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作者:酒酿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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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祝君白进屋时,李楹已经沐浴过,换上宽松的夕岚色寝衣,趴在床上看话本。想来她心情不错,小腿勾起来一晃一晃的,皮肤白得耀眼。

      “不冷吗?”祝君白问。

      李楹翻过一页,随口回不冷。

      余光瞥见他仍站着,她疑惑地转过去瞧他,“上来啊。”

      祝君白解开外衫,把外衫披挂在木椸上,再回到床边,脱鞋。

      整个过程太过温吞,以至于李楹话本都不看了,撑着半边身子觑过来。也正是这时,她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这张床太小了。

      相府晴雪居的那张拔步床是几年前爹爹找人定做的,比寻常拔步床还要大上几分。而祝君白的这张床,她一个人躺还行,加上祝君白的话,略显局促。

      李楹没说话,而是往里让了让。

      祝君白终于得以躺下。

      还没等他拨开枕下硌人的话本,腰身就被抱住了。

      李楹的腿也跨在他身上,抱长条软枕似的,笑眯眯说:“真是没办法,只能抱着你睡了。你是知道我的,一旦熟睡那就谁也顾不上,极有可能再次把你踹下床,所以,你最好也抱着我。”

      祝君白汗颜,犹如被武林高手隔空点住穴位,半边身子都僵了。他说:“不可冒犯。”

      李楹疑心自己听岔了,“不可冒犯?谁冒犯谁?为何称之为冒犯?”

      她托住祝君白的脸,迫使他转过来看着她,“我问你,我是你的谁?”

      祝君白眼睛不知往哪放,索性闭起来,答:“恩人。”

      李楹一噎。

      恩人。

      “成亲多久了,你还把我当恩人?祝澄之,你的时辰是不是过得比我慢?今夕何夕,是崇嘉二十六年还是崇嘉二十七年?”

      祝君白底气不足:“二十七年。”

      李楹道:“对啊!崇嘉二十六年冬至我给了你钱袋,你把我当作恩人,这没错,我认可。但是现在是崇嘉二十七年秋天了,你和我已经成亲月余,知道吗?”

      “好了,再问你一遍,我是你的谁?”

      祝君白于心间轻叹一声,“娘子。”

      李楹嗳了一声,催促说:“那还不快点抱住我。”

      祝君白别无他法,改为侧躺,以便抱住李楹。

      李楹眨了眨眼,“烛台还没熄,你去吹灭了再来。”

      祝君白从命。

      这间房的窗子小,糊的窗纸也不是特别透光,烛台一灭,竟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李楹好半天才适应过来,眨巴着眼睛,附在祝君白耳畔,轻飘飘问:“你怕鬼么?”

      祝君白:“未知生,焉知死。”

      李楹撇撇嘴。倘若他怕鬼,她还想逗逗他呢。

      这么手脚交叠搂抱着,与想象中不同。话本子里的相拥而眠怕是极其理想的状态,实际上根本无法相拥而眠,她现在渐渐发麻的手臂就可作为佐证。

      “咳咳。”李楹清清嗓,仁慈道:“你要是手臂酸麻,可以松开我。”

      祝君白:“无碍。既然娘子想要我抱着你,我便不会松开。”

      李楹:“……”

      眼睛终于适应了房间的黑暗,她仰头,惊讶地发现祝君白离她这样近,他的唇堪堪擦过她鼻梁。

      两人都怔住了。

      皂角带来的清新气息被逐渐升起的体温烘热。

      祝君白的面容一半被黑暗模糊,叫人看不真切,但近在咫尺的呼吸补足了模糊的轮廓。不说话的祝君白有点凶,或者说有一股平日见不到的侵略感。但李楹知道,面对她时,祝君白总是温温柔柔,还很容易被逗笑。

      她眼睛的眨动忽然放慢,稍稍使劲,把自己的眉心贴靠在了他的唇上。

      与想象中柔软的触感别无二致。

      李楹欣欣然吐出细细的气,幅度很小地左右蹭了蹭。

      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李楹乐不思蜀,但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犹如步入烟雾缭绕的森林幻境,轻手轻脚才不会打扰到栖息其中的小动物。

      “……娘子。”

      李楹动作一顿,不再蹭他脸,而是安然地枕着自己的脑袋,歪头看他。

      祝君白却说不下去了。

      无论说什么,娘子都有话堵他。

      他认命式的闭上眼。

      可是等啊等啊,娘子竟没有下一步动作。

      祝君白猛地睁眼,撞上她戏谑的神情,他腾的涨红脸。

      李楹没有恶趣味地问他在等什么,而是一脸正经地说:“你刚叫我,可是有话要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祝君白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下一推,好好透透气,平复了心情才继续看向她。

      “娘子,我们睡吧。”

      李楹唔了声,像是在认真思考,但说出口的话很是可恶:“我们就是在睡的过程中呀,是你打断,我还以为你有话要说,或者有什么指点。”

      祝君白扶额,投降道:“娘子不困吗?今日搬家,怕是累到娘子了。”

      李楹当然不困,“都是你在干活,我哪里累了。”

      “这样吧,你唱支歌谣给我听听,说不定听着听着我就困了。”

      “你拿平洲话唱也可以。”

      祝君白再次汗颜,便是在圣上面前奏对都没这么难为他。

      仔细回忆了下,一气儿追溯到童年,大伯家的姐姐比他年长一岁,常领着他玩,记得姐姐是这样唱的……

      “黄花果糕,韧结结,关的大门自要吃……”

      唱到一半不记得下文了,祝君白尴尬地停住,转而换成更为熟悉的渔歌。

      “燥地毛蟹实在凶,两只蟹钳毛茸茸。眼睛长在头顶上,横行霸道在路中……”

      李楹呀了一声,“这首我听懂了,是不是借毛蟹喻人来着?”

      祝君白歌声顿止,“对,鱼获交易时常遇奸商,渔民便作歌痛斥。”

      当然还有单纯的没有暗喻的歌谣,教撑船的,记录鲥鱼习性的,解乏取乐的等等。祝家临水,他常听这些,便也学会了。

      李楹拿手捂着脸哧哧笑了一阵儿。

      她没料到祝君白唱曲的声音是这样的,高亢嘹亮里带着几分缱绻,太过独特,给她听清醒了。

      “我绝对不是在笑话你。”李楹指天发誓,眼中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但是表情很是认真,怪唬人的,“只是觉得棹歌很好玩,你也很好玩,我对你的了解加深了一丢丢,皆大欢喜嘛。”

      祝君白狐疑地盯着她,确定并非嘲笑,这才半推半就地噢一声。

      但心中仍有点不自在。

      李楹抱着他胳膊晃了晃,“真不是笑话你,我唱得比你……呃,我是说我唱得不好听,所以夸你呢,真的真的你信我吧。”

      说着,她也唱了几句童谣,妥妥的大白嗓,听着就像行走于热闹瓦肆冷不丁被聒噪的声音袭击了。

      李楹摊手,“看吧,我们两人里有一个唱得好就行了。澄之哥哥,你再多唱几首好不好?”

      祝君白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以便自己的胳膊和她的前胸隔开一段距离。

      他说:“我唱完,你就睡觉。”

      李楹满口答应,殊不知祝君白在逃开柔软的触感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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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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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2星期前 来自:山东
    更新时间19-2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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