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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洛钻大酒店召开了大型会议,在会议上,总经理郭翰向所有的人宣布了新上任的账务部经理的名字,他叫刘仁宇。他很年轻,比他早进入这家酒店工作的人非常担心他的工作能力,也有很多支持者站在他身旁为他加油,李杏就是其中的一位。李杏刚进入这家酒店时,就和刘仁宇相识,两人很快就成了有很多共同爱好和共同话题的朋友。两人相互帮助,相互支持。
刘仁宇的年龄比李杏的小,但他非常喜欢李杏,他希望友情能够进一步升华为爱情。在和李杏的交流中,他得知李杏无法接受姐弟般的恋情。他有问过原因,李杏告诉他这是因为她的外婆给她灌输的思想。李杏的外婆是个思想保守、命运坎坷的人,她的婚姻很不幸福,在李杏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给李杏讲很多艰苦岁月的故事。李杏很孝顺她的外婆,所以在一些事情上李杏尊重了外婆的意见。刘仁宇不敢向李杏表达心中的想法,他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会议结束后,李杏在第一时间冲到刘仁宇的面前送上了祝贺语,刘仁宇高兴的道谢,“昨天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但你没有接听,你是在跟谁约会吗?”在问完这句话后,刘仁宇紧张的看着李杏的嘴型,他不希望从李杏的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
“十分抱歉,昨天我一直和罗经理在一起加班。”李杏答道。
刘仁宇松了一口气,“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有两张3D电影票,是科幻大片,一起去看看。”
“太遗憾了,今晚我要去相亲。”
“相亲?为什么要相亲?你不是还年轻吗?”刘仁宇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我也不小了,我爸爸和妈妈很希望我能尽快结婚,所以妈妈联系了媒人帮我安排了相亲。”
“约在几点?在哪里见面?我也要去。”
李杏大笑了一声说道:“你和我去相亲的话会被别人误会的,我自己去就行,我们约在晚上八点见面,下了班后我还要回家换一套衣服。”
“误会就误会,你不觉得现在站在你眼前的人也很优秀吗?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可以考虑考虑。”刘仁宇很认真地说道。
平日里,刘仁宇喜欢和李杏开玩笑,任何稀奇古怪的玩笑,李杏都见过,所以这次也只是一笑了之。
看到李杏无所谓的样子,刘仁宇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呃,其实我的真实年龄是30岁,我比你的年龄要大得多。”
“啊?”李杏十分惊讶,她看着刘仁宇许久,期待他可以把玩笑持续下去。
“呃,我指的是心理年龄,我测试过了,这表示我比实际的年龄还要成熟,所以你考虑一下我吧。”
“哈哈,你真幽默,改天我们再一起去看电影,我去工作了。祝我相亲顺利吧!”
刘仁宇对自己的表现很失望,他心里在默默的祈祷着李杏的相亲“屡战屡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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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雅的办公室里堆满了抹过眼泪和鼻水的纸巾,她看到李杏走进办公室,便开始诉起苦来,“他昨天晚上很晚才回到家,都快到零点了,我问他去哪里,他没有理我,他说他很累就睡着了,我看他肯定是和情人去开房了。”
“不可能的,可能是去谈生意了,不要想太多了。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你买,在你生日的时候他还亲自下厨,他对你很好。”李杏安慰着说道。
“这些都是事实。”罗雅擦干泪水继续说道:“那你帮我再继续监视他,我觉得他最近变得很奇怪,整天神经稀稀的,有时候自己还跳起舞来。我们结婚那么长的时间里,他很少会那么晚才回家。”
“他自己跳舞?”
“对,他本来性格就古怪,现在又有些不正常,我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好,我再继续关注一下。”
李杏觉得罗雅是个可怜的女人,抱着怀疑的态度过生活,日子原本很平静、很幸福,但却每天自造麻烦来虐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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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下班的时间,酒店离家并不远,李杏加快步伐往家的方向赶去。要抓紧时间梳洗打扮,约好的相亲时间绝不能迟到。当李杏遇到白灿时,她认为自己不需要相亲就可以顺利的结婚,但现在也加入了相亲的队伍。虽然很不情愿,但父母很期望李杏能够尽快找到一个好归宿。
家里来了一些亲戚,很热闹,有姨妈梁玉枝和她的儿子郭影海,还有舅妈谢芳蕙和她的两个女儿梁宝兰、梁宝娇,大家都来给李杏鼓劲加油。在亲戚圈中,李杏和表妹梁宝兰最要好。
大家围着饭桌品尝着可口的饭菜,但有一位重要的人物缺了席。“外婆去哪里了?”李杏问道。
“她在厨房玩水,我们都已经劝她来吃饭了,她不肯来,你去试试看。”梁卫莲说道。
“啪啪啪”李杏看到外婆不停的拍打着盆子里的水。这个可怜的老人最喜欢的是大海,可惜这座城市并没有海,所以她把河流当成大海,在年轻时经常到河边看鱼玩水,如今已有86岁高龄,双腿都患有关节炎,不能走太远的路,只能在房间和客厅里来回走动,没有大海,也不能外出,她只能靠拍打自来水给自己的晚年增添一些乐趣。
李杏的外婆名叫左琴,出生在战争年代,家境很贫困。她有五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大哥牺牲在战场上;二哥因得罪了地痞流氓,为了不连累家人,他打死了流氓后连夜逃离,从此杳无音讯;三哥长得俊秀,被人贩子盯上,连哄带骗的卖给了远方一个大户人家,他当时只有7岁,养父养母十分疼爱他,给他上最好的学校,给他最好的生长环境。长大后,他凭借一些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亲生母亲的住处,他没有回到亲生母亲身边,但会经常寄钱给母亲;唯一的妹妹早年就夭折了。
左琴10岁那年被家里人卖给人家做佣人。有一次,她在河边洗衣服,不慎掉入河中,幸好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上来,她的母亲得知此事,就偷偷把她带走,藏了起来,等买主不再来找人时,左琴才能重见光明。
当左琴到了婚嫁的年龄,媒人们纷纷上门牵红线,她也有自己的心上人,但当时的年代,婚姻从来不能自己做主。她被迫嫁给了比自己年龄小两岁的梁忠志,也就是李杏的外公。两个人除了性需要外,不存在任何一点感情。当左琴怀的第一个孩子快要临盆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拥抱着跳舞。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正常的语言交流越来越少。在梁忠志50多岁时,他不小心跌倒碰伤了脑袋,神志越来越不清楚,起居饮食都需要左琴照顾。另外,左琴还要照顾孩子们的生活,但她很坚强,一个人就扛下了所有的重任。她卖过鱼、守过冰库。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学习识字。她还当过托儿所的所长。期间,她经历了被人嘲笑、辱骂、陷害、欺骗的事,苦不堪言的日子她就这样挺了过去,在李杏眼里她是个伟大的女性。
左琴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梁文辉,他和妻子、儿子在国外定居,很少有联系,会偶尔寄钱给左琴;二儿子梁文忠,现在做钢材生意,发了一些财,他的妻子是出了名的“抠门专家”谢芳蕙,他还有两个女儿——梁宝兰和梁宝娇;大女儿梁玉枝,嫁给了建筑工程师郭阅,还生了个儿子叫郭影海;小女儿梁卫莲,经媒人牵线和朴实的李其慧结了婚,家庭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李杏。左琴的四个孩子中,小女儿梁卫莲最孝顺,她将左琴接到自己家中居住,她希望给左琴一个安定的晚年。随着时间的流逝,左琴原本健康的身体也逐渐疾病缠身,先是眼睛、耳朵的毛病,再到腿部,然后是心脏。现在神志已开始有些模糊。时间在慢慢的剥夺她生存的权力。李杏看着这个可怜的老人,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外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李杏说道。
“好,好。”
左琴看到李杏非常高兴,在她的眼里,李杏就是一个宝贝。李杏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给李杏讲述过很多很多艰苦岁月的故事,她的故事反复的讲述了千遍万遍次,直到李杏将她的故事深入心里才停止。她还教育李杏要远离封建迷信,她告诉李杏:“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那么杀害好人的那些坏人们就会立即遭到冤魂的纠缠,可是为什么他们每天还能睡得那么安稳?为什么还能吃得那么香?”
“外婆,我今晚去相亲。”李杏搀扶着左琴坐在饭桌前。
“好呀,好呀,祝你胜利归来!”左琴满脸笑容,十分开心。
“李杏,你应该让相亲对象请你吃饭。”舅妈谢芳蕙说道。
“这样不好的,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否合心意,如果不成功,又花了人家很多钱,会显得没礼貌。”李杏答道。
“没错,李杏说得对,不像有些人经常来蹭饭,又不给钱,吃完了就走,脸皮真厚,这种人真是没有素质。”姨妈梁玉枝有意在谢芳蕙面前表现出对她的不满。她一向对谢芳蕙的诸多行为厌恶到了极点,比例说经常到李杏家蹭饭;克扣了二哥梁文忠给左琴的赡养费;说话尖酸刻薄、骄傲自大。只要两人一见面,就定会有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的场面出现。
“你在说谁?”谢芳蕙瞪大双眼看着梁玉枝。
“谁先答话,就是谁。”
“我没有白吃白喝,卫莲可以从我给妈妈的生活费中扣除一部分钱出来,当作是我们一家人的饭钱。”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给的钱太少了,只能吃这些,其他的东西一点都不能碰,万一碰了就要加钱,1块钱夹一次。”梁玉枝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盘青菜推到谢芳蕙面前。
两个女人的“战争”即将爆发,局面开始混乱。李杏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没有时间再去理会这些事情,长辈们的冲突,晚辈是没有办法去解决的。她赶忙跑到房间换好衣服,然后拉着表妹梁宝兰向目的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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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的地点约在一家西餐厅,一路上梁宝兰将自己相亲经验传授给李杏。
“你也相过亲?”李杏问道。
“当然了,而且相过很多次。”
“进展怎么样?”
“人家看到我这样的体型就已经无话可说了。”
“真可怜。”
“虽然身经百战,没有一点成果,但也有很丰富的经验了。”
“嗯,有道理。”
“等一下,我坐在你身后的位置帮你观察那个男的,你要表现得自然些。”
梁宝兰坐在离李杏不远的地方,李杏和相亲的男子见面后,两人各自点了一份饮料。接下来应该是展开话题的时候,这样可以更多的了解到对方的喜好。但那男子的话题很少,气氛有些冷场。相亲的男子如传说中所说的一样朴实稳重,但他的手指却一直在鼻孔里不停地打转。看着这样的情景,时间就像凝住了一样,一分钟的相处也变成了煎熬。
不如意的相亲终于结束,两人都没有互相留下联系的方式。
“宝兰,我相亲失败了。”李杏沮丧地说道。
“这又不是你的错,习惯就会好了。”
“可能是我不够优秀。”
“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他一直在你面前挖鼻孔,换成是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太没有礼貌了。”
“说得有道理。”
“表姐,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一下。”
梁宝兰所指的地方是一家婚纱店,在店门口设计了一个T型台,美丽的模特穿着漂亮的婚纱在T型台上展示,很多人在拍照留念。
李杏看得入迷,有人在轻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看到白纱乐队的主唱陈易朗站在身后,向她微笑。
“好巧,又遇到你了。”李杏很高兴地说道。
“我们真有缘分,就你一个人吗?”
“不是,我和表妹逛街,看到这里很热闹就过来看看。”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上次乐队比赛,我们得了第一名。”
“真的?太好了,真为你们高兴。”
“这都是你的帮助,我们才有这样的成绩,谢谢你!”
“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你们有实力,你们很棒。我被你的歌声打动了,你唱得太好了。”
“谢谢你的认可。”
“这么晚了,你也是来逛街的吗?”
“不是,我的学生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送他回家,刚从他家里出来。”
“哟,那么说你的职业是老师?”
“是,就在一所普通的小学里任美术老师。”
“你真厉害,工作和乐队两不误。”
“工作和乐队,我都很喜欢。但我比较希望在音乐上有所成就。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十分感谢。你们老师手上的伤好了吗?”
“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开了一些药,你不用太担心。”
“哪天带我去看看他,我想确认,不然我的心里会很不安。”
“绝对没问题,期待下次见面。”
李杏和陈易朗互别,她回到家中,将相亲的过程讲述给家人听,虽然相亲失败了,但她还是很兴奋。
“介绍的人说他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他真的当着你的面挖鼻孔?是不是你看错了?”梁卫莲皱着眉头。
“这是真的,宝兰可以为我证实,我点的饮料都没有喝完。”
“真恶心,在一个女孩面前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太没有礼貌了,这个就不理会了,我们再找更好的。”梁卫莲将李杏抱在怀里安慰着说道。
谁都无法预见自己的未来,只要现在继续努力奋斗着,梦想就会越来越近。李杏祝愿自己的事业和爱情可以双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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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梁玉枝大吵一架后,谢芳蕙回到家中一直紧皱着眉头,心中烦闷。“妈妈,为什么要经常去李杏表姐家蹭饭呢?被人说闲话真是丢脸,我们家有的是钱,你可以请人来做,或者叫外卖也行。”她的小女儿梁宝娇说道。
“亏你说的出口,家里的钱都快被你们两姐妹花光了,一个就知道吃东西,一个就知道买名牌,请人做饭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吃外面的东西非常的不卫生。卫莲有洁癖,很讲究干净,吃这样的人做出来的东西放心一百倍,而且也可以省钱。”谢芳蕙训斥道。
“哦,有道理。”梁宝娇开始撒起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妈妈,昨天我逛街的时候看上一套新款的裙子,很漂亮,要1000多块钱,我很想买。妈妈,你帮我买下来吧,我会报答你的。”
谢芳蕙拗不过宝贝女儿的再三“哀求”,正要打开钱包取钱,大女儿梁宝兰将她厚实圆润的手掌伸到谢芳蕙面前说道:“妈妈,昨天我逛超市时,发现有一款新上市的食品,我想品尝一下,也给我一些钱。”
谢芳蕙无奈的将钱给了两个女儿,“你们应该向李杏表姐学习,自己赚钱自己花,今天卫莲还在炫耀着说李杏给他们买了手机。人家有女儿,我也有,为什么人家的女儿就是那么优秀。”
“嗤,如果她优秀的话就不会被人骗得那么惨了。妈妈,你的眼光应该放远一些,我就是一块金子,我身材完美,长得又漂亮,到时候我嫁给一个富翁,你就可以享福了。”梁宝娇得意地说。
“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头发怪怪的男人来往,你安分些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和你爸爸恋爱的时候手都没有拉过,不像你们现在的人那么随便。”
谢芳蕙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标志美人,她一直可望嫁给有钱人,但父母包办婚姻,将她嫁给了左琴的二儿子梁文忠,她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梁文忠有做生意的头脑,和别人合伙做起了钢材生意,发了一些财。如今,买了一套宽敞漂亮的房子,谢芳蕙得到些安慰。她希望生个男孩继承梁文忠的事业,但事与愿违,连续生下两个都是女儿。谢芳蕙再一次无奈的将希望投入到两个女儿身上,她希望两个女儿成才,结果令她失望至极。她很羡慕小姑子梁卫莲有个孝顺聪明的女儿,她让梁宝兰和梁宝娇经常到梁卫莲家走动,就是希望她们可以从李杏身上学习到一些奋斗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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