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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末路街头卖艺,生意不佳计上心头。
接上回:
夜幕低垂,玄苍派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唯独祁燕雪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木桌旁,桌上摊着一块粗布,上面零零散散地堆着些铜板、碎银子和几张皱巴巴的银票。叶傅宁坐在凳子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手里捏着根毛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我这个月的余钱还剩……三两。喏,都在这儿了。”她解下自己腰间绣工精致的虎头荷包,倒出几块成色不错的银子,又低头从桌下把自己还挺像样的首饰盒搬上来。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躺着不少首饰:一两个玉镯和几支做工精巧的玉簪和珠花、耳坠也有两三对、还有一根朴素的银镯,上面还缠着她系的几条彩带。
“这个暂时先留着吧。”她拿起那银镯戴在手上,目前还没有卖掉它的打算。
沈怀逸眼睛还红肿着,抽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绣着祥云纹的锦囊。
他解开系带,动作轻柔地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粗布上——除了几十两雪花银,竟还有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以及几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镶玉发簪和一两块成色不错的玉佩。
“这是我……我所有的积蓄了……”他看着那堆东西,眼圈又红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本来是想……是想攒着买流火沉香木来着……”
一直沉默的祁燕雪见状拿出了一个朴素的灰色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桌上——基本都是成色不错的银锭,还有一些零散的铜钱,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他平日积攒下来的,几乎没什么不必要的花销。
叶傅宁把所有的钱币、银票和那些首饰配饰都拢到一起,拿起毛笔,蘸了蘸口水,开始在纸上费力地计算。算了半天,她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怀逸,你这几块玉佩,大概……能值多少?”
沈怀逸瞥了一眼,带着哭腔没好气地说:“至少……至少一百两一块!”
叶傅宁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赶紧把那几块玉佩扒拉到一边,又重新计算。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宣布结果:
“目前我们大概……有五百三十七两八钱。”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这个数字,对于三个没什么收入的年轻弟子来说,已是天文数字。但一想到那价值千金的千年寒玉丹炉、那些珍贵的药材,还有被炸得一塌糊涂、需要彻底修缮的炼丹房……
沈怀逸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问:“够……够吗?”
叶傅宁和祁燕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叶傅宁沉重地摇了摇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够。”
“呜……”沈怀逸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聚集,他绝望地趴倒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叶傅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桌上那堆“巨款”,又看了看崩溃的师弟和沉默的二师弟,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她猛地一拍桌子:
“够了!哭要是有用,我现在就陪你哭到天亮!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总会有办法的!”
只是这豪言壮语,在空旷的房间里,听起来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祁燕雪默默地将桌上散乱的银钱重新归拢,分文不差地装回各自的荷包里,然后抬起头,看着叶傅宁,认真地问:
“师姐,下山后,我们先去哪里?”
“不知道!明天早上再说吧!”能把这种话说的理直气壮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第二天一早,沈怀逸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边走一边还在小声抽噎。
祁燕雪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背上多了个不小的包袱,里面装着三人简单的行李和那点可怜的盘缠。
叶傅宁走在最前面,双手抱在脑后,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嘴里还在不满的嘀咕:“真是的,师傅家里那么有钱自己也富得流油,就不能洒洒水吗?还要咱们几个来挣钱!”
“师傅是哪家的公子吗?”沈怀逸抽抽搭搭的跟在后面好奇的开口询问师姐,他对这位深不可测的黑心师傅还是有些不了解。
祁燕雪开口补充道:“听闻师傅老人家是东方家的嫡长子。”
“是,东方府我小前儿去过,在长安呢!院府特别特别大!他们家里还和朝堂圣上有点关系吧,反正就是特别有钱,而且师傅在本家也很牛,不过不太爱待在那罢了。”
叶傅宁一聊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和两位师弟讲自家师傅的八卦:“他年轻时候叛逆跑出来的,好像当什么少年游侠吧,自学成才!混得还挺好呢!后来好像是玩够了才在玄苍派应聘当长老的。”
二人听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祁燕雪思考片刻后认真的开口道:“那师傅定是为了锻炼我们才没有出手帮助。”
沈怀逸认可的点了点头,叶傅宁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我的傻师弟啊,你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山脚处的丹鼎阁,一问价,果然——最普通的丹炉也要近千两,修缮材料更是贵得吓人。
“这下真完了……”沈怀逸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慌什么!”叶傅宁叉着腰,“天无绝人之路,先进城!”说罢又走在最前面带头往城内走去。
进了城,城内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似乎没有机遇在等着三人。叶傅宁目光在热闹的街市上扫视,最后定格在街角一片空地上,那里有几个杂耍艺人正在表演,周围围了不少人,铜钱叮叮当当地往场子里扔。她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有了!咱们也来!”
祁燕雪顺着叶傅宁的眼神也望向那些杂戏班子,想起了很久以前师姐和自己说过的“备用计划”,认真的看着她:“真的要用那招吗?”
叶傅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她的小师弟震惊道:“什么?!”沈怀逸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让我……我们……当街卖艺?!不成!绝对不成!我沈怀逸就是饿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做这等有辱斯文之事!若是被熟人看见了……我就真的不活了!”
半个时辰后。
街角那片空地上,情况略显诡异。一个穿着青色衣裙、容貌娇俏、体型纤细的少女,正敲着一面不知从哪儿借来的破锣,扯着嗓子吆喝:“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知名门派高徒,首次下山,倾情献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这丫头倒还知道不能真自报家门,把三人的门派令牌都收起来了。
她身后,两个同样穿着青衣、容貌出众、一高一矮的少年僵立着。
沈怀逸俊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里被叶傅宁硬塞了一把装饰华丽的宝剑——那是他平时练剑用的,此刻却要拿来“表演”。祁燕雪则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手里多了一柄看起来朴实无华的长剑。
围观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主要是好奇这三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到底要干嘛。
“快开始啊!”叶傅宁回头催促,用眼神威胁。
沈怀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奔赴刑场般,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他好歹是名门弟子,基础剑法扎实,一招一式虽带着十二分的不情愿,却也凌厉漂亮,引得周围一阵叫好。
祁燕雪见状,也沉默地舞起剑来。他的剑法更显冷冽、迅捷,身姿飘逸,与沈怀逸的剑法风格迥异,却同样赏心悦目。
叶傅宁一看气氛上来了,吆喝得更起劲了:“看看!这剑法!这身段!各位父老乡亲,觉得好看就赏几个吧!我们师姐弟三人下山历练,盘缠用尽,实属无奈啊!”
铜钱开始叮叮当当地落在她脚边的破碗里。沈怀逸一边舞剑,一边瞥见那寥寥无几的铜板,心都在滴血——这得舞到猴年马月才能凑够钱?
叶傅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本回正是:
穷途末路街头卖艺,
生意不佳计上心头。
各位客官欲知这叶女侠想到了什么法子来扭转局面,二位师弟是否愿意配合就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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