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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人头说，你帮我找回身体，我就不再烦你。肖杰说，好。
肖杰坐在办公室的格子间里，看着显示器上一排一排的数据，思绪还停留在早晨和人头的对话上。
“我该怎么帮你？”
“很简单，你把我给你的线拴在手腕上。距离我的尸体越近，它就会收的越紧。”
想到人头热情补充的一句“千万不要系在脖子上哟！”肖杰无奈的扶额。这绝对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才碰上这么倒霉的事儿。
“小肖，这是你要的资料。”
思绪被打断，肖杰抬头就看见了办公室的万人迷——路思楠。
二三十岁的时尚女性，卷发红唇，性格开朗奔放。销售部这个男人居多的部门里仅有的女性员工。
“手环挺好看的呀，女朋友送的？”
路思楠靠着格子间的挡板，视线定格在肖杰的左手手腕上。黑色的粗手环，隐隐有一些编制的暗纹。
“路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女朋友啊。”
“挺好的小伙子怎么不抓紧找个女朋友呢？”
听着路思楠老气横秋的话，肖杰无声的笑了下。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只想抓紧找个男人吧？虽然路思楠很开放，肖杰还是不想太高调。
“我没钱没车的，哪找得着女朋友啊。”
路思楠耸耸肩，伸出手，鲜红的指甲扫过肖杰左腕的手环，脸色黯了下去。
“小肖，我弟弟就很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手饰……家里到处都是。”
被指甲触碰到的一瞬间，肖杰反射性的收回了手，又掩饰的抬手揉了揉脖子。路思楠也惊觉自己的行为很失礼，收回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路姐。”肖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你弟弟还没找到呢？”
“嗯……”路思楠叹着气，微微点点头。
路思楠的弟弟叫做路思凡，在半年前就失踪了。那时候正好是肖杰刚调来销售部的时候，路思楠在那段时间里瘦了一大圈，让本不太熟悉她的肖杰都有点于心不忍。
虽然已经报警了，但是毫无线索。路思凡在失踪前给路思楠打了电话，说去接她下班。路思楠却再也没见过路思凡。
“总会找到的，路姐你别太着急了。”
肖杰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是那么无力，失踪一周存活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何况失踪了半年之久呢。
路思楠也知道这个道理，向着肖杰浅浅的微笑了下，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格子间。
这都是什么事啊。肖杰甩了甩头，什么事也没有认真工作重要，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呢。自身都难保，哪有闲心去担心别人家的事呢？
下班时间的地铁就像沙丁鱼罐头，人和人交迭着积在不大的空间里。站在人群中间，实时不抓着扶手也不担心会摔倒。稀薄的空气被污染的难以入鼻，肖杰想也许腐尸的味道都比这里要好闻。
好不容易晃悠到家，对着铁门掏钥匙的时候，肖杰在心中不断祈祷今早的遭遇只是个睡昏了头的梦。
打开门，肖杰被电视购物频道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只要998，XX带回家”吓了一跳。正对着自己的沙发扶手上落着一颗聚精会神看电视的人头，肖杰用最快的速度又把门摔上了。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一个人头在自家沙发上欢乐的看电视，每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也许是我开门的方式不正确。肖杰这么想又开关了几次门，人头依然在沙发扶手上稳如泰山。肖杰认命了，进屋，关门。
“你每天回家都这样？”
“从今天开始。”
肖杰刚要把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看见人头又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外套落到了茶几上。
“你怎么打开的电视？”
“鼻子。”人头演示了一下用鼻子换台，“还好我的鼻子够挺！”
肖杰沉默了，在自己家的客厅里看着一个人头表演用鼻尖按遥控器，自己的精神力真是强韧。
“你吃饭了吗？”
走到厨房准备做晚饭的肖杰顺口问了一句，问完肖杰就后悔了。一个人头，先不说他用不用吃饭，就算是用吃饭又管自己什么事啊……
“没吃呢，你要做饭？”
“嗯……”
人头在肖杰还没回答的时候，就用鼻尖把电视开关关掉，又过去用牙咬着电线拔了电源，飘飘悠悠的晃进了厨房。
“你会做饭呀？真难得。”
“这有什么难得。”肖杰把衬衫的袖子挽了挽，从冰箱里捡出几个鸡蛋，“好歹自己过了十多年，也不能天天吃泡面。”
“十多年？你家不在本市？”
人头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肖杰打鸡蛋的手顿了一下。筷子碰倒了一旁的水瓶，清水洒了一桌台。
接过人头叼来的纸抽，肖杰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桌沿上的水滴。感觉自己惹了祸问了不该问的人头老实的飘在一边不再追问。
收拾完了桌台，肖杰看着纸抽盒子上一排明显的牙印，嘴角抽搐了两下。
“下次不许再用嘴叼我家的东西！”肖杰怒吼。
“那我要怎么拿！”人头吼回去。
“总之不许用嘴咬！”肖杰蛮不讲理。
“你懂不懂人权！”人头据理力争。
“……你和人权挨边么。”
肖杰嘀咕着，觉得自己和一个没脑子的人头较真还真是太丢人了，索性继续打着鸡蛋不理一边念念有词的搬出一堆法规的脑残人头。
“诶，你吃不吃葱花？”肖杰把打好的鸡蛋放在一边，问了人头一句。
“切的碎一点就吃。”人头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吃香菜。”
“谁管你吃不吃香菜。”肖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寻思着一会得把香菜冬笋汤换成紫菜汤。
“诶~小杰杰好无情呀~！”
“去去去，出去看你的电视去。”肖杰瞪了一眼发嗲的人头，“我要倒油了。”
“怕油溅出来烫到人家？”
“我怕天天看见满脸疱的人头吃不下去饭！”
眯起眼镜看着口不对心的肖杰，人头哼哼着“小杰杰人真好啊~”晃晃悠悠的出了厨房，还顺嘴把门拉上了。门里传来肖杰闷闷的“我说了别用嘴叼我家的东西！”，人头好心情的笑出了声。
“肖杰，如果你人不这么好，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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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觉得人头还挺萌的……
打个预防针，眼睛看见的都未必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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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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