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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主子,都在这里了。”青山将最后一摞书卷放下,叉着腰喘着粗气道。
“凌喻,你没有书房吗?将书也搬来我这里做什么。”若槿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的桌案上摆满了凌喻的书简,她素来喜欢整洁,不喜凌乱。满桌的书简让她略感不满。
凌喻缓缓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语道:“我只是想同晏晏待一起的时间更长久些。”
热气笼罩耳朵,近在咫尺的距离让若槿感觉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做出让步道:“那你要收拾好哦。”
凌喻给青山使去眼色,青山立马道:“是,是,现在就收拾,立马就能收拾好。”
青山心里顿觉苦闷极了。主子成亲前,整日冷着个脸的不说,说话也是利口。而今成了婚,在王妃面前,就没见他嘴角下去过几次。但到了他这边,笑意就会突然消失,如若王妃几日忙碌未曾搭理他,他更是阴晴不定起来。
“好想谢事。”
“你说什么?”
青山心里想着辞工,不料嘴先行一步说了出来,虽说声音并不算大,但还是被凌喻听了去。
嘴角挤出尴尬的笑道:“主子我瞎说的,你别当真。”
“青山你知道,你若是想谢事,我不会强留你。”凌喻认真起来。
青山欲哭无泪道:“别啊主子,我就是过个嘴瘾,我正值青壮年,能干呢!”
青山嘴上喊着,心里哭着,要是主子不让他待在他身边了,他怎么再与许在安相见呢。
凌喻拥臂凝视青山,想着以往青山从不抱怨,而今是中了什么邪?忽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凌喻恍然大悟。
想要一探虚实,便问道:“我将你派去澜沧可好?”
青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到主子目不移顺看着自己,这才确定刚才自己所听非虚,忙问:“真的?”
就见凌喻一步步绕过桌案,朝自己走来。
他面上不显露,内心早已激动不已。主子当真要将我派去澜沧!两只手抱着书卷,已然畅想到届时他抵达那里的情景。
强烈的痛感从耳朵传来,拉扯感让青山不得不跟随。就这样,青山被凌喻揪着耳朵带出了屋子。
“痛痛痛!”青山吃痛喊出。
“原来你还知道痛,我当真以为你没脸没皮呢。”凌喻斥道,手松开他的耳朵。
青山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自己被揪红的耳朵,一脸委屈道:“不是主子你问我的吗?合着应下也是错。”
“我看你当真是心也随人一同去了澜沧。”
“身为同僚,我担心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啊主子。”
“你对她是不是同僚之情你自己清楚,但现下这个形势,你走不得。”凌喻不再多费口舌,直截了当点明。
说完,凌喻便抬腿往屋中走,青山上前拦住道:“那主子你问我做什么?”
凌喻瞥他一眼道:“试你。”便径直踏入了房中将门也一并合上。留青山一人在外萧瑟。
房内,若槿开口道:“你刚才那样对青山,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他都要谢辞了,我没揍他一顿已是不错。”凌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我看青山似乎跟你很久了,你还从未同我说过,你同青山是如何相识的?”若槿对此颇感兴趣。
“青山是暗卫营里的人。当年父皇在世时,让我去暗卫营里挑一年龄相仿的孩童当作贴身侍卫,我选了他。”
“为什么是青山?”若槿追问道。
“青山和他们,不一样。”
“暗卫营里的人,多被训练为冷血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日我去选人,备选之人闻风而动通通将我簇拥起来,有些甚至大打出手,只为证明自身实力。只有青山,一个人呆在角落里。我原以为他是胆小缩了起来,走进一看,哼,他正拿着他吃剩的馒头喂一群蚂蚁。”
“噗哈哈哈哈哈。”若槿捧腹大笑。
“我所用之人,必是良善之人方可,索性选了他。虽善良,却也并非软弱之辈。”
“如此确为上选,我很开心这么些年有青山陪在你身边。”若槿将手搭在他肩上。
“嗯,我也是。”
若槿望向床榻,上面并未有凌喻的被褥。
“阿喻,怎的没有你的被褥?”
“嗯,许是青山忘了拿。我现在去吩咐小厮将它拿来。”他刚转身要走,就被若槿喊停。
“算了,我的被褥够我们二人盖了,夜已深,今日来回奔波已然很累了,就莫要再折腾了。”
面向门的凌喻听到此话,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在回过头看若槿时,已全然不知踪迹。
待若槿沐浴完坐在床边,刚将双脚抬起想要放进被褥中。便听浴室中传来那人的声音。
“晏晏,能帮我递一下浴巾吗?”
若槿弯腰拾起鞋穿上,向浴室走去。
浴室雾气弥漫,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伴随着玫瑰花的味道。
若槿寻到了被挂在屏风上的丝绸浴巾,将其拿了下来,伸手递给屏风后面的凌喻。
“给。”
“够不到。”
若槿只好探着身子往前,踮起脚尖。
苍劲有力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沾着水珠的手上还有一片娇嫩的玫瑰花瓣,凌喻一手稳住若槿,一手将浴巾拿走。
待手中空无一物,若槿也不曾离去。而是悄悄地透过屏风看里面的人。
那人靠在浴桶上,背部的线条随动作起伏。凌喻拿起水瓢将水淋在背上,水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似乎听到了动静,他的脸侧了过来,若槿落荒而逃。
待凌喻沐浴出来后,头发上还沾着一些水珠,当真有一种水墨晕染的美感。
“浴房中好似进了只耗子,发出不小的动静。”
偌大的王府哪有耗子?若槿看他就是在点她!不就看一下吗,自家夫君有什么不能看的,小气!实在小气!
“哪有耗子?”若槿揣着明白装糊涂,装模作样地左找找,右看看。
“不用找了,我找到了。”凌喻轻点她的额头道。
“看看,看看怎么啦!”若槿心中生怯,面上却理直气壮。
不料凌喻将她的手拿起放到他的衣领开合处道:“若是想看,我人就在这里,何必隔着浴屏看。”
将她的手顺势往下拉,宽松的衣领也被带着向两边扩。
“这样岂不是能看得更真切些?”凌喻笑着,危险与魅惑并存。
若槿猛地后退,将手从他身上抽开,心里默念着清心咒。
凌喻见此眉头紧皱,内心自问难道是他曲解了她的意思?她不是馋他身子?
这边若槿在内心疯狂劝说自己道:“不要色令智昏,像你这样的,开了荤再吃回素可就难了,千万要忍住啊若槿!”
心中另外一个声音出现博弈道:“美夫在侧,你竟不为所动,我敬你是条汉子!”
最终若槿还是同理智达成协议,果断拒绝了诱惑。
二人躺在塌上,合盖被褥。
若槿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凌喻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是我不够吸引她?还是最近缺少锻炼了?不行!明日需得加强。就这样为此次失败做出合理的解释并且寻得解决方案后,他方才满意睡去。
第二日,若槿醒来过后,意外地见着身旁无人。月见端着水盆悄声推门而入,看到若槿坐了起来,便道:“王妃您醒了。”
“凌喻去哪了?”
“喻王殿下一大早便去校场了。”
“他去校场做甚?”
“奴婢不知。”
联想昨日情形,若槿隐隐约约猜到了答案。他好像误会她了……
算了,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她去做。月见为她梳洗更衣后,她便前去烛阴阁与白桑酒会面。
路途经过朱颜生时,她让车夫靠边停下。将车帷拨开,看到的是排队的人早已超过名额而不知,得到凭证的人正沾沾自喜。
恰巧正在登记的云楠抬起头来,一下便注意到王府的马车,若槿点头打招呼,云楠会意后继续登记名册。
烛阴阁门前,戴着红色面纱的白桑酒看着远处驶来的马车渐渐靠近。
待若槿下车,白桑酒便将她拉上了另一辆准备好的马车。
因为不方便行事,若槿此次并未带月见一同前来。
此刻马车里除了白桑酒和若槿二人,还多出一人。
那女子身姿曼妙,肤白如玉,姿色艳丽让人一眼便能为之倾倒。
想必她便是干娘在风月楼里的人了。
白桑酒拿出一面纱覆在若槿脸上道:“这遮挡之物还是有必要的。”
“苏叶自那次得我消息后,一直不露锋芒的她寻得机会接近风月楼主事,探得了他们所谋之事。今日她会带你去见九雀光。”
昨日若槿便与白桑酒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做。
恰巧得知九雀光近来痴迷话本子,想重金寻一些好的话本,而这个任务正好派遣给了谭苏叶。
她们生出一计。
若槿痴迷话本,看过的话本子不在少数,看的多了,自然孰能生巧,妙笔生花,来了兴趣也写过那么一些。
由她伪装成书会先生接近九雀光再合适不过,看是否能从他身上探得更多消息。
至于身份,白桑酒昨夜便派人给她伪造了一个,湖州人士,话本子畅销各州,名声远扬的柳小姐,柳倾城。
谭苏叶欠身道:“小女子谭苏叶,见过王妃。待会儿能否成事,全看王妃的话本子够不够精彩了。”
白桑酒闻言,有些忧心地看向若槿道:“有把握吗?”
“干娘,我的话本,可不是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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