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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新征程
杨蓝几乎是用倒计时的方式熬到了毕业,确切说是找工作的时间,她之前所有的不舍都被奖学金这件事冲散了。
杨蓝决定北上,她舅舅在北京定居很多年了,她打算去北京找工作,至少北京有自己认识的人。
于迪考研去了浙江,李曼回老家发展,洋洋去了济南。
令她最惊讶的还是辅导员,他们毕业的同时辅导员考上了博士,去上海深造去了。很讽刺,学生要去混社会,老师要去当学生。
但她从头到尾没有真正生过辅导员的气,她知道他不是偏向谁,只是想帮助他认为最需要帮助的人,他太善良了,杨蓝甚至很佩服他,他活得太纯粹了,很羡慕,临毕业时杨蓝把自己喜欢的几本书送给了辅导员,还像模像样的签了字。
因为这件事他们彼此成为了朋友,即使以后相隔两地。
毕业了,不舍肯定是有的,但杨蓝清楚的明白,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生活,你不能觉得学生好就一直当学生,排斥过新生活,回忆可以!你总要往前走的。
吃散伙饭的时候,你一杯,我一杯,敬来敬去,不管平时熟不熟,大家心里清楚,彼此都是就此别过,此生可能再不能相见。不论当时如何承诺,以后你都会知道想再见有多么不容易,会有各种事成为牵绊,再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年纪了。
当大家一起唱到一路顺风时,都已泣不成声,杨蓝只能在心里说一句,朋友们,祝你们一路顺风,祝我,一路顺风。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杨蓝坐上去北京的火车,有迷茫也有担忧,可这都阻挡不了她兴奋的心,北京,我又回来了。
毕业了,结束,开始,看看刚冒出来的太阳,杨蓝感慨,青岛和北京的太阳都一样,不管你期待不期待天亮,它都照常升起。杨蓝基本上是一步一步拖着走的,太早了,5:30,人太多了,多的让你心慌,杨蓝不喜欢火车站,没有安全感。心里不禁想,计划生育人人有责,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舅舅来接的杨蓝,舅舅一直跟杨蓝说让她住家里,住的开。可杨蓝执意拒绝了,现在的舅妈是舅舅第二任妻子,当时属于第三者插足,所以跟杨蓝这边从没有过走动,住在一起都不自在,杨蓝说暂住几天,等自己找了工作就搬走。
舅舅家确实不错,算是高档小区,房间也给自己收拾出来了,可舅妈打了声招呼就进卧室了,直到舅舅做好饭叫大家吃饭舅妈才出来,杨蓝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杨蓝想一定要找个包住宿的工作,要不光是房租就承担不了,但在北京只要是包住宿的工作,不是小作坊的企业,就是国企央企类的,国企央企现在基本都是硕士起,像杨蓝这种大本北京遍地都是,北京的现状就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
在杨蓝面试了n次后终于屈服了,她满满的自信已经快被消耗没了。一边是就业严峻,一边是舅妈的冷脸,她决定屈服了,最后她找了一家校对公司,包住宿。正好周六日,杨蓝想趁这个机会搬过去。
舅舅一大早就出去办事了,杨蓝将行李打包好正要出发,舅舅打来电话说让她等一会要开车送她,杨蓝执意拒绝了,此刻杨蓝心里难受极了,不想面对任何人,从小到大都这样,杨蓝难受的时候都是自己一点点啃噬这种感觉,直至完全说服自己,在绝望里找到前进的目标,并以这个目标作为动力,不断跟自己说这不是最终的结果,这只是过程,是有盼头的,只有想透了这些杨蓝才能充满活力的坚持下去。
杨蓝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性格,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话,她觉得太适合自己了。
“大部分时间里我快乐的像只臭虫,即使常常摆着一幅臭脸,心里也未必真得那么忧郁。而也总有人总有事让我开心起来,所以,生活还是相当美好的~~对我~~偶尔的话,会突然哀伤一下下吧,为了让生活甜而不腻。这不是我的习惯,这是这个世界的作风。没得选择,也没必要选择。那些一瞬的哀伤总会让很多如我般自诩乐观的孩子看起来更像个人。”
杨蓝导了两次公交,手里提了四五个包,下了车根本看不到办公的场所,大多是住宅楼,心里有些慌,看着车来车往,陌生感袭上心头,一个朋友都没有,此刻杨蓝多么希望有人在背后拍一下肩膀,说一句:你怎么在这,这么巧在这遇到你,可这太奢侈了。
心酸,杨蓝觉得泪水就快要出来了,一些开黑车的都跑过来问要不要打车,杨蓝有点害怕,赶紧拿出手机打给校对公司问路,杨蓝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问完路杨蓝又继续往前走,校对公司的两个老板早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他们帮杨蓝提着行李一路电梯到了22楼,开门的一刹那杨蓝傻了,那是怎样的居住环境,门口的地板鼓着,有几块干脆就没了,露出狰狞的地面,右侧厕所的门上玻璃渣还残留着,左侧厨房的天花板有几块已经耷拉下来了,油烟机由于油太多已经看不到本身的颜色,往里走能看出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客厅摆放了五张床,阳台上晾的衣服完全遮住了太阳光,显得屋里阴森森的,杨蓝被带到了其中一间卧室,里面摆放了两张床,上下铺,也就是四张床,窗户上的纱网被灰尘堵得严严实实,黑不溜秋的,两张床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地面是瓷砖,一看就是扫过,但也脏的很,能看出是沉积了多年的灰,已经没法清理掉了,校对公司的人说旁边还有一个卧室,都还剩余一张床铺,让杨蓝随便选,杨蓝去了旁边的卧室,里面摆放了四张床,都是上下铺,也就是八张床,环境也好不到哪去,杨蓝最后选了刚看过的那个卧室,至少人少一点。
杨蓝说要去买一些生活用品,走的时候正好同卧室的一个女生回来了,打了声招呼,人家也没理她。校对公司的人说要去出版社取些稿子就直接走了,跟杨蓝说明天就可以上班。杨蓝买完生活用品回来已经累的迈不开腿了,现在只想躺到床上大睡一觉。
接近崩溃的她一直抻着,到了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杨蓝再也撑不住了,她是哭着进的电梯,到了楼下,天已微微黑,小区里没什么人,杨蓝看看四周,万家灯火,仿佛能感觉到别人家里的温暖,与自己的孤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杨蓝从没感觉自己那么孤单,那么无助,多想有个人可以让她抱着哭一会。
杨蓝边哭边想,要怎么说服自己的心,让自己坚持下去,还没开始杨蓝都已觉得一天都过不下去,杨蓝知道自己不在这过渡一段没有更好的选择,让杨蓝去舅舅家天天看舅妈脸色的生活杨蓝不愿意,更没有理由问家里要钱租一个更好的房子慢慢找工作,这样父母也会担心,这样的话,她也没有立场继续呆在北京。
天慢慢的黑透了,北京的秋天风能吹到骨头里,杨蓝重新走上了楼,这时已经有很多下班的室友回来了,看到杨蓝没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们已经习惯了新人来来往往,走到自己的卧室,加上杨蓝四个人都到齐了,杨蓝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其他几个人也简单说了下,几个人年龄相仿,有个是中国地质大学英语专业的叫冯慧慧,和杨蓝最聊得来,收拾完床铺,杨蓝问好早上的上班时间和起床时间就躺下了,快睡着的时候杨蓝还在那反复的说服自己:这不是最后的结果,没关系的,这只是个过渡。
其实心里已经绝望到底了。
早上洗刷跟打仗似的,人挤人,上个厕所都排不上号,厕所还动不动就罢工,稍微上个大号就堵,听她们说有次一个女生实在憋的不行,就跑到公园去上,结果公园没开门,无奈之下只好花了两块钱进了地铁上了个厕所,幸亏小区门口有地铁!
手忙脚乱的终于到了公司,公司环境还可以,新人来了以后先进行培训,和杨蓝同时培训的有五个人,培训内容就是给你一本字典,一本资料,里面都是一些容易用错的词,成语,句子。每个人的任务就是熟记正确的用法。前两天就一直不停的抄写,背诵。接着开始培训如何校对,会给你一些资料让你练习,别的不说,杨蓝的学习能力肯定无可挑剔。
五天的培训结束了。杨蓝开始期待是不是可以正式校对了,只有这样才有工资。
果然到了下午就接到了任务,每人分了将近200页,公司会根据校对结果决定是不是要继续培训,也决定被分到哪组。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杨蓝才校对了一百多页手就已经磨破了,都说十指连心,杨蓝此刻算是体会到了,正在杨蓝发愁剩下的一百多页该怎么校对的时候,一个老员工过来了,她说校对的时候要带上指套,然后她开始教杨蓝怎么制作指套,最后杨蓝带着指套试了下,果然管用,开始继续校对,心里暖暖的。
奋战到十二点的时候杨蓝还剩一些,但她没有力气继续了,最后她们几个人商量了下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再来,踏着月光,走在夜晚的北京城,虽然累,但杨蓝找到那种融入的感觉了,最初的陌生感减退了些!
第二天交完稿,每个人心里都挺忐忑,不知道自己的结果怎么样,下午经理给每个人安排了分组,这就是说她们都顺利通过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新的压力就又来了,进组以后组长直接分配任务,每人校对多少页,可能会给新人少分一些,但新人的速度哪跟得上她们,组长丝毫不给面子,指桑骂槐更是常有的事。
这样下来,每一本杨蓝都比别人慢一个多小时,晚上躺到床上杨蓝才明白倒头就睡是种什么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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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平时就喜欢写些随笔,一直有写小说的打算,近年来,工作繁忙,现将毕业几年来的随笔整理成文,由于每日随笔皆以日记形式书写,有年月日,故取名“那年那月那日”,希望能给北漂一族苦苦挣扎的人带来一丝甘甜,随着我的文章一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