我的话,脸颊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神色愈来愈狂怒。
      “呃……”七岁小娃,我心理年龄都已经十九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阁下定会听不明白吧!”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来:“深夜闯入禁宫完全不顾及后果,若是让侍卫抓见那必然会以刺客论处,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
      “红青姑娘,若真的要株连我的九族恐怕整个大清都要群龙无首了!”我也算是爱新觉罗家族中的一员了吧,若要株连的话那岂不是连皇帝都要被诛。
      红青震惊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红青姑娘,再过几年若是我能回归自由,那一定必会来拜访姑娘,到时候姑娘就知道我是谁了。”
      “为什么?”显然她被我说住了。
      “因为姑娘今日并没有一探在下的形,所以我必须帮助姑娘,而且交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
      “好!那阁下就请吧!”红青背过了身,我攀上了树翻过围墙。
      今夜的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和那个红青说话,只是隐约觉得这个红青绝不简单,她或许可以帮我回家。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从仿佛从梦里醒过来,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抱着我,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睡意却依然清洗着我的大脑,让我无法醒来。
      一个模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以听见这声音是个女人:“三姑姑,小格格最近的怎么样了。”
      “回福晋的话,格格现在能吃能睡,还能呀呀学语几句了,真是天资聪颖啊。”这声音不是奶娘的吗。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那女人说:“好好照顾格格,知道四阿哥最近为很多事心烦,所以不太来看她,李妹妹又对着孩子有偏见,真是生来可怜啊。”
      “是的,福晋,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格格的,请福晋放心。”奶娘说。
      福晋?这么说她不是嫡母那拉氏,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还有除奶娘以外的人照顾我,真是难得啊。
      我笑着又睡着了,算算日子都一年过去了……

      康熙三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第二次亲征的目的基本达到,康熙回到北京。
      我也不打算继续这样闷在小院子里了,因为我决定在众人面前“秀”一把,省得他们总是认为女孩没有用,毕竟我现在还是阿玛唯一的孩子啊,而且我也想见见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今天奶娘又在叽里咕噜了,现在她基本能从震惊中看见我是个“天才儿童”,而且可以和我正常交流,不过她从没把我是“天才”的事向任何人说起,因为这样的话我恐怕会钉到十字架上被当作巫婆烧死。
      “二格格,您不知道前天侧福晋又在发威了,那个如儿还动手打了福晋身边的丫鬟,可怜福晋天生柔弱,都不敢向四阿哥说。”奶娘一边将夜壶提进来,一边对我说。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嫡母也太傻了吧,一家主母连个妾室都管不住,就算受欺不会教训不告诉阿玛也可以向玛嬷告状啊!”
      “二格格有所不知。”奶娘蹙了蹙眉头说:“侧福晋可是用甜言蜜语将德妃娘娘哄得开心极了,娘娘偏心于她,即使告诉了娘娘,娘娘也会认为福晋这是在嫉妒自己不受宠,后宫最忌讳这个了。”
      “哼!这种人还会被送进宫,这当差的太监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吧!”
      “二格格,只要有银子什么样的旗女进不了宫啊,要怪就只能怪福晋个性太柔弱了。”
      “这种女人怕是将来没什么好报,她的小孩可是全死在她前头的,算是恶有恶报了。”我无意间的说词让奶娘吓了一跳。
      “格格,您在说什么啊,您别忘了您自个儿可也是她生的啊。”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赶紧叉开话题:“对了奶娘,今天处所来什么人没有?”我的头撇向外面,东探西探。
      “是十三阿哥,总是向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四阿哥后面。”
      “十三叔!”
      “是啊,再过两三年就要娶福晋了,还长不大。”奶娘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偷笑了,十三四岁就娶老婆,怕是还没那个“能力”就被老婆踹下床了。
      “十三阿哥什么时候长大啊!”奶娘又唠叨了一句,出门去了。
      我看着奶娘离去的背影,勉强扯出一抹苦苦的笑容,奶娘在宫中恐怕只有和我闲聊时才能这么无拘无束了,宫里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啊,我无奈地垂下了头。
      不过乘奶娘不在的时候可以出去“秀”一把了,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正厅。
      当我跨入正厅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往我这里闪,我顿时感到手足无措有点想逃的姿势,不过过去见过了大场面的我很快镇定下来,开始抓紧时间打量周围人的长相。
      一道凌厉的目光刺得我浑身难受无比,我顺着目光盯过去……好一个冷男子,只见他双眉微垂,两片单眼如柳叶一样弯弯,高挺的鼻梁,呈正方形一样的脸颊,他应该就是阿玛了。呵呵!这也算不上什么帅哥,充其量也只能是“清秀”而已,不过他过人的智慧和励精图治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但心狠手辣弑兄屠弟也是声名远播呀。
      阿玛身边的女子头带华贵的大拉翅,身穿粉红旗袍外面套着一个同色的坎肩,面容和善,她就是唯一来看望过我的嫡母那拉氏。双目拉开、鼻梁下塌,连清秀都占不上边,难怪会不受宠了,但是她看起来慈眉善目浑身散发出一股书香的气势,怪了她的阿玛不是个武官吗,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我还以为自己的阿玛是个美男子呢,至少这样我长大也能有一副精致的五官,现在倒好希望破灭。但是现在阿玛的脸色在发绿耶,他怎么啦!
      “嘻嘻!这个应该是小格格吧,好可爱啊!”我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真是天理不容为什么同时一个爹生出来的,这个长得就比较会招蜂引蝶呢,真不公平。
      “四哥,让我抱抱好吗?”十三叔嬉皮笑脸地向我走来,我又经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家伙不会又要耍什么诡计吧。
      “呀!抱住你了!”十三叔突然偷袭我。
      “啊!”我惊声一叫,十三叔可是更起劲了,抱我抱的更紧了。此时我闻到他身上的一股酸臭味,康熙教育子女可是很严格的,现在是下午他一定是才骑马射箭回来,出了一身汗都不知道要洗个澡,连脏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我终于忍不住了,立刻捂起鼻子大叫:“快放我下来,你没洗澡吗?”
      接着整个正厅都在石化中。
      奶娘的跑来打破了四人的目瞪口呆。“奴婢给四阿哥、福晋、十三阿哥请安。”
      十三叔放下我,蹲下面目惊讶地看着我:“天啊!你说话好厉害!”
      “三姑姑,格格才十八个月,怎么会这么说话?”嫡母在惊讶之余开始盘问奶娘。
      “回福晋,奴婢也不知,只是突然有一天口吃不清地叫了声‘奶娘’。”
      这时十三叔又舒展了眉头说:“四哥,看来您的这个小格格是个天才哦!”
      阿玛很不舒服的看了我一眼,呵呵,看看那眼神简直想把我杀了一样,不过我可不怕你,乘奶娘将我抱起的时候我朝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他显然更加震惊。
      离开正厅后奶娘又开始喋喋不休:“二格格,我知道四阿哥不来看您,您很不高兴想出出风头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这样的日子您实在没必要破坏它啊!”
      “怎么说啊。”
      “现在您的日子很平静,没有争斗,就没有伤害,您可以平平安安地成长,不用陷到大人的斗争筹码中,唉!”奶娘叹了口气继续说:“该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您真是做事不记后果的那种,心思太单纯了。”
      我愣了一下。
      “阁下武功也算上乘,为何如七岁小娃一般不记后果!”
      红青的话又在我耳边萦绕,我做事的确是不顾后过,可是这样太平静的日子真的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换换日子的过法也好。
      不过对此再过几年我的日子真的不平静了。
      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六日,康熙第三次亲征。此次的任务是前往宁夏征剿葛尔丹,并招徕青海的额鲁特蒙古。
      同年三月嫡福晋那拉氏产下一麟儿,取名弘晖,全处所都沉浸在喜悦中,特别是嫡母身边的人都可以扬眉吐气了。
      同年五月十六日,康熙凯旋而归。葛尔丹于三月十三日在阿察阿穆塔台地方饮药自尽,康熙与葛尔丹之间的较量,终于以康熙的全胜结束。
      同年六月,侧福晋李氏也产下一麟儿,取名弘盼,除了雍正老爸、德妃、李氏老妈和如儿开心外,其他人都只能勉强扯扯嘴皮子,而我没有喜悦只有哀伤,因为这个孩子根本活不过两周岁。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奶娘终于肯带我去看看我的两个小弟弟了,其实我也可以自己跑出来,但是为了不给奶娘带来麻烦,只能自动被关在金丝笼里了。
      “弟弟,二姐来看你们了!”我欣然跑入房间只看见两个还在倒头大睡的小娃娃,我忍不住攀上摇床仔细看他们的样子。
      弘晖才三个月,光滑细腻的的皮肤,红扑扑的小脸蛋,精致的五官,真的好像是做出来的一样。
      弘盼出生不过才几天皱巴巴的皮肤像个小老头,我蹙紧了眉头也爬上了他的摇床,开始抓捏他的小脸蛋。“哇——”弘盼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诧异万分,都没用力哭什么。
      这时屋内闯进来几个人,里面就有阿玛和嫡母,不过他们都瞪大眼睛望着我。
      “三姑姑谁家的小孩闯进来!”好凶狠的语气,我抬头望了她一眼,这个女人长很妖治,但是却一脸的心机,还是少招惹为妙。
      我抬起头、挺起胸,走到阿玛和嫡母的面前福下身:“给阿玛大额娘请安。”
      “起来吧!”是嫡母的声音温和有礼,看来她并没有把我当小孩来对待。
      “谢阿玛大额娘!”
      “……呃……”她愣了一下,叫不出我的名字,用眼神对了一下那个妖治的女人对我说:“小格格,那是你的额娘,快去请安!”
      我怪异地张了张嘴瞟上那女人的眼神,见她也瞪着眼睛,什么?这女人竟然就是我的额娘,一副狐媚样若是男人看见了一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怪不得阿玛会专宠她了。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请安:“给额娘请安。”
      她看了我一眼,挥挥手说:“起来吧!”
      “谢额娘。”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她似乎也听出了我的不甘心,充满怒意地瞪着我,我也不屑地瞪着她又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想要走出门外。
      “怀恪!”忽然有人叫住了我,这个名字不是我的封号吗?
      这时嫡母走过来蹲下对我说:“小格格从此你的名字就要怀恪,知道了吗?”应该是她刚刚和雍正老爸临时取的。
      “怀恪?”我喃呢着,我有名字了吗?怀恪怀恪,那傅银心是谁?
      我不再是傅银心,我是爱新觉罗•怀恪,既然老天要我重生那我必须在新的世界、新的环境中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康熙三十七年,皇四子胤禛被封为贝勒、赐府邸,次年迁出皇宫入住府邸。
      康熙三十八年二月初三至五月十七日,康熙进行了第三次南巡。
      在这段时间内我与十三叔打成了一片,和他一起玩成了我生活的乐趣,因为毕竟我现在的生活不像过去那么死沉沉了。
      “怀恪今天乖不乖啊!”十三叔嬉皮笑脸脸的跑过来。
      我无聊地甩甩头,用一米的身高仰望他:“拜托!十三大叔!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在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了好不好!”
      “行行行!怀恪想当大孩子了!”我晕,真想用回旋腿把他那张脸打下去,可是我根本就够着啊。
      “对牛弹琴!”我恶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口,坐在了门槛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
      他自知自讨没趣但还是厚脸皮地跟了上来,蹲在了门口问:“怎么了,小怀恪在想什么呢?”
      “再过几天我就要搬出皇宫了,毕竟也住了五年当然有点不舍了。”
      “哦!是吗?”十三叔不以为然。
      我突然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十三叔为何这副表情呢,难道你对住了十四年的宫廷没有感情吗?”
      “不是,不是。”他晃了晃手指一副深有其就地说:“我留恋的是我住的地方但它不是皇宫。”
      “哦?怎么说?”
      “怀恪,你还太小了或许感觉不到。”他眼神伸向远方,让人感到迷茫:“怀恪,其实十三叔很向往平静,但是我从小被监禁在这座金丝牢笼内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除了额娘和奶娘外我几乎都没有感受到任何人带给我的亲情,就连皇阿玛也懒得管我,所以我……”
      “可是十三叔,若是让你和你的妻子呆在同一个地方十几年,没有任何勾心斗角,没有人言可谓,你愿意去生活吗?”
      十三叔突然两眼大放光彩:“怀恪,真的会有这样的生活吗,若是有的话我一定第一个跑进去,永不出来。”
      “可是会没有自由耶!”
      “那我也愿意!”他坚定地说:“额娘是参领的女儿,性行温良就会被欺负,所以我和皇妹们也总是被人瞧不起,也因此我们更加向往平静的生活。”
      “或许是吧!我喜欢波波谰谰的生活。”我点了点头,突然间提醒他说:“这段时间你就去多陪陪敏妃娘娘吧,听说她身体不好,你呢也别管什么宫规了,若是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什么意思?”他一问让我几乎吐血,看来这家伙不是普通的傻。
      不过我言尽于此,再说下去恐怕他又要问东问西了。
      定了定神,我走进了弘盼的房间,看着周围的装饰我更能体会男孩与女孩的区别,今天我要给弘盼将《灰姑娘》的故事,他的时间不多了。
      几个月后弘盼逝世,我并没有哭,只是低头表示默哀,追念死去的亲人哭只会让死者走得更加不宁静。
      七月二十五日敏妃逝世,闰七月初二谕礼部:妃章佳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今以疾逝,深为轸悼,其谥为敏妃。”
      而四阿哥一家也搬进了新府邸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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