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大男人哪能扭扭捏捏
邬幽在整理东西的功夫,秦熙就去厨房给她简单煮碗煎蛋面,等她端着一碗面放到客厅餐桌,去卧室叫邬幽时,看着地上摆着的高高一摞书籍惊呼了一声。
“我去,你从北京这么千多公里路还带回来一堆书啊?”
“对啊,这都是专业相关的书,我没事还能看看。”邬幽收拾了一会儿身上热起来,她脱掉臃肿的羽绒服,灰色修身毛衣勾勒盈盈一握的腰肢,她把长发随意挽着,碎发凌乱散下来,出了些汗脸颊粉红细腻。
“要不说你比我有出息呢,我要是你这堆书早就被扔了。”秦熙看看她,叹气:“先去把面吃了吧,等会我帮着你收拾。”
邬幽也饿了,她放下手里的书道声好,跟着秦熙来到餐桌前,吃了两口面她眉眼弯弯冲秦熙笑:“好吃。”
这两天没碰过热食,或者说在外面那几年过得“太好了”,现在一碗清淡的汤面让邬幽感到满足和感动。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热气熏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入碗里,她搅了搅大口吃着面条。
秦熙去厨房给她削了盘水果,放到桌上:“尾尾,既然决定待在南屿了,那后面的路怎么走你想好了嘛?”
这次回南屿只跟秦熙提过,她在北京这几年存了些钱但也不能坐吃山空。
“明天开始我就刷招聘网站,如果有岗位应聘上后我就开始找房子了。”邬幽应道。
秦熙想到什么:“对了,我哥他...额的大爷开了家中医馆,老爷子人很...好玩,你可以去试试”
怕邬幽会因为不想麻烦她们而拒绝,秦熙就撒了个小谎。
听着那忽然转折的末尾话,邬幽扭头狐疑的瞥着她,嘴里不确定的复述了一遍:“老爷子好玩?”
“嗯对好玩,真的那家中医馆可有意思了,而且爷爷医术可牛逼了在咱们南屿地儿还是有名气的,就算挣不了多少钱你也可以去跟着学一学技术。”
“真的假的。”邬幽还抱着怀疑。
秦熙一本正经举起三根手指,认真道:“我发誓,说谎这辈子找不到个帅哥且有钱的老公。”
这话一出,邬幽相信了。
秦熙这小妮子有严重的颜控,从小到大就连别人主动找她做朋友也得看颜值到标没再决定。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她拿起手机顺便搜了下“植愈馆”的位置,位于北街新城区跟公安局同一条街地理位置还不错,要真是骗子的话她也方便报警。
邬幽第二天就早早的起来画妆收拾好自己,拿上简历揣进包里,出门坐公交去北街。
南屿一旦到晚秋就相当于入了冬,鼻子露在外面都冻得慌,这次邬幽学聪明了,穿了件夹棉驼色大衣,起早了眼睛困得很,她靠在窗边,半张脸藏进大大的围巾里,不知道是哪处的车窗未关,风敞进来吹拂她耳边的碎发。
公交车走走停停,特意订好的闹钟震了震,邬幽睁开惺忪的眼皮,困倦的打着哈欠。
到站提示音响起,她拎着挎包下车,街道里的早餐店已经开始营业,蒸笼腾起热汽,冷空气里混着油条和豆浆热乎乎的香味。
邬幽照着手机导航,从公安局站开始步行十分钟至北街乌桕大道102号。
两侧路边都栽种着乌桕树,在晚秋的季节叶片染红添上秋色。
“叮”的一声,手机界面显示导航已达到目的地。
邬幽收起手机抬头,眼前是一家装修门匾都是原木做旧风的古朴,南屿市的青竹县有出名的非遗竹编工艺,所以城区里也不乏有以竹工艺的店。
“植愈馆”三个字落笔留锋,有些岁月痕迹但仍保存甚好。
她停在门外往四周驻足了几秒,最终呼出一口雾气静下心迈步推开木门进去。
一进门,邬幽都快怀疑自己的眼睛,院子里修着一圈鱼池,清澈的水中喂养着锦鲤,竹子似管道不知连接哪处正在往下滴着流水。
假山上趴着一只圆滚滚狸花猫睡得正香,而旁边的竹木架还吊着个鸟笼,里面站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小鸟正在啄食。
这到底是中医馆还是花鸟市场啊。
而在她犹豫要不要转身走了的时候,屋内走出一个头发全白但发质很亮的老爷子,他穿得很厚导致白大褂套在外面跟头大白熊一样憨态。
瞧见站在院子里的邬幽,武老爷子浓眉一皱:“小丫头你找谁啊?”
“我是来应聘的。”邬幽打量了一番四周,同样面色疑惑道:“这儿是植愈馆吧?”
“噢应聘的。”
武老爷子点了头说这儿是植愈馆,邬幽见这里就他一人看年龄应该就是秦熙说的馆长,她掏出包里的简历走过去。
“这是我的简历,您看看呢。”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简历,武老爷子接过上下扫了片刻,盯着她看了几秒,而后迟疑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放着北京的好工作不待,回咱们这儿是怎么想的?”
“我这儿工作很无趣单调的大多时候都是老年人来做些理疗罢了,可不像你在北京那么接触的患者范围广泛,你年轻人有那份耐性坚持下去吗。”
邬幽思附几秒,接着,她弯了弯唇角,嗓音温和清润。
“人生道路四通八达,我觉得可以有很多次选择哪怕错了也没有关系,无论中途如何,最终总会到达终点。”
她缓缓道:“也正如您所说,人的耐性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对一份工作刚开始的热情慢慢都会伴随时间被磨去,但也只有在时间磋磨过后热情留下的痕迹就是耐性,有耐性才能有之后的坚持。”
武老爷子闻言,略有所思的投眼瞧着她颔首,眼里流露出些许欣赏和意外。
“我这儿朝八晚五,双休,有五险一金,只是工资不是很高但看在你资历比较优秀,我可以在原有的底薪上给你加五百也就是五千,你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开始试岗,八天试用期通过就转正。”
再次仔细斟酌了一番她的简历,无论拎出哪一点都是远超他的要求,活到这个年纪领略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后来在邬幽成为南屿人人口中夸赞的存在后,他更加证实了自己看人的眼光。
看到邬幽的第一眼他就明白,这姑娘眼里有野心,她敢闯敢做不会永远拘于舒适圈的性格,来他这儿或许只是短暂过渡罢了。
-
秦垒那天接了通电话就都待在局里处理案件详细事宜,案子结束都是几天之后了,他整理好档案放置在桌边,脖子坐得酸痛,他摸了摸后脖正要抻个懒腰,结果背刚一动就痛的他缩回去。
他不摸脖子了改扶腰蹙眉,赵哲提着早餐进来就看见这一幕,他道:“垒哥案子都结束了你这腰还没好啊,光抹药油不行啊,要不去医院看看别耽搁严重了。”
前几天去抓嫌疑人的时候,也是不凑巧他把腰给扭了,贴药油拔火罐都试过了,现在都还不敢大动作。
秦垒也觉得老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耽误他出现场,所以咬了口油条点头。
“我等会午休时间再去。”
“咱们警局后边不就有家中医馆吗?我听我妈说那里面的老中医挺厉害的,什么伤筋动骨都能治好。”
“嗯,我就准备去那儿。”
近所以也方便,顺便他也能去看看老爷子。
午休的时候秦垒离开警局,想着就在一条街那儿停车也不方便,他就走路过去。
去的路上他顺便买了老爷子爱吃的糕点拎着,步子迈的大,没几分钟就到了。
他直接进去绕过前院走至大厅,几排座椅上稀稀落落坐着病人,抓药兼结账的刘婶在柜台前在包称好的药材。
秦垒手肘搭在桌上,视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看病,给我扯张号。”
“那墙上按一下票号就出来了。”刘婶正忙着都没抬头看他一眼,直接手往旁一指。
“我这手没空呢,要不您帮我弄弄。”
“找茬呢你——”刘婶一听顿时不爽,抬起脸正要发火时,忽然看见秦垒的脸,顿时脸上绽开笑:“哎哟是小秦啊,你这怎么来了.....”
秦垒把糕点放到柜台上,一笑:“这不是来看看老爷子吗,他还搁里面看诊不休息啊?”
“前段时间不是陈医生走了吗,今天来个面试的,武老爷子正在里面带着考察呢。”
“招到人了。”秦垒颔了颔首,也不知道那姑娘找到工作没。
和刘婶叙了一会儿,秦垒扯的号前面还有两个人,他就坐到大厅的长椅候着等叫号。
轮到他的号了,秦垒就朝着走廊走到第一间诊室,他轻推开房门进去。
里面除了老爷子外,还坐着个让他意外的姑娘,合着刘婶说的招到人就是她啊。
老爷子扶了扶老花眼镜,眯起眼睛瞅他:“哟稀客啊,你又哪块不舒服了?”
“腰扭了。”秦垒言简易骇。
“活该。”老爷子不悦的骂他:“让你当初跟着我学医,你要死倔去当兵现在又干警察尽弄些危险的工作。”
“你能耐别找我,老子才不给你看。”
这气性了不得,他也不跟老头争个口头输赢。
“行。”秦垒干脆的坐到椅子上,看向正端坐在一旁举着笔记本愣神的邬幽,抬了抬下巴:“你来。”
“啊?”
邬幽错愕,她摆了摆手看向他道:“我还没.......”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都是倔脾气,既然那小子都说这话,那还就不给他看了,反正自家孙子扎出事有他担着。
于是说:“正好,他皮子硬扎不怕,你拿来练手。”
“哦...好。”
师傅都发话了,邬幽回神从他身上别开眼,坐到桌前。
“哪里不舒服?”
“腰扭了。”
武老爷子坐到旁边,只是看着也没说话,但也是在间接考察她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邬幽继续问。
秦垒算了算日子:“我回局里出案子抓捕犯人的时候摔地上就开始不舒服了,有快一个星期了,贴膏药和推拿都没用。”
“急性期不试合推拿,尽量卧床休息是最好的。”邬幽打字动作一停,起身走向他。“把外套脱了。”
秦垒神情略微顿了下,大男人哪能扭扭捏捏,他直接拉下拉链后把外套脱了放到桌上。
“哪个位置?”她一边询问,一边蹲下来。
他手往后按了下位置。
邬幽将他毛衣卷了两圈上去,冬天她手很凉,在触诊前她搓了搓手待掌心温暖了些才触碰上他的腰部,寻找着最痛压痛点。
“就这儿痛。”
她“嗯”了一声,双手掌心顺着他腰部周围肌肉触摸轻轻按压。
她手完全覆上来时秦垒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掌心光滑柔嫩,带着凉意余温的纤细手指游走在他最敏感的腰侧,轻轻柔柔的,像一根羽毛在心尖上若有若无地扫动,酥酥痒痒的,他连呼吸都敛轻了,一动也不敢动。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