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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苏兰蔓想,或许不允许办公室恋爱是正确的。这可比在上学的时候和同桌闹了不小的矛盾,你死我活的,然后第二天还得客客气气做同桌,脚指头恨不得在课桌底下扣地一样。
能说还好谢趁逸和他不是一个部门的吗,不然还得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在工作位上伸个懒腰后仰,都能看见对方站起来张望他的一举一动。
他上班都是踩点上班,公司里的老油条明里暗里觉得他这样不行。苏兰蔓也不能摆出上大学时,踩点上早八的态度,说低血糖太早爬不起来吧。
特意来早了一点,也没想到谢趁逸还能蹲到他。电梯里,苏兰蔓感觉四面楚歌,要是有什么花花草草从铁皮缝里长出来,能耗材一下尴尬就好了。
谢趁逸还是开口了,“昨天我去找你了,你……”
他看见洛渊越裤子挂着的一串钥匙,明显是苏兰蔓的钥匙扣。而且洛渊越一副主人的模样,看着实在不像租客。以前苏兰蔓也和他说起过,已经把房间租出去了这回事。
是朋友吗,他连这个都问不出口。
……
他问:“那个在你家里的男人,是租客吗。”
苏兰蔓嘴角抿起,心想也不关谢趁逸什么事了,于是说道:“是又怎样。”
不是又怎样。难道故意说不是,谢趁逸能有什么情绪变动吗。他不明白谢趁逸对上他永远摆着一副总是在低头的模样是在做什么。
他长得很吓人吗,难不成。
谢趁逸看似为苏兰蔓着想。房子是苏兰蔓的,大城市,鱼龙混杂,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兰蔓读懂了,谢趁逸是在怀疑洛渊越的人品呢。
他说:“人家身份证复印件我都看过了,没问题,再说和他共事的人是我,我还能没有见识过人家的一举一动吗。”
谢趁逸觉得二人认识还没有几天,苏兰蔓就一副替那人维护的模样,他想说和苏兰蔓一个高中,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在楼道里也是有过不少次路过的照面。
却又拧巴说不出口,苏兰蔓从来没有看见过他。
苏兰蔓和朋友不是勾勾搭搭,就是轻快扶着扶手下楼梯,去小卖铺买吃的喝的,一溜烟,脚步小碎步飞快,又谨记不能在走道上奔跑这条校规,负责扣分的值日生都没有理由抓住他问哪个班的。
“还有事吗。”
谢趁逸只得看着苏兰蔓先出了电梯,他总是三思而后行,望着苏兰蔓回到工位的背影,也漫无目的寻觅到自己的座位,脚步却飘浮,像神游天外的感觉。
*
“你耳朵好红啊。”
隔壁工位的同事塞了几包雪花酥过来,苏兰蔓还在想自己算不算扳回一城,稍微有点沉醉在了占上风这条战绩中。
谢过了同事,苏兰蔓拆了雪花酥,把包装扔在桌上的小垃圾桶里,入秋了,他也泡上了蜂蜜水,防止喉咙干燥。
“小苏,你声音好像有点哑。”
苏兰蔓说,“嗯,换季喉咙有点不舒服。”
他想,同事注意到了他嗓子不舒服,估计谢趁逸还沉浸在失而复得又溜出指尖,差点幸福的情绪之中吧。
人啊。
苏兰蔓腰后靠着软枕,工位电脑桌柜子下,也塞着脖枕,全副武装的,第一次上岗,同事就觉得这个新人应该不是受气就会跑的那种,毕竟装备齐全,桌子上摆着日历和水杯。
虽然第一个月只用一次性纸杯的新气象,能给无良老板下马威,毕竟坚守岗位的员工,不良企业看准了软柿子捏,说不定会拖欠工资。
他从小身体就脆,和小朋友玩闹掉下床,胳膊也疼了老半天了。上小学时,妈妈给买了坐垫在课凳上,打扫卫生架桌子的时候,老师还以为他是事精。
不过很快就用实际行动,成绩表明了一切。
*
现在的年轻人不少都有慢性病,苏兰蔓也不遑多让。
洛渊洛看他站在公卫浴室镜前,撩起衣服,一只手摸着后腰疼的区域,一只手捏着膏药,还得小心翼翼防止黏着的膏药变成对沾黏的翅膀一样。
“需要帮忙吗。”
苏兰蔓把膏药递给人家,双手托起卫衣下摆,露出腰部,“谢谢。”
洛渊越小幅度摇头,说“不用”。苏兰蔓在浴室镜上看见洛渊越的脸,额发顺着眉眼抚动发丝。他低头没有去按压,而是继续问,“哪个位置?”
“这——”苏兰蔓的指尖压着位于尾椎骨的地方,洛渊越的手指头也轻轻压在了他的指尖上面,声音像是挂在苏兰蔓耳边响起。
洛渊越把膏药妥当贴好,“好了。”苏兰蔓摸了摸所在位置,觉得热乎乎的,如果不是心理作用,只能说是膏药买对了,五分钟就起作用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运动,可是工作到周五尽头,双休日只想着休息。总是计划再计划,计划中的计划更没可能了。
久坐对身体不好,苏兰蔓只能在吃这个方面上答复满分的答卷了。
吃完饭,苏兰蔓扔了外卖盒,吃的是轻食,所以没什么气味。他戴上蒸汽眼罩,想起吃沙拉时的感触,觉得自己像嗅闻青草芬芳,然后开始嚼嚼嚼的奶牛。
苏兰蔓感觉能晒到阳光正好的午后,稍微打了个盹,开启精神充沛的下午,不过临到下班点,精神力还是有点吃力。
打卡下班前,他去了趟厕所,把膏药扒下来,一阵刺痛,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短痛然后剧痛。他是疤痕体质,不过这一下估计没有什么麻烦。
虽然有车,但是一次次来回油钱,还不如坐地铁上下班。苏兰蔓也就平时去超市采购会开车,大包小包放在后备箱里。买的多了,看电梯口没有其他人在等,所以就搬了两趟,还好提前按了电梯,吃力把购物袋全部提进去后,不过又在一楼停下来了。
是洛渊越。
洛渊越帮他提了一袋最重的回去,购物袋里是鲜牛奶和鲜榨果汁等东西。
*
和谢趁逸出事的同事也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并没有暴露在表面上,乍一看好像还是以前那副微笑以待,潜藏了无生机的那种模式。
白青看单独约不出来谢趁逸,所以委婉说三个人一起吃也不是不行,话里话外把苏兰蔓说得像他们友情间的第三者。殊不知算是跳杀,跳到谢趁逸雷点上了。
“白青。”
失真的电话声中,谢趁逸的语气却像警钟。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谢趁逸以这种语气说话,白青说:“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谢趁逸扶额,握着手机,很想要挂断电话,和全世界失联的想法。他试过给苏兰蔓转账,转账页面还能看见苏兰蔓的实名,也就是说苏兰蔓有好好生活,并没有拉黑他。
有时候拉黑反而是在意。
“……没什么。”
白青看着通话时长不过一分多钟的记录,捏着开机键,息屏了。他没什么艺术细胞,也只是照猫画虎,生搬硬套什么亮部暗部灰部的。
一般来说,画作品,一旦有灵感都是和外界屏蔽的状态。不过白青出作品,从来都是拉拽刷到的作品,融会贯通进自己的画布上。
从来如此。
不过看着初见雏形的草稿,白青用画笔施加,压暗几笔,勾勒出个人的弧度。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入神,忘记了时间走向。一开始还觉得谢趁逸见色忘友,随着水桶里的颜色变得浑浊,甩干在地面上的颜料水,用枯笔描绘细节。
白青回过神看着画中的人,也呼吸一滞。
“怎么是苏兰蔓。”
达芬奇经常画鸡蛋,白青集训时,老师也只是让他们画梨,画苹果,以不同角度,也有邪修画法。看着老师坐在他的折叠凳上,明明出自一样的颜料,混色,画法,轻重深浅,用色时眼睛的敏感度,和捕捉加深细节的敏锐刻画,云泥之别,白青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子。
老师浅显易懂用透明的调色板上改画,其他同学蓬头垢面,鞋面上沾着颜料,衣摆裤管上多是甩到的颜料点,他们异口同声说道,“听懂了。”
反正白青没懂,也没动。
此刻,白青摸上画布,未干透的颜料,用于清透阴影的冷色花了,像是画中的苏兰蔓开始无声掉眼泪,越抹越脏,白青就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他觉得自己的用色太脏了,看着像是爬上了泪痕。
“不对……”
白青摸到手机打开相册拍了张照,用手机上的软件涂涂改改,他无法确保自己直接下笔,会不会毁画,又是否有再重现这幅画的勇气,和末路绝生的初版灵气。
他的手很抖,好在软件上有手动修正。先模糊了五官,定出三庭五眼的距离,白青用笔刷,用调色。回过神看着手机上的画作,也不顾手机壳上沾到的颜色了。
工作室刚好有打印机,不过打印出的照片有些颜色货不对板,有些色差,看着不伦不类。白青从来不是什么追求完美的人,以前交作业,被惩罚多张速写,白青也只是交个态度。
这会,精益求精后挥洒的汗水,白青甚至觉得比大学时逃过宿管,彻夜不归还要爽。那种暗爽是脚不着地的那种悬梁刺股。
不过白青回过神,呼吸中胸脯起伏,他到底在干什么。
“真是疯了……”
翻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电量告急时,弹出了个通知,是白青关注了很久的公众号。
标题加粗为——
论找到缪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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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和白青这对是神和神的信徒吧?文中也已经明了了,蔓蔓是白青的缪斯来的。嗯……目前看来很突然,但是日后有补丁的

蔓蔓有微万人迷属性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