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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欺骗
连日的调查，早雾、和音美樱以及阳月华都感到被人密切关注带来的压迫感，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她们没有好好交流的空间。短暂又零散的对话中，和音美樱仍然没有放弃等待，只是显得更急切了；而阳月华提醒了早雾，这次的举报者与铃木郁子不同——他别有目的，早雾心中满是疑惑，却毫无头绪。
大千秋前日，目送和音美樱与阳月华走进两旁房间后，早雾硬着头皮去接受最后一次质询。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轰悠在下属记录完后，一脸可以交差的轻松表情。打发走其他人，轰悠独留下了早雾。
“轰桑，还有什么事么？”早雾心底里有些抗拒与轰悠独处，那强势的压迫感并没有随着她脸上的笑意减弱半分。
“只是想与你聊聊……”轰悠立在窗前，背对着早雾：“你现在应该很轻松吧，明明犯了错，却逃过了任何惩罚。”
“轰桑……”
“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对小樱的愧疚？”轰悠转过身，紧盯着早雾。
早雾沉默不答。
“不过，也不要紧了，她决意袒护你，是她的选择。只是，她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喏，你……是认得高濑先生的吧？”轰悠下巴向窗外一点，早雾忙靠近观望，果然看到一辆黑车，停在公寓大门外，两个焦急的身影一前一后走下车，后面的男士，早雾认得，正是和音美樱的父亲高濑苍。
“小樱的父亲是舞台剧界的名人，她母亲家就更是不得了，是个传统又尊贵的歌舞伎世家，我还记得，小樱最初决定考音校时，她的外公是极不赞成的，好在，高濑苍还算开明，允许她可以出来见见世面。”
“所以，她才一直犹豫着退团的事，是……是因为有家人的催促？”
轰悠点了点头：“现在，她独扛起那张相片的责任，你想，她的父母会怎样对她？”轰悠微微一顿，看着紧张地盯着楼下的早雾。
“一个传统的家庭，不会允许违背旧世习俗的行为，就算现在法律允许，他们也不会允许，这是一家之规。而且，这次的结果，怎么看，都是小樱一厢情愿的模样，自己的大女儿居然不顾女孩的矜持去强吻另一个女孩，她的父母也难怪会带着怒火赶来。”
“那……小樱会被怎样？”
“她的言行令家族蒙羞，她会永远不被允许重回舞台，真是可惜啊，一个天赋神嗓，不能再登台表演了。”
“不……不会的。”眼见那两人进了楼里，早雾转过身，没有什么底气地否定着轰悠。
“在她那样的家庭里，女人，早晚是要嫁给一个男人、安心留在家里相夫教子，那么早些、迟些又有什么分别？！更何况，此时正逢高濑先生竞争进入舞台剧协会管理层期间，居然有人将你们亲吻的相片寄到他家要他管好自己的女儿！你觉得，他还会由得他的女儿在外抛头露面么？”
早雾一时惊呆在地，这一次自己被纠缠、调查的举报者是谁尚无头绪，紧随着居然仍有不断的举报，而且竟闹到了和音美樱父母那里，事情变得复杂又奇怪。
想到和音美樱的未来会因自己变得黯淡，早雾心中升起强烈的自责。
“她的父母，知道了调查结果，大概会直接带走她吧！毕竟连听到消息的小林桑都无法阻止他们。”
“这……”早雾闻言更加慌神了：“可是……明天，是她最后告别的日子，她不能这样仓促地离开，我……我可以去跟她父母解释……”
“解释？你在调查中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实在没有必要去面对她的父母。”
“调查的……结果，那个，我……”早雾一眼瞥见桌上尚未收起的记录册。
“轰桑，我……我不能让小樱的舞台生涯因我而断，可是，我之前所说的，也都是事实。所以……我……”早雾看着轰悠。
轰悠微微一笑：“放心，最终的记录，就摆在那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像是下定了决心，早雾推门而出，向隔壁走去，迎面撞上了角田泰久，角田泰久似乎看出她的意图，面带惊慌：
“你！你要做什么？”
早雾已经听到了隔壁房间内训斥的声音，她着急地说：“角田桑，我要去替小樱向她父母解释！”
“那是他们的家事！”
“可这家事因我而起的！”
“你！你要理智些，不要被人摆布！”
“没有关系，我……我只是进去解释一下！”早雾身形一闪，偏胖的角田泰久哪能挡得住她，刚想转过身拽住早雾，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是啊，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可以让事情归于平静，有什么不好？”
早雾闻言，心里更加坚定，快步向隔壁奔去。
顿住手脚的角田泰久面向说话之人，冷冷地说：“‘善意的谎言’？早雾自然心带善意，就以为别人也会善意对她！”
轰悠冷笑一声，越过角田泰久，跟着早雾进了隔壁房间，角田泰久长叹一声，也无奈地跟进。
房间里，早雾看到面带惊异垂头不语的和音美樱，她的父母不顾一旁调查员在场正大声地训斥她。看到突然闯入的早雾，几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chigi，你……你为什么会来？”和音美樱更加惊讶了。
“早雾？”高濑苍先认出了她。
闻言，一旁的高濑夫人细细打量早雾，勉强压着怒火问：“你……就是相片里的那个家伙？”
“……是！”早雾轻声应下：“两位，你们……不要这么着急带走小樱。”
“不带走她，难道还由得你们再做些离经叛道的事件么？”
“我们……不是，是我……”
“是你什么？”高濑夫人逼上一步。
紧跟着早雾，轰悠与角田泰久也进了房间，早雾环视周遭，轰悠鼓励地点了点头，而角田泰久抢上一步，摇着头：“chigi，你可不要乱说，你……”
“角田桑，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扰调查了，现在，早雾要解释事件，请你安安静静地闭嘴听好。”轰悠打断他。
角田泰久握紧双拳直立不语。
“我……”早雾再看看满脸泪痕的和音美樱，她显然受了很多指责，早雾最后转向眼前的高濑夫人，开口说道：“高濑夫人，那张相片……是我一时冲动而为，小樱……她反抗来着，只是当时一瞬，记录不清事实。”
“也就是说，的确是你这个家伙不断纠缠我的女儿！”
“是！”早雾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
“那你以后，就离她远一点儿，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人！”高濑夫人厉声说着，上前就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早雾脸上，发泄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没有任何躲闪的早雾，依旧垂首而立。
曾经的所有幻想，在这一记耳光之后，彻底化做泡影。和音美樱捂着嘴，压抑着哭声，顾不得早雾，先跑到轰悠身前：“轰桑，为什么我父母会来？为什么……chigi她……你不是说过……”本想着在最后的调查里，说出相反的证词，为难住早雾，再请轰悠放过早雾，让早雾明白自己的重要，谁知道，事情却朝向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和音美樱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小樱，我说过，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你要相信，我与你父母，会为你做最优的选择。”轰悠说完，转看向一直不语的高濑苍：“高濑先生，相信小樱不过一时迷途而已，剧团一定不会纵容那些困扰他人的角色存在，没有了困扰，那些不利的流言自然没有了发酵的土壤。”
轰悠的话，让早雾一阵发寒，却又无可奈何。这其中有后悔，后悔自己太过冲动，轻信了别人，此时看和音美樱神情表现，早雾约摸猜出，和音美樱的父母能知晓此事，恐怕是眼前这位轰悠理事所为，偏又拿她无可奈何；不过转念再想，事已至此的早雾却又并不后悔，反而有几分轻松之感，‘亲吻照’带来了一系列麻烦后果，是有人嫌恶自己，而如今将所有责任揽在身上，总算不会再牵连其他人。
早雾一脸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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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恶役’轰悠的几点说明：
1.本文的角色‘轰悠’可理解为脱离同名真人的虚构角色。真实的轰悠是位值得人尊敬的宝冢前辈（前文有述）
2.本文拿‘轰悠’来做‘恶役’，更多考量本文的剧情需要。
3.作者本人不大赞同用‘恶役’来定位本文中的‘轰悠’角色。本文中‘轰悠’只是站在与主角不同的立场，不能说清哪一方更‘正确’。比如这次虚构的调查事件，从‘轰悠’的立场来说，‘早雾’是一个可能给剧团带来损害的危险因子，把她剔除干净，是一个如同剧团‘守卫者’的理事，最本能的选择。
4.如无意外，‘轰悠’会一直站在主角对立一面，她是‘恶役’一方的重要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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