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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往事起
灯火往事起
下了出租车,站在租的公寓小区门口,一幢又一幢的居住楼安静矗立着,间隔的亮着灯,那些温暖的窗口投下淡淡的光影。莫离深吸了口气,四月份的天已转暖,山茶杜鹃花都已竞相开放,空气中流动着沁人的香气。
莫离的目光在那些窗子间流转。
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这样的季节。那是的她和他,还在大二,手牵手迎着清凉月色和徐徐凉风,绕着红色的跑道一圈又圈,在静谧的夜晚低低细语已成了习惯。
今晚的萧楚,眼角溢出的笑意总是让莫离感到别有用意。
“把眼睛闭上,然后从1数到999,再睁开。”萧楚带她到围墙下,双手撑在她肩膀上。
“可以透露下吗?好不好?”莫离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撒起娇来。
“嗯。。。这是我要送给你的surprise,所以。。。不可以。”他揉着她的短发,继而抚上她的眼。
“那我开始数啦!嘻嘻,我会数的很快的哦~”
“1,2,3,4....999,我要睁开眼啦,萧楚?”几丝凉风卷走了她的话音,她的心没由来的慌了,“萧楚,你在不在?”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抚平了她的惊慌,温热的掌心捂住她的眼,男性的气息弥漫在她周围,他微喘着气,呢喃得喊着她的名字,“阿离”,她恢复平静的心跳又跳得漏了拍。
眼前一空,她睁开眼,操场侧面的三幢教学楼依次排列着,今天是周六,上自习的学生很少,而此时,那些沉寂的窗口此时活动了起来,相继划破了这个夜空。
她记得,一直记得,那些烙印在她脑海中的柔柔灯火,“love”,那些流光闪耀的窗口组成的字母,成了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星辰。
“喂,发什么呆呢,难道又忘带钥匙了?”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耳边想起,将出神的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得向身旁一退,“啊!”,一声惊呼,脚跟又钻心得痛起来。
“呀,莫离,你脚怎么啦?”宋知晓连忙蹲下来看莫离捂着的脚,“不知不觉间,我的威慑力上一个等次了啊?”
“哪呀,竟往自己脸上贴金。”莫离就爱跟自恋的知晓抬杠。
“好啦,让你一句,莫大伤员!”宋知晓扶着她住处走。
“嗯。。。还有一件事,我又失业!”
“啊?”而后莫离的一番解释,知晓更是一惊一乍,莫离见怪不怪,但经过她们身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果然,庙小供不住你这尊大佛。”宋知晓自顾自的分析,下结论,还饶有其是得点点头,“莫离,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为了支持你,家务我包了。”莫离喜上眉梢,她和宋知晓相遇在C市的T大,一个系一个班一个宿舍,毕业后先在C市找了工作,合租在一起。两人对于家务都采取平等分配制,而莫离做家务的所消耗的时间只需知晓的二分之一,在知晓的再三逼问下,她面露羞涩的说,“因为不喜欢做家务,所以就以最快的速度做完。”知晓急急的问,“那么碗筷之类的清的干净么?”“啊,我没想这么多哎。”把宋知晓气的当场夺下她的洗碗权,为此她偷乐了好久。
“但是,你天天择菜。”
“宋知晓,你为了躲避菜叶上的小青虫耍诈。”
“那你大可以瘸着脚在家里跳来跳去。。。”
“阴险啊!”莫离忿忿得叫嚣着。
“嘿嘿”
。。。
每个人都会遇见这样一个好朋友,彼此相互挑着对方的缺点,说笑打乐,气的你牙痒痒,直想奔上前掐她,可是呢,她却能一眼看穿你的喜怒,不动深色得逗着你乐,或是激着你发泄怒气,打消你的哀伤与失意。
此时的莫离,早已将烦恼抛至脑后,跟知晓斗着嘴,心里慢慢升腾着这种感觉。
当天晚上莫离也没把扭伤的脚放心上,毕竟穿高跟鞋扭到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冰箱里找了些碎冰渣用纱布包裹好,在扭伤的脚踝处冰敷了一会儿,就钻被窝里呼呼大睡。虽然暂时面临失业,她却只当给自己放了个长假,脑袋里不用想着明天还有多少工作量,明天会不会有什么大型会议要参加,怎么穿着才得体,脑袋里的那根筋终于可以松弛下了,以至于她在入睡前哼着歌,树袋熊似的抱着被子从左滚到右,再从右滚到左,看得宋知晓牙痒痒,“怎么可以这么欺负起早贪黑的辛勤劳动者!”
莫离瞬间耸拉着脸说:“哎,我是身心都受到伤害的,这是多么沉痛的代价啊。”
这果然是沉痛的代价,莫离早上是饿醒的,肚子咕噜咕噜得唱空城计,开了手机才发现已经十点,多奢侈,学生时代才有的特权,想想都觉得念大学的时光是有多舒坦。“啊!啊!”那划破空气惨叫连连的人正是莫离,一语成?,这沉痛的代价啊,她的脚踝竟然肿了起来,不碰还好,一碰就钻心得疼,刚才她不知轻重的踩在拖鞋上,痛的都单脚跳了起来。
穿着蓝格子棉布拖鞋,一瘸一拐得去医院排队挂号,排队等号,拍了片,配了外擦的药酒,内服的药片,花出的几百块钱让她心疼得打颤。她是谁,她是从不感冒发烧咳嗽,小病没有,大病更是从不近身的无敌奥特曼莫离,穿个高跟鞋都能把脚扭伤成这样,难道真的是青春易逝,年华易老,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沮丧得都没力气走回家。
“嘀~嘀~嘀”,“哎,你怎么走路的,都不抬头看看周围的!”一辆横在莫离面前的车喇叭按的劈啪响,车主还不忘探头责骂几句,车尾吐出的烟尘更是像极了车主的嚣张气焰。
她真的是衰到家了,“你自己会不会开车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那人明明是在人行道绿灯亮起后,车子才强行进入人行道的,还骂起她,闯红灯,让罚单来公正说话吧。她气哼哼得过马路,路边的英桐生长得有一些年代了,枝丫舒展,遮挡了大半的阳光。此刻,她却把张牙舞爪的英桐想象成了昨晚酒店撞她的男子,这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不就是他带来的吗?十足的瘟神!
“晓晓?”
“嗯?”
“怎么啦?脚还点没?”
“肿了,我都去医院看了。”她回到家后给宋知晓打电话,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却更想哭。
“啊,这么严重!要不要我请假回去照顾你?”
“没事,就是我心情不好,你晚上给我带草莓蛋糕吧!”
“嗯,好。我早点回来做晚饭,你在家休息休息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治疗坏情绪的方法,睡觉,唱歌,找人倾诉,狂吃东西,压马路。。。莫离心情一到低谷期,就需要买草莓蛋糕吃,比手掌大一圈那么大小,圆形的底,浇了纯白的奶油,有五厘米左右高,顶上周围缀满了对半切的草莓,中心是一颗又红又大的草莓。其实蛋糕样式很简单,她却偏偏很爱吃的,因为从小到大,她难过的时候或者开心的时候,父亲总会买一份草莓蛋糕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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